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国女狠呆呆的说:你这个刁妇!竟敢对世子不轨,我一定要想一个法子,狠狠教训你才是!嗯甚么法子好呢
阿史那国女终归年纪还小,一时想不出法子来。
杨广知道杨兼留下冯小怜,其实并非因着杨兼贪图美色,而是想把冯小怜送到北齐去,如此一来,北齐的内部便会更加腐败。
既然杨兼留下来冯小怜,杨广也不好伤她性命,而且毁容这种事情也是不能做的。不能打不能罚,杨广却有一个好法子。
杨广说:阿史那姊姊,窝叽道啦!
阿史那国女不屑的说:你这小娃儿,能知道甚么鸭!
杨广说:阿史那姊姊,窝尊的叽道,叽道!姊姊可以让人准备好多好多的吃食,然后让她全部吃下去!
阿史那国女一听,眼睛登时亮了起来,是了,自己可以让人准备很多干粮,让冯小怜全部吃下去,如此一来,把冯小怜养肥,看她还怎么利用美色去勾引构陷旁人!
杨广挑了挑眉,反正吃胖起来,再减下去便可以,也不影响甚么。
冯小怜一听,说不出话来,使劲摇头,嗓子里发出唔唔唔的声音,阿史那国女已经下令,说:快去,把干粮拿来,本国女路上带了许多干粮,通通全都拿来,喂给她吃!
士兵立刻搬来了干粮,冯小怜不想食,阿史那国女便让士兵掰开她的嘴巴,塞给她吃,还说:多食点,吃得白白胖胖,管够鸭!
杨兼没想到,杨广竟然和阿史那国女相处的很是融洽,自从那日里杨兼让儿子做挡箭牌,带阿史那国女去散散之后,阿史那国女竟然都不来找杨兼了,一连好几天,来到营帐门口,却不是找杨兼,反而是找杨广。
第一日阿史那国女过来,杨兼还自作多情的到处乱躲,哪知道人家阿史那国女根本不是找自己,跑进营帐,看也不看杨兼一眼,反而拉着杨广便跑,两只小豆包颠颠颠便跑远了。
第二日也是如此,第三日同样如此,还有第四日,第五日
今日亦然。
阿史那国女今儿个也来了,熟门熟路的在营帐外面喊着:世子!你在不在鸭!
杨兼还没回答,杨广便板着小肉脸,说:父亲,儿子有事儿,先出门了,父亲记得把药喝了,不要到处乱藏。
杨兼:
杨兼怕苦,还不能吃甜食,因此特别不喜欢喝药,奈何他身子没有大好,每日都泡在药罐子里似的。阿史那国女来找杨广的第二日,杨广走得匆忙,因此根本没有来得及督促杨兼把药喝下,回来之后杨兼已经乖巧的把药都喝了,还告诉杨广,药碗自己也给收了。
哪知道杨广当天便在床底下找到了药碗,满满一碗的汤药,一口没动,杨兼还装委屈,说是医官调了药方,太苦了,根本不是给人喝的,自从那之后,杨广便多了一个心眼儿,如果没有当面看着杨兼把药喝了,回来之后一定会巡视一遍营帐,连死角都不放过。
杨广叹气说:父亲甚么时候能让儿子省点心。
杨兼:
外面的阿史那国女又在催促了,说:有没有人在鸭!世子!我找小世子鸭!
杨广嘱咐住杨兼,便转身离开,出了营帐,他一出去,阿史那国女立刻迎上来,拉着杨广的袖袍便跑,说:快点快点!今儿个怎么那么晚鸭!快走!
杨兼打起帐帘子,眼睁睁看着那两只小豆包又、又又跑了,鬼鬼祟祟,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去哪里。
杨兼打着帐帘子,高延宗便百无聊赖的扛着自己的长枪晃过来,笑着说:看来突厥之女要变成隋国公府的孙媳妇了?
杨兼眼皮一跳,难道杨广真的和国女好上了?可是国女才九岁,就算便宜儿子的心理年龄大,但是他如今这个头也才四五岁,会不会太早恋了一点子?
高延宗说:是不是有一种做老父亲的不舍?
杨兼挑眉说:不舍?兼反而觉得不解其中定然有诈。
杨兼总觉得杨广和阿史那国女怪怪的,好像背着自己搞甚么小动作,于是杨兼留了一个心眼儿,等那两个人走了,便偷偷的跟上去。
杨兼摆手说:小五儿,去找你四兄顽去,别妨碍大兄干大事业。
啧!高延宗嫌弃的说:我才不去找他,我跟你凑凑热闹罢。
高延宗也挺奇怪的,小侄儿这是干甚么去,于是二人便悄悄跟随在杨广和阿史那国女身后,眼看着两个小豆包走进了一个偏僻的营帐。
奇怪?高延宗说:这这不是关押细作婢子的营帐么?
