就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审美需求?
萧致探出修长的手指,往谌冰额心轻轻一碰。
凉凉的触感。
但萧致声音低,磁性撩人,却相当的不客气:我他妈直接对你指指点点,小可爱。
好烦啊这个狗东西。
谌冰啪地给酸奶盒丢桌上,踢开凳子逼近萧致,他指缝揪住萧致衣领往前拽。对方敏捷退身后撤脊背抵住了墙壁,无处可逃,索性伸手勾着谌冰的腰向前借力,直接给他绊倒在自己怀里。
谌冰没站,膝盖抵在他腿间的凳子一角,被抱到怀里时以为会摔倒,不白自然而然扑进了他怀里。
体温是夏天运动后的燥热,腹部微硬,摔他怀里被垫得很舒适,接着耳侧拂白那阵微烫的气息。
萧致漆黑的眼睛近在咫尺,几乎将人溺入,直勾勾垂视他,笑时带着浅浅的气息:你很凶啊?
谌冰莫名腿软,手撑在他肩膀,有点儿站不直。
他拒绝再和萧致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准备起身,却被按压着腰侧动弹不得。
突然的距离靠近,让鼻尖和鼻尖的距离很近,气息渡送,谌冰大白天的还好,但萧致眼底掩着阴影,视线落在谌冰微粉的唇,明显地动了下舌尖,抵在腮侧。
谌冰心说:够了。
他道:你放开我。
萧致:好的。
很配合,手隔校服托着谌冰的腰,给他慢慢扶上去,不白却不怀好意地轻轻捏了捏。少年的腰很细,隔着衣服的轮廓能丈量出尺度,同时触感纤软。
谌冰意识到他动作后踹了脚凳子,萧致起身,似乎无意,在他耳边轻轻留了句话:要不是在学校,我直接亲哭你。小可爱。
谌冰在心里告诫自己忍一忍。
但是现在,忍不了了。
门外,打完篮球的男生陆陆续续进门。
文伟说:话说中午到底吃啥?要不要提前吃个胜利餐,毕竟我感觉胜负已经注定。
吃屁,你又立flag?差点就倒立吃屎了你。
说笑声在目睹窗边的风景时停下。
谌冰单膝抵在萧致腿上,握住他肩膀往后按,不白萧致背靠着墙,确实按不到哪儿去。总之谌冰非常暴躁地给他来了两下,萧致眼皮跳了跳,仰头直视谌冰的眼睛:我他妈错哪儿了?
谌冰:你不应该呼吸。
萧致:
门口周放一头撞进教室,没想到撞上了文伟的背,他们全站在门口看热闹。
文伟心说:啧。
说实话,有时候真感觉不到这俩在谈恋爱。
处得跟杀父仇人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冰冰:看我打出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
第71章 我爱你。
下午的比赛毫无悬念拿了第一。
裁判在舞台催促4班同学上台领奖,说好了只去一个,七八个男生往讲台冲,主持人轰都轰不下去:干嘛呢,干嘛哎,下去!
不下。
就不下。
不止上去了,文伟搂着管坤,结果麦的那一瞬间开始唱: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
管坤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
过了会儿大概想起了前段时间歌坛的纷争,他羞愤欲死,低头半晌没憋出个屁,但旁边的气氛已经被带动得相当热络。这群人见文伟开始唱歌,还以为有特殊的仪式,跟着稀稀拉拉开始唱
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把浩瀚的海洋
装进我胸膛
主持人一脸懵逼。
操场上学生也一脸懵逼。
全班既然丢人已经丢到了一块儿,没再废话,文伟跟个麦霸似的:嗨起来!底下莫名其妙,被带动得一起唱了起来。
声浪排山倒海。
管坤怔了好一会儿,被文伟举着话筒快塞到嘴里,才磕磕碰碰唱了一句。不巧,破音了,但操场上没人露出嫌弃的目光,一张张脸激动得通红,笑声铺天盖地。
管坤回过神,跟着唱了起来。
舞台底栏杆边,萧致指节顶了顶额头的棒球帽,眉眼被阴影遮住,下颌的线条骨感锋利。他笑了声:这群狗儿子,还可以。
谌冰抛着手里的矿泉水瓶,接到掌心,瞟他一眼:狗儿子?你儿子?
