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舔舔嘴唇。
就是得想办法让老太太没办法每天都将叫人过去国公府。
苏惜卿被他毫不遮掩的炽|热目光看得害羞了,微微敛下眼睫,甜软的嗓音多了几分羞涩:“珩哥哥,我们的主院能不能多个小池子养鱼啊?”
她喜欢赏荷,也喜欢喂鱼,可是种植荷花的池子里不能养太多鱼。
“我说了,你喜欢就行,全都按你的想法来。”
“那怎么行?”小姑娘立刻不满嘟囔,“这是我们成亲之后要搬进来的地方,珩哥哥以后就是这座府邸的主人,哪能不参与……”
其实她想说以后他们就是夫妻了,夫妻是一体的,不止她的意见重要,珩哥哥的意见也很重要,而且珩哥哥都不参与的话,那不就又跟前世一样了吗?可是两人身边跟了太多人,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小姑娘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却不知道自己这些羞答答的心音及小抱怨,早就叫未来夫君听个精光。
陆珩紧紧绷直嘴角,花费了极大力气才没将眼前可爱到不行的小姑娘拉进怀中深吻。
也不知在人前这么害羞的小姑娘,前世大|婚|之|夜怎能那么大胆又主动。
苏惜卿见他在偷笑,热着脸避开他的目光,道:“对了对了,还得让人将门坎都拿掉才行,这样才方便珩哥哥轮椅进出。”
陆珩忍笑,非常配合地说:“好,那主院也弄个小池子跟小凉亭,再搭个小桥,院子的荷花池旁再种几株柳树,好不好?”
苏惜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陆珩眸光微微一暗。
目光掠过小姑娘因为灿笑而轻轻扫动的乌黑纤长睫毛,划过她高而精致的鼻梁,最后落到如花瓣般娇艳的嘴唇上。
陆珩滑动了下喉结:“都退下。”
李福应了声,立刻将人全都带了下去。
奴仆们刚尽数从院子里退了出去,苏惜卿便听见陆珩道:“过来。”
他的声音低沉微哑,带着几分诱哄,格外性-感。
苏惜卿隐隐约约知道他要做什么。
珩哥哥把人都支开了,肯定又要欺负她。
小姑娘明明知道,却还是乖乖的走了过去,甚至不等他伸手,就红着脸坐到他腿上。
苏惜卿小手搭上他的肩,低眸看他:“珩哥哥是不是又想吃我的嘴?”
少女一点点把头低下去,粉面羞红,撒娇似的等君采撷。
“……”陆珩没有说话,直接用行动回答她。
他原本就只是想抱抱她,没想吃她的嘴,但是小姑娘都这么问了,不吃就太可惜。
陆珩抱着她的腰,大掌扣着她的后脑勺,轻轻含住她甜软的唇瓣。
清甜的气息萦绕,他气息有些紊乱。
陆珩眼神迷乱,吻得温柔而又缠绵。
苏惜卿耳廓燥热得厉害,双颊嫣红似火,闭着眼睛,睫毛抖个不停,却不闪不躲。
珩哥哥的嘴唇比糖还要甜,她其实也喜欢吃的,她只是不喜欢给别人看到。
两人到底是在空旷的院子里,陆珩没有过分沉醉,浅尝即止。
一吻结束,小姑娘却已晕晕乎乎倚在他怀中,清凌凌的桃花眼里尽是迷离。
她皮肤本来就白皙到近乎透明,此时眼尾泛红的模样,更透着一种病态脆弱的美。
陆珩突然有点后悔将大婚定在一个月后。
“乖,起来吧,等会儿回马车上再抱你。”陆珩捏捏她耳朵,“脸这么红,会让人看出来的。”
“……”
也不想想她脸这么红是谁害的,说得好像是她非要讨抱一样。
苏惜卿羞愤的瞪他一眼。
陆珩听见她娇嗔的小心音,终是再忍不住,愉悦的放声大笑。
苏惜卿见他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心里欢喜得不得了,握住他的手,小声道:“珩哥哥笑起来很好,卿卿很喜欢,以后珩哥哥能不能多笑啊?”
小姑娘声音软软的,眼里也全是期盼,一双桃花大眼闪闪发亮的看着他,谁也不忍拒绝他,更别说她的珩哥哥了。
陆珩轻轻的嗯了声,再次得到小姑娘心满意足的一枚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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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惜卿生母已逝,义勇侯又没有续弦,也没小妾,如今再过半个月便要出嫁,侯府里竟也没人能跟她说一些成亲前的体己话。
陆老太太是新郎官的祖母,也不适合教苏惜卿,义勇侯没办法,最后请来教习嬷嬷教导她。
义勇侯请的教习嬷嬷,以前是在宫里专门负责伺候贵妃的宫女,该知道的都知道。
苏惜卿上辈子就跟陆珩成过亲,该学的早就学过,如今再跟着教习嬷嬷学一次,看着嬷嬷交给她的素|女|经及避|火|图,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当初她也不知在想什么,听见教习嬷嬷说夫妻之间感情若要长久,必定少不了闺|房|乐趣,。
苏惜卿也不知当时她怎么就那么大胆,竟然直接问教习嬷嬷,是不是只要能学会如何取|悦|夫君,夫君便不会厌弃自己
饶是教习嬷嬷是从宫里出来的,见多识广,也被她过分直白的话语给震惊了下。
忆起前世,苏惜卿脑子瞬间就糊成一团,烧得晕晕乎乎。
她记得当时她还追问教习嬷嬷,若是夫君不良于行,不能行避火图种种之举,或是不愿碰她,又该如何是好。
苏惜卿与陆珩的婚事两世皆由皇上赐婚,教习嬷嬷也知道她未来的夫君就是双腿残疾且喜怒无常的陆大将军,也不觉得她的话哪里不妥,很快就告诉她该怎么做。
前面都还好理解,但是最后一句话她听不懂。
“什么叫自己动?”
