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的眼睛,白珏总觉得哪里见过他。
而男人也被面具的掉落搞的措手不及,只能狼狈的侧过脸,叹息一般说道:
“不要看我啊……”
他的嗓音是带着烟味的,像是海边的贝壳在耳边震颤般的低沉。
白珏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琉璃般的眼睛,突然想起那天在电梯里戴口罩的男人,和她在一个电梯里,站在她身侧,擦过她的肩膀为她撑着电梯门的男人。
“是你!”
男人又叹息了一口气,“所以,不要看着我啊……”
白珏还来不及反应,男人突然伸出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眼前落入一片黑暗,视觉被剥夺,触感被放到最大,随即她的唇上传来撕咬一样的感觉,男人狠戾地吻上了她的嘴唇,他的气息裹着她,海盐般清朗咸涩的味道从唇舌处渡过来。
他像是啃食一般血腥,在唇上来回碾磨,白珏咬紧牙齿,却咬破他的嘴唇,铁锈的味道混着男性的气息弥漫进她的嘴里。
“唔,唔……”白珏不停挣扎。
男人遮住她的眼睛的那只手,描绘着她的眉眼,慢慢地划到捧着她的脸颊,最后四只手指掐着她的耳后,粗糙的拇指在白皙柔嫩的脸颊上来回摩挲。
宽厚的手指温柔的、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而他的吻却狠戾到像是孤注一掷。
带着沉迷的浅尝试探。
被凌.辱够了,白珏终于挣开一只手,甩手啪地一声打了他一巴掌。
太过用力,他的脸被打到一侧,而他就侧着头看着含怒的她,突然扯着嘴角笑了笑。
他的头发是柔顺的黑色碎发,侧着头的时候碎发遮住了眉眼,留下一片阴影,他的皮肤很白,不晒太阳的那种苍白,唇色很淡,如今淡淡的唇色上沾染着殷红的血迹。
很狼狈凌乱的样子。
一边脸颊上是红色的指印,嘴角还有血迹,但是他的眼睛还是澄澈的看着她。
“果然,被我这样的人喜欢,很讨厌吧。”男人用澄澈的眼睛看着她,嘴角含着笑。
白珏觉得很荒谬,脑海里搅成一片,简直不知道要从哪句话开始说。
男人却把她的反应当做沉默,将她的脑袋压到怀里,两只手臂紧紧搂住她,垂着眼在她的耳边继续轻声道:
“……我这样下流的、卑劣的老鼠。”
白珏觉得不可理喻,莫名奇妙,无法理解,突然出现在别人房里,突然压制着别人,又突然说出告白一样苦情的话来?
她的思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成一片混沌,几十年来从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情在今天晚上突然发生,一切本来顺利向前发展的日常突然拐了个弯一般陡然直下往不可测探的深渊而去。
这个抱着她的男人根本无法沟通。
她挣扎着推开他。
而男人只是一只手牢牢禁锢住她的后脑勺,一只手环着她的后背,将她嵌入身体一样紧紧抱着。
“……好香。”喟叹一般的声音响起。
他又低头在白珏颈侧深深吸了口气。
白珏的鸡皮疙瘩又被激起。
男人终于抬起头,微微松开了怀抱,但仍然是紧紧禁锢着她,只留出低下头对视的空间。
他往下扯着她的头发强迫她仰起头与他对视,沉闷的嗓音缓缓道:
“不要违抗我,好吗?”
“让我来祝贺你的生日。”他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眼睛是璀璨的琉璃光芒,黑色的短发柔顺的盖住耳间,皮肤白皙笑起来明明很清俊秀雅,“生日”这两个字却让白珏如坠冰窟。
他怎么知道她的生日?
怎么会?!
究竟怎么知道的?!他以前认识她吗?
不,不可能,记忆里从来没有这个人。
绝对没有这个人。
除了电梯里那次偶遇,她确信没有认识过这个人。
白珏脑海里翻来覆去的回想、思索,各种念头像电光火石一般闪现,又一一被她自己否认。
而男人已经牵起她的手,绅士地为她引起路,将她带到餐桌边。
白珏像个木偶一样同手同脚被他带到桌边坐下。
他单膝跪在她脚边,仰着头用璀璨的眼睛微微笑着看向白珏,然后像变魔术一样又将那束湿漉漉的花从背后拿了出来。
“想要见你,所以西装买了最昂贵的,只能借你的花来当做礼物。”
餐桌上的花瓶是空的,老鼠面具拿的花是偷的。
拐弯滑向的深渊还在不停的坠落。
白珏刚想说话,男人已经拿出了一捆绳子,绳子是漂亮的蔷薇红,他慢条斯理地将绳子解开,将白珏按在椅子上。
“你,你干什么?”恐惧的本能又开始作祟,白珏说话都无法连贯。
男人垂着眼,嘴角微微勾起,很认真,很细致地将绳子对折,然后铁箍一般死死掐住白珏的两只手腕。
手腕上已经青红一片,白珏的头发凌乱,眼神惊恐地看向他,立刻准备从椅子上站起来。
男人却不给她机会,干脆跨坐在她身上,像不可动摇的山一样坐在她身上死死压制住她。
两人像是恋人一样紧紧搂着一起坐在一张椅子上。
白珏的脸对着他的胸膛,他穿着黑色的西装,外套扣子并没有扣上,里面穿着白色的衬衫,打着一条黑色的领带,外套胸口处的口袋还精致的露出迭好的手帕一角。
硬质的领口在她脸颊摩擦。
白珏仰着头,眼睛正好对着他的喉结。
男性的喉结锋利的突出,从整齐的扣好的衬衫领子里露出来,带着异性侵略性的味道。
绳子从腰际绕到背后,他将她的两只脆弱的手腕捆在一起,柔软的布料已经是他最后的体贴,他将绑紧后的绳子穿到椅背上,系上死结,然后将绳子再绕到身前。
白珏的眼睛已经开始模糊,视线随着动作一摇一晃。
领结、领口,坚硬冰冷的扣子在她脸上来回摩擦。
“我啊。”叹息一样模糊的声音从男性的胸腔里震颤传来。
“什么?”她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说话。
他将绳子在她腰际又牢牢系了两圈,这才从她身上起身,然后又单膝跪在地上。
声音又没了,没人说话么。
他强硬地将她的双.腿.分开,一边一侧系到椅子脚上。
弱小的女性被死死捆缚在椅子上。
他喟叹了一口气,侧着头,从上至下,舔舐般的用目光一寸寸将她凌.辱了一遍,然后满意的收回视线。
然后再次跨坐到她身上。
“……是个下流的老鼠呢。”他的嗓音叹息般落在她耳边。
果然是有人在说话啊。
一滴水从她空洞的眼睛里凝结出来,然后迅速的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