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城中,对于赵侍郎气势汹汹,早已经是议论纷纷了。以前不敢得罪陈家的人,此时更是奔走相告了。
醉桃源的人早早得到了消息,把客人都请走了,大门紧闭。赵侍郎虽然是致仕的官,但还是有一些势力的,至少现任县令见了也要避马下拜。小小陈周二家,自然是不能比了。
关了门也是避免影响扩大,但这种时候,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了。孙家的人,还有以往陈周二家得到了消息,都是带人跟了过来,预备趁火打劫。
赵侍郎一行姗姗来迟,而醉桃源也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先是去把陈初六喊来,又安排好了招待赵侍郎的酒菜。
陈初六万没想到得罪的人竟然是这个老头,弄清楚状况之后,他更有信心了。同时,他也知道了那谢公子,是来做什么的了。这一次,谢宝宽寻花问柳在前,被教训在后,打到天边去也是没理。赵侍郎和陈初六有点旧缘,应该不会强出头才是。
且看他如何出招。
陈初六坐在二楼,透过窗隙看着,只见那谢宝宽先从驴上下来,指着门口便大骂起来:“给我出来,里面那群乌龟王八蛋,怎么成了缩头乌龟了?”
“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人,为了讨好我,竟然不惜以美色相诱!那还是两个清白大姑娘,你们竟然也做得出来!”
“最可恶的是那个小白脸,你特么是chu牲啊,本公子断然拒绝你的献媚之为,说你几句不该,你竟然恼怒成羞,将我责打。还比我吃掉那些hui物,我一定好好教训你一顿”
他这一喊,街坊邻居围观群众听明白了。
哦,原来是陈家想要讨好赵侍郎家,却被赵侍郎家里的人给拒绝了,恼羞成怒,这才下了狠手。
合理吗?合理!
陈家可比不得赵侍郎那种地方豪门,陈家讨好赵家,是在情理之中的。
那陈家会制作出这种事情来吗?有必要吗?
不知道,但不需要知道。
反正有钱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谁知道陈家想和赵家做什么坏事呢?围观群众这么想着,一切都合情合理,纷纷指责醉桃源,满嘴的脏话都抖了出来。
陈初六冷哼一声,这谢宝宽倒是会扣帽子。眼睛一扫,但见赵侍郎带下来马车,周围人又是一阵议论。
“赵侍郎一出,陈家还有半点还手之力?哈哈,终于可以看陈家的笑话了。”
“你们知不知道,这场祸是临川第一恶少闯出来的,终于有人收拾他了!”
赵侍郎站在醉桃源门口瞧了瞧,思索一下,自己好像来过这里。但不太记得了。陈初六整理整理衣服,走出来笑道:“赵侍郎,不知道还认不认识小子我啊?”
这时陈初六身穿一袭白衫,白衫上点缀这青色的绣花,乌黑的头发,用簪子简单扎着。身长一米八,不胖不瘦,长相清秀。外面阳光不多不少,照着陈初六,更显得俊。
面带笑容,就这么往这一站,好一个翩翩公子!
门外七嘴八舌的妇人止住了议论,风静了,屋檐上的鸟也不飞了,静静站着。
公子颜如玉!
潘安在世,宋玉重生?
其实,陈初六远没有这么好看的,但恰巧四周的环境因素,都是正好衬托出了陈初六的长处,遮蔽了陈初六的短处。
陈初六本来就清秀,加上腹有诗书气自华,兜有钱财显精神,门外的妇女看客一时就愣住了。
这是谁啊?陈初六?他不是临川第一恶少吗?
他是坏人啊,怎么可以这么帅!矮油,最喜欢这种坏坏的郎君了!
算了吧,坏就坏吧,长得好就行了!
马车里的赵小姐见了,感慨万千。那是他,是他啊,自从那日相别,在没见面,是什么缘分,让我和他再次重逢?不行,我要帮他。
赵侍郎眼神恍惚一下,赵宝宽上前不屑道:“你这小子又想献媚是吧,我岳丈是侍郎,你怎么认得,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哈哈哈……赵侍郎贵人多忘事,不记得当初的送子金童!”
“什么金童不金童的,糊弄鬼呢?准备滚出临川吧。对了,还有那两个姑娘,本公子要拯救她们于水火,以后就去赵家伺候人了。”谢公子指点着江山,为刚才自己那扣帽子的招数暗暗叫好。但此时,人群中的议论声和骂陈家的声音已经弱下去了,没人帮他。
陈初六不说话,不搭理,盯着赵侍郎的眼睛,见他在冥思苦忆。
旁边的谢宝宽以为陈初六怂了,大喜道:
“你这小子,前倨后恭,可真是小人也!”
“我没有别的要求,好好把你们那俩姑娘送出来,再把这酒楼划归我的名下,我就可以原谅你了。”
“小子,你怎么不说话啊?吓蒙了不是?”
此时,赵侍郎猛然想起来了,瞧瞧自己的小儿子,一拍大腿道:“好啊,我想起来了。你,你,你是陈初六!”
“哈哈哈,赵侍郎终于想起来了!”陈初六上前笑道:“实在抱歉,我未曾想这个寻花问柳之登徒子,竟然是赵侍郎家里的。要是早知道,我就不越俎代庖教训他了。”
“哦?你说他是寻花问柳的登徒子?”赵侍郎狐疑问道。
“你,你诬蔑!”谢宝才勃然大怒,面目狰狞上前要掐陈初六,陈初六往旁边一闪,伸腿一拌,谢宝才摔了一个狗坑泥,他刚要爬起来继续打陈初六,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住手,休伤我哥哥!”
“啊?赵小姐,你,你是来回护我?”谢宝宽站起来,看着从马车中走出来的赵小姐,向自己走来,感动得一塌糊涂,有点热泪盈眶。
可这时,赵小姐却挡在了陈初六前面,回头道:“哥哥,教训这人的事情,交给我来吧,你退后。”
“你……你不是……不是帮我?”谢宝宽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女儿,你这是做什么,胡闹!”赵侍郎上前道:“给我回马车去,女孩子家家的。”
“我不……”赵小姐求道:“爹,除非你答应不怪罪初六哥哥。还有这姓谢的,居然在这个时候寻花问柳,爹,要打断他的腿”
“你这女娃儿,初六没错,我怪罪他做什么?要是他错了,也该认一个错,不然是害了他哩!而且,现在也只有陈初六说了,是一面之词嘛。”赵侍郎尴尬回道。
“不!我初六哥哥一定没错,我初六哥哥说什么都是对的!”赵小姐傲娇地回到 ,陈初六擦擦冷汗,摸摸自己的良心,这是又要辜负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