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陈初六回了家,盼儿巧儿早已经做好了丰盛的晚餐在等待着,像极了农家渔家举案齐眉的小媳妇。
“少爷,今天去书院读书,辛不辛苦啊?”
“辛苦倒是不辛苦,就是有些刺激,嘿嘿。”陈初六回到,夹了一大片肥瘦相间的肉,囫囵吃下,盼儿巧儿点点头,小口小口的吃着,又道:“少爷,中午在书院吃得好不好?要不,我们给您做些点心带过去……”
“唔……中午吃的,当然没你们俩做的菜好了,但点心就没必要了,少爷我能吃苦。”
“今天薛妈妈进来打了桶水,没别人来了。”
“唔……”陈初六点点头,大口扒饭。这俩姑娘的手艺,自从这一路上来,在客栈床上,手把手教了之后,大有进步啊。
二女看着陈初六吃得如此高兴,心里美滋滋的。饭后,陈初六自然是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二女去洗碗烧水了。陈初六以前也试着去帮忙来着,可每次都被二女给推了出来。二女说,少爷是读书人,不能进厨房,不能做这些女人做的事情,否则会耽误少爷的前程。
陈初六也很无奈啊,就这么一天天的duo落下来了,唉,想一想,真特么爽,啊呸,是真不该这样啊……
翌日,陈初六照常去书院读书。摆了洪青阳为师之后,白鹿洞上上下下,对陈初六是十分恭敬。陈初六根据颜子义的推荐,找几个人好学问高的教谕听课,也的确,启发不是一般的大。课余,便去藏书楼或者洪青阳的小阁楼去找书看。有时候,陈初六也写一些感想,练习练习文章。
洪青阳呢,也不会像蒙师一样去给陈初六督促学业。只是在心血来潮的时候,甩给陈初六一篇文章:“喏……给我看,给我查,查出来里面的所有不当之处。”
于是陈初六就查,那朱笔在上面写写画画,翻遍古籍古书,进行校对。然后拿去给洪青阳,洪青阳的脸色就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黑。这文章是洪青阳自己写的,一不小心被陈初六通篇批判了。
真到了他们这个地步的师徒,就不在是你传授,我学习那么简单了。而是相学相长,在合作中以求得共同进步。当然了,现在还主要是陈初六学洪青阳的。
至于黄皓和薛婆子那件事,陈初六一直没有察觉。也察觉不了啊,陈初六早出晚归的,盼儿巧儿也没说薛婆子有什么奇怪之处。
直到三天之后,陈初六莫名其妙有些不对劲,心思全不在书上,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坐立不安,可实在想不出会出什么事情。
而在这时,薛婆子也做起了她的密谋。和前面三天一样,她来到院子里面,想要打点水出去,但这一次,她却带来了一盒糕点,笑着道:“盼儿哎,巧儿哎,这是婆子我做的一点绿豆糕,眼看着热天要来了,吃点这个清清暑气。”
“多谢薛妈妈。”
“不用谢,老身还有一事相求呢。”
“薛妈妈请讲……”
“来,先吃一口绿豆糕。”薛婆子拿了一块,给巧儿,巧儿没警惕,吃了一口,还说不错。薛婆子这个时候又道:“盼儿啊,老身腰扭了一下,这桶水你能帮我抬一下吗?”
盼儿点点头,没吃那绿豆糕,帮着薛婆子抬着水,到旁边的小房子里。屋子里面,巧儿觉得绿豆糕好吃,多吃了几口,忽然间,晃晃悠悠,头重脚轻起来,还没想明白事儿,便睡在了井边。
外面呢,盼儿和薛婆子抬着水到了小房子,薛婆子笑着感谢,拉住盼儿,硬是要多说几句话。这三天来,薛婆子和盼儿巧儿也是熟络了,薛婆子端了碗水来,盼儿想也没想,喝了一个大口,接下来便晕乎乎倒在了薛婆子炕上。
二女心底纯善,又不料薛婆子是这等人,因此这么毫无防备的,就被薛婆子撂倒了。
薛婆子阴笑了两声:“小娘子啊,你不要怪老身啊,都怪那该死的银子,惹人心动。今日过后,你不言语,不吱声就好了,你家少爷发现不了的。”
薛婆子做坏事,也不是完全不紧张,巧儿那边她就没收拾好,盼儿呢,虽然晕倒了,但也不少一点感觉都没有。
盼儿晕倒之后,她也是知道遭了歹人谋害,想起少爷给自己香囊,里面是陈初六亲手摘下的花,晒干成了一粒一粒,特别香。
她在车上,挣扎着解开香囊,让里面的花给洒下来。随后才是没一点知觉,晕倒过去了。
薛婆子异形想着拿着那些钱,找个地方躲起来,反正这房子什么的,陈初六怒火万丈也搬不走。
再加上这几日她摸准了陈初六早出晚归的习惯,这中午时节,是断不会回来的。等事情做完了,陈初六再回来,早已经没用了。
黄皓早已经等在了约定地点,他面前摆着几个小瓶子,反正是那种不正当的药了,无须赘言。只见他焦急的四处乱转,冷笑道:“陈初六啊陈初六,你丢我的面子,我今日要给你戴戴帽子。听说你那几个小侍女,还没被你吃到过呢,公子我今日就教教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哈哈哈,想想还真是激动呢……”
薛婆子忙着赶车,将人送过去。此时,白鹿洞书院,陈初六心中的不安之感更加强烈了,而且更加清晰地指明了方向,不是远在临川的家中出事了。把书一放,叹了口气道:“罢了,先回去一趟。黑子,把这几本书捎上,我回去再看。”
“少爷?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我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快快快,回家里去。”
“嗯,您先走,我来收拾东西。”
陈初六急急忙忙,从书院赶回家。这书院到他家的距离,只有十多分钟,此时陈初六加快了脚步,七八分钟便回来了,远远瞧见大门没关,心里咯噔一下。
三步并作两步走,迈入院中,只见巧儿晕倒在地,陈初六大惊,忙过去探了探巧儿的呼吸。还好,呼吸匀称,只是睡着了。
“盼儿呢?”
陈初六把院子里找遍了,也没发现盼儿,他心底便如三九天气一样冰冷了。他想,只有先弄醒巧儿才能弄清楚了,走过去抱起巧儿,掐人中,摇脑袋,喊,巧儿沉睡不醒。
这时,陈长水也气喘吁吁赶了回来,瞧见了陈初六在唤醒晕倒的巧儿,也是吓得不轻,赶忙道:“少爷,快用井水泼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