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布他们一路发糖,一路的来到了府衙门前的广场,他看见这里围堵了这么多人,而且还有大把的糖没发完,他也没有急着进去,直接的跳了下来,亲自拿着个麻袋去发糖。
刘康则一直在旁边大叫:“这一位就是刘家的大公子刘布少爷,大家都来领糖了!”他从城门口就这样一样高呼,喊到嗓子都沙哑了。
现在是城里面的人吃完了饭,正在门口纳凉的时候,就看见了如此张扬的知府少爷来了,大家看见这一位知府少爷都是满脸的笑容,看见大家都发糖,大家都在想这一位少爷该不会像前任知府少爷一样当街的强抢民女吧?
起码这一位少爷他可是相当的有礼貌,来了本地,第一时间就是给本地的小孩子们发糖,对于本地的老少爷们,他也是笑容满面的,连连拱手,非常的有礼貌,大户人家,就是讲究。
可不像马文英那鸟人,架子大的不得了,一天到晚都是板着一张死人脸。
刘布他发完了糖,再三的向他的支持者们拱手为礼以后,才进入了知府衙门。
刘福气他就在门口等着,他看见刘布来的,笑容满面的说道:“少爷您终于来了。”
刘布他心情十分高兴,他道:“刘叔你的气色那是越来越好,难道你最近又娶了一门小妾?”
刘福气他说道:“哪里来这么多废话,老爷正在书房等你呢?”
刘布他说道:“在书房等啊,我还以为在大堂呢?正想见识他老人家是怎么升堂审案的?”
刘布和刘康等近侍就从正门而入,而他的100多名骑马的士兵们就从侧门进入了知府衙门之内去。
刘福气看见了郑紫宁也是十分的高兴,连忙的躬身行礼说道:“见过郑大小姐,老爷还他还在念叨着你呢?”
郑紫宁她说道:“有劳伯父挂念,明天再去拜见问安他吧?”蓬头垢面见长辈,十分的失礼。
刘福气说道:“好罢。”
刘布他一路好奇地进入了知府大堂,看见了这里威严而又肃穆的气象,他说道:“不愧是府衙,比起我们即墨的县衙,那是威风多了。”
刘福气他说道:“即墨归这里管,就连胶州也归老爷管,现在老爷就是莱州府这一带最大的了。”他的语气里面那是掩饰不住的欢喜和得意之神色。
刘福气引领着刘布来到了书房。
刘远桥还是在书房里面看书,还是那一本《纪效新书》,他就有些奇怪了,这一本书有什么好看的,反反复复,来来去去的看,他就在想他的父亲会不会就是在书房里面看小黄书,等他来了才拿出这一本《纪效新书》来,装作样子装装逼。
刘布他心里面是有很多想法,但是嘴里面可不敢耍嘴皮子,他跪了下来说道:“见过父亲大人。”
刘远桥看见了儿子倒是有些欣慰的笑容,他这次放下了书,主动的走了过来把他扶了起来,说道:“庆之免礼。”
刘布他就趁势的站了起来,他说道:“阿爹你的风采现在是更胜从前了。”
刘远桥道:“也算是把事情给定了下来,有几天安稳的日子了,庆之,你能同意跟郑家的亲事,阿爹我非常的欣慰,你知道这对我们家族意味着什么?”
刘布听这位老爹的口气,还是觉得他这位儿子答应了跟郑家的亲事是极其的吃亏,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而做出了牺牲的样子,估计在刘远桥这一等正规的贵族眼里面,郑紫宁的容貌是上不得台面的,但是却是他们跟郑家联系的主要纽带,如果无法成亲的话,他们跟郑家的关系是不可能结成联盟的。
刘布他说道:“现在的日子不好过,我们想要活得好好的,总是得做出一些牺牲和一些舍弃。”
刘远桥他没有好气的白了一眼,他说道:“你牺牲了什么?舍弃了什么?你可是多了一个老婆,而且你房中的可是有万金难得绝色美人,你还有什么好嫌弃的?”
刘布他说道:“老爹你可必须明白,我房中虽然是有万金美人,但是这可不是我让你花钱买来的,而是我让人去抢来的,我可是凭着我个人的魅力,可是把陈美人折服的服服帖帖的。”
刘远桥他说道:“你顺便也把郑家的大小姐治得服服帖帖的,就算是完成了为父对你的期望。”
刘布他说道:“不应该啊?难道在父亲你的眼里面,你的儿子我除了会玩女人睡女人以外,就没有别的能耐了吗?”
