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在a市的南边,当年奶奶在南城的大学任教,结识了一些南城的名流朋友,姜家就是其中之一。姜家的小女姜芷父母离婚后各自组建家庭,她从小就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小时候陶牧之去找奶奶,还和她见过面。
只是两人也就小时候见过,长大了几乎没什么联系,听了爷爷的话,陶牧之道:“记得。”
“她明天要来a市,到时候你跟她见个面吧,刚好可以叙叙旧。”陶老太太道。
像陶牧之现在这个年纪,长辈介绍他与异性见面,已经远不是叙叙旧那么简单。目前二老身边只有他一个晚辈,还是单身,二老所有的热忱都放在了解决他的单身上。
而对于祖父母的热忱,陶牧之向来都是顺着他们的心意的。这样的叙旧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他都是答应的。
但是这次,在陶老太太说完后,陶牧之有些微微的走神。待陶老太太叫了他一声后,陶牧之回过神来。
抬头看向爷爷奶奶,陶牧之点了点头,道:“好。”
听陶牧之答应,二老并没有松口气。作为晚辈,陶牧之是一众晚辈里最好说话的。但是好说话归好说话,他会听话的去“叙旧”,事情成不成可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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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陪了二老一天,周一陶牧之去了医院上班。
医院的周一比起平常来,工作要繁重一些,要开会,要总结,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所以陶牧之并没有约其他病人进行诊疗,只约了林素一个。
而到了周一下午四点,林素没来。
陶牧之在诊疗室等待了十分钟,确认林素还是没有到之后,给林素打了个电话。
电话打通,却并未接通,在响起的那一刹那,电话被挂断了。电话里传来被切断通讯的盲音,陶牧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微抿了抿唇。
而看到陶牧之打电话过来的林素:我今天要是去医院诊疗才有鬼了!
林素并不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她一般拿起来就放不下了。就昨天陶牧之给她那么大的奇耻大辱,她以后要再跟陶牧之有联系才有鬼了。
是她在陶牧之那里受的侮辱不够,还是她自己的生活太痛快了要去找虐?认识陶牧之之后,林素觉得自己见陶牧之的每分每秒都是在自虐。
陶牧之也是,都对她没兴趣了,还打她电话干嘛?哦,让她去诊疗。正是因为他堂堂正正的打电话通知她诊疗,这也更表明了他对她毫无兴趣。
林素刚灭下去的火又有升起来的迹象。
显然陶牧之那边并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在她按断电话后,他又打了过来。林素看着陶牧之的名字跳跃,她的太阳穴也随着“突突”直跳。按断电话,林素皱着眉头骂了一句。
“烦不烦?”
骂完以后,林素把手机切了静音,架起了摄像机。
且不说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些事让她今天不会去诊疗,她今天下午还有拍摄工作,也不可能去诊疗。
想起昨天陶牧之离开时,说让她周一下午四点去诊疗时的样子就生气。他让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当吸铁石吗?他吸一下就去。
搞笑!
把手机切成静音后,林素清净了不少。与此同时,因为情绪的躁动,她的专注力也提升了起来,没过多久,手上的拍摄任务完成,林素照例去了电脑旁看拍摄的照片。
她今天的拍摄任务是拍静物,给一处艺术馆拍摄做宣传。林素喜欢拍摄静物多过人物,拍摄静物的时候,她能更专注,照片也更能体现她的思想。
这边拍摄的差不多,林素拿了相机收工,她准备离开拍摄基地的时候,看到了阴魂不散的赖新。
赖新是模特,平时也基本常驻在拍摄基地的,碰到他很容易。只是在她连番拒绝多次后,赖新竟然还不放弃,这不得不让林素有些肃然起敬。
“我在隔壁拍摄,听说你在这儿,所以过来看看。”赖新倒是没有被三番五次拒绝后的尴尬,对她依旧友好。
要是她能有赖新一半的格局,她也不至于被陶牧之气个半死。
而因为被陶牧之拒绝,再看看被自己拒绝两次的赖新,林素都觉得不是那么讨厌了。
“我这边工作结束了。”林素道。
赖新一笑,道:“我知道,所以我才过来。”
他说完后,目光真诚地看着林素,道:“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机会请你喝一杯?”
林素看了一眼赖新。
说实话,她虽然不是那么讨厌赖新,但并不代表她就能和他一起出去喝酒。赖新说完,林素想也没想,刚要拒绝,她手机响了起来。
刚拍摄完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手机,陶牧之没再继续骚扰她,她就把手机切回正常模式了。她这刚正常了没一会儿,陶牧之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林素:“……”
“怎么还没完没了了!”林素没好气地说了一声。想着继续不接电话,陶牧之今天可能会轰炸她一天。谁能拒绝自己虐得起劲的小绵羊突然不去找他了呢?
想到这里,林素接了电话,没等那边陶牧之说话,林素:“没空没空,我今天和要男人出去喝酒,没空去诊疗,挂了!”
说罢,林素挂断了电话。
挂完电话,林素把手机收了起来,看向赖新。
“去哪儿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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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新对于她答应一起喝酒的事情很惊奇,尽管知道她是在以他为借口逃避诊疗。但这对赖新来说都没什么,只要她肯和他出去就好了。
林素问去哪儿喝,赖新定了个酒吧。这家酒吧是a市最奢华的酒吧之一,里面各种服务都有,跟昨天她和陶牧之去的那个小清吧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林素要去浪了!
