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纵然是有额外的收入,但是这五万两银子对于一个官员来说,那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毕竟捞钱归捞钱,但是开销也是不小,这三妻四妾的,还有一众仆从跟随,逢年过节的迎来送往,这些也都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所以汪世荣这张口就要五万两,杨英杰自然也是面露为难之色。
“先生实不相瞒,这五万两银子本官也不是没有,但是你要本官一时三刻之间拿出来,这却是难为本官了,便是将本官的府邸翻个底朝天,那也是凑不出来啊!”
汪世荣见杨英杰这样说,自然也是明白,这人是这样的,有钱归有钱,但是要真金白银的拿出来,却又是另一回事。
毕竟有的人身家巨富,但是他很多的家产都是田庄土地,还有一些店铺之类的,这些都是一时半会不能变现的。
至于那流动资金,寻常也不会放太多在家里。
但是很显然,这时候的汪世荣自然也是不可能有什么时间去等候,
“敢问大人,您今晚可以拿出多少银子相借?”
杨英杰在心里一盘算,最后咬牙道:“两万两,若是先生再要更多,那只能是多等几日,否则,便是将本官拆骨敲髓变卖了,那也是没有。”
“两万两!”
王世荣楠楠念道,心里也是盘算了一阵,两万两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拿去贿赂一个朝中大臣,想想也是够了。
毕竟这金很也只是一方面,除此之外,那还要给予其他方面的好处,否则,想那阮大铖只贪图一些金银,便不顾一切搭手相助,这也是不现实的事情。
“那好,两万两就两万两,还请大人赶紧准备,学生今晚便要带走。”
“先生请稍等,本官这就去吩咐下人准备。”
说完,杨英杰便是又再一次的找来管家,对他一阵吩咐,而后管家便是去府库里面提起金银了。
杨英杰之所以肯拿出这两万两银子来,那也是没办法,谁叫自己和祖大寿的关系见不得人,一旦被人知晓,必定是要受到言官弹劾,现在拿出银子,那也就只当是花钱消灾了。
而且这银子也不全是白花的,毕竟这时候的祖大寿在清廷那边也是有些地位,万一以后朝廷撑不住了,败了,自己到时候还可以找到祖大寿那里去,求他也搭把手,今天这也算是攒人情了。
大约过了约末半个时辰,七八个家奴便是抬着三箱子金银,到了汪世荣的面前。
这箱子便是价值两万两白银了,里面有黄金,也有白银,不过总的来说还是黄金要多些,
黄金这玩意可是硬通货,而且在这乱世,他的价值还会越来越值钱,崇祯帝初年,一两黄金可以换九两到十两白银,到了现在弘光朝,一两黄金可以换十三两到十四两白银,平白增加了一半的价值。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大户人家都是会将大量的银子换成黄金储备,这样一来可以升值,二来便于携带。
除了黄金便于携带外,还有一种更加便于携带的就是银票。
太平年间,这银票自然是他们这些大户豪商人家经营往来的主要工具,一张纸而已,往兜一塞也许就是几万两在身上。
这实在是太方便了,所以很多时候他们都是用银票来实现流通。
但是毕竟银票这东西实在是有点虚,不过是一张纸,几个字,再加上一些印章而已,在太平人间,有那些大的票号作保,银票自然也还信得过。
但是如今这兵荒马乱的,就这一张破纸,你想去兑换,那都找不到地方。找到了地方,也许那钱庄早就被人来抢了,你又去找谁要银子?
所以这年头但凡是家里有银票的,他们早就是想方设法的把银票变成了真真切切的真金白银。
只有看着这明晃晃的金银,心里才踏实,才有底,这不比兜里放张纸强?
“先生,这可是本官所有的身家了,还请先生收好,有了闪失,本官也是拿不出第二回了!”
毕竟是两万两银子,杨英杰那是一阵肉疼,尽管此时他的家里其实不止这些现银,最起码还能再拿出五六万两金银来,但是这丝毫不影响杨英杰的悲伤情绪。
见杨英杰肉疼的厉害,汪世荣颇为有点不好意思,宽慰道:
“大人不必伤心,只要我家将军可以安然脱身,这区区两万两银子又算的了什么,到时候还你二十万两也不止!”
这句话如果吴三桂真的没事出来了,倒也是可以轻松实现的,毕竟凭着吴三桂这些年的到处征战,还不知道搜刮了多少钱财,拿出二十万两来,那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其实也是杨英杰忍痛花钱消灾的一个理由之一,万一吴三桂真的出来了,那自己的这两万两,那可就要翻倍赚回来了。
也许是为了将这笔金银不至于打水漂,杨英杰不忘对汪世荣提醒道:
“先生,要想救出吴将军,唯有当今皇上特赦,要想皇上特赦,唯有走通阮大铖的路子,要想走通阮大铖的路子,唯有以高官厚位为诱饵,须知这阮大铖不缺金银,唯对高官厚位感兴趣,还请先生切记!”
汪世荣听杨英杰说的话,果然和自己之前的判断如出一辙,不由得是大为振奋,看来自己虽然不在弘光朝中,但是对弘光朝的判断还是眼光独到的。
“多谢大人提醒,大人今日之恩,他日我家将军必当厚报之。”
说到这里,汪世荣又是话锋一转,道:“大人,如此多的金银,先生一人也是难以带走,所以还望大人指使些奴仆一路相随,不知大人方不方便?”
两万两银子都给了,哪里还能舍不得送一程,只要路上注意一点,快去快回也就是了。
“区区小事,学生不必担心。”
一口答应下来,杨英杰便是命管家安排了五六个忠心且又机灵的下人,让他们跟在汪世荣身边听差,这些自是不必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