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嫣一脸气愤的指着李红薇,“她非礼我未婚夫时怎么不嫌丢人?光天化日之下,还当着我的面,我要去找你领导评评理,说,你们是哪个单位的,领导叫什么?”
她太理直气壮了,一脸的悲愤,活脱脱一个受害者形象。
李红薇又羞又气,非礼个鬼,说话真难听。
她才看不上一个普通男人,男人长的好看有什么用?
她未来的配偶一定要家世好,前程好,那才配得上她。
“你……你无知村姑,蛮不讲理,没文化真可怕。”
“你很有文化?”宁嫣没觉得当农民就低人一等了,没有农民她们都得饿死。
真不知她们哪来的优越感。
“行啊,把这几道题解出来,我就自认倒霉,不追究你们意图毁我未婚夫清白的行径。”
程桐一看,全是高深的数学题,她脑门都疼了。
李红薇其实没受伤,就是有些疼,比起身体的疼痛,自尊心受伤才是大事。“他是男人!”
“男的就不要清白了?就不要好名声了?他还要嫁人…”宁嫣气势如虹,嘴皮子太溜,说的太快差点说错话,“不,还要娶老婆呢。”
她轻戳严凛的胳膊,“这年头啊,男人也要好好保护自己,听到没有?”
严凛的心情特别复杂,他居然在被一个女孩子保护。
这是前所未有的感受,新奇,感动,还有一丝酸涩。
“听到了。”
宁嫣轻轻叹了一口气,“这年头长的太好看就是麻烦,一不小心就被女色魔看上,劫财是小,劫色是大。”
她一边说,一边看着对面的两人,生怕别人不知道在说她们似的。
两人:……
遇到这样的人,还能怎么办?只能认怂。
要是传出她们在火车上非礼男人的消息,还怎么混下去?
她们自己知道是假的,但别人信吗?
一旦沾上这样的名声,她们的前程也就完蛋了。
但李红薇终究气不顺,“真倒霉,出门没看黄历,遇到一个泼妇一个没卵的男人。”
宁嫣不在意别人怎么骂她,但这么说严凛就过了。
以严凛的身手要弄残一个人太简单了,但李红薇活蹦乱跳,还有力气跟她掐架,可见没有什么大碍。
显然,严凛手下留情,注意分寸了。
不过,他为什么老踹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文工团的人出行还要看黄历?天啊,大新闻,我要去给新闻报纸投稿,标题就写:旅途中惊现两个神秘女子,她们居然做出这样羞羞的事……”
李红薇差点气晕过去,她这张嘴有毒,杀伤力之大让人哆嗦发抖。
程桐目瞪口呆,她见过各式各样的人,但真心没见过这么……凶残的。
她怂了,“我道歉,我们错了,对不起。”
宁嫣笑眯眯的点头,“算了,原谅你们了,我真是个大度的好姑娘。”
程桐:……
严凛满眼的笑意,“不但大度,还温柔体贴善良。”
程桐惊呆了,这狗男人在说什么?闭着眼睛夸夸,眼瞎的没谱了。
拍马屁的废物男人,只靠女人保护,哼。
经此一事,向来爱作的两人都不敢再闹腾,生怕又被掐的满头包。
宁嫣也很安静,要么睡觉,要么躺着看书,严凛不叫她就不会下来。
“小嫣,吃饭了。”
宁嫣这才放下书,伸长脖子看了一眼,“什么菜?”
严凛将饭盒打开,“宫爆鸡丁和大白菜炒蛋,大米饭。”
这一次没有准备干粮,而是顿顿去列车上的餐厅买,虽然贵,但热饭热菜吃着舒服。
他自己吃什么都行,再难吃的东西都吃过,但不愿意委屈了她。
她不就是爱吃这个小小的爱好吗?吃呗。
宁嫣爬下床,高高兴兴的接过饭盒吃起来,真香。
“列车上的食伙真不错。”
严凛但笑不语。
程桐看着两人吃着香喷喷的饭菜,又看看手里干巴巴的馒头,胃口全无。
“红薇,我们也去餐厅吃吧。”
偶尔吃一顿打打牙祭,天天吃肯定不行。
“行。”李红薇也馋了,天天看他们这么吃,真是烦死人了。
看这男的气质应该是当兵的,怎么这么有钱?难道,是当官的?
不对啊,士官的工资也不高。
两人手挽手找到餐厅,结果只有大白菜炒蛋。
“什么?没有宫爆鸡丁?这怎么可能?”程桐就馋这道菜,配大米饭下饭是一绝。
“真没有。”服务员的态度不冷不不热。
李红薇特别失望,“我们明明看到别人吃了,我们有钱。”
“那就不知道了。“这年头服务员也很牛气的。
两人没有办法,回去看到两人还在吃,忍不住口水直流。
越是吃不到,就越想吃,人就是这么复杂。
“餐厅根本没有这道宫爆鸡丁。”
宁嫣没有多想,卖完了呗。
她也没有分给别人吃的意思,没有这个概念。
两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吃完,又眼睁睁的看着严凛像变魔术般拿出几颗青枣。
宁嫣吃着甜滋滋的枣子,满足的眯起眼睛。
这年头吃水果特别难,李红薇看馋了,“那个……枣子好吃吗?”
宁嫣美滋滋的点头,“特别好吃,清甜又脆生生的,口感绝佳。”
一边说一边吃,吧唧吧唧。
李红薇忍不住了,“给我一颗呗。”
宁嫣傲娇的扬了扬下巴,“不给,女色魔不配吃水果。”
李红薇:……真想打死她!
严凛闷笑,真是太可爱了。
这一路,宁嫣有吃有喝还有水果,全是严凛供应的。
也不知他哪里弄来的,宁嫣也不问,却让李红薇她们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宁嫣一路上也不爱搭理她们,但没想到的是,她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
严凛拎着行李拉着宁嫣从人群里挤出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我先送你去勤丰大队。”
宁嫣拿回自己的行李,“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你赶紧回部队报道吧。”
“啊,对了。”她掏出十块钱递过去,“这一路上承蒙关照,不胜感激,这是饭钱请收下。”
严凛的脸黑了,“我们之间需要算的这么清楚吗?”
宁嫣又不傻,他对她有好感,她能感觉到。
但这一份好感有点虚,他至今没有说什么。
没有确定关系,不是男女朋友,她凭什么占别人的便宜?
“当然,非亲非故的怎么好意思白吃你的饭,我已经欠了你人情,不愿意再欠你钱。”
严凛的脸色一变,“你……”
“行了。”宁嫣对感情并不强求,顺其自然吧。“改天我会去部队一趟,谈谈我的计划,你们那边看看合不合适,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她拎着行李转身就走,才走了两步,后面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我有病。”
“啥?”宁嫣愣住了,干吗好端端的咒自己有病?
严凛上前两步,神色凝郁,“我看到女生靠近就想踢走,医生说这是一种狂躁病。”
终于说出来了,如释重负的同时,更多的是紧张。
宁嫣:……
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但想到他那两次踹人……
一时之间,她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你对家里人也这样?”
严凛淡淡的道,“我跟我爷爷一起生活。”
一听这话,宁嫣不好再问下去了,但对他的家庭更好奇。
他没父母吗?他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狂躁症容易冲动,脾气暴躁,你除了爱踢人,还有什么表现?”
严凛老老实实的说道,”没有,只要女生不触碰我,我就不会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