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景行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有心想捉弄捉弄景行。
他在景行刚跨进院子大门的时候,就飞快地站在门旁,抄着手漫不经心地瞅着正迈步走进来的景行。
第100章 谁跟谁睡呢?【二更】
景行一抬头,就见面前忽然飘过来一个人,闪得他眼花了一下。
待仔细一瞧,顿时一脸地惊诧。
这不是上次在月鸣岭山上同自己打过一架,而自己在一气之下,把他捆绑在金桂树上的那小子吗?
他为何出现在家里?
你,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把你吓着了吧?如果我说是特意来寻仇的,你信吗?
景行对上次把他捆绑在山里过后就给忘记的事,心里面确实感到有些歉疚。
毕竟只是发生了一点口角,起了一点摩擦而已,又不是真结了啥仇,因此景行听谷清这么一说,就诚恳地回答。
上次那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不该把你捆绑在那儿就忘记了,兄弟,对不住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后来是怎么回去的呢?
谷清在心里冷哼一声,这么三言两语就想化解咱俩的过节,可没那么容易,想我堂堂大蜂王,几时受过这等侮辱?
不管怎么说,我定要让你尝尝那被欺侮的滋味。
还算我运气好,路过一个砍柴的人将我救了下来,否则的话,夜晚寒冷,又是在山里边,如果没那人救了我,可能我不是被活活冻死,就是被野兽给吃掉了。
你现在看到我站在这里,是不是很失望啊?
景行听谷清这么说,越发地觉得歉疚。
上回那次,算我对不住啦,兄弟。
不过你现在怎么会在我家里?
这个怎么说呢,我现在可是何君的救命恩人。
在月鸣岭的时候,何君的脚被毒蛇咬伤了,是我及时出手救了他。
他见我孤苦伶仃一个人,又没找着活干,便好心好意把我带回来,并留我在这里做事了,以后我就算是你们家的一份子了。
哦,原来是这样,是你救了何君,真谢谢你了。
徐慧芝见那谷清与景行在门口嘀咕了半天,心里感到有些奇怪。
这俩人看起来好像很熟络的样子,啥时认识的?
景行,回来了就快点过来吃饭,谷清你也上桌来吃饭吧,菜都凉了。
景行应了一声,便坐到桌旁开始吃饭。
他干了一下午的活了,肚子早饿了,因而他吃饭时就吃得特别的快,大口喝汤,大口吃菜。
谷清看了一眼他那豪放的吃相,撇了撇嘴,不由得露出些讥讽之色。
瞧这人跟饿鬼一般,这吃相可真难看。
景行感觉到谷清一直在冷冷地注视着他,便抬起头朝他憨憨一笑。
谷清顿时将脸扭到一边去了,慢条斯理地夹着一块茄子塞到嘴巴嚼起来。
何君从开始谷清到门口迎接景行,两人在门口说了一阵话之后回来,又见谷清好像挺注意着景行的,心里也有点诧异,总感觉这俩人好像认识似的。
徐慧芝瞅见景行好像瘦了些,便挟了一块荷包蛋放在他碗里。
景行,这段时间木工坊那边忙吧?
我瞅你这段时间都瘦了,可得注意点身体,来,多吃点。
娘,还行,我应付的过来。
你若不让娘操心就好啰。
看看你现在也二十了,静荷那闺女很不错,活泼率直的性子,我真是很喜欢她。
可是你又说把她当妹子一样,这么好的姑娘,娘还真不希望你错过了。
徐慧芝话刚一说出口,大家就一起噤声了,个个低头吃饭,不吭一声。
大家都心知肚明,知道这景行对那王静荷就像妹子一样,并不是那种喜欢。
景行见娘又在老调重弹了,便放下了碗筷,直率地对着徐慧芝说:娘,我早就跟您说过了,我对王静荷不是您想得那样的,我真把她当成亲妹子看待。
娘,您可千万别喊媒婆去提亲。
徐慧芝一听景行这么说,顿时就没了胃口。
景行,如果你不喜欢王静荷,那么我让媒婆另外跟你说个好姑娘家?
景行最怕娘说起这档子事,不免有些心烦。
娘,我现在还不想考虑这姻缘之事。
木工坊才刚刚开起,生意才有了点起色,我想先把自己的生意打理好再说。
况且我年岁又不大,娘您那么着急干什么?
