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抓着陆云溪这样的大把柄,若是不用的话,岂不是太对不起陆云溪这么长时间以来,对他的诸多“照顾”了吗?
“那是因为我说了实话,揭穿了你无耻的阴谋!”户部侍郎说完,立马对着溍帝拱手道。
“陛下,臣本不该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奈何,臣实在不想见到齐王殿下走上歧路。”
户部侍郎满脸悲切的模样,让溍帝眼底升起了一抹疑惑之色,奇怪的问道:“爱卿此言何意?”
“陛下,臣在宫外听闻,我大溍又夺戎北一城。”
“是。”提到这个,溍帝是喜形于色。
很显然,大溍打了胜仗,夺了戎北的城池,溍帝可是相当的兴奋跟骄傲的。
毕竟大溍与戎北之间的战事胶着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陛下,此乃我大溍普天同庆的大喜事,但是,到了陆云溪的嘴里……这、这就成了他们旺安商行的功劳了。”户部侍郎摇头痛惜的捶胸顿足。
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全家都被人给灭门了呢。
因为户部侍郎垂着头,在做痛心疾首状,所以,也就没有看到其他几个大臣的脸色有着一瞬间的不自然。
尤其是定国公,看向他的目光中更是嫌弃满满。
不过,也就好在能被溍帝在第一时间就宣召入宫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那异样的神色,是一闪即逝。
那些大臣自然是不方便说什么的,但是溍帝完全没问题。
他好笑的看了一眼陆云溪,然后这才问着户部侍郎:“溪溪怎么抢了功劳了?”
“陛下。”户部侍郎重重的叹息一声说道,“也不知道这消息到底是怎么传回来的。”
“臣等在宫外听到了报喜之人的喊声,有同僚就派人来到宫外等候消息。”
“好不容易打听到了,那人回去禀报,竟然说什么,这次大溍能拿下这戎北一城,竟然靠的是旺安商行的镜子。”
户部侍郎这才抬起头来,一言难尽的问道:“陛下,这话……谁会相信?”
“镜子?镜子怎么可能打胜仗?”
“若是镜子可以打胜仗的话,大溍的铜镜有不少,早就放到边境去,夺下戎北的城池了。”
“如此荒谬的话……臣自然是听不下去。故此,才会说了几句旺安商行不顾大溍将士们的浴血奋战,要强揽功劳。”
溍帝听完户部侍郎的话,微微点头,说道:“爱卿说的是。单靠镜子的话,肯定是没法打赢这场仗。”
“更别说夺下戎北一座城池。”
“陛下圣明。”户部侍郎赶忙行礼道。
同时,他用眼角余光得意的瞟了陆云溪一眼。
陆云溪真的是自作聪明。
想要揽功,也要看看那功劳是不是能揽的动的?
“但是,这镜子要看怎么用,谁来用了。”溍帝笑着说道,“玉山可是在捷报中写的清清楚楚。”
溍帝后面的话还没有说下去,户部侍郎已经了然的点头,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是袁将军带兵攻下的戎北城池。”
“若是那样的话,臣就能理解了。”
溍帝看了看户部侍郎,他这话里有话啊。
“袁将军与陆云溪以及齐王殿下交情甚好,袁将军若是将这个功劳让给旺安商行也不是不可能。”
本来溍帝听完,默默的将嘴闭了起来,不想说了。
跟这么一个傻子说明事情,完全就是浪费他的时间。
更别说,户部侍郎不过就是一个臣子,他乃是帝王,何必如此自降身份?
溍帝不说话了,但是,他心里可是有着气的。
作为乖巧的陆云溪,也是爱屋及乌的。
不管怎么样,溍帝都是天佑的父亲。
更别说,溍帝对他们还是相当好的。
陆云溪怎么都会为溍帝出头的。
“许大人的意思是说,这军功想让就让喽?”陆云溪笑问着户部侍郎。
户部侍郎冷笑一声说道:“别人的军功也许不会让,但是袁将军嘛……他跟你们是什么关系,还需要我多说吗?”
“嗯……”陆云溪微微点头,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旺安商行已经在大溍可以只手遮天了。”
“是不是,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户部侍郎说完了这句,还是觉得有些不解气,又补充了一句,“就算现在不是,也差不多了。”
“呦……许大人,你这才真的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呢。”陆云溪可是绝对不会承认的,立马反驳起来。
户部侍郎冷哼了一声,陆云溪倒是聪明,竟然知道不承认。
也是,她若是承认的话,将陛下置于何地?
