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磊示意李久闭嘴,他来问。
老伯,你刚才躲在榕树后面做什么,这里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你知道多少。
从这个老伯身上他感觉不到任何异能的波动,所以这个老伯肯定不是凶手,至于会不会和凶手有什么关系,具体要等审问调查后才知道。
赵宽财嗫嚅着双唇,看着了高磊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只要我老实交代了,你们就不会带我回去坐牢,我还有一个孙子要养,不能坐牢的。
李久在一边又忍不住道:你个老头,让你交代下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磨磨唧唧个什么劲,小心等下我真的把你带回去坐牢。
不行,我没犯法,你们你们不能抓我,赵宽财拉着高磊的手乞求道,他看出来这三人里,这人是领头的。
一双满是疮痍沧桑感十足的手,高磊心脏猛地一揪,想起了自己的老父亲,当年如果不是那场事件,自己有幸觉醒异能,他的人生或许还是背朝蓝天面朝土了,只是他父亲走得早,没享几年的福。
老大爷,不紧张,只要你真的没犯法,我们是无权带你回去的,你先放松下来。
真的不抓我,没犯法,我真的没犯法,赵宽财急忙摇头,他只是害怕过来看下,想确认个事,没想到这边会有警察在,还被发现。
在城里做工时,他见过很多没犯事的人,只是跟案件有关,或者有嫌疑,都会被带进警察局,他活了一辈子还没进过警察局,对那个地方有些畏惧,总觉得自己进去了可能就真的再也出不来了。
高磊尽量放柔自己的语气,道:警察是讲法的,并没有特权随便抓人,老大爷你现在能告诉我,你此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要我听了觉得你和这个案子没有牵连,你就可以回去了。
嗯,警察同志您这是好人,我说,我现在说,中午吃大桌时,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就冒出个人来,那人浑身是火,我当时瞧见,知道出事了,害怕极了,儿子媳妇早早就死了,我只剩下这么个孙子,当时想也没想拉着孙子就往家里跑,我我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地道,可是可是我不能让我孙子出事。
那人浑身烧着火,横冲直撞,我怕孙子是我唯一活着的希望,不能出事的,说着,赵宽财痛苦的伸手盖住脸。
高磊听了微微点头,这点他倒是能理解,遇到危险时,大部分人第一时间想的应该是跑。
除了一开始的那一声喝,就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张军这时出声问道:既然你跑回家去了,此时不和你孙子在家躲好,现在又跑这边做什么?
张军长相有些粗旷,他这一出声,赵宽财身体明显颤抖了下,头也低垂了下来,语气十分的羞愧村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却第一时间拉着孙子跑了,这事做得不道义啊!光想起来都无脸见乡亲们,留下来不说帮忙扑火,至少也是对家属的安慰,可是我......。
所以一送孙子回家后,我内心一直很煎熬,我家住的又有些偏僻,独一户,发生了什么完全没地方打听,最终我还是没忍住,想着过来看看情况,有什么能帮的,心里也舒服点。
警察同志,这里这里怎么烧成这样了,有没有谁谁死了或者受伤了我我没脸见他们的亲人啊!
三人听完赵宽财的话,在结合他的外貌形象,基本确定这人应该能此案无关,就是个胆小的村民,遇到事了自个先跑,不过也算是情有可原,事后良心不安又回来看看,刚好和他们撞见。
高磊道:老大爷,这里虽然还没被封锁起来,不过也不是能随便进出的,至于案件内容更是不能随便打听的,我这边已经确认你暂时没嫌疑,可以回去了,不过如果后面查到你跟案件有牵连,会再找你谈话的。
这时一道惊讶的声音传来阿财,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严守仁换了件古朴的西服,头发明显特意梳理过,很整齐,脸上带着一丝决然的神情朝几人走来。
严守仁,象山村的村长,高磊他们一来时就见过,不过当时这人淋了雨一身狼狈的,案件又比较特殊不需要先问话,所以便让他先回去收拾下自己。
过来后,严守仁先是对着赵宽财严肃的指责一通阿财,你这个时候跑来这边做什么,不是添乱吗?快回去,大同不需要你照顾了,快回去,这边刚发生了大事,我不知道你知道了多少,但是现在警察介入办案了,这里就不是你们能随随便便来的,等下被当成了嫌疑人,看你那张笨嘴怎么说得通,进了局子,大同那孩子哪里有能力把你保出来,赶紧回去。
守仁我那我这就回去了,赵宽财猜到他们应该是有什么事要讨论,严守仁的话虽然说得不是那么好听,不过帮自己的意思很明显。
或许底层人民或多或少对人民警察都有些误会吧!这是高磊三人从这两个象山村村民的话语中体会到的,不过还好他们并不是警察,为了隐秘身份暂借一下警察身份来用用而已。
赵宽财走后,高磊将视线落到严守仁身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这个一村之长或许多少能问出点线索来。
只是,没等他问,严守仁倒是先招供认罪了。
警察同志,我有罪,你们把我扣走吧!
