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这四句话,陈初六松了口气,张载震烁千古的名言,憋了这么久的大招,总算是放出来了。
果不其然,陈初六这四句话摆出来,在场之人无不愣在原地,低头沉思。
呀,果然啊,果然陈初六能写出来《爱莲说》,他的志向,不是我等能比的,有他这等志向的人,真可当得是喊出“同予者何人”的人啊。
陈初六冷笑起来,你们这些人啊,抓着我的热搜不放,小爷这个地表最强的男人只好用另外的热点给你压下去了。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学正站了起来:“不错,不错,正是英雄出少年啊,老头子我不敢去这么想喽,倒是为往圣继绝学,乃是本学正的心愿。”
“学正谦虚了。”
“哼,老夫以为,这虽然是豪言壮志,还是有些好高骛远吧?”一个老者冷冷回到。
“哈,志存高远,笃行不懈。”陈初六恭恭敬敬回到。
“你先考中进士再说吧!”
“哦?难道考中进士了,就一定可以完成志向,没考中进士,难道就不能做哪些事情了。”陈初六这一次,冷冷回到:“不知先生你,年纪这么大了,可为国出谋划策过,可为百姓谋过福祉?”
“你……”
“知应,岂能如此说黄教谕?”颜子义拦住了陈初六,随后黄皓也站了起来,不过他却是指着陈初六道:“你志向高远,难道不知道尊师重道?连师长都不尊重,恐怕是没有什么学问可言吧……沽名钓誉之辈……”
“好了好了,都不要说了。今日的辩会就到这里结束吧,今后诸生当以功课为主,不可再谈论此事。”学正压住了正要吵起来的场面,转头又对那个黄皓道:“皓,你用不着去说别人,端正自己的心态就好了。”
“是,先生。”
一场辩论会,最后草草散了场,颜子义在辩论会上压制住了其他人,可以算是不多的赢家了。陈初六也是赢家,利用这一场辩论,把自己被过度拔高的身份降下来了,把过度解读的《爱莲说》给解释清楚了,起到了一个拨乱反正的作用。
另外,把张载的名言说了出来,豪言壮志虽然不如想象中那样,一说出来,万千小弟顶礼膜拜,但也是达到了陈初六预期的效果。预期效果很简单,那就是吹牛b……啊呸,是立言啊。
张载说出来是名人名言,陈初六说出来就不是名人名言了?
事实上,陈初六立言的效果是成功的。《爱莲说》让这些学子们有了自我认同,让他们有了喜欢的价值观,而陈初六这四句话,则给他们指明了人生观。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白鹿洞书院的人,将这四句话写在了自己书上,刻在了自己的桌上,用以激励自己。
辩论会之后,颜子义和陈初六四处走了走,介绍起了白鹿洞书院。忽的,颜子义又问道:“知应,你觉得黄皓这个人怎么样?”
“接触不深,没什么感觉。不过,凭直觉来看,他似乎是那种表里不一之人。对了,今天他忽然跳出来指责我,是和那个黄教谕有什么关系吗?”
“没错,黄教谕是他叔叔,他父亲在外为官。”颜子义抚须道:“此人城府颇深,心眼不善,今后不要过多得罪此人了。”
“嗯,子义兄肺腑之言,小弟谨记。”
“哈哈哈……言重了言重了。对了,你来白鹿洞书院,可知道这里游学、散学、师学的规矩?”
“知道知道……”
“唔,以知应你的本事,应该是可以入师学的,不过得有人引荐啊。”颜子义问道:“知应,你可认识这里的某位名师?”
“不认得……”
“那你可有某位知州以上的官员引荐?”
“更没有了……”
“你在庐山名下有房子吗?”
“没有……”
“有车子吗?”
“也没有……哦对了,我有自行车,共享的,交了押金没退的那种……”
“哦……”颜子义犯难了,挠挠头道:“知应,不是我这个做兄弟的不帮你,实在是白鹿洞书院,乃是天子赐书,礼部直管的书院,要想拜师入门学,有这些条条框框的规矩,我也是为难啊。”
“没事,没事,我不记着拜师,再说了,别人我都不拜,我只拜白鹿洞山长为师。”陈初六笑着道。
“你啊你,还是太年轻,太耿直了,这话要说传出去,少不得又有人说你的闲话。”颜子义拍拍陈初六道:“行了,我再找个朋友为你作保,你先在这里成为这里的散学生吧。”
“多谢多谢,不过子义兄,你和你朋友,不会收我的保费吧。”
“哼,我等岂是那种铜臭之人?不过知应你才华横溢,不如写首诗送给我们,如何?”颜子义笑着问道。
“好啊,这有何难?”陈初六张口便道:“君有奇才我不贫,人生乐在相知心,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
“额……这几句话倒是好,但你……你这不押韵啊……”
“免费送的,你就别那么有讲究了。”陈初六转身一看,只见陈长水还靠在假山上惆怅万分:
“少爷,你有事先去吧,我的裤子……”
“还是回去换吧?”
“不,会干的,我刚才只尿了一点……”
“嗯,加油,那你会成功的!”
陈初六跟着颜子义便来到了学录这里,学录也是个小老头,听说是早年间的进士,但醉心于学术,便没有为官,来到白鹿洞教书,编书。那小老头打量了陈初六,呵呵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来吧,写下你的籍贯姓名,再把你的州牒交于我看一下。”
陈初六一一照做,又交了三百文钱,那小老头便拿出来了一件衣服,一些笔墨纸砚,一块牌子给陈初六。
如此,陈初六算是入学白鹿洞书院了。
外面,陈长水晒好裤子,正打算去找陈初六。忽然一人拦住了自己,那人看了一眼陈长水腰间的玉佩,笑道:“这位小友,你终于来了,正是让我和山长等得好苦啊。来来来,随我去山长那里喝口茶吧……”
陈长水深深地看着面前那人,难道是少爷的光辉又闪瞎了他们的眼睛,导致他们请我这个下人上座喝茶了?陈长水也觉得腹中饥渴,便道:
“喝茶?嗯,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