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你半个多月没见着盼儿了,会不会憋得慌?”
“不会……”
“真的吗,要是你憋的慌了,你可以去找一个的。”
“算了……”
“为什么?憋坏了可不行。”
“没钱。”
“嗯?意思是你有钱就要去了?”
“额,不是,她们长得太丑了。”
“你……意思是长得漂亮你就要去了?”
“郡主大人啊,你别刁难我了行不行,谁能比你还漂亮?我看这个人世间是找不到了,去天上说不定才能找到。”
赵雅扑哧一笑,是被哄乐了,在陈初六脸色轻轻地啵了一下。两人正在这里恩爱呢,那些寻欢的人,大概已经完事了,恢复到了圣人时间,回到外面,相互吹捧。
“年兄威武……”
“哎,不敢当不敢当,年弟你才是雄壮呢。”
更有一些书生,还和那些女子恋恋不舍,诉说情话,仿佛就要天长地久一般。真是穷酸书生,陈初六撇撇嘴,在不远处看见了刘善青,他在那里吟诗作对呢。
却在这时,陈初六又看见,船老大走了过来,咳嗽了一声道:“诸位,在这里可过得舒服?”
“船老大客气了,我等吃得好玩得好。”
“那麻烦各位把钱结算一下。”
“什么?结账?”
“是啊,吃饭给钱,天经地义嘛!”船老大理所当然道:“这里四十三人,每个人五两银子起,叫了姑娘的,十两!”
“这……”一众刚刚还乐呵呵的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有人吱声道:“那个富商呢,他不是说了请吗?”
可这时,那富商如同换了一副脸面似的,走出来道:“我可没说请了,我只说请你们喝一杯薄酒,可从未说过,这大鱼大肉,听曲儿,狎妓也是我出。”
在场之人听了,哪个还不明白,这是中了别人的圈套!十两纹银,这足以是一个小商贩赚三年的钱!在场那些富商还好,那些书生就悲号起来了。他们本来就是想花个五百文钱,上船见见世面来着,可未曾想落这么个局面。十两纹银,对于一群到远方求学的书生来说,那就是一笔巨款!
船老大招呼了一声,那富商身边的小厮,都是拿出来了狼牙棒,凶神恶煞一般找人要钱。刘善青远远地见此,顿时汗如雨下,哆哆嗦嗦求道:“船老大,在下囊,囊中羞涩,可否,可否缓几日?”
“吆……”他身后的女子站起来,穿好衣服,无不讽刺地道:“这位公子,方才你还海誓山盟,说要带着奴家远走高飞呢,怎么现在,却十两银子也拿不出来?”
“我……我只是要缓几日!”
“哼,你刚才可没半点慢着来的意思。我等风尘女子,等不起您的大驾,只能应点及时雨。”那女子冷笑道。
“你,你,你这贱妇,方才那些话,你都是骗我的!”刘善青大骂道。
“我从不怕骗人,您有钱,那些话都是真的,呵呵呵……”
船老大走了过来,板着脸道:“少废话,快给钱,不然扔你到河中!”
其余几位书生,也是如此。他们哪里拿得出钱?被扒光了一身,丢入雎水河中,但绝对淹不死的。
但陈初六这边,却没有一个人来伸手要钱。陈初六哪里不明白为什么,惊讶地看了看赵雅,问道:“淑人,这船上都是你的人?”
赵雅还没说话,船老大走过来,扑通一声跪下:“小的爆金牙,拜见姑奶奶,姑爷。”
“起来吧。”赵雅冷冷道:“快些把船开到宋城,我和你家姑爷有事。”
陈初六擦擦汗,看看赵雅,心里不禁骄傲起来了,这是我老婆!我是县长!我是马邦德!唔……不对,串场了……
随随便便一个船老大,就是赵雅的手下,岂不是说,赵雅的手下遍布天下?嘿,我是他们姑爷,岂不是说我的手下也遍布天下?陈初六心里美滋滋想到,岂不是说我陈初六是开窑的?啧,自家的饭店,是不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这船上如此多的风尘女子……而我,是她们老板!
过了一会儿,船到了宋城码头,赵雅在陈初六眼前挥了挥道:
“官人,下船了,你发什么呆啊。”
“没,没什么。”
“这船老大是我特意安排在这里的,要不然,不会这么巧遇到。我手下的人不多,真正能用的,才四十多个,这个爆金牙,是一任水贼,我救过他的命。”
“昂……反正很厉害,以后我就是个吃软饭的人了呢。”
“官人不许这么说,我的就是你的,他们也是你的手下。”
而此时,盼儿巧儿还在看着码头发呆。她们知道陈初六会在这里出现,特意选的靠码头的,可以眺望的房间,在此,她们已经是等了五天了。
“巧儿,少爷明天才能回吧?”
“唉,什么时候回都行,少爷可一定要好好的。”
“嗯,我们关窗户吧,别让那个坏人又看见了。”
“嗯嗯……”
忽然,窗户下面,传来一声:“别关,别关,二位姑娘,别关窗户,小生有事相告。”
“你这登徒子,怎么又来了,难道不怕打?”
只见那人书生模样,忙是摆手道:
“别别别,千万别再扔东西了。此次前来,确实有要事相告,是关于你家少爷的!”
少爷?一听这个,二女停住了关窗户的动作,问道:“我家少爷的消息,你怎么知道?”
“你家少爷让我传话,不要你们了。”
“什么!?”二女先是一惊,随后怒道:“休得胡言乱语,我家少爷说了,要对我们好一辈子!”
“你家少爷,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告诉你们吧,中午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你们少爷上了花船,想必你们少爷把你们也只是当做一宵之乐!”
“不可能,我们少爷决不会去那种地方!”
“我骗你们做什么?”那书生劝道:“你们还不如早早跟了我们梅公子,到时候你们还有一个名分。”
下面那书生是谁,是当时去临川入赘不成的谢宝宽。因此,他说见过陈初六,是真的见过,二女关心则乱,此时不由得信了三分。恼怒起来,拿起手边的陶罐便砸了下去。
谢公子悄然躲开,一溜烟跑到了一家茶馆,兴冲冲对一人道:“梅公子,您的计策成了,那一双妙人儿估计生气了。”
“生气便好了,生气之后就会伤心,本公子一到,必定到手,唉,这女人就是这样,太容易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