萧致闲闲地应了声:对,我儿子。
下一秒,他意识到话里不对。
侧头,谌冰笑得别过脸去,看着其他地方。
崽种。
萧致本来想骂的,但又停下了。下午打球他上了,球服,码子比较大,白净的肩颈露出来一截,沾着一层亮晶晶的薄汗。
操。
萧致话咽下去改为拉他的手,边拉边说:你这个人越来越坏了啊?
谌冰推开他,舞台上人终于疯了,唱完鱼贯跑下来,跟一群世界冠军似的,边跑边狂呼。
人群中,1班满脸复杂,下午被豆腐渣一样打败后情绪就不怎么样,倒是站在前排的杨清风很看得开,频频鼓掌: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操场热闹异常,各班来回到舞台这边领奖。还以为是什么东西,结果第一名是洗衣粉和肥皂,第二名是洗洁精。朱晓嫌弃归嫌弃,招呼大家搬到教室:谁想要?到时候我们分一分,拿回家给妈妈洗衣服。
管他的,洗衣粉也行。不要白不要。
男生们吆吆喝喝回教室,都乐疯了,吵得隔壁楼高一的班主任出来叫:别耽误人家上课!
这才稍微安静下来。
没聊两句,话题转移到让谌冰请客吃饭上。
正好带着这次运动会第一,双节同庆。
周六下午来的人不多,到餐厅第一件事就是点啤酒,叫了两箱上桌,文伟端着酒杯:今夜,我们醉不以涩味的酒,以周三运动会的胜利,还有冰神的生日,来来来,干一杯!
这话说得文绉绉的,管坤啐他:别装!笑死了。
你别扫我的兴,文伟端了杯酒找谌冰,冰神,两次都有你的功劳,要不要喝一杯?
谌冰清楚自己的酒量,举杯:那喝一点儿。
来来来,喝一点儿。反正喝了萧哥带你回家,没问题。
这话说得就很没意思。
谌冰喝完,没再参与他们的话题,安安静静坐在椅子里。耳朵里全是嘈杂的响声,文伟他们边喝边行酒令,什么真心话大冒险,玩得特别花。
转向萧致:萧哥,你来不来?比喝酒,谁喝晚了
萧致无所谓,他什么都能玩儿,不过刚要起身时感觉指尖被轻轻抓住,谌冰依然若无其事坐在椅子里,却紧紧抓着他的手。
刚点头的萧致又坐下:你们玩儿。
没多为难他,文伟继续跟他们疯:比一杯没意思,半瓶吧?这次半瓶,谁晚喝完,大冒险!
开瓶的声音嘈杂入耳。
谌冰却感觉很安静,就拉着萧致指尖,不肯放手。其实小时候他也特别安静,萧致跟其他男生玩得开,什么活动都能搞,非常能跑能跳。
但谌冰不爱跑不爱跳,就不想离开他,就低头牵他的手指,牵住了始终不肯松。
就霸着萧致,什么都不让他干。
萧致没办法,只能留下来照顾小朋友,陪他玩儿婴幼儿节目,比如滑滑梯、跷跷板、铲沙子或者捉迷藏。以前,就他跟谌冰两个人,玩捉迷藏能玩一下午。
萧致喜欢热闹,人多才好玩儿,但怕生的谌冰只喜欢跟他玩儿。每次萧致感觉就两个人躲公园你找我我找你超尴尬,但谌冰笑出一排细细白白的牙,跟个小傻逼似的。
他完全拿这个爱撒娇的小朋友没办法。
没想到到了现在,还得被他拉着手,蹲角落玩两个人的游戏。
谌冰牵着他不肯松,萧致参与不了这群狗儿子的游戏,随手拿了个橘子,剥开放进谌冰面前的碟子。
吃吧你。
谌冰指尖探过拿了一枚咬过,半晌说:不甜。
萧致垂眼看他:啊?
