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乔舒被顾沉言的影子完全罩住。
乔舒不自觉的吞咽口水。
紧张。
过近的距离,乔舒可以闻到顾沉言身上和他一模一样的沐浴露味道,但他总觉得这股味道在顾沉言的身上更加好闻,也更迷人。
乔舒:什,什么?
手悄悄的抓紧住身下的床单,灼热的气息在两人对视之间升腾。
其实答案很明显。
果然。
顾沉言:乔舒。
乔舒吞口水:嗯。
顾沉言:我这两天把陈文渊发给我的性教育视频看完了。
乔舒继续吞口水:嗯。
顾沉言:这次不会疼。
可以吗?
乔舒:
这么认真的问
乔舒被问的尾脊骨都麻了。
他抓着床单的手指一个用力,潮红布上白皙的面颊。
乔舒:可以。
声音轻的几乎捕捉不到。
昏黄的灯光打在墙上,两道人影紧紧相拥缠绵。
顾沉言:可以再叫一次吗?
乔舒:什,什么?
顾沉言:顾哥哥。
乔舒:顾,顾哥哥唔
顾沉言:很好听。
再叫一声。
事实证明,顾沉言的学习成果是卓越的。
乔舒醒来的时候嗓子发干,他疲惫的从被子中爬起。
腰部有点发软。
目光在落到身上的印记时,乔舒愣了下,随后他整个人红成了一只白灼虾。
时间已经是九点。
顾沉言已经去上班了,和上次一样,乔舒在床头柜上发现顾沉言留下的字条。
【厨房里温着粥,记得吃。不舒服的话给我电话。】
乔舒弯起眉眼,他仔细地把字条叠好,放入柜子中。
起身下床的时候乔舒腿软了下,还好很快反应过来,没有摔倒。
他站在原地,细细感受自己的身体,有些发软但是并不难受,乔舒记得昨晚做完后,他整个人昏昏沉沉睁不开眼,是顾沉言抱着他去浴室给他清理干净的。
乔舒捂脸。
站了一会,乔舒试着走了几步,确定行动没有问题便去洗漱,刷牙的时候乔舒突然微微一顿,而后凑到镜子前。
一枚红色的梅花开在颈侧。
乔舒:
咳。
他伸手拉了拉衣服,用睡衣领子暂时盖住。
洗漱完,又去换了衣服,乔舒这才去楼下吃迟来的早餐,一碗白米粥,一个白煮蛋,还有几碟清淡的小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都是顾沉言准备的,乔舒吃的格外的津津有味。
最后,竟是将所有的东西全部吃完。
嗝~
乔舒摸了摸有些撑的肚子,把碗筷收拾好放到洗碗机里。
整理完,乔舒站了一会,便出门去。
顾沉言车库里的车子很多,辆辆都价值非凡,有的更是有钱都买不到。乔舒垂涎的挨个摸了摸,然后照着顾沉言说的地方拿了一串车钥匙,将一辆最低调的开走。
古剑术馆。
乔舒确认手机上的地址名字,确认无误后,走进武馆内。
这个时间的武馆人并不多,只有寥寥几人在挥剑练武。
乔舒找到武馆负责人。
乔舒:您好,我是乔舒,昨天和你们约好的。
回到海城前,乔舒让余琼帮他找一家剑术馆,学习舞剑。
他接下的即将开拍的男二是一个用剑高手,乔舒以前没接触这些,就想要提前学习下舞剑,倒也不用学的太好,能够学会舞漂亮的剑花,看起来有点东西就行。
自己会拍摄起来总比用替身效果好,至于其他的招式,届时剧组的武指会教。
负责人看了一眼电脑:劳烦您在三号练功房等一会,伍师傅一会就到。
乔舒:好,谢谢。
伍师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留着一簇胡子,穿着一身白色的练功服,非常的有高手的风范。
伍师傅:学舞剑花?