刘远桥想了一下,他说道:“同等年纪之下,你取得的成绩比我的好。”
他们父子在谈着话,自有丫鬟为他们奉上的热茶,顺便为米柱卸去黄金甲,他们父子两人一边喝着热茶一边聊天。
刘布说道:“这书房的装修,可是远不如老爹你临清的书房,但是感觉就是气派了不少,这就是官气吧?”
刘远桥道:“其实为父虽然一直对你颇多怨言,其实我现在不得不承认你的眼光不比为父差。
刘布他说道:“阿爹你何出此言,儿子如何敢当?”
刘远桥道:“我在你的年纪可是向往的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对于富贵权力不屑一顾,但是你在现在这个年纪,对年纪的对权力的理解和运用,远在我当年之上。”
刘布他笑道:“阿爹,你的意思就是我是一个贪慕权力的人了。”
刘远桥道:“喜欢权力没有什么不好,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你没有权力,你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对于这一点,刘远桥他是深有感触,他就凭着他耍了这么多手段才获得眼前的权利。
刘布道:“阿爹,你怎么突然就来了这一手,都没有知会一声,儿子都有些措手不及。”
刘远桥他说道:“什么措手不及?这件事,老爹我自己就可以办妥,又不需要你的帮忙,而且还有一点就是,难道老子我干什么事还要向你申请吗?”
刘布他说道:“这倒不用,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只是儿子有个疑问,那就是我们刘家是不是扩展的太快了,莱州毕竟是上府,也是靠近京城之地,如果我们刘家把这里打造成铁桶一块,就相当于地方的割据势力,朝廷不会无视的。”
刘远桥他说道:“为父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们现在要做的那就是低调做官,低调做事。”
刘布他说道:“是不是我们现在就得学当年的齐国了,来一个尊王攘夷。”
刘远桥他看了儿子一眼,感觉有些惊奇,反应挺快的嘛,他说道:“还是出来混比较锻炼人,你的眼光永远在为父意想之外。”
他们现在占据的地方,也可以说是当年齐国的旧地,刘远桥他也看不出大明有亡国之相,但是他现在知道大明绝对有可能是进入了地方势力与朝廷势力角逐的时代,所以他的计划就是占领这一块地方,然后苦心经营变成自己的地盘,然后再训练出自己的军队,有了军队,有了地盘,就可以跟朝廷讨价还价了。
他的定位当然不是直接的,就像米柱的思路就想着造反,他的想法就是一旦成功的话,他们可能会成为像云南沐王府这样的例子,那就是有兵有权,听调不听宣,或者又像西南的那种土司势力一样独霸一方,既在朝廷体制之内,亦有极大的自主权。
这些事情是他以前不敢想的,大明在西南也是有许多的土司势力,但是经过了最近的三大征和奢安之乱,算是彻底的把他们给平定了,但是最令人惊讶的就是这些千年的土司势力终究让大明军队给平定了,但是大明的国势却是在迅速的崩溃,只有刘远桥这种观察力细微的老油子才看得出大明影响力正在迅速的崩坏,所以他才会有这种想法,当然他也算是见步走步,但是他对他的儿子能够这么快的了解他的想法,这么快的配合他的行动,他是非常的欣慰和非常的高兴的。
刘远桥他最怕的一点,不是敌人有多么强大,而是虎父犬子,要干这种事,就必须是世代的传承才行,如果他这一代强悍的打出了天下,但是到了他儿子这一代根本都守不住,转眼就没有了,这也是白干一场,还不如直接就放弃,但是他的儿子现在表现不在他之下,这就令他惊奇和欣慰了。
刘远桥他说道:“庆之你的眼光非常的不错,很有前瞻性和战略眼光,但是在手段方面和对人处事方面还要多多的学习,我估计等你学习了20年以后,就可以接掌我们家族的权利了。”
刘布他说道:“20年,老爹你的身体可是好的很,可不像是20年后就会挂的样子。”
刘远桥看见他突然间如此的出言不逊,他就没有好气的说:“难道你倒是嫌老爹我身体太好,阻碍了你接掌家族权力了。”
刘布讪笑道:打这倒不是,反正儿子我还是有一些能力的,不会死盯着家里的这一块不放,可以是老爹你守着刘家的基本盘,儿子就出去外面打天下,说不定能够打出一个更大的天下来,让你们刘家变得更加的强大。”
刘远桥看见他侃侃而谈,有点飘的样子,他就说一句:”你这是想多了,你现在要做的还是把眼前的事情给做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