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父却是走远了。
乘坐马车,来到一处华丽的建筑前。
那大门口牌匾上写着:风月楼。
大门口两旁站着寒冬腊月里,依然穿的比其他人要少些的女子,手里甩着手帕,吸引这街上的人。
“姜老爷不是才离开吗?这是又想我们雪月姐姐了?”
“雪月姐姐,姜老爷来了。”
古色古香的房间里,梁上悬着红纱,白玉骨瓷香炉里燃着熏香似乎都让姜父放松了不少,那烦躁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
他的肩膀上,是一双柔弱无骨的素手。
“老爷,可是舒服了些?”
“舒服,你也站累了,赶紧坐。”
雪月生了双狐媚的眼眸,一颦一笑,都能把男人的心给勾起来,这会儿房里暖和,她只穿一件薄薄的红纱,里头的杏色肚兜也是若隐若现。
雪月刚坐下,便轻叹一声,“老爷,奴家知道你此时心情不好,可是有件事奴家不得不说了……”
姜父下意识眉头一皱。
他在家里心里烦躁,所以才出门找雪月。
雪月平日里也是体贴懂事,怎么此时叹气,这不是影响他刚平静的心情吗?
“什么事情你说吧!”
“其实也没大事,就是奴家有孕,在之后的一个月内,不能伺候老爷了。”
“有孕?”姜父一愣,“那为何是一个月?”
“奴家问了陈大夫要了打胎药,这身子若要恢复的话,便要一月时间……所以老爷别生气,届时奴家找其他的姐妹陪您。”雪月微微一笑。
“这孩子是我的?”
雪月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转移话题说道:“老爷这茶是早上主儿特意去买的新茶,您先尝尝看……”
姜父一把抓住雪月的手,“你被我包了两个月,这两个月老鸨可有让你去伺候其他人?”
雪月抽回自己的手,跪在地上,“老爷,奴家怎敢在这两个月之内去伺候其他男子呢?老爷您也担心,您包奴家这这两月时间未到,等奴家身子恢复后,也会将这时间给您补上。”
“你快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姜父搀扶起雪月,“我是太惊讶了,也担心你会被老鸨逼迫,这孩子咱们留着,我给你赎身,马上给你赎身。”
雪月愣了下,眼里含泪,“老爷,您怎么能把这孩子给留下呢?倘若被你家中夫人知道,不能,奴家不能害了老爷您啊……”
“我还怕那妇人不成?她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连孩子都管不好,还敢来说我的不是?不过……”
姜父话语一顿。
那妇人要是去大儿子那边哭惨,只怕有点麻烦……
雪月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老爷,你若是真想留下这孩子,这样吧,就把奴家养在外头可好?奴家愿意当老爷的外室……”
听到雪月这话,姜父露出心疼的表情,“还是你懂事,不过雪月你放心,我是不会委屈你的。”
“老爷,只要您好,奴家就好了……”
雪月依偎着姜父,温柔说道。
第211章 不一样的小白
屋子里暖烘烘的,春桃在浴桶里放了很多热水,为怕姜幼安冷,还在屋子里燃了两盆炭火。
被热水包裹过,姜幼安只觉得全身都暖了起来。
期间春桃来加了一次热水,姜幼安那雪色的肌肤白里透红,趴在浴桶边沿上也不觉得手臂冷。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也不知小白什么时候回来。
会不会也和前几日那般,很晚才回来。
姜幼安听到外屋有开门声,没一会儿她开口道:“春桃,帮我把胰子拿过来一下,我放在外面的桌子上了。”
姜幼安只听到有脚步声,她心里又想着白日发生的事情,也没有转身。
直到那脚步声走近,姜幼安觉得背上有点痒,“春桃,你帮我搓搓背吧?”