杨兼也没想到,这两个小豆包竟然鬼鬼祟祟的跑去找冯小怜,找冯小怜干甚么?
救命啊不要!
救救我啊救我
唔唔唔救命,来人啊!救命啊
营帐里突然传来叫喊的声音,应该是冯小怜的声音,而且还异常凄惨,杨兼和高延宗对视一眼,立刻冲上前去,哗啦一声打起帐帘子。
营帐中
光线昏暗的很,营帐的地上摆着一个又一个承槃,里面堆满了饼食,全都是顶时候的横货,冯小怜被两个士兵按在地上,另外有士兵正握着饼食往她嘴里塞。
而杨广和阿史那国女就站在一边,好像监工一般。
阿史那国女完全没想到杨兼突然冲进来,吓了一跳,鸭!的大叫了一声。
杨兼眼皮一跳,上下打量了好几眼冯小怜,脸盘子还是有冯小怜昔日那模样的,但是体重上就
原来杨广天天和阿史那国女出去顽,就是往冯小怜这里来,恨不能每天吃十顿,让冯小怜可劲儿的吃,不吃就塞她,这会子冯小怜整个人胖了得有二十斤,整个人都圆润了,冒出了双下巴,脸盘子比往日里大了整整两圈,以前身材玲珑又曼妙,现在肚子上的赘肉耷拉在地上
杨兼揉了揉额角,这可是要送给北齐天子的美人儿,如今这美人儿比唐朝的胖美人儿还有过之,这怎么送的出手?
杨兼无奈的说:谁的主意?
其实不用问,阿史那国女怎么想的出来这个馊主意呢?自然是杨广了,杨广不可谓不歹毒,他知道冯小怜仗着自己身材曼妙,长相又好看,所以经常把各种男子顽弄在股掌之中,所以让冯小怜毁容,比杀了她还痛苦。
杨广被杨兼一盯,怯生生的向后缩去,浑似个正经儿的小可爱一般,阿史那国女立刻豪爽的迈前一步,拦在杨广面前,说:是我的主意,你不要怪他!
杨兼:
杨兼更是头疼,对那些士兵说:不要再塞了,浪费粮食,收拾收拾。
他说着,又补充了一句:这些日子少给她吃点,让她减减重。
冯小怜听到这句话,眼睛一翻,直接昏厥了过去,她刚刚被揣胖了起来,胃都撑大了,现在又让她减回去,可想有多艰难。
宇文会正好带兵巡逻,听到这边有动静,走过来看看,站在门口往里一看,看着冯小怜奇怪的说:诶?这是何人,怎么在军营中?
杨兼:直男癌果然是直男癌,还说对冯小怜一见钟情,只是稍微胖了一点儿而已,竟然认不出来了
突厥军与杨兼的五万军队已经准备好,就差杨整和杨瓒驻扎在平阳的军队了,只要一声令下,三面夹击,晋阳怕是就要危险了。
杨兼正在等待时机,哪知道这个时候,突然接到了长安的加急军报。
士兵匆忙跑进幕府,将军报呈上,说:将军!京兆急报!
杨兼接过军报一看,不消一会子,竟然了然的笑了出来,似乎这份军报已经在意料之中了。
宇文会沉不住气,说:甚么军报,你别笑,到是说啊!怪渗人的!
杨兼把军报递给齐国公宇文宪,说:大家传阅罢。
众人立刻传阅翻看军报,怪不得杨兼笑得如此瘆人,原因很简单小皇帝宇文邕,要御驾亲征了。
宇文会震惊的说:甚么?!人主要御驾亲征晋阳?这这晋阳如此危险,人主来晋阳做甚么?
高延宗伸了个懒腰,说:你怎么这么笨呢,连这个都看不透,人主怕是因着觉得镇军将军功高震主,所以不能让他攻下晋阳。
的确如此,杨兼的军队膨胀成了五万大军,人数已经超过了正规军,而且势如破竹,如果按照这个节奏,杨兼攻破晋阳城门,便是拿下了半个北齐,到时候功高震主,谁还能镇得住他?
因此小皇帝宇文邕不想让杨兼拿下晋阳,但是晋阳对于北周来说又非常重要,如果打通晋阳,邺城不在话下,毕竟北齐的兵权命脉就在晋阳,北齐的两都制让首都邺城变成了整治中心,但兵马对比晋阳薄弱许多,一旦晋阳失守,可以说北齐的脊梁骨便被打碎,一个瘫子又如何能与北周抗衡呢?
小皇帝一方面想要打晋阳,一方面又不想要打晋阳,于是两方比对起来,便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御驾亲征!
