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数字,当然也是把张九言的那一百人给算了进去,要不然,他也就两百六十人而已。
其实张九言实打实的有两百人,但是为了不让贺人龙起疑心,自己只对贺人龙说有一百人。
以后他若是知道了,问起来了,大可说另一百人是预备的,打杂的。
只要平时关系维护的不错,张九言相信贺人龙也不会太过计较。
“三百六十人。”
吴自勉看向贺人龙麾下士兵,再看看张九言的麾下士兵,心里一估摸,差不多。
这个数字对于如今的千户来说也不算少,是个实话。
“贺人龙,待会来本将这里议事,对了,把你手下的这个张九言也带上。”
吴自勉在贺人龙的人马里面看了几眼,知道这时候要想击败神一魁,这贺人龙是一只不可或缺的力量。
于是吴自勉决定将贺人龙认真对待,把他也叫去开会。
“职下遵命。”
贺人龙可以感受到吴自勉对自己的看重,心中很是激动。
虽然吴自勉不是他的直属上官,但是如果得堂堂总兵看重,跟着吴自勉在这一次的战斗中立功,
到时有吴自勉这个总兵亲自保举,那自己的升迁也可以说是板上钉钉。
送走吴自勉和岳声和,贺人龙很高兴,对张九言夸赞道:
“张九言,这次多亏你提前报信,要不然,非得被两位大人看笑话不可。”
张九言不敢居功,回道:“属下不敢,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说着,张九言不免说起吴自勉要议论的事。
张九言对贺人龙说道:“将军,如今杨大人下落不明,贼兵欢呼擒住了杨大人,此事十有八九是真。
待会吴将军要议之事,想必也是为的此事,却是不知将军如何打算?”
贺人龙听了,心里想了一会,说道:“张九言,我知道你有想法,说,你有什么主意。”
张九言没有隐瞒,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将军,要想救出杨大人,绝不可贸然强攻,更不可与之轻易谈判,以免朝廷那边有御史言官攻击。
属下以为我军可派一得力使者去神一魁军,与之会晤。
这使者明面上是会晤神一魁,实则乃是保护杨大人,待他与杨大人接上线,我军便可发起突然攻击,打神一魁军一个措手不及。
届时,神一魁军大乱,救下杨大人不在话下。
而且我军也可趁此机会,一举歼灭神一魁,奠定胜局。”
贺人龙将张九言的话在脑海里面一番想,最后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张九言自信回道:“若使者是别人,我有五成把握,可若这使者是属下,属下便有九成把握。”
“好,待会本将便向两位大人提议你的主张,保举你为使者,你可不要让本将失望。”
对于张九言的本事,贺人龙也是知道的,对张九言,他也很信任。
当下贺人龙也不扭捏,答应按照张九言的意思办,反正事成之后,他的功劳也不小。
而万一失败,死的最多是张九言,他贺人龙那是没什么损失的。
既然如此,贺人龙在没有更好的对策的情况下,又怎么会反对呢?
两人商量好了,而后一起去了吴自勉那里。
溃散的各个文官武将到齐,吴自勉和岳声和问众人有什么办法一解当前困局。
贺人龙当即站了出来,把张九言的主意给说了。
不但如此,并且贺人龙还极其认真严肃的,保举张九言为使者。
吴自勉没有异议,对岳声和点头,表示赞成这个主意。
岳声和想了想,对身边的一个官文模样打扮的人问道:“彦演,你以为如何?”
这个被岳声和称作彦演的人,名叫洪承畴,彦演是他的字。
不错,他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大汉奸,大卖国贼,历史耻辱柱上,永远不能抹去的人。
大明江山被鞑子占据,这家伙要付一大半的责任。
可以说如果没有他,鞑子朝廷以当时的实力,是绝对没有能力占据汉家江山的。
即便一时占据了,鞑子也绝对坐不安稳,退回去也是必然。
但就是他,不但帮助鞑子朝顺利入关,还帮助鞑子朝镇压大明官军,民间义军,让鞑子朝安稳的坐稳了江山。
此人,真可谓是汉家屈指可数的极品败类,说多了脏嘴巴。
古人,他们许多时候喜欢称呼对方的字,而张九言对于洪承畴是知道的,但是对他的字不熟悉。
所以这时候张九言也没在意,只是因为岳声和向洪承畴提问,才将目光自然的看向他。
却是不知眼前的这个文官老爷,就是那臭名昭著的洪承畴。
只见洪承畴走上前一步,站了出来,对岳声和说道:“大人,贺将军此计甚妙,下官深以为然。
只是下官以为若是在突然袭击前,能够派出一支骑兵队伍快速冲击乱军,
一可助使者保护总督大人无恙,二可加速乱军的崩溃,为之后的大军袭击作准备。
如此,则可保万全,还请大人定夺。”
张九言听了,心下佩服,只感叹这人真是心思缜密,比自己这个出主意的人还要细心。
老人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真是一字不假。
岳声和听罢,赞赏的点了点头,又看向吴自勉,目光下意识的询问他的意见。
要说这个举动以前岳声和是不会有的,
毕竟武将地位低下,他作为此时最高的文官,自己做主就是,武将只有听命的份。
不过这几年随着天下越来越不太平,大仗小仗那是越来越多,
如此之下,这武将的作用随之自然也就越来越大,作用越大,这地位自热而然的也就开始抬头了。
这个变化是慢慢的,是潜移默化的。
不像当年土木堡之变后,将星凋零,武将地位一下就急转直下,那个变化是断崖似得下跌,令人惊叹。
两厢比较,差别甚大。
此时的变化,是因为时局的慢慢变化而变化,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事情,身在局中的人,是很难感受到其中变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