严守仁扑通一声直接跪地,眼泪唰唰流了下来。
高磊被这突然的一幕惊了下,要不是已经确认这是一起游离变种人杀人的特殊案件,他都该欣喜案子还没开始查了,凶手就自己跑来认罪。
不过随即高磊心中一阵冷笑,他还正找不到突破口了,没想到突破口自己送上门来。高磊眼睛直直的盯着严守仁的眼睛,问你说你是凶手,这一起恶性纵火案是你做的。严守仁重重的点头,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我真的不知道火势会控制不下来,我认罪,你们带我回去枪毙啊!我这就给那些死去的那些村民们偿命。
严守仁知道来的是比较特殊的警察,但不还是警察,警察破案就是为了抓罪犯,现在他自己出来认罪,警察有了人可以交差,就不会继续查下去,象山村也就可以继续安宁下去。
不能让这些警察继续查下去,继续查下去,象山村就完了,他出来认罪是和族里几位族老商议后最终决定了,别人出来顶下这么大的事,他们都不放心,不是怕那人嘴不严,而是怕胆不够大,紧张坏事。
高磊在心中冷嗤,这人是自己傻,还是当他傻。
好,既然是你做的,那你说说你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高磊双手抱胸俯视着瘫坐在地上的严守仁,等着他给答案。
动机动机我只是想给二狗子一个教训,二狗子是我们村里有名的小混蛋,平时很多村民都和我告过他的状,不过我总是和稀泥的圆过去,没想到这个混帐东西居然胆大的想轻薄我女儿,还好我及时出现,打跑了这混蛋。中午的时候这混蛋不好好在外面吃宴席,居然跑到厨房去调戏城里请来的几个端菜小姐,然后碰到了没有完全搁进去灶台里的木柴,一头还烧着火的木柴掉了出来,刚好落在他的裤腿上,我听到动静进去时火已经基本快扑灭了,可是那时我眼角刚好扫过桌上的一碗油,再想起这混蛋之前差点欺辱了我女儿,便心生一计,故意慌乱的走过去,碰翻那碗油,我真的只是想小小的教训下这混蛋,我真的没想到
第60章 大姐姐要走了!
高磊和张军都还在听着严守仁阐述他的犯罪动机和犯罪行为,一边的李久却听得不耐烦了,拉下脸指着狼藉一片的四周说:你这小小的报复一下,代价可真大啊!外面烧成这样的一片不说,你们村祠堂里现在可是停放着十六具尸体,整整十六具,可都是你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村邻里。
自诩见过不少大场面的他,在看到那十六具并排放着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时,也被震撼到李久的指控像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严守仁的咽喉,张着嘴确发不出声音来,抓头看向屹立在身后的祠堂大门,像个孩子一样双手捶地大声哭起来。
哭了一会儿,严守仁边摇着头边说:我不想的,真的不想的,我真的只是想小小教训下那混小子,当时我手上拿着衣服,想着等混小子受点痛就马上用衣服将火扑灭的,谁知道二狗那混小子会慌乱的乱滚乱撞直接撞到油缸上,还把油缸撞破局面因此完全无法控制了。
李久冷笑一声又是油碗又是油缸的,还真是瞌睡送枕头,买一送大。城里来的端菜小姐了,叫她过来,她当时也在场吧!
没她不在当时冒了点火,就被吓到跑出去了,严守仁只以为自己来认罪,警察例行公事询问下,而他认罪签字就行,此时他心中有些气愤这些警察为什么要这样一直刨根究底,人死了有个人出来偿命不就行了。
高磊和张军就站在一边看着李久问话,没有要打断的意思,严守仁有些撒泼无赖的用脑袋撞地,又哭了起来,边哭边断断续续的说:我真的不是故意都是天意不然不会那么多巧合来的时候其他受害者来的时候我挨家挨户上门磕头认罪我对不起乡亲们我只能以死谢罪了!