看看,离开陶牧之的林素是多么的快乐。
林素定下和赖新一起去喝酒后,就上了赖新的车。赖新的车是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格外骚包。林素上车后,摄影基地的人们几乎都见着林素跟着赖新离开了。
林素和赖新,一个摄影师,一个模特,两人都是摄影基地的常客,摄影基地的工作人员也大都认识他们。这两个一起离开摄影基地,摄影基地的八卦声瞬间炸了锅。
“林素竟然跟着赖新走了。不都说林素性格高冷,从来不跟男的出去么?”有个女化妆师道。
旁边男化妆师轻哼了一声:“那也要看看对方是谁啊!你要是被赖新这样有颜有身材的大帅哥邀请,你能不迷糊?”
女化妆师点了点头:“赖新确实猛。”
男化妆师来了兴趣:“哪儿猛?”
“床上啊!别看他温文尔雅的样子,实际上是个玩咖。摄影基地多少女模特和摄影师,甚至有不少小明星都被他睡了。上次和他一起拍摄的那个吴菱,你知道吗?就稀里糊涂跟他睡了。”女化妆师好像知道很多料。
“睡就睡了,什么是稀里糊涂的睡了啊?你以为赖新是迷魂药啊?”男化妆师听她说完,吐槽了一句。
说到这里,女化妆师哼了一声道:“他是什么迷魂药,我看他下迷魂药还差不多。我听说吴菱本来就是单纯的仰慕赖新,她想钓的男朋友实际上是个资本少爷。可是有次赖新约了她喝酒,然后两人就睡了,第二天吴菱都懵了。因为这事儿,她跟那资本少爷都吹了,少了不少资源。”
被女化妆师这么一说,男化妆师吓到了:“卧槽?这么恐怖?不过你怎么知道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在他俩床底下啊?”
男化妆师说完哈哈笑了起来,被男化妆师调侃,女化妆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去去去,爱信不信。”
“信信信,我不笑了还不成么。”男化妆师没再笑她。
第16章 (你来不来...)
林素应该自己开车来的, 赖新这跑车敞篷,开起来风驰电掣,风刮得她头疼。半个小时后, 两人到达au酒吧的地下停车场,林素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下了车。
下车后,林素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头发。没等赖新锁好车,她朝着地下停车场的电梯走去。
林素是个酒鬼,从两年前开始酗酒,后来一些酒她渐渐喝乏味了, 就会去各种酒吧找能刺激到她味蕾的新酒。
她是au酒吧的常客,所以刚进酒吧,酒保就热情地和她打了招呼。
“林小姐,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该有那么两个星期了吧。原本林素是每周来个那么两三次,自从陶牧之给她诊疗后, 她的心思全放在了和陶牧之斗智斗勇上,连酒都不怎么喝了。
想到陶牧之, 林素心底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这个狗男人!
“我定了包间, 在二楼。”在林素想着陶牧之恨得牙痒痒的时候, 赖新也已经进了酒吧。酒保和他打了招呼, 他和林素说了这么一句。
au酒吧是a市最高端的酒吧, 除了各色酒水外,蹦迪,乐队,一应俱全。甚至也还有些其他的服务。
不过林素一般不会点其他服务, 就是在一楼卡座尝尝酒,甚至跳舞都不咋跳。主要au酒吧的选曲挺一言难尽的, 都是些网络红曲,听起来没啥意思,也激不起她跳舞的兴趣。
想到跳舞,林素又联想到了周六和陶牧之在那小清吧里听到的《初恋》。她眉头皱了皱,和赖新道:“走吧。”
林素答应了来和他喝一杯,但她明显心事重重,对于和他喝一杯这事儿也不太放在心上。对于她的不耐和冷淡,赖新并没有嫌,她能来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两人一起去了二楼的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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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包厢和一楼的卡座还是不一样的,酒吧的一楼有吧台,有音乐台,还有各色躁动的青年男女,熙熙攘攘,乌烟瘴气。一楼的卡座像是沉在这乌烟瘴气的夹缝里,连空气都不太流通。
二楼就好多了,独立的包厢,顶级的视角,坐在包厢的卡座上,身后是玻璃,里面能看到外面,看到下面,外面却看不到里面。极尽隐秘,又彰显地位。
到了包厢,外面吵闹的音乐就被关在了外面。林素坐在了卡座上,赖新则坐在了离着她得不远处。不管他目的如何,但是在一开始,赖新是极尽儒雅和绅士的,懂得和女人保持适当的距离,以免引起对方不适。
“喝点什么?”赖新问。
林素虽然跟着赖新来了,但完全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她不想再接到陶牧之的电话,然后一遍一遍地提醒她昨天表白失败的挫败。
可等到了包厢,她拿了手机出来,手机屏幕上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时,她又躁郁了。她说她陪着男人出去喝酒,他就真不打电话过来打扰她了。真是个好医生,也是真的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啊。
林素心底涌上一阵火气。
“要些凉酒。”林素道。
听她这么说完,赖新看着她,倒是一笑,道:“酒也就是喝得时候凉,喝完都会热的。”
林素看了他一眼。
对上她的视线,赖新没再说什么,只和身边的酒保道:“按照林小姐的要求来。”
他吩咐完,酒保点头应声,而后离开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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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新要完酒后没多久,酒就一一被送了上来。林素拿了一杯满是冰块的威士忌喝了一口,威士忌冰凉的口感冻得她舌尖发麻,林素一杯酒喝下去,什么味道都没尝到。
她又拿了第二杯。
林素喝酒完全像是在喝水,这样度数一杯威士忌,一般酒量不好的人喝完,很容易会上头。但林素没有,她喝完一杯后,又拿了一杯喝了起来,边喝边看向了楼下。
楼下现在热闹起来了,不知道放了什么曲子,卡座上的男女都踩在卡座上疯魔,跟嗑、药上头现场一样。
不得不说,在上面看还挺有意思的。
赖新喝着酒,看着林素,班上后,他问道:“一直给你打电话的是谁啊?”
林素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赖新。她在接陶牧之电话的时候,赖新就在旁边,自然也听到了她对电话里的人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