乔舒:嗯。
他鞠了一躬:这两天劳烦伍师傅了。
舞剑花的关键在于手腕和手臂,伍师傅抽出挂在墙上的剑给乔舒演示了一遍,然后分步骤拆开讲解。
讲解完后,他拿了一把新手用的木剑给乔舒。
眼睛看的时候,会了。
实际上手,QAQ怎么这么难!
乔舒在练功房练了一个多小时的内挽花和外挽花,手腕都要转废了,还让木剑拍到自己好多次,才舞出一个勉强合格速度非常慢的剑花。
但这还不够。
吃过午饭休息过后,伍师傅拿了一把道具剑给乔舒。
伍师傅:早上练的不错,接下来用这个练习,重量和木剑会有些不同,你们拍戏用的差不多都是这种,你提前适应下,还有你的手腕力度不够,回去要多做做俯卧撑,增强手臂手腕的力。
乔舒:好。
伍师傅:今天下午主要还是继续练这两个动作,熟练了做出来就好看了。
熟练了确实会好看。
道具剑和木剑确实存在差异,最明显的是道具剑不小心拍在身上的时候比木剑疼多了,还好伍师傅有先见之明,让乔舒先用木剑熟练,不然乔舒估计要练哭了。
不过成果也是喜人的。
在结束今天的课程前,他已经可以舞出一个有点难度的剑花。
就是废手腕。
这导致乔舒在差点拉不开车门的时候有些傻眼。
乔舒:QAQ这还怎么开车!
乔舒看着自己酸软的手腕欲哭无泪。
过了一会。
他咬着唇拿出手机。
顾氏集团。
顾沉言将签好字的文件递给陈文渊,在缩回手时,手下意识地拐了一个弯碰触到另外一只手的手腕上。
白色的衬衫袖扣处,是一枚墨蓝色的袖扣。
陈文渊拿着文件没有直接出去,他有些迟疑的仍站在原处。
顾沉言抬眼:还有事?
陈文渊:先生,顾宴闹着要见您。
顾沉言的好心情一瞬间散去。
在决定和乔舒结婚后,顾沉言就直接出院将顾宴和几个股东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最后顾宴被他扔进了监狱。
杀叔弑亲。
顾沉言从来没有想过他一手带大的亲侄子会走上这样一条错误的路。
但错便是错。
即便顾宴是他大哥留在这世上唯一的孩子,有些事也绝对不能姑息。
陈文渊立在原地,安静地等待答复。
办公室内很安静。
半晌。
顾沉言:不用管。
陈文渊:是。
陈文渊抱着文件走出办公室。
办公室里。
顾沉言拿过一旁的咖啡,一口灌下,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他静静坐了几分钟,而后重新将目光投向电脑。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顾沉言正好扫完一份文件。
他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的名字让他眉宇微微放松。
乔舒
顾沉言:乔舒?
乔舒:顾沉言。
有点小委屈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让顾沉言的眉宇又重新蹙起。
顾沉言:怎么了?
乔舒:我手腕疼,开不了车,你可以来接我回家吗?
顾沉言:你在哪?
乔舒:古剑术馆。
顾沉言起身拿过外套往外走去。
乔舒坐在驾驶座上,他侧着脑袋趴在方向盘上,脸颊微红。
怎么就打给顾沉言了。
还撒娇。
乔舒抬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乔舒你不对劲!
明明就可以打车回去,还偏偏要麻烦顾沉言过来接。
好矫情啊。
乔舒谴责自己。
顾沉言到的很快,他是自己开车过来的。
车子停在乔舒的身边,乔舒伸手去开车门,第一下没打开,手软了。
乔舒:
正打算揉一揉再使劲开车门,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身高腿长的男人迈步而出,我来。
终于坐进车里。
乔舒心虚的扣好安全带,他看向顾沉言,麻烦你了。
顾沉言:在我这里,关于你的都不麻烦。
乔舒:!!!
啊!
这个男人!
他怎么又突然开枪了!
