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先帝待你何等之器重,你的所作所为,又何以为人?又何以为臣?
天日昭昭,如今我大明再度起复,定王强势崛起,鞑虏覆灭,亦是旦夕之事。
你若是还看得清局势,当知本官之言乃是事实,即是如此,又何必做那螳臂当车之事,徒增笑料尔!
想你母亲当年是何等对你寄以厚望,为了将你培养成才,报效国家,她老人家街头卖菜,巷尾浆洗,白日劳作,夜晚针织,个中艰辛是何等令人嘘嘘。
可谁又曾想,她老人家的一番苦心,没有换来一段佳话,反倒是为家国养了一头白眼狼,不知道此时你的老母亲在此,见你如此模样,不知她会作何感想!”
“你,,,你,,,你,,,”
洪承畴羞愤难当,胸口一阵翻涌,最后竟然是“噗”的一声,一口老血喷出。
“老爷!”
洪承畴身边的一个家奴亲卫及时跳下了马,将洪承畴及时扶住,要不然,只怕这洪承畴非得一个闷头栽下马,一命呜呼不可。
“老爷,老爷,你没事吧!”
那家奴急声呼唤了几句,洪承畴这才是悠悠醒转,不过此时的洪承畴在夜市没有一丝留在这里的意愿了,
最后看了一眼城头上的堵胤锡,洪承畴才是暗然离开。
见洪承畴要走,那马巴里这时候凑到堵胤锡面前,对堵胤锡道:“大人,何不一箭要他性命!”
堵胤锡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无妨,洪承畴罪孽太甚,若是一箭就让他死去,委实便宜了他。
如今京城已在我们手中,鞑奴败退,继而灭亡,这已是不可逆转,既如此,我们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再说那多尔衮,急切的等待了许久,终于见洪承畴回来,赶紧是加快脚步,上前急切问道:“洪大人,情形如何?”
洪承畴无力的看了一眼多尔衮,“摄政王大人,京城,,,京城已经是被伪定王的人控制,我等,已经是陷入死地了!”
“什么!”
多尔衮满脸的不可置信,京城此时不论是对于他,还是对于大清来说,都是意义无比重大,
鞑子皇上在这里,鞑子皇族在这里,鞑子的朝廷中枢在这里,还有无数的鞑子家属也在这里。
现在这京城被定王拿在手里,被定王掌控,这叫多尔衮如何能够淡定!
“来人,本王要发兵攻打,本王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恼怒之下,多尔衮便是急不可耐,想要发兵攻打京城,想要再度将京城夺回来。
但是很显然,这样的决定是不理智的。
洪承畴拦住了多尔衮,对他说道:“摄政王大人,如今京城被定王掌控,京城城高墙厚,粮草辎重又是不缺,而我军则是士气低落,斗志萎靡,如此这般,便是攻打,亦是徒增伤亡!
而且如今定王就在后面追击我们,一旦我们陷在这里,被定王追来,只怕我们便再也没有逃生之机了!”
洪承畴的话确实是事实,要知道就现在这样的情况,多尔衮要想攻下京城,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一旦到时候京城没拿下,又被李起给追了过来,那他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多尔衮自然也是知道这些的,但是这般的失败屈辱,若是一点动作都没有,那他岂不是要被手下鞑子士兵给笑话死,这让他以后在军队之中如何立足!
“传令,攻打京城!”
多尔衮还是不顾洪承畴的劝阻,决定发兵攻打京城。
多尔衮一声令下如山倒,手下鞑子兵尽管士气低落不堪,但是却也是知道这时候的京城被定王掌控了,自己的家人也是在里面,他们也是急啊。
所以他们也是难得的有了那么一点积极性,一扫低落,便是斗志高昂的开始向京城发起了攻击。
但是很多时候,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斗志高昂,这也不一定能够改变什么。
面对着抬头跌掉帽子的京城城墙,那高度,那厚度,还有那坚固的质量,说一句乃是当今世界最坚固的城墙堡垒,一点也不为过。
如此这般之下,又岂是那么容易攻打的。
而且现在坐镇京城的还是堵胤锡,他若是那般容易对付,也不会名留青史几百年了。
“传令,开炮!”
堵胤锡没有给这些鞑子太多机会,便是命令开炮,用大炮来轰击他们。
此时守卫城墙的都是鞑子朝廷里面的汉人降军。
在几天前,堵胤锡将他们的兵马大权掌握后,便是直接对他们将当今局势说了。
这些人知道多尔衮败了,鞑子朝廷的官员又是被堵胤锡屠戮一空,这般之下,便是傻子也知道鞑子完了。
所以他们一个个的都是对堵胤锡磕头求饶,只希望堵胤锡可以饶他们一命。
堵胤锡为了抵御多尔衮的到来,自然是要尽可能的先争取一部分人的支持,所以他自作主张,代替李起答应他们,只要他们一心一意的听命,战后不敢说官复原职,但是性命绝对是有保障。
为了安他们的心,堵胤锡不惜指天发誓。
这般下来,堵胤锡果然是获得了他们的信任,他们全部都是一心听命,帮着堵胤锡接管鞑子大军,再此过程中,他们也算是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要不然,单凭着堵胤锡那几十人,一纸任命,就想让鞑子兵老老实实,那一时还能瞒得住,真要多尔衮打过来了,便是想瞒,也是不可能。
真要那样,那不用多尔衮来打,京城就要乱翻天了。
不得不说,堵胤锡的先见之明真真是极准,这才是有了如今城投汉人降军一心对外的大好局面。
“轰”“轰”“轰”
大炮一阵阵轰隆,犹如撕裂天地一般,带着无边威势,便是向那城下的鞑子兵飞去。
“呼”的一阵热风,所有近距离感受大炮炮弹的鞑子兵,只感到身边一阵炙热无比,再一看自己身上,竟然是通红的一片。
这还是没有碰到炮弹,就已经是这样了,那要是碰上了,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