教习嬷嬷终于被她问倒,捂着脸,语气无奈至极:“待姑娘成亲之后,自然知晓奴婢话中之意。”
后来,她的确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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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教习嬷嬷刚把两本书递过去,苏惜卿俏脸就“腾”地红了起来,还失神许久,不由得担心的摇了摇她的肩。
苏惜卿从回忆中惊醒过来,看到眼前的教习嬷嬷,耳根又更烫了。
这一世她肯定不会再问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也不知道前世教习嬷嬷是怎么想她的,肯定觉得她特别不害臊,居然出嫁前就想方设法的学要如何勾||引夫君。
但是没法办,谁叫珩哥哥当时对她避而不见。
她只能想方设法求到新帝面前,大胆献策。
她骗父亲,说她对新帝有意,哄着父亲带她参加除夕宫宴,为她引见新帝,最后因为“不小心触怒新帝而惨遭赐婚”给不良于行的陆珩。
若非如此,珩哥哥根本不会娶她,她当然怕他不肯碰她。
“姑娘不必害羞。”教习嬷嬷见她又走神了,脸颊还红得像要滴血,明白过来,意味深长的笑了下。
“您与郡王不日便要大婚,有些事是避不了的,姑娘有任何不明白的都能问奴婢,奴婢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惜卿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任何疑问。
这下倒是换成教习嬷嬷有疑问了。
教习嬷嬷迟疑了下,小心翼翼的试探:“姑娘应该知道郡王与寻常男子不同,他两条腿都动不了,大婚那日姑娘得担当主动的那方?”
呜呜呜她当然知道。
她还记得前世她是如何主动,嬷嬷你不用说得这么明白没关系。
苏惜卿欲哭无泪,没想到这一次她不问了,教习嬷嬷却主动教起她。
前世珩哥哥就如她所猜想那般,根本不打算碰她,喝完合卺酒就想走,要不是那晚她将珩哥哥逼得退无可退,恐怕当晚就要独守空房。
当然隔天珩哥哥还是躲着她了。
他居然在成亲隔天就跑去睡书房!!
但是珩哥哥实在太小瞧她了,她们既然都成为夫妻,她才不会被他的拒绝给吓到。
那晚她还是和他一块睡在书房。
当时的珩哥哥宛若凶神恶煞,看上去特别冷酷,对别人也很残忍,也会瓮声瓮气的凶她,残忍的推开她,却不曾伤她一根汗毛。
当下她就知道,珩哥哥心里还是有她的。
他只是无法面对残缺的自己,他只是不想她嫁给一个残废,耽误她一生幸福。
没人能想到,在人前看起来胆小得不得了的小姑娘,关起门来是如何大胆。
珩哥哥小腿没了,只能靠轮椅代步,却又不敢真的伤她,他根本跑不掉,也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苏惜卿那时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坏蛋,却也觉得被她欺负得眼睛都红了的珩哥哥好可爱。
珩哥哥嘴里瓮声瓮气的吼她,叫她滚出去,让她不许碰他,最后却也只是愤怒的咬住嘴唇,偏过头去,闭上眼,不再说话、不再看她。
他根本舍不得伤害她。
她还记得,珩哥哥一双凤眼红得厉害,带着可布疤痕的英俊脸庞亦是布满看好至极的桃花意。
苏惜卿从来没看过陆珩如此可爱的一面。
书房最后被他们闹得惨不忍睹,翌日传到陆老太太耳中,老太太还将她叫过去训了一顿。
她也是那时候才知道,老太太有多不待见自己。
并不会因为她曾是老太太从小疼到大的外孙女,嫁进国公府之后老太太就心软。
要不是后来珩哥哥冷着脸,划着轮椅来救她,还大发雷霆发了一顿脾气,她差点就被老太太罚跪祠堂。
当时的珩哥哥凶得要命,自从他没了小腿,容颜尽毁之后,就变了一个人。
他连国公府里威望最高的老太太都敢骂,就算镇国公来了也不怕,甚至不久之后,还拿了一条鞭子,将差点害得她罚跪的告事者打得不成人形,险些没了命,吓坏国公府上下。
所有人都说珩哥哥疯了,她却一点也不怕他。
前世二哥哥没有因缘际会认识江宴,她嫁给珩哥哥之后依旧是个哑巴,她没办法开口,想跟人沟通只能写字或笔手划脚。
苏惜卿还记得,珩哥哥将她从老太太手里救出来之后,她一直跟在他后头,想拉他的手跟他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