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壮接到皇帝的军令,笑了:“我就说这个场景怎么那么眼熟,原来鳌拜在学诸葛亮的空城计,我听多少说书先生讲过了。”
“来啊,开炮!鳌拜,让你装腔作势!”
一声令下,炮兵营摆开阵势,不管三七二十一轰击城池。
“咦,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明军没有被我唬住吗?”鳌拜纳闷不已。
炮弹就在鳌拜身边炸响,石块翻飞。城门口扮作百姓的士兵们哇呀呀叫着抱头鼠窜,街上的那些人也扔了扫帚,乱做了一团。
眼见着城墙摇摇欲坠,鳌拜急惶惶命令身边的侍卫挥舞旗子。不多时,喊杀声四起,城外有两支伏兵一左一右杀向明军。
皇帝有命令,要引鳌拜出城,齐大壮当即装模作样喊道:“不好,有埋伏,中计了,快撤!”
明军拔腿逃命,鳌拜哈哈大笑:“某智计百出,区区明军,何足道哉?”
继而下了城楼,点起城中一万将士,会同城外的伏兵,穷追猛打。
明军一路逃跑,溃不成军。鳌拜的两万大军紧追不舍,渐渐到了眉州地界,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一个将领道:“护军统领,事情不太对劲啊,明军有十万多人,怎么一路上来不曾见到反抗?难道他们要引我们孤军深入,而后围歼?”
鳌拜摸着下巴上钢针似的胡须,道:“明军那是被我吓破胆了,不敢应战!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敌军人多势众,咱们不宜孤军深入,撤军吧。哈哈,经此一役,崇祯该知道某家的厉害了!”
调转马头,志得意满回彭山县。方才太过得意,追得太远,一来一往耗费了一整天的时间,来到彭山县城外时,已是黄昏时分。
夕阳的余晖倾洒而下,城头旗帜飞扬。仔细一看,却是明军龙旗!
鳌拜大吃一惊,再凝目细看,霎时间傻眼了。
城门洞开,百姓回城,晚归的牛羊叫唤不停。街上人来人往,城池上空炊烟袅袅。
城楼上端坐着一人,身穿道袍,头戴飘飘巾,一手握着鹅毛扇,一手端着酒杯。身前放着瑶琴,身旁立着两个美女。
鳌拜揉了揉眼睛,这场景咋那么熟悉?
“鳌拜,朕等候你多时了!”
“啊呀,你是崇祯?”
“正是!”李存明笑道,起身轻抚鹅毛扇,唱道。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
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旌旗招展空翻影,
却原来是鳌拜发来的兵。
……
既到此就该把城进,
为什么犹豫不定进退两难为的是何情?
左右美女人两个,
我是又无有埋伏又无有兵,
你莫要胡思乱想心不定,
来来来,请上城来,听我抚琴。”
陈圆圆低声道:“陛下,您唱的是什么曲子,听起来与昆曲大为不同。”
“京剧西皮二六!”李存明笑道。
“京剧,是新的剧种吗?”
“对,朕新创的!想学吗?朕可以教你,你可以学梅派青衣。黑牡丹,至于你嘛,唱包公戏不用化妆,学铜锤花脸吧。”
城楼上说说笑笑,城楼下的鳌拜终于恍然大悟,叫道:“这是空城计!”
“是啊,朕跟着你学的,现学现用,怎么样?”李存明坐下去,道,“鳌拜,你知道你的空城计为什么不奏效吗?因为你不会弹琴!来,朕给你弹奏一曲。”
指尖划过琴弦,琴声响起,一声紧过一声,一声比一声激昂高亢,如同鹤唳云端,又像万马奔腾。
此情此景,让鳌拜想起了《三国演义》里司马懿评价诸葛亮弹琴的一段话,他闭起眼睛暗想:“这铮铮之音,如惊涛拍岸,风卷残云,指端似有雄兵百万!”