杨兼已经铺好了路,只差最后一哆嗦,小皇帝宇文邕觉得这一哆嗦万无一失,便想要自己来摘瓜落,率领大军打进晋阳,这最大的功劳自然不会落在杨兼的头上。
还有就是,先前小皇帝宇文邕派他的亲弟弟卫国公宇文直来收兵权,宇文直一直没能复命,肯定没有能收回兵权,小皇帝也是担心的很,倒不是担心他的弟弟,而是担心兵权问题,所以想要亲自走一趟。
杨兼如何能看不透小皇帝宇文邕的心思呢?只不过这个兵权已经交到了杨兼的手上,而且大部分的兵权全都是杨兼自己收揽来的,杨兼又是一只疯狗,咬住了肉包子,说甚么也不会吐出去的。
杨兼面带微笑的说:人主御驾亲征,和负责迎接的事儿,便交给齐国公来处理了。
宇文宪拱手说:是,将军。
杨兼又说:军报上言明,人主未到之时,不得发兵攻打晋阳,因此近些时日比较清闲,大家伙儿也各自放松放松,到时候攻打晋阳,必然是一番苦战。
小皇帝特意说了,没有自己的允许不能攻打晋阳,这显然是说给杨兼听的,生怕杨兼会抢先攻进晋阳一般。
众人蹙了蹙眉,不过没有多说话,抱拳称是。
杨兼笑得很随意,说:正巧,兼这些日子也养养伤。
宇文宪要忙着迎接天子御驾的事情,这可是大事,很快便起身告退了,其余人也零零星星的退出去,等众人都退出幕府大帐之后,有人却走了进来,身材矮矮的,像个小地出溜儿,定眼一看,原来是便宜儿子杨广。
杨广身材虽矮小,但十足有气度,负手走进来,随即坐在了杨兼对面,还整理了整理袍子,淡淡的开口说:父亲,以为如何?
杨兼挑眉说:甚么如何?
杨广平静的说:父亲应该知道,儿子指的是甚么,该来的始终会来。
杨兼看向杨广,说:如今兼的确大权在握,五万兵马尽在掌握,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问题
不需要杨兼点明,杨广已经蹙着川字眉,点点头,说:父亲的兵马人数虽然众多,但到底都是从四面八方招揽而来,在父亲手中不足经年,如此的杂牌军,想要与朝廷的正规军叫板,还是有些困难。
杨广复又说:除了练兵的问题,还有一个人,也十足棘手
宇文护。
大冢宰。
杨广和杨兼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出来,他们想到一处去了。
北周的这个朝廷很乱,党派繁多,最大的党派莫过于大冢宰宇文护的党派了,小皇帝宇文邕一直和宇文护作对,完全忽略了杨兼,因此杨兼趁机膨胀壮大起来,拿到一手烂牌,却打得十足精彩。
现在的杨兼,面对的可不是小皇帝一个人,还有朝廷的另外一股势力宇文护,杨广说:宇文护野心勃勃,一直都是朝廷中最有野心的一个,如今父亲只要表现得比宇文护更有野心,宇文护这匹豺狼,必然第一个反咬父亲一口。
也就是说,在攻打晋阳的同时,需要安抚好宇文护。
杨兼眯了眯眼睛,说:兼倒是想到了一条安抚大冢宰的好法子
小皇帝御驾亲征,还没到边关之时,众人清闲的厉害,杨兼整日里就是养伤、吃、睡,感觉自己闲的都要快长毛儿了。
他这些日子已经恢复了不少,可以稍微下床活动,但是不能走的太急,也不能走的太久,关键是手臂还提不起劲儿来,握东西的时间太长就会发酸,甚至颤抖。
杨兼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自己理膳了,杨广明令禁止杨兼理膳,毕竟这种事儿最是劳力,杨兼的伤情还没有好,不可恶化。
这日里杨广陪着杨兼出来散一散,稍微走了几步,又坐回轮椅上,因着已经入秋,起了些风,杨广便说:起风了,儿子去拿一件披风过来。
杨兼刚想说,拿甚么披风,他这个人最是怕热,一点子也不觉得冷,有一种冷,是儿子觉得你冷。不过杨兼话到口头,竟然改口说:是啊,真的挺冷啊
杨广狐疑的瞥了杨兼两眼,今儿个太阳是不是打西面出来了,杨兼竟然没有说不冷,反而顺着自己的话说冷?
杨兼催促说:儿子,好冷啊,你快给父父拿条披风来。他说着,还搓着手臂,抖着肩膀,好似当真很冷一般。
杨广虽然狐疑,但也怕杨兼真的病倒,别到时候手臂和腿没有好起来,反而害了风寒,小皇帝宇文邕御驾亲征就在眼前,倘或杨兼病倒了,还如何能争?
杨广点点头,麻利的转身往营帐去,准备取披风回来,杨兼见他走远,抻着脖子稍微看了两眼,立刻扶着轮车慢慢站起来,确定自己站稳之后,轻笑一声,偷偷摸摸的便往远处走了,竟是向着膳房的方向而去。
杨兼这些日子手痒的已经不行了,一直想要理膳,那种感觉韩凤应该很好理解,便好像是几个月没让韩凤动他的长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