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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章 离奇的绑架案
  老太太和他的儿子——大顺朝常驻西关节度使陈凯琦,两个人刚刚说完话,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就见一个家丁急匆匆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老太太,节……节度使,大……人,大事不好了。小……小少……少爷,被……被绑架了!”
  “在哪?”老太太一惊,只问了两个字后,就当即昏倒。
  “老太太!”一屋子的人都埋怨地看着报信人,紧张地连声呼叫着老太太,掐人中的掐人中,灌糖水的灌糖水,几个平时一直得着老太太宠幸的丫头还哭了出来。
  外边院子中央,镇北侯拄着拐杖离开座席,踱步到舞台之下,在众人惊诧的注视中,他阴沉着一张老脸,怒气冲冲地骂道:“娘希匹!这个该杀的货——”
  定西侯坐在桌旁,也是一脸的尴尬,不知如何安慰这个同级的老兄弟了。他的心中还有一个小九九呢,那就是,镇北侯一直紧紧相逼的亲事也可以因为这场闹剧而暂缓,起码,这老家伙还不会不分轻重缓急的吧?于是,便也是面忧心喜。
  欧阳晓紧跟在定西侯的身旁,坐看风云,倒也淡定如常,他想:天子脚下,朗朗乾坤,竟有人敢绑架镇北侯的嫡孙、节度使的长子?自然有人替那镇北侯做主!而他的主要任务还是保护自己的主子定西侯大人的绝对安全,便懒得管他什么绑架了,一概与己无关。
  这个时候,院里屋外的,一下子都乱了套,那些惊惶失措的人们阵脚自乱,于是,原本喜庆的寿宴就这么不欢而散。
  “二公子呢?”陈凯琦从西半后台出来,朝家人怒道,“怎么不见他的身影?自我回来,都已经三天了,就未见过他和小少爷,难道他们就不知道老太爷的六十大寿?我都能从西关趁隙回来,他们就忙成这个样子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人,让绑匪教训一下也好!否则,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老爷您息怒啊!”管家嗫嚅地劝解道,“那些个绑匪可不敢得罪的,小少爷的命还捏在他们的手中,不能……”
  “那又能咋地?”陈凯琦大喝道,“想我在西关戍边保国,何曾犹豫过自家性命?我那犬子,哼,咎由自取!”
  “你怎么能这般绝情决意,果真就不惜一切了?”老太太不知怎么醒了又跑过来,指着陈凯琦的鼻子道,“他再怎么不争气,也还是你的亲骨肉啊!”
  这时,接到报案的大理寺的人来了,柯寒也在其中,他走着前面,而京都第一捕快李潇和张嘉栋两个,就尾随在他的身旁。
  “大理寺接到报案,京都陈府、镇北侯之嫡孙遭遇绑架?!大顺朝第一督察石子衡,率二位神捕奉命前来调查,请问,谁是家长?”柯寒亮了亮手中的差点被他扔掉的《督察证》,故意很大声地道,“请配合,好吗?”
  陈凯琦很不情愿地答道:“我是!”
  “哦,我当然知道,这是程序而已,节度使大人请勿见怪。”柯寒问道,“请问大人,最后一次见到,见到……?”
  柯寒故意言语中就踉跄了半天,说不出所以然来。
  “你是问犬子吗?”节度使表现出了极度地不满,继而再尴尬而又愤怒地告诉柯寒,“不好意思,从我回来到现在,还没有见过犬子一面,可竟然就被人绑了?!督察大人,你应该去案发现场勘查,而不是赖在这里盘问一些受到伤害的家人。”
  “是,大人所言极是,不过,我们在来的路上碰到了一个可能是你感兴趣的一个人!”柯寒说道,“他会告诉我们,这一切都是又预谋的!”
  “谁?”陈凯琦不屑地问道。
  柯寒转头打了个响指,对院门外喊道:“进来吧。”
  陈凯琦盯着院门口朝外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闪了进来,只见那人破衣烂衫的,样子猥琐到了极底,不由得怒火中烧,骂道:“你还有脸回来?”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弟弟,陈家二公子陈凯东。
  听到哥哥的一声怒斥,陈凯东浑身一颤,明显地有些胆寒,转而,又委屈地叫道:“他们将我打成这个样子,要我回来取赎金,去赎侄子……”
  “原来你和陈耀一直都在一起?”陈凯琦惊讶地问道。
  定西侯鄙夷地望着陈凯东,虽然此刻,他还是个受害者,但看得出,他那一副嘴脸,绝对不是善类,若是将女许配给他,岂不是毁了一生?
  “现在不是责怪他的时候,大人!”柯寒一边劝解陈凯琦,一边就对陈凯东道,“他们要多少赎金?在哪里赎人?”
