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堂堂兵部尚书的史可法,文人雅士中的佼佼者,在士林之中也是颇有名望,
此时面对着弘光皇帝交给他的任务,他却是拿不下来,还被弘光皇帝当面斥说把差事给办砸了,这让史可法很是感到没有颜面。
“皇上,定王手下大将目无王法,骄横跋扈,臣费劲唇舌,用尽心思,却也不能将之感召,此等狂徒,实乃是无药可救啊!”
见史可法承认把差事给办砸了,还在这里抱怨,弘光皇帝很是失望,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对史可法一句安慰的话语也没有,只是不耐烦的挥挥手,让他下去。
史可法叩谢天安后,便是一脸羞愧的退了下去。
“伴当,召阮大铖觐见。”
这时候的弘光皇帝见史可法不堪用,只能是将那阮大铖再度召来,向他询问。
不多时,阮大铖便是在陈公公的引领下,进来了。
待得阮大铖见礼过后,弘光皇帝便是急不可耐的对阮大铖道:“爱卿,史可法空有其表,竟然是负了朕的期望,如今爱卿以为朕当如何?又该选派何人?”
这个结果几乎也在阮大铖的意料之中,所以阮大铖没有过多的惊讶,
听罢,阮大铖镇定道:“回皇上,史大人不行,便只有召堵胤锡堵大人前往了。”
“爱卿,定王麾下大将骄横异常,史可法贵为兵部尚书,尚且被他们不看在眼里,这堵胤锡能行吗?”
因为这史可法已经是吃瘪了,弘光皇帝自然非常担心堵胤锡能不能胜任。
而且前翻阮大铖给出了堵胤锡和史可法两个人选,并且还把堵胤锡排在前面。
但是弘光皇帝却决定用史可法,若是最后证明堵胤锡能用,那岂不是说他弘光皇帝识人不明。
所以这时候面对着堵胤锡这个候选人,弘光皇帝不禁是提出了质疑,为的当然是希望阮大铖可以另外再提出一个候选人来,这样他就可以避免难堪了。
弘光皇帝的小心思,那如何瞒得过阮大铖,在他面前,弘光皇帝和一个孩童无异。
但是阮大铖并不打算迁就弘光皇帝,再另外寻候选人。
一来放眼整个朝堂,已然是没有比堵胤锡更加合适的人选,再选派人,极难。
二来自己不但要给弘光皇帝办事,还要办成事,这才能得到弘光皇帝的重用,要是再选派人选,却是无用功,那岂不是说明自己的能力也不行。
于是阮大铖没有过多的思量,便是对弘光皇帝道:“皇上,堵胤锡堵大人一身正气,视家国天下于己任,有长者之风,这才是震慑住定王,继而有了如今这名满天下的名声。
现在放眼朝堂,臣已然是找不到比堵大人更为合适的人选,还请皇上三思!”
弘光皇帝见阮大铖这样说了,也是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对身边的陈公公道:“伴当,拟旨,命堵胤锡暂缓河南之事,接旨之日,即刻启程前往山东济南,接管定王兵马。”
说完,弘光皇帝自言自语道:“希望堵胤锡不要再让朕失望了。”
河南,开封府,城外。
这时候的堵胤锡正在开封府府城祥符县城外,和黄得功的大军对吴三桂进行包抄的准备。
原来堵胤锡奉命出任黄得功监军后,便是一路跟随黄得功大军来到河南,来对付吴三桂。
一开始,堵胤锡对吴三桂并没有直接用兵,而后几番书信,劝降吴三桂,希望吴三桂改邪归正,重归大明。
但是现在的吴三桂自从脱离清廷自立后,也是渐渐品尝到独掌大权,操持生杀的滋味,这使得他越发的沉迷其中,不得自拔。
所以面对堵胤锡的劝降,吴三桂一点也不动心,只是将书信丢之了事,连回应都懒得去做。
见吴三桂无半分悔改之心,堵胤锡知道劝降已经是不行了,于是和黄得功悉心谋划,最后对吴三桂展开了军事打击。
在堵胤锡和黄得功的联手紧逼下,吴三桂新近招募的大军竟然是不堪一击,几次大战下来,竟然是死伤过半。
最后无奈之下,吴三桂带着自己的本部兵马关宁铁骑,还有那仅剩的新军,共一万五千余人,全部退入开封府城,
吴三桂希望几番战败后,可以在府城修养一下,以期再战。
“哈哈哈,,,堵大人,这吴三桂狗贼死期将至啊!”
将吴三桂逼入城后,在堵胤锡的建议下,黄得功命大军在城外深挖沟壑,意图将吴三桂困死在里面,到时便可不战而胜。
现在沟壑已然是挖掘完毕,整个开封府府城犹如被隔绝了一般,
吴三桂不说出来作战,便是想要趁夜逃走,那一道道宽广的沟壑,已经是足以让他付出致命代价。
眼见胜利在望,黄得功是极其的高兴,兴致极高,忍不住是一仰头,半坛好酒下肚,哈哈大笑。
“堵大人,还别说,你这文官老爷打起仗来,比我黄得功也不差啊!”
一抹嘴巴,黄得功高兴的对堵胤锡说道。
现在的黄得功是越看堵胤锡越顺眼。
开始堵胤锡来当监军的时候,他是看不惯堵胤锡的,但是迫于皇命,黄得功也是不得不受堵胤锡节制。
但是之后在和堵胤锡的商议谋划中,黄得功也是渐渐被堵胤锡的军事能力所折服,现在和堵胤锡已经是合作的亲密无间了。
“哪里哪里,将军客气了,将军久经战阵,比起将军来,本官还是差了许多,以后许多地方本官还要向将军请教,还希望将军不吝赐教啊。”
堵胤锡将自己的姿态放在了和黄得功平等的界面上,丝毫没有寻常文官那般看不起武将,
尽管这些年武将的地位越发的高了,但是长久以来的认知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所以许多的文官尽管嘴里对武将客气不少,但是心里还是对武将看不起的。
心里是这样想的,很自然的便会表现在平常的交往之中,这也让武将们感到彼此之间有那化解不了的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