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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王妃娇养手册(重生) > 王妃娇养手册(重生) 第23节
  他早就该意识到这一点,有他封瀛在他便什么事儿都别想如愿。这个皇帝当得实在太憋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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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汲一走园子里立马便安静了下来,围过来看热闹的宫女太监生怕摄政王发脾气,瞬间作鸟兽散。剩下阮筝站在院门口,望着封汲远去的背影摇头低笑:“这孩子,脾气怎么这么大。”
  说完转身回屋,也不管封瀛会不会跟进来。反正她也早就意识到了一点,这个死太监仗着摄政王的威势狐假虎威,在这园子里是没有人敢跟他作对的。
  果然她刚进了屋子后脚封瀛便也跟了进来,两人便索性在堂屋坐了下来,阮筝还让宝蝉给他上了茶。而她自个儿则揭了面纱开始在桌上的几盘点心果子里挑挑捡捡起来。
  阮筝自小矜贵,吃食上自然不含糊,加之她长得讨人喜欢,出门坐客也常得各家长辈的赏赐和投喂。是以她是吃过不少好东西的。
  清漪园里的点子做得一般,听说专做点心的大厨怕染病如今不在园子里,这里面的一应吃食都是宫女太监做的。
  难怪不怎么对她胃口,比起那天在慈宁宫吃的差得远了。就是侯府她自己的小厨房,也比这做得好吃。
  封瀛看她兴致缺缺又极想吃点什么的样子,便问道:“这些都不合胃口?”
  阮筝不好意思说做得难吃,只推托说病了嘴里没味道:“……总想吃些味道重的,这点心不够甜,我如今尝不出多少味道来。”
  说完她便满脸期盼地望着对方,指望着他能大手一挥立马就让人做一批新的点心来,或是直接打发人上喜福斋去买些来。
  阮筝没被拘在这处时,只觉得喜福斋的东西也没有多好吃,如今多日不吃却是思念得紧,只觉得那玫瑰酥的香气一直在鼻间流转,久久不散。
  她眼巴巴地望碰上封瀛,盼着他能开口,结果对方沉默了片刻一张嘴,却是说道:“你的病已好了许多,张太医说过几日便能痊愈。东西不合胃口便忍几天,待你回了家想吃什么便吃什么。”
  阮筝……
  你这么无情,难怪你弟弟都不肯认你。
  阮筝突然体会到了刚才那个少年的愤怒,气得手一抖捏碎了半块芸豆卷,又心疼得捏起了另外半块塞进嘴里。
  边吃边嘀咕:“你这样子,难怪你弟弟会跟你生分。他小的时候你是不是总欺负他?”
  “没有。”
  “我一看就有,你就是那种特别难搞特别强势,什么都管着的大哥,对不对?”
  封瀛看她一眼,不答反问:“那你呢,听说你在家是长女,莫非对弟妹颇为友爱?”
  阮筝小脸一扬,一双灵动的眼睛充满了光华,一说起这个她便颇为自得:“那是自然,我待我二妹那当真是好。”
  凭良心说,阮筝觉得自己对阮茱真的不错。放眼整个京城的勋贵圈,哪有的姑娘能像她这么心甘情愿做妹妹的垫脚石。
  不说出去宴饮做客从来都极为照拂她,就是这些年她替她画的那些画,撂起来都得有半人高了。凭着那些画,瘦弱多病的阮茱才能在贵女圈赢得一个才女的名声。否则她能有什么?
  面色憔悴总带着病容,一到人堆里声音便细小如蚊,站也站不久晒也晒不得,多少绫罗绸缎胭脂水粉也堆砌不出一个绝色美人来。
  长公主为她安排筹谋的这条路,已是阮茱能走的最好的一条路。只是这条路得由她这个当姐姐的来替妹妹开路。从前只当是一家人她也心甘情愿,如今知道真相后阮筝便没打算再掏心掏肺。
  阮筝心里郁结,一说起这个事儿就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心口。难得有人听她絮叨她便也说得多了些,只是关于自己的身世到底不肯吐露半句,只说了前半段替画的事儿。
  说着说着她人又犯起了困意,中午时分喝的那碗药起了效用,她越说越觉得困倦,到最后茶也忘了喝点心也不吃了,手里还拈着半块八珍膏,人已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
  只是快睡着了嘴里还不住絮叨:“我给她画了这么多画,她也不念我的好,当真是气人……”
  最后几句声音愈发小了,最后手一松八珍糕掉落在了桌上,再看阮筝已是睡得人事不醒。
  封瀛知道她的身子还未大好,坐久了便气虚体弱。凑近了还能看到她额上浮起的虚汗,这都是还在病中需静养的征兆。
  这小姑娘性子虽傲身子却还是娇弱,在那儿说她二妹身子孱弱,在封瀛看来她也不相上下。一场水痘就差点要了她的性命,就这么弱的身子刚才还当着他的面大发厥词,仿佛能一拳将人打倒。
  封瀛失笑,下意识伸出手来想去抱她,却在手指即将碰触到她衣裙的那一刻停了下来。
  他突然意识到阮筝不比封汲,大邺比之前朝虽已开放了许多,但他们两人的身份到底不同于普通百姓。他能毫无顾忌地去扶封汲只因他是男子,但他却不能当着那么些宫女太监的面,直接将阮筝抱进屋里。
  虽说她看起来身子单薄,轻得仿若一只雀鸟,但她终究不是他豢养的一只金丝雀。
  封瀛想到此处将手收回,走到门口唤了宫女进来,示意她们将阮筝扶回屋内休息。他自己则并未立马离开,而是转身看了眼搁在桌上的那几碟子糕点,还特意走过去拿起一块尝了下。
  味道确实一般,连他都觉得不太行,阮筝那样没吃过苦的千金大小姐自然要嫌弃。
  想到这儿封瀛叫过了管事太监来,让他去喜福斋买些现成的糕点来。
  第29章 小财迷  姑娘也怕王爷?
