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院长发现了两人的小动作,砸吧嘴回味着刚才的琼浆玉露。心想爱徒的这位亲戚似乎有很多宝贝,对爱徒也还算慷概,就是小气了点,爱斤斤计较,每次给爱徒点好东西,总要甩一下脸子。
司徒院长心里已经将严墨当成了严北的亲戚,毕竟两人同姓严,单名一个字,应该是同族同辈的。然后不管是之前的极品蛊虫还是现在的极品茶叶,应该都是出自男人之手。
连喝带拿,司徒院长觉得自己此时需要回避下,人家兄弟两要处理家事,他继续待着,爱徒可能会为难的,谁让他是个体谅徒儿的好师傅。
眼神根本问不出话来,男人微沉着张脸不发一言,严北则是一脸莫名,刚才发生了什么,又是谁惹到了这位,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不是给他泡茶时还好好的吗?
说话,不说话,谁知道你在想什么,怎么突然就闹情绪了。这段时间严北已经习惯性的将男人当成特殊人士来对待,该耐心时绝对的耐心,该严肃摆脸时也绝对要做到。比如此时男人莫名其妙的来这么一出,他可能给好的脸色么!
对于小少年故作严肃装大人的样子,严墨根本不可能被唬住,在他心里小少年就是一只纸老虎,傲娇可爱得紧。知道这时候再不出声,小少年等下可能会真生气不理自己,严墨有些变扭的开口道:我不喜欢!
不喜欢你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旁的人旁的事上,不喜欢你眼里总是其他人的身影,不喜欢你和旁的人太亲近。只是这些不喜欢,严墨没有说出来,他知道说出来后,小少年可能会生气。
不喜欢?严北有了丝了然,原来是自己把从男人那借来的仙灵茶给了李云天,男人心里不舒服,还好小老头识趣,已经悄悄离开了。东西是男人,自己找他借了,照理说自己有绝对的处置权,不过男人应该没把自己那个借字放在心上,所以可以看成是他把男人给自己的东西,当着男人的面赠给了别人。换位思考下,他心里似乎也不喜欢。
此刻,被男人用那种道不明的眼神看着,不知为何严北竟然有些心虚,瞪了男人一眼,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下回会注意的。
不会再随便拿你的东西送人,自己当着正主的面这样,的确有种借花献佛的嫌疑,当然这样说也不妥当,反正就是如此操作怪怪的。
真的,严墨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小少年竟然能读懂自己的意思,而且还同意了下回会注意,脸上不禁多了几丝愉悦。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真不明白男人有必要那么激动,自己说会注意就是会注意,没有一点敷衍的意思。
嗯,严墨想起刚才小少年只喝到了一口茶,不过当时他还是很满意的,小少年没有把他倒的那杯茶推给别人,从空间拿出一包茶叶,问还想喝吗?我现在给你泡。
别,不想喝了,快收起来,就是想喝,他也想自己动手沏上一壶,而不是喝男人泡好现成的。再说他刚才对小老头说没有了,等下茶一泡,茶香把小老头引过来,就尴尬了。
严墨听话的把仙灵茶收起来,不忘叮嘱道:要是想喝的时候,记得和我说。
大金有些郁闷,他觉得男人咋就那么狗腿,竟拿东西贿赂小少年,很悲哀的是自己也想拿点什么好东西讨小少年欢心,可是他没有呀!垂眸扫了下自己的好看有型的两前爪,他连帮小少年端茶送水的机会都没有。
严北胡乱的点了下头,还是决定教育下男人,他清了清喉咙,你已经是个成年人,是大人了,不能因为失忆就任性,就算心里真的不喜欢,也能当着外人表现出来,这样不好,有什么情绪两人私底下沟通就好,下意识的严北并不希望男人被别人误会。
外人?那些人在小少年眼里仅仅只是外人。那自己呢?是小少年的内人吗?
严墨直接对应的想到了内人一词,没去深究这个词汇的意思,嘴角上扬很是愉悦,嗯,我知道了,下回有外人在时,听你的,一定不随便把情绪显露出来,说到外人二字时,他还有意无意的加重了下语气。
严北很满意男人的回答,大家长的角色他是越当越上瘾啊!
大金用大脑袋蹭了蹭严北的裤腿,有些小得意的睨了被教育的某人一眼,拿东西讨好小少年又怎样,还不是被小少年教育了。
忽的大金耳朵动了动,抬爪就要拍下去,一道心急火燎的声音从院墙上传来,爪子,快停下爪子,小银儿危险,赶紧回来.....大金察觉到有道疾风朝他抬起爪子袭来,不开心的动了动耳朵,将那道风连同在他耳朵上作怪的小虫子弹开。
严北循着声音看去,此时院墙上立着一个头发花白,胡子长到拖地,初一看除了邋遢就是邋遢的,嗯,另一个小老头,暂时称小老头二号,简直二老头吧!
二老头应该就是小老头说的客人,不过正门不走直接翻墙进来,还有喊的是什么,为何一来就向大金发起攻击?
