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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受宠又孤独的小野猫,可不就是她初见时的小姑娘吗?
  至于不可一世的大妖王以原主的脾气和手段来看,确实也挺符合的。
  林烟雨翻书的手有点发抖,她生怕小姑娘今晚就把自己办了。她们现下住的地方安静又偏僻,外头又有隔音屏障笼罩,哪怕真的想要发生点什么,也不会引起注意。
  可是小姑娘还没成年,按照书中人族的规矩,成年之前不能云雨,她再想惯着小姑娘,也不能起这个头。
  林烟雨给自己找了个好理由。她并不是害怕被覃长昕这样那样,而是不想小姑娘因此遭到师父的谴责。
  于是她打了个哈欠,合上书本钻回被窝,迅速把脑袋蒙起来。
  本少主看困了,晚安。
  逃避可耻但有用。
  覃长昕并没有拦她,只是在她说完话之后,将被子拉开,露出猫猫头。
  蒙头睡气闷。
  黑茸茸的猫耳朵抖了一下,被中的猫妖嗯了一声,有些仓促。
  覃长昕收起画本,吹灭蜡烛躺回去,非常顺手地将胳膊搭在林烟雨身上,晚安。
  她很清楚猫儿在怕什么,她们第一天同床共枕的时候,她也这么怕过,怕猫儿半夜把自己办了。
  天晓得当初不可一世的妖界少主,竟会成为她怀里的小怂猫呢。
  多亏了猫儿借她的画本,精神上的桎梏与种族的隔阂打破之后,她便发现自己十分享受于其中。除妖师们都说妖族欲念重,其实人族与妖族并无区别,只是时候未到,便始终不开窍罢了。
  若不是怕吓到猫儿,覃长昕甚至想将那夜自己设想过的发展,都对猫儿试一遍。
  今晚她注定睡不着,等林烟雨的呼吸声变沉后,又点燃烛火,将她方才未看完的画本取出,自那页开始,往后慢慢翻阅。
  覃长昕很喜欢这个故事,也记得这个故事的后续。
  狐王宠极了小野猫,即便小野猫几番放肆,她也不为所动。
  可狐王的部下看不惯小野猫对主上如此不敬,便趁着狐王休息时,将小野猫叼走,丢回山野之间。
  狐王醒后,大发雷霆,亲自去山野之间寻找小野猫,却是数年未果。
  她怕极了,以为被自己宠大的小野猫会受伤,或是早已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死去。
  然而当她心灰意冷时,小野猫却于一个深夜,忽然出现在她的卧榻上,妖气强盛极了,外头则倒了一地的侍从。
  您的部下说,似我这样弱小的蝼蚁,不配留在您身边。小野猫挼着狐王的尾巴,眼圈通红,笑容温柔又宠溺,如今蝼蚁已成了一方之主,能否与您再续前缘?
  一夜过去,林烟雨早上醒来时,意识还陷在梦里,惊魂未定。
  可能是因为睡前看了那本画册,她当真梦到自己被小姑娘摁着欺负了,以至于睁开眼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她差点惊呼出声。
  时辰还早,见覃长昕仍在沉睡,林烟雨一只手拍着发烫的脸,另一只手去翻出覃长昕颈上的储物玉佩,利用主仆血契,随便唤了本画册出来。
  不能落后了,落后要被欺。
  她飞速翻阅画本,边翻阅,边有意识地推演动作。
  她的学习能力并不比小姑娘差,上辈子养她的除妖师随便给几本书,没出三天她就能学个皮毛了,之后就是巩固和实践,只要练习到位,几乎没有她学不会的。
  于是覃长昕睁开眼时,只见林烟雨正襟危坐,紧闭双眼满脸严肃,然而她面前的被子上正摊着内容不可描述的画本。
  覃长昕勾了勾唇,放轻动作坐起,敛声屏气凑到她脸旁,歪了歪头,主动吻过去。
  她并没有捧脸,吻下去时,带着林烟雨的头部微微往后仰。
  林烟雨没一会儿就从入定里回过神,感受到覆在唇上的温软,惊愕地支棱起猫耳朵。
  人族的规矩里,没有未成年不能接吻这条,所以昨天她们才敢相吻。
  但林烟雨直觉小姑娘能将一个吻也玩出花来。
  尽管匆匆学了不少新知识,林烟雨依然比不上知识储备充分的覃长昕,没撑过半分钟,就被小姑娘摁在枕上,亲得气息不稳。
  林烟雨恍恍惚惚想到,小姑娘这时就野起来,等她以后成年了,自己该怎么办?