  封汲一路气势汹汹地冲进慈宁宫, 身后跟着的自忠已是吓得魂飞魄散,连说话都结巴得不成样子。
  “皇、皇上小心,皇上您、您慢点儿……”
  话没说完自忠腿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狼狈地摔倒在地。身后急匆匆地赶来一人, 正是听到消息不放心跟过来探看情况的进保。他走过自忠身边时趁人不注意踢了他一脚:“小崽子还不快起来。”
  自忠一见是他差点哭出声来:“师父,现在怎么办啊……”
  他今天是不是要小命不保了?皇上私自出宫, 还在清漪园跟摄政王打了起来,关键是还打输了, 当着阮筝的面当真是面子里子全都没了。
  皇上丢脸心情不好, 底下侍候的人就要遭殃, 他又是跟着皇上出宫的人, 回头太后问起罪他搞不好要被搞筋剥皮。
  进保恨铁不成钢地看一眼这个小徒弟,咬牙骂道:“赶紧起来侍候皇上去, 想挨板子吗?”
  自忠无法只能爬起来,踉跄着跟在进保身后进了慈宁宫。
  正殿内皇上和太后都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这是在跟太后闹别扭。好在太后脸色还算和缓, 对皇帝私自出宫的事情并不追究,只是不悦地瞪着自忠等人:“你们是侍候皇上的, 惹了皇上不痛快也不必上哀家这里来, 自个儿去慎刑司领二十板子便成。”
  轻飘飘一句话, 就把皇帝的怒气归结到了奴才身上。自忠虽是懊恼屁股不保, 但还是赶紧痛快领命一溜烟跑去讨打了。
  当奴才的挨打算什么, 替主子受过挨打更是得脸的好事儿。只要熬过那二十下, 他往后在宫里依旧是底下人敬重的自忠公公。
  封汲一看陪自己出宫的太监挨了打也是一愣, 当即想替他求情:“母后,此事不关他的事,全是六哥……”
  “皇帝是主子他是奴才, 主子不高兴奴才便有错。皇帝在宫里待闷了想出去也没什么,只是下回不可再听底下奴才挑唆只身出门。外头凶险皇上务必要小心。”
  封汲脸色一僵:“朕也没去哪儿,就去清漪园走了走。”
  “那儿景致不错,皇上若是喜欢,以后哀家陪皇上一起去小住几日。”
  原本一腔的怒火像是打在了棉花上,封汲自打进了慈宁宫就有种有力没处使的感觉。他算是明白了,太后根本不想听自己抱怨摄政王,也不想跟他谈阮筝的事情。她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把所有事情一笔带过,只当从未发生过一般。
  封汲气得一甩袖子,转身就走。进保自然立即跟上,小心翼翼地陪着他回了养心殿。
  一踏进养心殿的大门,封汲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他随手拿起博古架上的一只定窑白瓷净瓶,狠狠地砸向了地面。
  砸完后脸色倒是和缓了几分,几步踏进暖阁,一屁股坐到了榻上。然后他扫了进保一眼,恼怒道:“怕什么,朕又不吃人。”
  “奴才没怕,”进保立即上前替他捏腿,“奴才只是担心皇上气坏身子,那便不值得了。”
  “有什么不值得的,我这皇帝当得这般没意思,身子好坏又有什么打紧。”
  “这话可不能乱说,皇上年纪轻轻正是身子骨最好的时候,您还没大婚,往后皇后娘娘入宫,有意思的事儿自然多得很。”
  封汲一听这话果然上钩,立马就把心里的不痛快全都倒了出来。从封瀛怎么跋扈不许他去见阮筝,到慈宁宫里太后都不站在他这一边只知道和稀泥。
  “说起来阮筝还救过母后一回,怎么说也是有功之人。”说完便拿起手边的茶盅饮了大半杯,又抱怨茶水太凉。
  进保赶紧让人换了新茶过来,又亲自替皇帝打扇,还不忘劝他:“皇上许上误会太后娘娘了,娘娘这也是为了皇上好。您跟王爷乃是亲兄弟,这民间百姓家兄弟吵嘴长辈还要帮着说和呢,何况是在宫里。再说阮姑娘……”
  进保说到这里话头一顿,眉头微微皱起。封汲便不耐烦地扫他一眼:“怎么了,往下说啊。”
  “奴才是在想皇上跟阮姑娘的关系。这阮姑娘是富平侯府的嫡小姐,生母既是长公主,那跟皇上算起来便是甥舅的关系。奴才想太后是不是顾虑这个,所以才……”
  封汲一脸不屑地打断他的话:“这算什么,阮筝又不是长公主亲生,说起来她与朕根本没有半分关系。”
  当初长公主夺人丈夫逼人休妻的事情闹得宫里沸沸扬扬,但凡有点年纪的人都知道。封汲那会儿虽未出生,但郑太后却是对此事一清二楚。封汲便是从太后口中知道了此事,所以对他来说阮筝根本不是什么外甥女,她就是一个勋贵家的小姐,并且是他喜欢的小姐。
