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负责收税的几个衙门吏员前来这家木材行收税,可这家木材行仗着自己有背景,竟然是丝毫不把这衙门的人放在眼里,还出言不逊。
只听木材行掌柜对衙门吏员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到我木材行来收税,你们有几个脑袋砍!知不知道这周记木材行是谁的产业。”
这话不但勾起了许多百姓的好奇,同时也是勾起了李起的好奇,
“是啊,这他妈的是谁的产业,竟然敢不交税。”
李起不由得是紧盯着那木材行掌柜,倒要看看他能说出谁的名字。
吏员不甘示弱,说道:“如今新皇在朝,天下大治,管你是谁,都得照着朝廷律法来,今天这三千五百七十二两税银,你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交税?你怕是喝多吧,别说是你们,就算是皇上见到我们东家,那也得乖乖问好,还得给咱东家孝敬,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这收税了,真是天大的笑话。”
这话不光是引起了老百姓的一阵诧异,就连李起也是心中惊奇。
“怎么回事,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我见到他还得给他乖乖问好,还得给他孝敬银子,我怎么没印象?这人是哪冒出来的。”
那吏员这时候也是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说道:“那你说你家东家是谁?我直接去找他,我还就不信了,这京城天子脚下,没王法了。”
“好啊好啊,”
那掌柜的一听,更加得意,“来来来,你就往这儿走左拐,前面第一户宅院“周府”就是我们东家。
掌柜这话一出,顿时所有人脸色都是变了,眼睛里面都是有恐惧之色。
不怪他们如此,实在是这户人家确实有来头。
原来这个周府的主人名叫周奎,乃是崇祯帝皇后周皇后的父亲,也就是当年那个把太子朱慈琅交出去的那个好外公。
因为李起的身体本尊朱慈烔也是周皇后所生,所以这周奎也是李起的亲外公。
而周记木材行就是周奎的名下产业,这产业可真真是不得了,几乎垄断了京城近半的木材生意。
乌木,金丝楠木等上好木材经过他的手,那都是赚的盆满钵满。
又因为他是顶级皇亲国戚,所以一直以来别说交税了,朝廷各衙门那都是使劲的讨好巴结,谁敢跟他开口要银子。
这一直以来朝廷给他提供各种便利,早就把他供到天上去了,现在李起推行商税,冷不防的要他交税银,身为皇亲国戚的周奎怎么肯交这笔银子。
一个月就三千多两,一年那就是三万多两啊,这就是在割他的肉啊。
想当年崇祯帝让周奎捐银子,他还不肯,最后周皇后给了他五千两,他还好意思把周皇后的银子留下一半,可想而知周奎的作派了。
那吏员听了也是一愣,不由的也是露出了为难之色,刚才那毅然决然的神情也是出现了犹豫。
显然,这周奎的来头太大,这也是他所始料未及的。
毕竟周奎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外公,真要一个不好,那就有可能惹来抄家灭族的大罪。
无可奈何,那吏员最后只能是回去向上面说明情况。
看着吏员们灰溜溜走了,这掌柜更加是得意猖狂,嘴里大声说道:“看到了吗?敢到我们周记木材行来收税,真是不知死活。”
说完,掌柜哈哈大笑起来,身边的一众伙计也是跟着哄堂大笑。
他们得意猖狂,边上围观的百姓则心里涌现出一丝愤怒。
这一刻,在他们心里,他们感受到了深深的不平等,凭什么皇亲国戚就不用纳税?凭什么皇亲国戚就可以为所欲为,高人一等?
这个在寻常时候看似再正常不过的情景,这时候在老百姓的潜意识里面竟然是发出了反对的声音。
以前没人会有感觉,也没人会觉得奇怪,毕竟老百姓早就习以为常,认为皇亲国戚就理应高人一等,就理应为所欲为。
但是此时经过李起的上台,李起的为人处事,以及对待老百姓的平等思想似乎在越来越显现作用。
所以这时候老百姓对于这些无法无天的人自然感到不满。
不光是百姓愤怒,李起心中也是愤怒。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谁是老鼠屎,当然就是这个周奎了。
气愤之下,李起对这个负责收税的吏员也是感到失望,对他没有秉公执法,没有出现自己想像的那般公正严明的场面而感到颇为遗憾。
“看来堵胤锡的铁腕手段也是有限,底下人还是胆子太小。”
李起正准备回宫再处理这件事情,没想到李起正要走的时候,却是又来了一大堆人,而为首之人赫然便是那堵胤锡。
只见堵胤锡铁青着脸,领着一众衙役吏员便是来到周记木材行。
那木材行掌柜见朝廷吏员们去而复返,虽然这一次人来得比开始还要多,但也是毫不在意。
一幅趾高气扬模样,那掌柜对堵胤锡说道:“怎么,你们想干什么?还嫌丢的人不够吗?赶快滚,要不然我要放狗了。”
堵胤锡一脸轻蔑的笑了笑,而后说道:“还放什么狗,现在狗不就已经出来了吗?都会说人话了,真是奇哉,怪哉。”
那掌柜见堵胤锡竟然把自己比喻成狗,顿时火冒三丈,竟然吆喝手下伙计,说道:“给我打,给我往死里打。”
这些伙计显然平时就是无法无天的主,这时候竟然真的就按照掌柜的命令,动手要打堵胤锡他们。
堵胤锡是何等人物,什么场面没见过,就这几个虾米那也叫人?
“给本官全部抓起来,但有反抗,格杀勿论。”
堵胤锡一声令下,身边跟来的衙役便是纷纷向前抓人。
一个木材行的伙计人高马大,力气雄壮,竟然是将一个衙役推倒在地,狠狠的打了几拳。
堵胤锡见此,火冒三丈,竟然直接拔刀,一刀将其刺死。
这一刀下去真真是不得了,吓得所有伙计全是慌了神,哪里还敢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