严北低头看去,就只瞧见一道银光快速闪过,嘴角抽抽。大金是失忆,本事还在,他完全不担心刚才那道攻击会对大金造成伤害,只是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道银光应该就是二老头话中的小银儿,大金将那所谓的小银儿扇飞了!
先不说那小银儿是什么,严北最先想到的是对方别不是来碰瓷的吧!等下要是二老头没有接住被扇飞的小银儿,小银儿摔坏了,二老头会不会讹上他或者直接找大金麻烦。有了司徒院长前面神神叨叨的行为做铺垫,严北觉得这个二老头很麻烦。
果然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很快传来了,不是叫你不要动爪子,你竟敢直接把小银儿扇飞了,太过分了,简直太过分了,还好我家小银儿没事,不然,不然绝对把你这头大家伙烤了立在墙头的人显然气得不清,即使他已经安全接过被大金扇飞的那道银光,仍旧不停地在狭窄的院墙上跳脚,也不怕摔下来了,对着大金一通指责完后,似乎觉得还不够,直接站在院墙上冲着院里大喊道:司徒,你个老小子还不快点出来,明知道我今天要来,没开门迎接就算了,还纵兽行凶,差点害了我家小银儿,出来,赶紧出来,今天这事你个老小子必须给我个交代,没拿出个百八十条虫给我家小银儿压压惊,这事没完了。
严北掏了掏耳朵,小老头这位客人的声音实在太洪亮了。原来自己没猜错,真的是来碰瓷的,不过不是碰自己的瓷,而是冲着小老头的去的。
难怪小老头一早上会有那样的动作,严北目光扫过那片虫草,触及浑然不知被人惦记上还悠闲吃草的虫子们稍稍停留了下,实在不解蛊虫有那么好吃吗?
之前大金初到院子里,一不留神就跑过去吃上了,要是没发现,顾忌能将全部的虫子吃了左看右看,他完全没看出那些虫子身上有写着我很好吃的的字眼,怎么就成了人兽争抢的香饽饽了。严北觉得就那软绵绵的外形,瞧着简直难以下咽,他还想着大金那货如此臭屁,等他恢复记忆后,想起曾经的吃虫经历,怕是表情会很精彩。
如此大的动静,除非司徒院长不在,不然不可能听不到。
你个老怪物,我就知道你说什么过来看望我都是屁话,门还没进,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不仅墙头上的那位气急败坏,司徒院长同样是暴跳如雷的从屋里疾步而出。
瞅见司徒院长出来了,墙头上的那位当即纵身跃下来,反而没了前一刻的跳脚模样,不急不缓的朝前走去,也就是这时严北才看清了对方口中的小银儿是何物。
银色的虫子?
仔细一瞧又不太像,被对方小心翼翼的供在掌心上,差不多两节手指长,通体银色,连眼睛也是。等等,小脑袋上似乎有两个突起,应该是两个角。看来应该不是虫子,更像是小幼龙
第190章 南空空
喂,老小子你话可要讲清楚,什么狐狸尾巴,谁是狐狸呢!被小老头称为老怪物的二老头不气不恼的说着,睿智沧桑的眼眸里除了挑衅还是挑衅。他最讨厌被冤枉了,这次过来他事先根本没打过那些蛊虫的主意好不。
司徒院长才不吃对方这一套,冷哼一声,打哪来赶紧回哪去,我这不欢迎你。
说什么过来替他掌掌眼,不过是借口,惦记上他的蛊虫才是真正目的,真是够可以的,刚到就把心思暴露无疑了。
心里有气是一回事,司徒院长可不忘了打量一下百年未见的老朋友,依旧是不修边幅,上别人家做客也不知道休整休整。只是看到对方掌上小心翼翼托着银色之物时,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二老头可不是省油的灯,登门拜访直接当面被主人家如此驱赶,仍旧面不改色甚至还愉悦的围着司徒院长转了一圈,我说。
闭嘴,不是说了我这不欢迎你了,赶紧麻溜的滚回紫云颠,司徒院长已经隐隐有种想动手赶人的冲动了,谁让对方刚才狮子大开口,百八十只的蛊虫,对方怎么不直接去抢,那些蛊虫可都是他养儿子似的养出来的,上次才被吃了十几只他都心疼得要死。
二老头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抹了把脸,司徒院长瞅见对方的动作,似乎知道对方等下要说什么,急声道:闭嘴!
我说,你怎么还是没改掉说话喷唾沫的习惯!。
司徒院长终究是晚了一步,二老头的话还是说出来了,然后还在院中的严北他们听得相当清楚,严北只是脸颊微微抽搐了下,就觉得二老头当面道人短有些不厚道,没有其他反应了。严墨则更淡定,仿佛完全置身事外般,从头到尾他没有神色未变,更为给过二老头一丝眼神。倒是大金哼哧了一声,像是在笑般,没错的大金就是在笑,他和司徒院长因为十几条虫命算是杠上了,剑拔弩张不至于,不过见到对方吃瘪,大金还是很开心,相信位置对调下,小老头肯定也会噗嗤笑出来的。
幼稚对幼稚,永远有笑料!