  这个早安吻也太虎了。
  好不容易撑到覃长昕心满意足,林烟雨用手背擦了擦唇,盯着手背上的血痕看了几秒,默默抓起覃长昕的手,张口就啃,留下一排不深不浅但带血迹的红印。
  覃长昕含笑看她报复自己,等她气鼓鼓地钻回被窝后,抬手放到唇边,舌一卷,将她留下的血迹一点一点纳入口中。
  作者有话要说:  基友说,长昕的性格比雨喵更像猫
  所以本文本质是猫猫贴贴!【大雾】
  第51章 虐文害人
  林烟雨二人离开寝居去找岛主时, 净化法阵已经开始布置了。
  林烟雨的伤已经不疼了,但覃长昕执意要抱着她,她只好变回黑猫趴在小姑娘怀里。
  留下来的一些除妖师们一见覃长昕, 再看到她怀中懒洋洋地趴了只黑猫,立即变了脸色,眼里惊惧、恼怒与不甘、贪婪等众多情绪混合在一起。
  能与妖界少主这样既有身份又强大的大妖定血契, 可以说是绝大部分普通除妖师的夙愿。
  林烟雨被这些眼神看得有些不舒服,直起身想怼两句,却被覃长昕抚了一下后背。
  我有些紧张,请你蹭蹭我。
  林烟雨知道小姑娘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有些不愉快地喵呜一声,但还是乖乖蹭了蹭她的手, 又转过去在她衣服上蹭蹭,把猫耳朵贴在她的下巴与脖子上。
  她蹭了没多久,很快便有窥玄书院的除妖师过来,引覃长昕去她该站的位置。
  又过了大约半刻钟,林烟雨打哈欠时,余光瞧见两位白衣人也走入阵中,忍不住轻咦一声:风纤尘和庄师姐怎么也来了?
  还不是怕你们太过显眼,容易被心怀歹念的除妖师和妖盯上!风纤尘摘下面纱,故作生气道,反正我们回书院也是接任务, 留下来也一样能历练。
  庄静为沉默着点了点头, 挽住她的胳膊, 就朝另一个方位走。
  结净化之阵,需要有九人站于阵法内外圈的九个方位上,内四外五。
  林烟雨不太熟悉法阵运行原理, 等岛主过来走入阵中央时,便主动从覃长昕怀里跳出,蹲在一旁,为她护阵。而庄静为则因昨晚制作探测毒素的简易法器,熬了个夜,身体有些撑不住,也退到风纤尘身旁做护阵者。
  法阵开启,九道柔和的白芒同时打在岛主身上。只见岛主盘膝而坐,双目紧闭,起先是平静如常,然而随着身上白芒越来越盛,她的眉慢慢皱紧,呼吸声也急促起来。
  林烟雨借助驭灵术,发现萧闲易的气息正不断自岛主体表溢出,泛着刺眼红光,与净化白芒针锋相对。
  她忙以灵气护住覃长昕,同时大声提醒:留心萧闲易的气息!别被偷袭了!
  听罢,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负责护阵的除妖师们慌忙捻咒张开防御屏障,全力保护队友。
  岛主无法运转周身妖气,便只能硬生生承受两股内息冲撞时所产生的撕裂之感,痛得浑身颤抖不止,七窍之中也涌出血来。
  林烟雨见状,赶紧唤出法器乌翎抛过去。乌翎瞬间化作一道黑芒,环绕在岛主身侧,为她减轻疼痛。
  岛主感激地望了她一眼,双手飞速结印,乌翎竟在她身后慢慢凝为针状,待成型时,准确无误地刺入她后背一处大穴。
  维持法阵的九名除妖师只觉压力骤然轻了不少,抓紧时间输出灵气进行压制,不到一刻钟,便将溢出来的赤红内息驱除干净。
  法阵停止,岛主张口便吐了一股黑血,背后所刺的黑针也自行离开,化作乌色孔雀尾羽,慢悠悠地飘回林烟雨身边。
  岛主!啄木鸟医师羽濯忙带着学徒们奔过去,小心将岛主搬上担架,送去寝殿休息。
  岛主她们离去后,留在阵中的除妖师们脸色都十分难看。
  玄霖少主,方才那赤红的内息,当真是萧闲易之内息?窥玄书院的一名长老问林烟雨。
  不错。林烟雨笃定道,说完化出人形,搀扶稍有些力竭的覃长昕,本少主认得出。
  嗐!我们本以为血豹只是上一辈用来吓唬人的叫法,没想到是真的!宁州某势力的一名除妖师感慨,萧闲易的内息,血腥气实在是太重了,当年他到底杀了多少人啊?
  那可不一定是血腥气。林烟雨摇头道,如果岛主身上的异变处,能够从其余的变异妖族上吸取更多的杀戮之气,那么岛主就相当于是萧闲易用来储存杀戮之气的容器。幸好发现得早,不然再拖十天半个月,咱们就只能来岛上为除妖师和鸟妖们收尸了!
  玄霖少主,你既然是为了追杀血豹而来,是不是知道他做这些是图什么?有窥玄书院的除妖师问。
  他此言一出,其他除妖师也纷纷将目光聚焦在林烟雨身上。
  林烟雨倒是平静道:本少主稍微有点想法,然而目前有关萧闲易的情报实在太少,不能妄下决定。更何况,妖界的住民并不能越过妖主和本少主私自到人界来,想必诸位所在的势力获取的情报,远比本少主掌握的零星半点线索多得多吧?