一般父母总是为儿女操透了心,而且操完心还不被儿女理解,那才真是让她们伤脑筋的事。
徐慧芝听景行这么一说,就有些生气了。
我总说你是属木头的,你还真是,别人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小孩都有好几个,像你这么说,老是拖着不去找,天上能给你掉一个媳妇回来呀,有本事你就给我带个好媳妇回来,不然的话,我就让媒婆替你去说媒。
徐慧芝说完,拉起吃得肚子滚圆的小容儿回房歇息去了。
大家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景行身上。
景文:景行,娘她也是关心你的婚姻大事。
娘一直是看好你跟王静荷的,知道你不喜欢她之后,娘心里多少有点失望,过段时间娘慢慢想开了也就好了。
今天这么晚了,你还要赶去木工坊吗?
今天的活都干完了,这么晚了就不跑来跑去了,今晚在家里歇息。
童涛闻言,有点尴尬地笑了一笑。
呀,那我们怎么睡?
我本来是跟景行睡一屋的,现在谷清来了,我就让他跟我睡一起,那景行怎么办?
要不让景文跟何君
童涛本意是说让景文跟何君去睡一屋,反正他想这俩人已经好上了,正好让他俩人睡一屋,好增进增进感情,这空出来的房间就给自己或者谷清睡都行。
没想到他话还没说完,景文就赶紧插嘴了。
这还不好安排,你们两个过来一个跟我睡一屋就行了呗。
童涛与何君都眼含深意地看了景文一眼。
童涛这景文傻了吧,我给他制造机会,让他跟何君来个亲密接触,他却浪费了这大好的机会,看起来他也够木头的。
何君景文看起来好像不太乐意跟自己住一屋啊。
这啥意思?
两人正是你侬我侬时,他怎么倒避起嫌来了呢?
说实话,何君心里是有一丝小失落的,他对景文投去怨夫的眼神。
景文又何曾不知道何君的小心思呢?
在他接受到了何君有些幽幽的眼神之后,对何君苦笑了一下。
天知道,景文就连做梦都想搂抱着自己那可口的小媳妇儿,天天在床上缠绵。
可是他已经对自己下了决定,在何君性子与身体还未脱离青涩时,暂时不与何君圆房。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徐慧芝特意对景文和琴儿再三重申:没有大婚之前两个人不能够圆房。
徐慧芝可是传统思想、观念根深蒂固的妇人。
话是这么说,可行动起来却非常难。
天天面对自个那秀色可餐的小媳妇,身为一个正常的男子怎能不冲动?
怎能不想一口把他吞下去?
因而景文知道若一夜都跟何君同床共寝,自己绝对是把持不住的。
所以他才故意不安排自己与何君共睡一张床,他可都是为了自己的宝贝着想呀。
景文也不可能安排别人跟自个的宝贝媳妇睡一床,他那媳妇晚上爱搂紧别人睡觉的毛病,他是不肯让别人知道的,就更不会让别人尝到那被何君搂得紧紧的绝妙滋味了。
童涛听了景文的安排刚脱口而出:那我还是跟景行睡
这童涛睡一屋还没说完呢,他第二次被人抢断了话。
谷清快言快语:我看咱们这样睡吧。
童涛你去跟景文睡一屋,我与这景行一见如故,我就和景行挤挤吧。
景行听闻瞅了谷清一眼这老兄倒真会自来熟,我啥时与他一见如故了,我跟他可是不打不相识。
分配好房间后,景文特意送何君回房,搂着他亲亲热热的耳鬓厮磨了半天,然后苦笑着跟他解释,自己不跟他睡一屋,是因为怕自己把持不住。
这可让何君又臊红了脸,其实他心里在暗自说把持不住,就把持不住呗,我又不会拒绝那啥
心里另一个声音响起何君,没羞,何君你思春了
景行先行回房了,这段时间他赶着做那些木工活,可累坏了。
他大手大脚往床上一躺,头挨着木枕,眼睛一闭上就快要睡着了。
这谷清却存心跟他作对似的,进来就使劲把门嗵的一声打开。
景行被响声吵得睁开眼睛,望了他一眼。
他皱了皱眉,心思这是个不太有礼貌的。
他翻了个身,不再搭理谷清。
谷清嘴角扬起一抹坏笑,他想方设法地进这张家,又上赶着跟他挤一屋,就是想来会会张景行的。
上次月鸣岭那一架打得他心浮气燥,憋屈的很。
从他进家门看到张景行的那一瞬间,他的手就痒的紧。
恨不得当场就跟他痛快地打上一架。
他此时走到床边,一只脚踏上床板,一只手戳戳景行的后背。
喂,就睡得跟死猪一样了,快起来,上一次那架不算数。
那是大爷让着你的。