司徒院长耳力很好,大金那声不合时宜的哼哧,在这种尴尬得想找地缝钻的情况下被无限放大。
司徒院长紧张兮兮的转头朝严北看去,生怕瞅见爱徒脸上的嘲笑,以及他在爱徒心中伟岸形象坍塌的画面,那他已经会把罪魁祸首掐死的。
该死的老怪物,司徒院长暗暗咬牙切齿道。
还好,还好,瞧见严北脸上平淡的表情,司徒院长悬着的心终是落下,收回视线时,不忘用眼角余光狠狠瞪了大金一眼。果然惦记着他的宝贝虫子都是坏蛋,蛇鼠一窝。他虽然才出来,可是院中发生的事可是清楚得很。
大金懒洋洋的翻转了个身,才不去理会司徒院长那吃人的目光,被追着满学院跑了后,他就知道这人不过是纸老虎,反正只是放狠话干瞪眼而已,他是有肚量的神兽,不能总和这人斤斤计较。
严北原本真的是不想笑的,也没觉得好笑,可是小老头那紧张兮兮的仿佛天塌的模样看得他有些好笑,忽觉这小老头还蛮可爱的,然后嘴角不自觉的上翘。
司徒,这个就是你的新徒弟吗?我说小朋友笑起来还真好看,一阵风过,原本还站在司徒院长身前的二老头已经坐在严北对面的石凳上,两眼放光的直勾勾盯着严北看。
笑笑起来真好看!
司徒院长脸上表情直接石化了,他才回收目光,明明爱徒没笑的。呜呜,他被爱徒嫌弃了,爱徒肯定是在笑话自己,够怪那老怪物说话没把门,什么话都敢往外蹦,他的高大的形象就这么毁了。
这是来找茬的吧!
严北直接无视掉二老头的目光,对小老头那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神情不知要作何反应,而就在这时,身侧的男人又开始作妖了。
小少年笑起来很好看,这点根本不需要旁人来说。严墨压下心中的不舒畅,执起小少年的手,想拉着人离开。他讨厌小少年将目光放在别人身上,更讨厌旁人将目光落在小少年身上。
严北觉得现在如果放任男人拉着自己离开,有些不妥,至少必须说点什么再离开,不然他们前脚走,后脚这边一场大战免不了。
想甩开男人的手,可是这回男人像是较上劲了,没让他得逞,旁边还有人一直看着,严北不好发作,只能报复的捏了男人一下,以此警告男人适可而止点,别得寸进尺,否则就真的给他好看。
严墨做不来硬拉着小少年离开的举动,被捏了一下跟挠痒痒似的,酥酥麻麻的很舒服,心满意足的握着小少年的手,继续静默的坐着。
司徒院长哀哀戚戚小会儿后,顺便给自己做了个心理建设,发现前面的跑爱徒那去了,当即不甘人后的跑过来坐到二老头旁边,冷哼道:我的徒弟当然是样样好,不需要你个老怪物来夸。
司徒院长是谁!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脸皮,嗯,肯定也是有一定厚度,不然怎么能抵御大风大浪。此时已经恢复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怒怼二老头,仿佛刚才的冏事没发生过一般。
二老头十分无所谓的移开视线,老小子你想多了,我刚才并没有夸你徒弟。
严北:,有点后悔刚才没有顺着男人的意思离开。
司徒院长翻了个白眼道:没夸最好,我家徒弟才不需要你夸。
二老头没理会司徒院长的话,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块柔软绸布平铺到桌上,翼翼小心的把掌中的小家伙放到绸布上,温声细气的对着小家伙道:小银儿啊,以后可不能调皮了,知道吗?刚才真的是吓坏爷爷了,要是刚才真有个好歹,你说爷爷该怎么和你那两个无量双亲交代离开二老头的手被放到绸布上后,小银儿根本没有认真听二老头讲什么,那对小眼睛咕噜咕噜的转着,好奇的东瞧瞧西看看,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严北身上。
小银儿在打量严北,严北同样也在打量小银儿,他算是知道为何一开始没瞧出小银儿是条龙,小家伙的双亲应该有一方不是龙族,异族结合诞下的后代的确比较脆弱,不过也有特例就是了,只要双亲足够厉害。难怪刚才二老头会那么紧张,就自己现在这样瞧着,小家伙的确不像其他龙族幼崽那么经摔。
怎么样,我家小银儿是不是很可爱,小朋友,要不你直接转拜我为师,跟着我回紫云颠,我直接让小银儿做你的契约灵兽,你们这样一搭配简直完美,二老头说得一脸得意,顺带拐起人来。
严北:这人是在和自己说话吗?他承认自己是对小家伙挺好奇,可是根本谈不上喜欢,这人是哪里来的自信,就这样能拐走自己。
察觉到手上的力道又紧了几分,严北无奈叹息,他就不应该对小老头的客人产生好奇。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小老头成为的朋友的人,肯定也同样是一言难尽,。
用藏在桌下的另一只手搭在男人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抚,先不说他暂时不可能离开菏西学院,就是真的要离开也会把男人带上,不可能将人独自落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