  想到这里封汲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抚着茶杯的手微微一用力:“既是如此,朕便想办法恢复她的身份,让她再也当不成朕的外甥女。”
  不当外甥女就可以当他的皇后,从此以后这宫里的日子便当真有意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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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宁宫内,封汲走了之后宫内一时陷入了沉寂之中,郑太后轻叹一声,转身朝内殿走去。心腹嬷嬷赶紧跟上,边走边劝道:“娘娘别生气,皇上还小……”
  “还小吗,其实也不小了。”
  嬷嬷不知太后何意,没敢轻意接嘴。但看郑太后的脸色并不像生气的样子,便露出几分疑惑的表情。
  郑太后微微一笑:“汲儿说起来也快十四了,哀家也确实该为他打算打算了。”
  嬷嬷心领神会:“娘娘是说皇上大婚之事?”
  “自然,皇上登基已有一年,如今年岁渐长确实也该考虑这个事情了。我本属意阮筝那丫头,只是如今倒有些不确定了。”
  “娘娘觉得阮姑娘哪里不好?”
  “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一些。家世容貌品性乃至勇气都是拔尖儿的,皇上自个儿也喜欢,我原本是想即便她大汲儿两岁也无妨。她如今这年纪入宫正好生养,是最合适不过了。只是那一日我看到了她身上那枚珠子……”
  那枚蓝绿色的珍珠不是一般的东西,旁人不认得郑太后哪有不知道的。这是已故先皇后的东西,曾是她手串上的一枚珠子。郑太后入宫时虽位份不高,但先皇后的东西也见过不少。
  那日她一见到阮筝身上带着的这枚珠子,心里便明白了几分。
  这也是她为何后来敢直面三皇子,没有吓得到处躲藏的真正缘由。
  摄政王用这颗珠子向她传递了一个消息,那便是他人未死,且已在京城。知道这一点后郑太后那日才能极为镇定的应付那样的局面。
  只是这珠子是系在阮筝腰间的,郑太后心里不免有了点别的想法。
  “王爷将这东西给了阮筝,足以见得他们之间关系匪浅。若真是这样,汲儿想要纳阮筝为后这事儿,便要好好筹谋筹谋了。”
  嬷嬷宽她的心:“许是知道阮姑娘进宫,所以才让她……”
  “那也证明他俩先前便是认得的。他封瀛做事向来滴水不漏,若不是极信得过阮筝又怎会让她带那珠子进宫。就像当年他扶汲儿登上皇位,那也是因为他对我极为信任之故……”
  说到这里郑太后眼神一黯,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又带了几分遗憾。
  他送了她儿子一个皇位,这份恩情她该如何去还?
  嬷嬷在一旁看出了她心中的情绪,却觉得太后似乎有点想歪,想要提醒几句终究没好意思开口。
  罢了,反正摄政王与太后也不常见面,太后常年幽居宫中,年纪轻轻已成了寡妇。让她留个虚幻的念想也不为过。她又何必枉做小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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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筝在清漪园住了差不多半个月,病终于好了七七八八。因她不曾抓破水泡,身上也未留疤,一场病后她悄悄看了看身上的肌肤,还跟从前一般光滑细嫩。
  且大约是用了宫内秘方的缘故,似乎比从前更显白皙莹透。阮筝每每沐浴时摸到手臂处白嫩的皮肤,都会感叹一句:“当真是愈发美了呢。”
  身子好了胃口便也跟着好了起来,阮筝这些日子一天比一天吃得多,那一日午膳竟是一下子用了两碗饭,看得宝蝉都有些惊讶。
  “姑娘最近胃口可是真好呢。”
  阮筝与她混熟后也不再端着,本性暴露无疑。她一手托腮盯着桌上那些个菜品感叹:“不知为何,最近这饭菜合胃口了许多。不像前一阵子那般寡淡。”
  “那是自然,咱们园子里新来了几个厨子,专为姑娘做南北小菜,姑娘吃得好病就好得快,咱们也跟着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