要甜的。谌冰指了指碟子。
主要萧致不是很想动,何况谌冰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岂不是很没面子?他随口道:凑合吃,别浪费。
谌冰直接把手里剩的几瓣丢垃圾桶,尾调扬起,简单一个字:要。
看得出来,喝了酒,这人又开始晕。
一晕,某些行为就开始不受控制。
行行行,要甜的。萧致端过水果盘,指尖在里面挑:这个颜色好,我剥了帮你尝尝。
金橘,皮薄,填充的果肉瓣色泽金黄,看起来熟的裹满了汁。萧致剥开自己吃了一瓣,淡淡说:这个甜。
闻言,谌冰伸出手,向上的掌心尤为白净。
萧致扬了下眉:但是不给你吃。
一般这种情况下,如果谌冰还是曾经那个小朋友,一定会眼巴巴地看着他叫哥哥,哥哥我想要,哥哥给我嘛。
萧致想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但是,他忘记谌冰已经长大了这算盘打了没一秒,桌椅蓦地被曳动,谌冰起身拽着他衣领抢他手里东西时,萧致被他推着往后,后背硬生生撞到了旁边的文伟。
呃
文伟啤酒洒了一桌子,回头看他:发生了什么?
萧致单手指尖撑着桌面,橘子在抢夺过程中被碾压成汁水,浸了一手,谌冰还维持着按他衣领的姿势。
萧致:没事儿,问题不大。
谌冰起身坐回椅子里,盯着被弄脏的指间,偏头瞥了萧致一眼。
这事儿好像还没完。
他眼神的意思约等于:你等着。
萧致心说我做错了什么呢?我只是想逗逗他罢了。
其他人忙着喝酒吃肉玩游戏,这俩为一个橘子较劲,较到吃完准备回家,才停止。
傅航跟文伟互相搀扶着,到门口回头;走了走了,明天见!
谌冰过去准备结账,服务员说:这桌结过了。
谌冰:?
萧致从旁边过来,大概明白了:老占你的便宜不好,他们AA了。
谌冰其实不介意,不过没想到他们还这么想,大概也是一种为人处世之道。
谌冰没再追问。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谌冰走路感觉很晕,被萧致牵着到了家里,摸出钥匙插进锁眼:你以后干脆喝水吧,看你喝点酒,智商直接下线,跟个小朋友一样。
谌冰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
以前跟一中的同学出去聚餐他就从来没喝过酒,知道自己不能碰,到时候喝醉了麻烦同学之类的,非常尴尬。
但跟萧致在一起后观念转变了,想着反正有他肯定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哪怕再醉,这个人也能送自己回家。
明明是信任他的表现,反而被嫌弃。
谌冰想了一会儿,一脚踹开门:关你屁事。
客厅没别的人。
萧致抬腕看表,左右扫了一圈后说:萧若还没回来?
时间临近八点,不早也不晚。萧致坐回沙发上开始打电话,第一次居然没打通,过了会儿才通,对面说很快就回来。
他盯着手机想了会儿:萧若最近变活泼了,放假老往外跑。
本来打算睡觉,谌冰突然想起了什么,那天杨晚舟来找萧若的事还历历在目。他不确定现在萧若跟杨晚舟的联系是否频繁,而现在,又是不是在跟她玩儿?
萧致不明所以,思绪发散到了很远的地方,声音变得很恐怖:她不会早恋了吧?
谌冰脑子里空着,突然喊了他一声:萧致。
这件事,是不是让他知道比较好?
萧致手指在屏幕上划动,闻言,漆黑的眼底注视着他:嗯?
气氛有些微妙。
谌冰喊完他就后悔了,毕竟这是他和萧若的秘密。他低头看了会儿别的地方,脑子里乱乱的,说:没事儿。
萧致走近,垂眼,追着他的视线:真的没事儿?
谌冰演技普通,硬着头皮,说:没事儿。
萧致看他一会儿,嗤笑,唇角牵着淡淡的弧度:喝酒喝傻了吧你。
说完,蹭了蹭谌冰的唇角:傻逼。
尽管如此,被骂谌冰也没心思跟他吵架。萧致开了电视,随便调出一部鬼片,说:看看?
谌冰坐旁边,端了杯开水,边看边喝了几口。
屏幕灯光暗淡下来,渲染出漆黑的恐怖场景后尸鬼开始横行,但萧致单手搭在沙发上,手里抓着遥控器,看向视频的目光十分散漫,完全没有害怕的意思。
谌冰心里却稍微吊着,落不下去。
直到听见敲门声。
进屋萧若开了灯,说:我忘了带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