  “三、三万两黄金!”陈凯东胆战心惊地道,“在东城的一个破庙里,他们逼得紧,只给了我一炷香的功夫。”
  众人惊诧,都十分关心地看看“寿”字联下同样点着的柱香,吃惊地道:“哎呀,这柱香已烧了一大半了!相必,与他们给的时间相比也差不多吧?!”
  刚刚还满口正义的陈凯琦也有些急了,不过,他表面上依旧还要表现自己坚挺的样子,哼哼地道:“三万两?真是狮子大开口啊!皇上恩赐的三万两黄金还未开封呢,这就要拱手送人?”
  “真要比起耀耀的性命来,那也算是微不足道的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哎,就当我们没有得到那三万两好了,应了他们吧。救人要紧!!”镇北侯无力地叹了口气,毕竟自己老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决定权在他们的手中。
  “好吧,我和你一起去,会会那帮王八羔子!”陈凯琦怒道。
  “别,您千万别冲动,他们不让我带人的,否则,会撕票。”陈凯东连忙回绝了陈凯琦的要求,他恐慌地说道,“你没见过他们野蛮狠毒的样子呢,我可不敢啊!还有,这事儿更不能惊动朝廷……”
  “可是,你能拎动三万两?!”柯寒惊诧地问。
  “他们要我带过去一辆马车呀,这不就拿得动了嘛!”陈凯东的情绪似乎也渐渐有了变化,他慢慢地稳定了下来,问道,“马车,马车呢?!”
  这时,家丁赶紧牵来一匹马,套好了车,将缰绳递给陈凯东,与此同时,一箱箱黄金也从储藏室里运出来,直接就放在了马车上。
  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陈凯东就拍拍手,坐上马车,朝他的兄长和他的双亲挥挥手,将长鞭一甩,就一路狂奔而去。
  “你不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吗?”柯寒靠近陈凯琦,分析道,“第一,三万两黄金?他们怎么就单单要个三万两了,难道他们也知道大人家得到了皇上三万两的赏赐?问你们讨要,知道你们会有这个心理?就是权当没有得到赏赐,换取安生的心里?第二,你家老弟身上的衣服虽破,但是,除了有点脏外,几乎没有伤痕,浑身完好无损,而且,那个乌糟糟的头发看起来,也好像有点做;第三,当你提出一起去会会那群王八羔子时,他不是高兴,支持你,却是很干脆地拒绝,稍有一点常识的人都感觉到,他似乎是极力倾向于独自行动,不需要任何的帮助和支持,走时,更像是诀别,而不是回头见!”
  “嗯,督察大人分析得有道理!”陈凯琦不住地点头,然后恍然大悟状,急道,“快快备马!”
  柯寒对二位神捕道:“你们留在这里,维持秩序,保护大家的安全,我去去就来!”
  此时,节度使跃然上马,而柯寒更是身轻如燕,他翩然落座在大理寺配备的小白龙的背上,“驾”的一声叫,如弓箭离弦,与节度使一前一后,顷刻间不见了踪迹。
  陈凯东架着马车一路疾驰,他丝毫不敢松懈,正盘算着怎么解决与那万方的合作纠纷呢。
  “五千两黄金就买他一身破衣服?太便宜他这个畜生了!还要供应他们吃喝!若不是那些赌债逼得紧,我靠,谁会想到这个馊主意啊?”陈凯东心中忿忿不平地想着,“哎,只是,小耀还被蒙在鼓里,上次给他的都是假钞,只怕已引起注意了吧?哎,害了他了……”
  “凯东,站住!”突然,背后传来哥哥的叫声,陈凯东心头一惊,他不敢掉头去看,分明听见有几匹马追了过来,他赶紧扬鞭狂抽,就见那马四蹄轮番腾空,扬起一阵雾气,绝尘飞奔!
  “来了,来了!”破庙门口,万方咬着一只喷香的鸡腿,朝里面的人喊道,“兔崽子,我们发了!阿赫——”
  随后,里面走出一个来,他的一张脸被蓬乱的长发遮着,不时地用手去拨弄一番,仔细一看,正是“被绑架了”的陈耀。
  陈耀走出破庙,他斜靠在满是窟窿的门上,更为夸张地扯着一只整鸭子,胡乱地撕咬,骂道:“那个地方,我才不去呢,老子再也不受压迫了,老子自由喽!”
  说完,就毫不吝啬地将没吃完的一只整鸭子扔掉了,与万方一起,疯狂地跳起舞来。
  庙里的一群人也跟着走了出来,连声大呼“闷死了,这鸟地方!”
  万方和陈耀跳得累了,他们并肩站着,伸手搭起遮阳棚,迎向渐渐逼近的马蹄声出眺望,不禁惊骇万状。一起惊声叫道:“一辆马车不会扯起那么大的尘雾啊!”
  “不好,有状况!”万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他大吼一声,走近破庙,让他的马仔帮他取出他的一把弩来,搭箭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