“我们旺安商行要是只手遮天的话,你还能在这里废话?我早就找人把你给拖出去乱棍打死了!”陆云溪的一句话,好悬没把户部侍郎给气吐了血。
“你……”户部侍郎怒瞪着陆云溪。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陆云溪竟然如此大胆。
当着陛下的面,竟然敢说这样的话。
陆云溪冷笑道:“你在这里胡乱的栽赃我们旺安商行跟袁叔,就你这样的混账玩意儿,乱棍打死都是便宜你了。”
“胡乱栽赃?”户部侍郎嘲讽的盯着陆云溪,“我不过就是说个事实,刚才陛下也说了,只靠镜子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夺下戎北城池。”
“其实,何须陛下明言?谁不知道镜子与打胜仗之间没有半点关系。大家都懂的道理,你还敢说你们旺安商行没抢功?”
第1091章 无法辩解
“户部侍郎,你上过战场吗?”陆云溪不急不怒,只是平静问道。
“我为何要上战场,我乃文臣,又不是武将!”户部侍郎只觉得陆云溪说的话可笑至极。
陆云溪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说道:“难怪你会说出那样滑稽的话来,原来是你见识少。”
“陆云溪,你休要放肆!”户部侍郎怒气冲冲的呵斥道。
“你们这样大肆的揽功,你不认罪不说,还要诋毁我。这是谁给你的底气?”
“当然是事实给我的底气。”陆云溪冷笑道。
“我告诉你,我们旺安商行根本就没有揽功,也不屑揽功。”
“我们旺安商行的功劳,大溍的百姓有目共睹,前不久,就连朝廷都承认了天佑哥哥对大溍的贡献。”
陆云溪这一番话堵得户部侍郎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就因为上次的事情,定国公愈发的不重用他。
今天这回,他一定要扭转定国公对他的印象,不然的话,以后他的前途,真的是全都毁了。
“陆云溪,你说那些都没有用,这次大溍再夺戎北一城,分明就是袁玉山的功劳,他却要将这功劳按在你们旺安商行的身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户部侍郎讥讽的瞅着陆云溪。
陆云溪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嘲讽的问道:“许大人,你没上过战场,就别再说这样可笑的话了好吗?”
户部侍郎立马黑脸,刚要开口,就听到陆云溪继续不屑的问道:“你说袁叔把功劳让给我们旺安商行,你也不想想,就算是袁叔想的话,那边境的将士肯干吗?”
“你别忘了,袁叔去边境,那带的可不是他的兵。就算是有袁叔以前的部下,但是那边更多的是别的将士手下的兵。”
“你以为袁叔在那边真的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吗?”
“那些将士不想立功吗?报效朝廷跟讨好袁叔,那个利益更大,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想明白。”
“你说,在这样的情况下,袁叔就算是有那个心,但是,他有那个可能将功劳让给我们吗?”
户部侍郎听完,倒是不慌不忙的说道:“具体怎么做的,我就不知道了。”
“只可惜,这场战事具体如何,我不清楚。反正,这件事情无比荒谬。”
“那是因为你用自己浅薄的见识来分析这件事情,所以你理解不了。”陆云溪嗤笑的奚落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战场上发生了什么,听到一个镜子就开始受不了了。”
“怎么着?你们想不到,做不到的事情,别人就不能做到吗?”
“我还真是不知道镜子能有什么用?”户部侍郎冷着脸叱问道。
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大家的脸早就撕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来告诉你有什么用。”陆云溪笑了笑,满脸鄙夷的瞅着户部侍郎,“镜子在战场上,直接反光,让敌军根本就没有机会抬头好好的观察我军的情况。”
“他们在战场上如同瞎子一般,再有我们旺安商行的弓弩,杀了个敌军大败。”
户部侍郎听到这里,终于是听到了一点儿让他稍微在意的东西。
“弓弩?”户部侍郎感觉到愈发的可笑,“弓弩又不是什么新鲜的东西,敌军哪怕是受到镜子影响,能有多大的影响?”
“你当盾牌是当摆设的?”
“那就只能说我们旺安商行的弓弩厉害了。”陆云溪笑嘻嘻的得意说道。
“我们的弓弩射程远、力量强,还能连发。”
“这样的弓弩,我还真的是没见过,不知道,许大人你见过没见过?”
户部侍郎一听,脸色大变。
他虽说没有上过战场,但是,那也知道弓弩在战场上的重要程度。
若是,陆云溪所言非虚的话,那弓弩如此厉害,这一场胜仗的功劳,可能真的会落到旺安商行的身上。
“你说是就是吗?这事情……”
“许大人,你在说话之前,是不是可以先看看周围人的反应?”陆云溪好笑的瞅着户部侍郎。
“你看看别人在我说出那些话之后,有一个有你这样的反应的吗?”
户部侍郎这才反应过来,转头赶忙的看了一眼。
只看了一眼,他的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快速的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