咱俩再痛痛快快干上一架,我就要让你看看大爷我的真本事,让你看看大爷我有多厉害。
第101章 这算是床头打架床尾和【一更】
景行困得上下眼皮都在打架了,他慵懒地回应。
我说你有病吧,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嚷嚷着打架,要打你上街去找那些无赖泼皮狠狠地干上一架,别在这叭叭地吵我睡觉。
这谷清见景行不理睬自己,火大了,伸手揪起景行的衣服就想把他拎起来。
景行被这谷清烦扰得也有些气急起来,当即翻身坐起,瞬间抓住谷清的两只手腕,将他往床上一拉,再压制在床上,然后用手肘顶住他的咽喉。
叫你别在我耳边吵。
你不睡但别吵着我,你想要发疯,自己出门到外边去撒酒疯。
谷清没料到景行反击速度如此之快,一下没防备,又被他压在床上了。
他顿时又羞又气,偷偷在手上凝聚了一些内力,一用劲甩开景行,然后稍稍运转功法,从床上一跃而起,跳到景行的身后,扭起他的手将他往前一推,谷清反过来又将景行压制在床上。
谷清本不想用自己的法力来与这景行搏斗,但这景行有一身的蛮力,而且身手也不错,这就逼得谷清不得不运用两成内力来与之抗衡。
他心想,虽然答应了何君对普通凡人不用法术,可对付打架挺厉害的景行,我用一点法力也不为过吧。
不然在月鸣岭上被他打败又遭捆绑的仇,我何时才能报得了。
景行向上挣了一挣,却被谷清暗自运用内力狠狠地压住。
不由暗思这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小子,有几斤力气。
可景行素来可是被鹅湾村的村民称之为拼命三郎,你当他这名号是白叫的吗?
景行被扑倒在床上暂时未动,实则他在暗暗蕴积力气,等会瞅准时机准备反扑。
谷清见景行一时不再挣扎,一动不动地任由自己挟制住,还以为他被自己镇住了,不免有些得意洋洋。
哪知景行忽然大吼一声,整个人从床上翻身而起迅速捞起谷清的腰用了一个过肩摔,力气之大把毫无防备的谷清脸朝下抛翻在地。
而景行犹如白驹过隙勐地俯身而下,一只手就掐住谷清的脖子,另一只手与膝盖牢牢地制住谷清的身子。
谷清低声咒骂了一句,因为景行在无意间第二次掐住了谷清的死穴。
谷清全身法力、灵力顿失,一身又开始酸软了,此时他已变得毫无力气。
谷清娘咧,又栽在这头蛮牛手上,为啥他老是卡住我的死穴呀?
谷清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
张景行,快把我放开,不然对你不客气。
哼,你都被我制住了,又能怎么对我不客气?
要我放开也可以,你得答应不再烦扰我,以后也绝不再跟我动手,我才能放开你。
那不行,咱俩还得打一场,我可不服输,我一定要打赢你一回。
如果你再这样想的话,我又要把你绑上一晚了,想好了没有?
以后还要不要跟我对着干?
谷清眼珠子滴熘熘地转得,现在自己灵力法力尽失,而且全身发软毫无力气,根本不是张景行的对手。
此时嘴犟,自己肯定也没有好果子吃。
干脆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把眼前这一关过了,以后来日方长,还愁找不到机会跟他干一架吗。
想到这里,谷清便放低了姿态,声音也变得柔和多了。
行行,我不烦扰你了,也不找你干架了,你放了我吧!
景行听闻这才松开手,他实在是累极了,又跟这谷清折腾了这么久,现在是哈欠连天,他爬上床合上眼就睡了。
谷清恨恨地捏捏被景行掐痛的后脖颈,很轻声也有些委屈地嚷嚷着。
这两次侥幸算你赢,下次干架定会让你见识大爷我的威风。
谷清气归气,可此时也困了想睡觉。
他见景行大手大脚的,像个大字一样躺在床上,几乎霸占了整张床,便忍下一口气,推了推景行。
喂,睡边上一点,你把床都霸占了,我睡哪?
景行已睡得迷迷煳煳了,往边上移了移。
谷清就躺在另一小半的位置,唿了一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刚才还剑拔弩张,打架打得非常激烈的两对头,此时却非常和谐地躺在一块,安然地进入了梦乡。
清早,公鸡打了第一声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