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前头是相国寺,香火鼎盛啊,要去游玩一阵子嘛?”送陈初六的下人指着远处喊道。
陈初六眺望一番,但见庙宇重重,梵音阵阵,烟雾缭绕,颇有一些恢弘的气息在那里。陈初六感叹道:“不愧是相国寺啊,这可是全国的佛教中心。”
“嘿嘿,公子说的话,小的不懂。这相国寺是所以礼佛的人都回来的地方,这里有弥勒佛,有放生池,听说很灵的。公子要不要去玩一玩?”
“唔……你来得及吗?你要是急着去找你家老爷……”
“哎哎哎,公子说的哪里话?老爷吩咐了,让我带着公子吃好喝好玩好。”下人呵呵笑道,然后挤眉弄眼:“公子,要不要在下带你去看看这汴梁城中的勾栏瓦舍?”
“你啊你,是你自己想去了吧?”陈初六笑骂道:“行嘞,既然你不着急,便带我去相国寺上一炷香吧?”
“嘿嘿,您前走着。”
不一会儿,是来到了相国寺。陈初六不信佛,来到这里,不过是当成一个景点看罢了。吃了一顿丰盛的斋饭,费了百十文钱,比外面 贵一倍还要多,多出来的部分,听说是给佛祖了。
上一炷香,见了大佛拜一拜,这不过是入乡随俗而已。也在放生池买条鱼儿放了,放鱼的时候,陈初六听见鱼说:别放了,你吃了我 吧,这一天劳资要上上下下十多回,累死鱼了。
畅游一番,权当享受一下,倒也开心。可这个时候,陈初六发现别人异样的眼神,他低头看看自己,也吓了一跳。从妙羽真人那医署回来之后,陈初六换了一套衣服,自己原来那一套不少湿了嘛,现在陈初六穿的是道袍!
穿一身道袍,入佛门见礼,这是砸场子来了啊!陈初六当下有些脸红,正想离开的时候,他又发现,似乎那些人关注的并不是这个。捅捅跟着的下人问道:“你有没有看见,别人在盯着我?”
“公子啊,你真是后知后觉。”下人嘿嘿笑道:“公子,你这道袍是常服,别人也是穿的,入佛门并没有什么。但是……嘿嘿,你看盯着你的那些,都是前来上香的大姑娘小媳妇,公子,汴京的姑娘们,可都是十分热情的……”
陈初六再一看,果真如此,汗颜,汗颜。陈初六找个水池子,看了看自己的样貌。素净的道袍,简单扎着的发髻,又生得白净,但无半点阴柔之气,身材高大,活力四射,却又稳重如大叔。啧啧,陈初六心说,我都爱上我自己了。
趴在栏杆上,正盯着自己看得十分着迷呢,陈初六感觉有人拍了一下自己肩膀。转头一看,好家伙,莺莺燕燕,七八个妙龄女子围在了自己生活,一个个的皆是拿扇子捂着小嘴,只露出一双多情目盯着自己看。
陈初六露出慌态,那几个女子都是浅浅地笑了起来,相互交头接耳:“你们看,都说了不要来的,公子都害羞了。”
“哎呀,公子这么纯真的模样,真令人好生喜欢啊……”
“五妹妹,不是你最欢要来吗,去啊,跟公子说话去。”
几个女子,推推让让,一个五妹妹站了出来,行了一个万福礼道:“小女子阿芳,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我……我……”陈初六看看跟着自己的下人,那下人竟装作没看见,在一旁喂着鱼儿,陈初六只好拱拱手道:“小生陈初六,见过姑娘了。”
说着,往旁边的空处移了一步。这一移,姑娘们也动,又走过来了几个姑娘,彻底把陈初六围了个水泄不通。那个五妹妹脸红扑扑的,抿着嘴问道:“敢问公子及冠否,有台甫?”
“小生今年十八岁,表字知应。姑娘要是没事,小生先告退了。”
“十八岁?”一众姑娘吞了吞口水,眼睛里面冒出来饿狼一般的光,好像当场就要把陈初六扒光了在这里生米煮成熟饭一般。那五妹妹,拦住陈初六,从怀中掏出来一方香帕,递给陈初六道:“小女子年方十五,颇善针线,公子可不可以看一眼小女子的刺绣?”
“公子,我也善女工,公子,看看我的刺绣吧。”
“陈公子,我秀了鸳鸯戏水,你赏鉴赏鉴……”
一众女子就涌了过来,围住陈初六,纷纷把自己的贴身香帕递给陈初六。一时间,各种香味儿,令陈初六头晕眼花。这香帕陈初六知道,是女子的定情信物,只要你说“这花秀得不错”,那就算完了,就算是订情了。
陈初六手忙脚乱:“不要急,不要挤,一个个来,别踩到脚了……把你们香帕都给我,我一个个看……我擦,谁摸我……别乱摸啊,往哪儿摸啊!我去,你们这群女流.氓!”
费了三牛二虎之力,陈初六方才逃出这些女子的围攻,后背冷汗连连,再晚一点,就真会被扒光了。这群女的,是来上香的,怎么上起我来了?
一口气跑到御街上,陈初六才松了口气。后面那下人,气喘吁吁也是跟着来了,挤眉弄眼,对陈初六道:“公子,你可真是,这么好的机会,你跑什么嘛,要是我,就在那里多吃点豆腐了。”
“那豆腐有啥好吃的?歪瓜裂枣,还饥渴如此。”陈初六摇摇头:“话说,这汴京的女子,都这么热情的?”
“差不多,这还算好的。”下人笑着道:“前些年,进士放榜,骑马游街的时候,看见长得好的进士,直接有女的上去拽马带回家里。”
“啧啧啧,怕了怕了,长我这样儿的,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出门了?”陈初六感叹道,他不知道,自今日相国寺这件事以后,汴京悄悄传开了陈初六的名声,汴京第一美男子陈初六,不少青楼的龟公甚至改名为李初六,王初六,刘初六这种,以博生意好一些。
而这以名声随着闺房之间的传话,不远处,王雨溪听见了“陈初六”三个字,耳朵竖起来了。心里空空落落:“难道是他来了?哼,怎么可能,那个黑黑瘦瘦的坏家伙,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到汴京来。不过,听说他几年前中举了……唉,也不见来信……”
“姑娘,那位吕公子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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