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楚清扬的家里，龙欣雨瞟了几眼，又吸了吸鼻子，哼声道：“楚少，你真够逍遥的，我来之前，你的客厅好像刚发生了一场热战。”
“不愧是经验丰富的霹雳警花，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如果你觉得我很有必要交代，我可以把热战的场面给你形容一遍。”楚清扬道。
“找死啊你？你以为，我对那个很感兴趣吗？”
龙欣雨瞪了楚清扬一眼，认真检查了一下，沙发上好像没有什么污渍，这才很不情愿坐下了，冷声道：“渴了，有冷饮吗？”
“有。”
楚清扬拿了冷饮过来，扔给她一瓶，坐到了她的身边。
喝了一口饮料，楚清扬把他最近与葛晨升接触的情况，告诉了龙欣雨。
霹雳警花脸色迷离，沉声道：“真凶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把葛晨升这等级别的大佬，吓成了这个样子。就好像，那个神秘人物弄死他，只是举手之间的事。”
“自从回归楚家以后，我的阅历比以前丰富了很多，我更加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句话了，杀害孙婉蓉和慕容海云的真凶，绝对是个手段超级高的狠角色，而且那个人，位面很高。”楚清扬道。
“那个人在哪里？”龙欣雨目光如电看着楚清扬，问出口。
楚清扬愣住了，苦笑道：“瞧你，就好像我知道真凶在哪里，我如果真知道，早就告诉你了。”
“楚少，我从没有怀疑过你，我相信你不知道，我也相信，在我的面前，你是坦诚的。”
龙欣雨没有刚才那么冰冷了，可是看得出来，她的压力很大，“景湖很多人认为，就没有我龙欣雨拿不下的案子，而我现在调到了重案大队，职位是队长，表现只能比过去更好，不能让信赖我的人失望，也不能让自己失望。”
“知道你是女强人。”楚清扬道。
“我那个战斗机飞行员老公，已经在演习中牺牲了，现在我是一个警察，也是一个单亲妈妈，我只能做个女强人。或者说，做个好警察，是我唯一的乐趣。”
龙欣雨双眸闪烁，审视了楚清扬片刻，“我这么说，你有没有在心里取笑我，甚至骂我傻b？”
“你简直就是极品的尤物，我怎么可能骂你傻b？”楚清扬看着她的脸。
“你妹，我发现你此时的想法很猥琐。”龙欣雨说着，出手掐住了楚清扬的脖子，饱满弧度也贴了过来。
感觉到的是弹性十足的绵软，楚清扬稍微用力，拿开了龙欣雨的手，笑道：“刚才的气氛有点沉闷，所以我才调侃了那么几句，没有亵渎你的意思。话说，你有没有在贺局长的面前夸过海口？”
龙欣雨的眉梢上挑，抿了抿嘴，卖萌之后一声叹息：“我还真对贺局长夸下了海口，我说，今年内，务必拿下六年前孙婉蓉和慕容海云被枪杀的案子。”
“我太佩服你的勇气了，你是什么话都敢说啊，你对慕容丽影这么说也就算了，就算今年内没把案子拿下来，慕容丽影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可你怎么能对贺局长这么说呢？”
楚清扬都开始为龙欣雨着急了，点燃烟，“过去六年都没拿下的案子，你就敢保证今年内拿下来？这样一来，你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有压力才有动力，有动力才有活力，有了活力，我的生命才有意义，你有意见？”
“没意见，龙队，我发自内心佩服你，好吧，我竭尽全力帮你。”楚清扬道。
龙欣雨让楚清扬分析当年的情况，楚清扬按照自己这段时间琢磨的思路说开了。
当年那个神秘人物派人枪杀孙婉蓉和慕容海云，最大的可能是和利益有关。
当时慕容海云年龄还小，不过才十五岁，所以他极有可能是被母亲孙婉蓉给牵连了。
目标是孙婉蓉，而慕容海云刚好就在孙婉蓉身边，所以就连慕容海云一起杀了。
龙欣雨点了点头：“我也认为，是和利益有关，而且神秘人物的目标，就是孙婉蓉，那你认为，是孙婉蓉挡了别人的财路，还是发现了什么秘密？”
“按照慕容青衣和慕容丽影的说法，孙婉蓉是古董字画方面的鉴定专家，慕容家旗下的名门拍卖行拍卖的字画，基本都要经过孙婉蓉的鉴定，所以孙婉蓉被杀，九成以上的可能和字画鉴定有关。这么一来，孙婉蓉发现了什么秘密，就相当于挡了别人的财路。”楚清扬道。
“说来说去，没什么突破啊，过去六年，换过了几波经手案子的人，都是朝着这个方向发力的，可一直到现在，案子都没破。”
龙欣雨很着急，打了楚清扬的胳膊一拳，“所以我们必须换个思路，否则很难走出迷阵啊。”
“过去六年没有破案，不代表这个思路是错的，只可能是没有抓住这个思路中的要点。直觉告诉我，过去六年之所以没破案，就是因为，警方把重点放到了名门拍卖行上。”楚清扬道。
“你说的对，过去六年，侧重查的都是和名门拍卖行有过关联的人，其中包括内部人员，以及曾经在那里拍卖过东西，以及参与竞拍的人。”龙欣雨道。
“我们不妨大胆假设一下，那个神秘人物，可能先和孙婉蓉接触过，让她在古董字画鉴定中作假，然后，拿赝品在名门拍卖行拍卖，赚取巨额利润，可是，孙婉蓉不配合，这么一来，神秘人物就不可能通过名门拍卖行来拍卖赝品了，可是，孙婉蓉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所以必须除掉孙婉蓉。”楚清扬道。
龙欣雨陷入了沉思。
楚清扬确定自己说到了点子上，他并不是很傲娇，只是露出了清淡的笑。
龙欣雨冷了他一眼：“你先别得意，你刚才的分析，之前已经有人这么分析过了。”
“哦，看来警方不缺少人才，我想到的，你们警方都想到了。”楚清扬道。
“不要以为就你楚少是个人才，也不要以为就你们楚氏人才济济，景湖警方，那也是卧虎藏龙。”龙欣雨瞪了他一眼。
“我从没有低估过景湖警方的能力，毕竟过去那么多大案要案都破了。就事论事，我还是认为，我刚才的分析不是多余的，因为我的思路还可以延伸。”楚清扬道。
“哦？你继续。”
“龙队，问你一个问题，负案在逃犯什么情况下最难抓？”
“低调的情况下，或者是静止的情况下最难抓。如果逃到一个人潮汹涌的地方，或者一个偏僻的地方，就像虫子一样，窝到那里不动了，那么抓捕起来，难度就太大了。一旦上串下跳，甚至再次犯案，那就是一抓一个准啊。”
龙欣雨说话时，大脑飞快转动，渐渐的，面露惊喜，“我明白你的意思是，你是说，当年，是神秘人物和孙婉蓉接触很久以后，才对孙婉蓉下了杀手？”
“对！比如，神秘人物和孙婉蓉谈，孙婉蓉不配合，但是答应保密。接下来的一两年甚至更长时间内，神秘人物一直没什么动作，没下杀手也没拍卖赝品。可是后来要有所行动了，担心孙婉蓉坏了事，所以杀掉了她。”楚清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