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领了圣旨,在东厂的协助下,开始营建江南皮革厂。
袁妃也兴致勃勃加入了,生活在深宫里的女人,其实很喜欢有事可做,既能消磨时光,又能体现自己的价值。
李存明则命锦衣卫带上那三千个军用背包,在闫尔梅和任七的陪同下,出了皇宫,来到军营里。
先听取刘文炳汇报军营有关情况:“陛下,士卒每天训练度得到了很大提升,武器装备也慢慢有了改进,尤其是车营的装备最为精良,战车多达一千辆。”
李存明点头道:“很好!武器装备不成问题,军事院里的工匠们会不断生产出来的。新军呢,筹备得如何了?”
新军是在神机营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最主要的特点,便是士兵全员配备燧发枪。
这些士兵都是战斗经验丰富的勇猛士卒,身强体壮,格杀技巧娴熟,一共有三万人,其中还包括三千人的飞虎队。
刘文炳道:“还是缺少武器啊,线膛燧发枪一共只有两千多支,热气球有三百个,远远不够……”
闫尔梅插话道:“骑兵呢?”
“骑兵更让人头疼,南方缺少优良战马,且一匹马卖价八十两银子,我实在想不出法子来,正想向陛下和军师汇报。”刘文炳眉头紧锁。
闫尔梅也有一筹莫展的时候,他同样眉头紧锁道:“南方什么都好,唯独不适宜大规模养马,缺少马匹,想组建强大的骑兵从何谈起?”
两人同时看向皇帝,这些臣子已经养成了遇到大麻烦就等着皇上拿主意的习惯。倒不是他们不够聪明,而是皇上足智多谋,渐渐的就有了依赖。
“看着朕干嘛,朕又不是太仆寺卿!”李存明道。
太仆寺,明朝专管马政的机构,养马、驯马等事情是太仆寺的职责。
想了想又道:“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兴许咱们得转变思路,去建奴手里要马匹。”
刘文炳目瞪口呆,心想去建奴手里要马匹,跟去老虎嘴里拔牙有啥区别!
闫尔梅捋着胡须道:“这是一个天才般的想法,只是操作难度太大,需要精心布置妥善安排。不知陛下是否有具体的布局?”
“朕也就是有这么一个设想而已,还谈不到具体如何操作,从长计议吧。”
正说着,校场上传来喧闹声,夹杂着咒骂嚎叫。
李存明问道:“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应该是飞虎队在校场上训练。听这动静,大概是齐大壮又打人了吧。”刘文炳道。
“走,去看一看。”李存明站了起来。
到了校场,就见齐大壮举着鞭子抽打朱由崧,朱由崧哇哇狂叫,抱头鼠窜。
见到皇上,朱由崧连滚带爬到了身前,紧紧拽住李存明的衣袖,一把鼻涕一把泪哭道:
“皇上,救命啊,我虽然不是藩王了,可好歹身体里流着咱老朱家的血液,齐大壮动不动就用鞭子抽我,我要死了……”
李存明冷着脸,看向齐大壮道:“听说你经常打骂士卒,有没有这种事?”
“有的……”齐大壮有些尴尬,又有些害怕,急忙解释道,“朱由崧训练不用心,偷奸耍滑,又不按照要求操作热气球,刚才差点报废了一个。”
周围的人都替齐大壮捏了一把汗,因为皇上明令禁止将领打骂士卒,一经发现,最少要打三十军棍。
不料李存明竖起大拇指道:“好样的!”
朱由崧差点一口气憋死过去,其他人露出错愕惊讶的表情。
“把所有新军都召集过来。”李存明吩咐刘文炳道。
不多时,三万新军飞速跑到校场上,排好队列。
李存明朗声道:“尔等叫作新军,是朕最在意的一支军队,朕要把你们磨炼成大明朝最锋利的尖刀。故而把你们的饷银提高到一月三两银子,比普通士卒多了一两,平日伙食三餐有肉,饭菜管饱。”
“朕保证尔等衣食无忧,待遇优渥,尔等就要舍得卖大力气,否则岂不是辜负了朕的一片苦心?”
“新军与别的军队不同,你们应该成为大明朝战斗力最强的士卒。如何提高战斗力呢?只有一个法子,疯狂训练,玩命训练!平日训练时多卖一分力气,上了战场便少了一分危险,你们仔细想一想是不是这么一个道理?”
“加入了新军,只需要牢记一件事情,服从,服从,还是服从!”
李存明顿了一顿,继续道:“朕确实爱兵如子,确实下令禁止将领打骂士卒,要求官兵平等。但在新军里,这一条禁令取消,将领的每一个命令,你们只能无条件服从!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士兵们高呼。
朱由崧要哭了,齐大壮松了一口气,暗自朝朱由崧扬了扬鞭子。
李存明拍拍手,让锦衣卫把军用背包分发给飞虎队。飞虎队成员见到如此新奇的背包,又惊又喜,可等他们背到身上,却发现沉甸甸的。
“朕发给你们的是军用背包,打仗时用来装军用物品。是不是觉得很重?感到沉重就对了,因为里面塞满了砖头。”
李存明笑呵呵的,随即变了脸,严肃道:“朕说过要加大新军的训练强度,先让飞虎队做个表率。所有飞虎队成员听令,背着包出营野外长跑,距离不远,来回一共十公里。出发!”
齐大壮在前头领跑,三千飞虎队成员排队奔出军营,沿着江边跑步。
木布泰迈着碎步,马蹄哒哒。
李存明端坐马上,不时喊道:“快一点,再快一点!没吃饱饭吗?喂,朱由崧,磨磨蹭蹭像个娘儿们,信不信朕抽你!你要不想当兵,就去江北挖煤,或者去江西挖矿。”
“叮,获得朱由崧负面情绪值1000”
跑出三里地,队伍速度慢了下来,许多人已经大汗淋漓气喘不止。朱由崧更是累成了一条狗,双腿像灌了铅,慢慢悠悠落在后面。
李存明对一直跟在身边的任七道:“去,把朱由崧拖过来用缰绳绑了,朕带他装逼带他飞。”
不多时,士兵们就看到了滑稽的一幕。朱由崧双手绑在缰绳上,皇上骑在马上拉着缰绳,带着他一溜烟狂奔。
“皇上,慢一点,再慢一点,我骨头散架啦,鞋底磨穿啦……”朱由崧的嚎叫声在风中久久飘荡。
跑完五公里,士兵们累得不成人形,纷纷躺在地上不想动弹。朱由崧身体斜靠着木布泰,面色寡白,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呼气。
“朱由崧,现在知道啥叫吃苦了吧?你们这些人哪,以前身在福中不知福!”李存明道。
朱由崧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李存明笑呵呵对士兵们说:“这种长跑有个名头,你们知道叫什么吗?”
士兵们擦着汗摇着头,李存明指了指汗血宝马,又指了指朱由崧道:“马拉松,这种长跑便是马拉松!”
马拉着朱由崧……士兵们回过神,爆发出哄笑。
“马拉松一般需要跑四十二公里,今天是第一回,朕不勉强你们,以后逐渐加大里程。”
说着,在木布泰浑圆的臀部抽了一鞭,马跑起来,皇帝的声音越来越远:“回营,朕让人炖了土豆排骨,落在后面的可就没有口福享用啦!”
士兵们一骨碌爬起来,哇哇叫着,发足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