琴声骤停,李存明朗声问道:“鳌拜,听出什么来了?”
“有杀气!”鳌拜道。
李存明大笑:“朕弹奏的是《十面埋伏》,确实杀气腾腾!鳌拜,你也用过空城计,你猜城里到底有没有伏兵?”
“我……我怎么知道!”鳌拜脑袋大了。
自己使用空城计之后,敌人又用此计,《三国演义》里没有这么一段情节啊,该如何破解?
这道题太难了,我不会做,我不会做啊!
鳌拜心头狂呼几声,只能以己度人,暗想崇祯绝不会置身于危险之境,城里肯定有伏兵,当即下令后队改做前队撤退,往成都方向逃窜。
往北逃出十多里,突然从山间杀出一支伏兵,截住了清兵的去路。
打头一员猛将,白铠银甲,手握明晃晃的亮银枪,吼道:“我乃李定国,鳌拜,拿命来!”
鳌拜猛然想起在凤凰山太阳溪边遭遇李定国的往事,深知此人勇猛无双,心存畏惧,急忙带着队伍转而东逃。
李定国领兵掩杀一阵,并不追击。
鳌拜行出数里远,又遇到了伏兵。齐大壮的飞虎队升上天空,狂轰滥炸,打得鳌拜又调头逃命。
如此来回折腾,不管从哪个方向撤退,都遇到了明军的伏击。
鳌拜军队损失惨重,伤亡过半,他此时回味过来了,骂道:“原来这就是崇祯的十面埋伏!与其这样狼狈鼠窜,不如狠下心杀回彭山县,兴许能攻进城里活捉崇祯。”
清军实在无力撕破明军的包围圈,只得气冲冲再次杀到彭山县城外。此时已是深夜,城墙上点着无数火把,四下里亮如白昼。
李存明仍旧站在城墙上,笑眯眯道:“鳌拜,你又回来了!朕白天就邀请你进城,当时城里压根没有伏兵,你偏不进来。如今城里有数万兵马,你又来作甚?来回折腾,不觉得累吗?”
“什么,白天时彭山县城当真是一座空城?”
“朕骗你作甚!”
李存明招招手,李定国和齐大壮站到城墙边,二人哈哈大笑。
齐大壮得意洋洋道:“鳌拜,还记得我们吗?陛下布置了十面埋伏,每一面一万将士,身边确实没有兵卒可用了,白天的时候,县城里真的没有一兵一卒。”
鳌拜差点没吐血,抓狂了,无语了!
他万分暴怒,横起刀子遥遥指向李存明,挑衅道:“崇祯,算你狠,算你厉害!但我也不是吃干饭的,我是大清第一巴图鲁,你知道什么是巴图鲁吗?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说,就是勇士!”
“我鳌拜熟练骑射,武艺超群,自问勇猛超过张飞,赛过吕布!崇祯,有种的一对一单挑,你敢吗?”
连问三声“你敢吗”,倒有万夫不当之勇。
“拿酒来!”李存明下令。
倒了一碗酒,仰头喝干,酒碗当啷一声摔碎在城楼上。
李存明气沉丹田,豪气干云,热血沸腾吼道:“不敢!”
鳌拜闪了一下腰,几乎从马背上跌落下去,眼珠子要掉出来,胸口憋着一股气上不来下不去,那叫一个难受,那叫一个郁闷。
既然不敢单挑,整得这么热血沸腾干嘛?整得这么豪情万丈作甚?
“叮,获得鳌拜负面情绪值10000”
李存明笑道:“鳌拜,朕看你是读《三国演义》读傻了,且不说三国时期就没有主将单挑的事情,到了这个年代,朕又是堂堂天子,凭什么跟你单挑?朕的性命宝贵得很!”
“嘿嘿,朕带兵打仗有个原则,能靠火力压制绝不使用人海战术,能智取绝不逞强,能群殴绝不单打独斗!鳌拜,准备接受我军的群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