说到最后严守仁抱着必死的决心双手撑地,抬起脑袋重重的朝地上撞去,之前他撞的那几下不轻不重可破点皮,李久便没管他,他怎么也想到对方会来这招,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过他等待鲜血四溅的画面有没上演,严守仁最后抬头时眼神的麻木空洞被张军捕捉到了,他抬腿往严守仁的胳膊一踢,力道控制很好,只是把人踢翻后仰,胳膊脱臼了,骨头没断就是了。
李久回过神来后,对着仰躺在地上一脸愕然的严守仁怒骂道:妈的,诓老子,想死,你想用死来掩盖什么?就算你死了,这案子老子也会查到底,看,看,都看看这些,还有屋里那几句尸体,你知道他们死前有多痛苦吗?当时还下了场雨,连雨水浇不灭他们身上的火,他们当时是该有多恐惧,那火连水都浇不灭你会不知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油天意啊!那么大缸的油让我死吧!你们让我死吧!
严守仁此时想哭,却已经流不出泪来了,他知道自己话中错漏百出,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能有什么办法,来的怎么就不是糊涂警察了,怎么就不是了!
既然已经确认这个人有问题,而且肯定知道什么,继续让李久这么问也问不出什么,高磊抬手示意李久可以停下了。
他蹲下身,双眼逼视着严守仁,问:十五年前你们村谁去过乌里木山?
严守仁以为这个警察也要审问自己,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乌里木山?严守仁不确定的重复一遍,摇头警察同志,什么乌里木山?我连听都没听过,怎么会知道有谁去过去,求求你们了,最我都认了,你们就给我个痛快吧!
没有说谎!
高磊再次逼问道:再想,谁去过乌里木山?
警察同志,乌里木山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谁去过,村里的人要么去大城市打工,那么都在村里种田养牲畜,没听谁说去过那什么乌里木山,警察同志这个很重要吗?案子我都认罪了,你们赶紧把我扣走就好了,算是给村民一个交代,也让象山村恢复宁静,严守仁说到最后都用上乞求的目光。
没有说谎,就是不知道,事情有些矛盾,高磊沉思起来,其实问出这个问题时,他并不抱希望能得到答案,看来需要回去申请查下当年乌里木山大事件还有没有遗漏的幸存者。
你先回去吧!别寻死,就算你死了,案件也不会因为你的死而结束,最后送你一句话:越想掩盖什么,就越会暴露什么,好自为之吧!
高磊的话都说这么明白了,严守仁再听不明白那就是装傻充聋,毫无意义。
想在说些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最后严守仁爬起来深深的看了眼身后的严姓祠堂,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最后十分严肃认真的向高磊三人说:警察同志,象山村真的需要安宁!高磊这回才真正认真打量起这个小山村的村长,良久用同样严肃认真的的语气高声道:如果只是假象维持的安宁,迟早有被打破的一天,不破不立,相信你是个聪明人!
严守仁苍凉一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事情有变,他需要回去和族老们仔商量商量走出一段距离后,严守仁忽的想起那个什么乌里木山到底是什么山,好像还真有听过,只是在哪里听过了。
严守仁在脑中搜寻了一遍,也没想起来,遂摇头,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再说也不知道那警察问这啥乌里木山的有什么目的。
可是就在他不想了,一道尘封的记忆片段跑了出来,严守仁的脸色瞬间沉重起来,原来那个警察问得并不是无缘无故,村里真的有人去过乌里木山,想到那人,严守仁赶紧摇头,虽然不知道警察为什么要知道谁去过乌里木山,但是他默默在心里祈祷警察那边应该查不出来。头,就这么放他走吗?
李久还在对刚才差点被严守仁糊弄过去而不爽,如果他们是警察完全可以把那村长以妨碍公务抓回去教训一番。
嗯,不放人走,留着过年啊!
高磊这是打算秋后算账了,刚才这小子插话审讯,他没当场发飙,是给小年轻面子,当然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这小子性子再不改改迟早惹祸,一山还比一山高啊!
李久,回去写一万字检讨,反思下这一路上你都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想不明白就继续写。
头,你开玩笑的吧!
你觉得了!
墨景琰离开时,视线从秋千椅上的小金蛋扫过,停留了几秒才离开。
那视线简直吓死蛋了!
反正当时小金蛋差点没崩住,想滚到椅子下面躲起来,还是理智占了上风,让他连抖都不敢抖。
所以此时小祖宗坐在它旁边碎碎念念着我墨怎么好怎么好,他是一句话也不想说。
好一会儿后,小祖宗才发现自己在唱独角戏,观众连个反应都没给,小人儿不高兴了小金,你怎么都不说话,不说话会的忧郁病的,到时你就成了忧郁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