  她顿了顿,继续道:本少主只知道,他从来不会只在一处做准备。雀翎岛也不过他棋盘中的一个棋子,至于他的其他棋子都在何处,如果诸位方便,回去之后大可勤加打探。毕竟雀翎岛的变异体即将成熟,想来其他几处地方的变异体也快培养成功了。
  你说得倒是容易!另一名宁州势力的除妖师不满道,我们若是能准确掌握血豹的情报,还至于差点丢失雀翎岛这个妖族聚集地吗!
  本少主不过是提出个人观点而已。林烟雨摊了摊手,即便你们不查,本少主也会想办法打探情报。不过你们放心,本少主借助的绝对是你们人族的势力,绝不会擅自打开妖界入口。
  变回巨猫,驮覃长昕回寝居的路上,林烟雨沉默着想事情。
  现下她在担心两件事情。一件是萧闲易是否在岛内仍留有眼线,另一件,则是杨横玉的去向。
  原文里的杨横玉,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疯子,林烟雨隐隐感觉她将夜遥知抹去记忆还给自己,可能是要独自去搞事情,怕夜遥知跟在身边会成为累赘、把柄,或是单纯对她有了感情,不忍见她受伤。
  至于杨横玉要搞的事情,究竟是像原文那样,游说并联合各州的除妖师势力,还是直接投靠大反派萧闲易,林烟雨就不得而知了,她只知道杨横玉的目标是攻入妖界,为她惨死的母亲复仇。
  覃长昕伏在她的妖身上,揉着猫毛,忽道:我突然有些遗憾,若是当时选择留在妖界,是不是就能看你威风凛凛地操练众妖演武?
  林烟雨吓得差点左爪绊右爪,回过神,趔趄了一下之后,忙打消她的危险想法:你要是真留在妖界,无怨扇可就没了!
  你似乎比我还要在意无怨扇。覃长昕笑道,无怨扇比你还要重要么?
  你可是紫昙阶除妖师,留在妖界算什么?林烟雨努力把她的思路往正道上引,你真不用戴着滤镜看我,我很坏的。要不是为了抓萧闲易,我可能我可能会心血来潮做你的主人,把你整天关在寝殿。你好好想想,我要是一开始就这么对你,你会做什么?
  覃长昕果然顺着她的思路,回忆自己与她初见时,倘若被她强行结下主仆血契,成为她的仆从后,大致会做出什么事,想罢便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忍不住环住猫猫的颈子。
  要看你如何待我。她喃喃,不过你若待我不好,我大概会杀你解契。
  不错,你对自己的性格认知还挺明白的。林烟雨夸道,所以啊,干脆就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你要是真对妖界感兴趣,等人界这边的破事解决之后,我可以带你回去呀!
  当真?覃长昕微微抬头,眼睛一亮。
  你我都是名义上的道侣了,我当然要带你回去见我娘。林烟雨顺口道,你要是不想在家呆着,就住在妖界好了,我在妖界没什么真心朋友,一只猫住那么大的寝殿,也怪冷清的。
  覃长昕轻轻嗯了一声,不知何故陷入沉默。
  小姑娘不说话了,林烟雨莫名有点慌张,赶紧迈起四条腿儿赶路,不多时就蹿进寝居,身体一倾,把覃长昕倒在卧榻上。
  你有心事。林烟雨跳上卧榻,在她手边趴下,愿意说给我听吗?
  我也想带你回去,见我母亲。覃长昕闭起眼睛,可母亲如今已见不了我了。
  林烟雨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覃长昕的母亲谢黎,曾是谢家贵女,当初各大家族聚会时,她不慎被覃家主诱哄着饮下掺药的酒,醒后已失了身,归家后不敢说与任何人听,直到身子渐沉,才不得不告诉长辈,随后就遭到了家族除名,身败名裂、百口难辩,在覃家主的发妻杨氏死后,被逼着嫁入覃家,生下一女,起名长昕。
  原文之中,谢黎在覃家过得并不好,撑到覃长昕七岁离家拜入窥玄书院后,便彻底疯了,只要见到覃长昕,便歇斯底里赶她走,不要再回来。
  暗骂了句虐文害人,林烟雨低头拱了拱小姑娘的手背,而后就被覃长昕抱入怀中。
  母亲若知道我已有了心爱之人,定会高兴。她抚着猫毛,柔声道,母亲不在乎待我好的是人还是妖,你放心。
  林烟雨听着很是心酸,忍不住翻出肚皮给覃长昕揉。她肚皮上的猫毛最为柔软,抚起来像是上好的丝绸,非常解压。
  我知道的。林烟雨忙道,你要是感觉难过,可以揉我的肚子,或者、或者把脸埋到我肚子上也行
  以前她敢让小姑娘肆意揉自己,可现在不知怎的,一旦确立关系后,她就有点不太好意思再提出这样的亲密接触建议了。
  林烟雨话音未落,只觉腹部一暖。
  覃长昕将脸埋进猫毛里,热息绕过厚实而柔软的猫毛,十分均匀地拂在她的皮肤上。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专栏有篇大家都HE的预收,和本文是同一世界观之下的平行时空if线,算是个具有弥补性质的前传吧,虽然主角不是这本里的任何角色,但讲的是上一辈除妖师和妖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