车子启动。
乔舒偷偷的侧过身,一脸激动的抬手捂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小心脏。
犯规!
太犯规了!
这谁扛得住!
好半晌,乔舒才镇定下来,他转回身坐好。
乔舒:没有打扰你工作吧?
顾沉言:没有。
工作什么时候都可以做。
乔舒:哦。
车厢内又安静下来,乔舒偷偷侧过头去看顾沉言的侧脸。
男人很帅。
顾沉言:怎么了?
偷看被抓,乔舒慌了一秒:没,没事。
顾沉言:手怎么了?
啊。
乔舒看向自己的手,练了一个下午的舞剑花,手废了。
声音有点小委屈。
顾沉言:回去我帮你揉揉。
乔舒:好!
小委屈瞬间没了,像是喝了世间上最甜的蜜,乔舒忍不住偷笑。
他轻声问:顾沉言,你怎么这么好呢?
顾沉言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乔舒笑:没什么。
车子开到中途的时候,顾沉言接到一个电话。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让顾沉言的面色一瞬间沉了下来。
看好他。
乔舒诧异的看过去。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顾沉言。
顾沉言微抿着唇,一双眉峰蹙起,脸侧的线条微微崩紧。
他在生气。
还有难过。
乔舒咬住唇。
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挂了电话,顾沉言直接将车子停到路旁,他揉揉眉心,声音透着一丝的疲惫:抱歉,刚刚吓到你了?
乔舒摇头:你也不用和我说抱歉的。
顾沉言微微一顿:嗯。
几秒后。
他解释道:是我侄子。
顾宴?
乔舒微微一愣。
差点忘记这个人了。
书里顾沉言的事情都是经过旁人的口传播的,在那些传言中,顾宴是被冷酷残忍的顾沉言直接给灭了。
乔舒:
现在看来流言真的非常可怕可怕,在他这段时间的了解里,顾宴明明还在监狱里活的好好的。
顾沉言看着乔舒:你应该听到过前段时间关于顾氏的流言。
乔舒:嗯。
身处这个世界,乔舒了解到比书中更多的真相。
比如顾沉言。
他并不凶残。
顾沉言抿唇,问他:害怕吗?
乔舒愣住。
顾沉言:为了钱,亲侄子可以害叔叔出车祸,叔叔将计就计将侄子送进了监狱。
手背上突然被一只温热的手掌覆盖住,顾沉言抬头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乔舒说:我不害怕。
顾沉言,这不是你的错。
他非常的认真:你教育他长大,给他最好的生活环境,是他不珍惜,是他走错了路。
错的是顾宴。
顾沉言你不要难过。
两人对视。
几秒后,顾沉言笑了一下:乔舒,我不难过。
好了,我们回家吧。
乔舒看他,迟疑道:好。
油门重新被踩下。
乔舒突然道:等等。
顾沉言:怎么了?
乔舒:你等我下。
打开车门的时候,乔舒手疼的差点没有哎呦一声,他回身再次对顾沉言道:我去买个东西。
他快速的跑到路边的一家小超市里,在里面找到要的东西,飞快付钱,再跑回车里。
顾沉言:慢些,不急。
乔舒微微喘着气,朝顾沉言笑:顾沉言,你闭上眼睛。
顾沉言:嗯?
乔舒:闭上眼睛。
顾沉言把眼睛闭上。
乔舒确认顾沉言真的闭上眼睛后,把刚刚买的藏在身后的大白兔奶糖拿出来,动作小心地拆开包装。
糖纸发出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乔舒:顾沉言,你张开嘴。
有些模糊猜测的顾沉言顺从的张开嘴。
乔舒把拆开的奶糖放入顾沉言的口中,笑道:可以张开眼睛了。
甜吗?
奶糖一入口就微微融化了一些,甜甜的味道在口腔中散开,又顺着喉咙,最后来到他的心脏。
很甜。
顾沉言看着乔舒,想到乔舒在医院时和他说的那些话,微微笑了下: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