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之中,陈初六与忠叔缠斗在一起,一时间打得难舍难分,更难分上下。
忠叔心中暗道:此子年纪轻轻,凭得如此厉害!莫非是哪位江湖高手的徒弟,若是如此,我杀了他,岂不招来追杀报复!
陈初六心中也是暗暗叫苦,这遇到了高手就是不一样,放松一丝,就是生死两茫茫。不过,陈初六感觉到这忠叔攻势弱了下去。
忠叔的武技,将就快狠准,初时毒辣,越是到后面去了,优势便越发不显。就好比,关羽最厉害的,也就是三刀。
而陈初六的杨氏刀法,揉杂了太极拳的精妙,借力打力,蓄力而发,却是越战越勇!
本来陈初六就年轻力壮,到如今,陈初六也放开了去,玩了命迎上去,掌掌劈向致命,拳拳攻入要害。
忠叔脸色一沉,凭着战场上带来的丰富经验,继续斗着。
忽然,忠叔暗道不好,身上传来老伤复发的痛感!
不能和这小子拖下去了!
“好小子,竟逼我入此绝境,看招,嗬!”忠叔提了一口气发力打来。
而一旁,那刘祎伟是拍掌大叫:“好,好,好!忠叔,替我杀了这小子,我赏你二十贯!”
狄青也发现了忠叔爆发一刻,见师父被压着打,便是着急不已。
往腰间一摸,掏出一把半尺长的小刀,就是市井里屠夫用来剔肉的尖刀,锐利无比,寒光闪闪,握在手里,刚好趁手。
狄青眼睛一扫旁边那激动不已的刘祎伟,心想擒贼先擒王!
猫着腰,偷偷摸摸绕了一圈,从刘祎伟背后过去。狄青是初生牛犊,哪管你什么姑姑是皇后,拿着刀,就憋着捅死你。
刀刃寒光一闪,忠叔一下发现了,紧忙呼道:“刘少爷,小心!”
刘祎伟可没把这个小孩放在心里,忠叔一喊,他还没反应过来了。只觉得脖子上寒意袭来,下意识回头一看,吓!刀子!
“哎呀~”
刘祎伟抬手一挡,狄青就刺伤了他的手臂,那个血飞溅出来。
“啊?”忠叔忙过来营救,心一分,被陈初六抓住了机会,趁机掌拳并用,三招五招,便是击伤了忠叔。
可忠叔依旧不慢,一看刘祎伟受了伤,忍着自己的伤,强拼几下,逼退陈初六,扶着刘祎伟出去了。
陈初六虽然玩命了,但也不糊涂,拦住还要追着砍的狄青,让他们跑了。那刘祎伟,好歹也是皇亲国戚,伤他一刀,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师父,那个男的是不是很厉害?”
“嗯……不一般……”陈初六点点头:“不用在意,这酒楼是我们的了,而且会很便宜。”
“为什么?”
“皇后的侄子在这里受了伤,谁还敢盘下来?那个富商,恐怕也急着脱手才是。”陈初六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二人来到门外,只见富商瘫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哎呦我这是造了哪门子孽啊,本想着消财免灾,现在烟满门抄斩喽……”
谢宝宽还坐在一边,回味那惊天一坠的伤害。陈初六上前,扶起富商,拍拍他的肩膀:“起来吧,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那人的背景,不如我的。”
“啊?”解员外抽抽鼻涕道:“敢问公子是?”
“我叫陈初六。”
“emmmm……”解员外的表情很精彩:“在下抱歉,未在讲故事听说过公子名号。”
“我的名号,你用不着管,你只要知道江湖上有爷的传说。”陈初六笑了笑道:“而且,你不是呀卖了这酒楼吗,我买下了,今日的事情,与你无关。”
解员外是商场里摸爬滚打的人,察言观色之能非同寻常,见陈初六淡定如此,他心中信了三分。
摸摸脸上受伤的地方,和陈初六进了酒楼,关紧了大门,双双坐下,说起了他的故事。
原来,好些日子前,解员外眼角受伤,就是这个刘祎伟打的。那个时候,刘祎伟就打算强买下来这个酒楼。解员外自然不允,便被打成了那个模样。
因此解员外就像把这酒楼——烫手山芋转给别人,没想到消息刚透露出去,刘祎伟就找上门来了,恼羞成怒,抓住他就是一顿暴揍。
就这个,解员外还想着息事宁人,自认倒霉,把京城里的其余产业变卖变卖,回老家养老去。可现在,陈初六这横插一杠,事情就复杂了。
解员外知道那刘祎伟背景不简单,他姑姑是皇后。因此,他才一次次的妥协,民不与官斗,更何况人家是沾皇家的人?
今日一闹,他解家莫不要褪一层皮才能得免,这还是万幸,更严重的,他家从此……解员外不敢想。
陈初六听完了解员外的话,抚掌笑道:“原来那刘祎伟,如此可恶,如此也好,我伤他一臂,也不愧疚了。”
“公子,你倒是宽心,不知你到底是什么背景。”解员外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这些话说出口了,我就算死,我不算冤死了。公子你刚才说,要盘下这酒楼?”
“然也。”
“这酒楼,如今已经没人敢要了。起先我开价五千贯,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敢在公子面前要这么多。而我们酒楼的厨子伙计,恐怕也不敢再在这里。折之又损,损之又折,我只要一千八百贯……”
解员外一脸肉疼。
陈初六敲了敲桌面,低头思考,解员外一见这个,放弃抵抗了,叹了口气道:“公子,反正这酒楼不值钱了,你出一个价吧。”
“一千八百贯,那就一千八百贯,成交。”陈初六笑道:“但什么地契交割之类的杂事,可得你帮我去做了。”
“哈?”解员外喜道:“好好好,这些事情,我去搞定,保证让公子满意!”
“嗯,那就好。”陈初六点点头:“三天之内,去我家里,一手交钱,一手房契地契。”
“公子贵府在哪里?”
“不远,潘楼街,你打听籍田令府上。”
“哦?公子住内城?!”解员外有些惊讶,随即又惊问:“公子令尊是籍田令?”
“呵呵呵……”陈初六拍拍解员外的肩膀:“这些你就不要管了,做好该做的事情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