春桃没有立马上手,姜幼安是背对着她,也不知道春桃在干嘛,她说道:“宫里头就二皇子和八皇子,而那八皇子性子内向,皇上也不看重他,所以二皇子才有恃无恐的认为自己肯定会登上太子之位吗?不过说来也奇怪,我总觉得玉贵妃看二皇子的眼神有点奇怪……”
姜幼安说着,“你给我搓背啊!”
一只手抚上姜幼安那薄而笔挺的背脊。
“春桃,你的手有点凉啊!动作不要太温柔了……对,我这里有点痒……帮我抓下。”
“不错,就这力道。”
姜幼安觉得春桃搓背真的好舒服,力度不轻不重,舒服到她好想睡一觉。
小姑娘嗓子里发出一声软软的口申口今声,“好舒服呀……”
“还可以更舒服些。”
姜幼安:“?”
这低音炮般的充满磁性的嗓音让姜幼安愣了下,随即猛地一下转身,在迎上漆黑而深邃的墨眸时,姜幼安瞪大眼睛,“小白……怎么是你?”
说罢,又反射性的捂住自己胸前的春光。
墨扶白眼里的小姑娘,也不知是热水泡过的关系,还是其他原因,一张白皙的脸颊红扑扑,眼睛瞪的浑圆。
额前一滴水珠顺着眼角慢慢往下滑落,直至落入那凸起之处深处消失不见。
墨扶白的眼神也是顺着那滴水珠的滑落变得越发幽暗。
“还挡什么,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摸过?”
那嗓音,格外的低沉。
姜幼安:“…………”
“你……流氓!”
好一会儿,姜幼安才憋出一句话。
被热水氤氲过肌肤,更是透露娇艳的红。
这人不是闷骚吗?
怎么变明骚了……
一阵低笑声,从小白的嗓子眼里溢出来。
“别等水凉感染了风寒,快些洗。”
他一笑。
那张本来清冷的五官,都好似变得柔和。
小白走了。
姜幼安还沉浸在他刚才的笑容当中。
浴桶里的热水也开始凉了,姜幼安很快起身,之前泡在热水里还没感觉,等起来后,就感觉凉飕飕。
她本来是打算白日里洗头发,毕竟这古代没有吹风机,晚上洗了不容易干,可头发进了水,她没法就一起洗了。
等她出来,小白正坐在床边,右手里拿着一条干棉巾,另一只手朝着她招了招,“过来。”
知道他要帮自己绞干湿发,姜幼安搬来凳子到他跟前坐下,背对着他。
小白拿起干棉巾帮她绞干头发上的水,姜幼安最喜欢有人摸摸自己头发,这样会让她觉得很舒服。
“小白,你是刚回来吗?”
“一炷香之前回到王府,去爹书房里说了会儿话。”
墨扶白落到姜幼安长发上的手一顿,“明日我便要出发前往凌州。”
“啊?”
姜幼安转头看他。
但很快,姜幼安又把头转过来,没让小白看到她眼里的失望。
还是不能在一起过年了……
毕竟正事要紧。
“小白,在雅楼那会儿,你被圣上赶走后,圣上问我魏知县的事情,我都说了,不知圣上可有让人调查魏知县?”
“派了孔大人去调查,我手上已经有魏丛的胞兄魏云生贿赂的证据,过几日会让父亲交给孔大人。”
徐侍卫说过都察院的魏大人在私底下和文丞相私交不错,那大理寺少卿张大人也是他们的人,如此一来,自小白封官后,就不断削弱对方的势力。
“小白,问句不该问的话,你每次对文丞相的人出手,是不是也有圣上的意思啊?”
“嗯。”
果不其然。
若没有圣上授意,最近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落马。
“但是,小白你要是太把他们给逼急了,只怕对你也不利,特别这次你要离开凌城,我有点担心。”
姜幼安转过来,面对着墨扶白,握住他的大手。
“逼急了才容易露马脚。”墨扶白另一只手将姜幼安贴在脸颊上的一丝湿发捋到耳后,“文丞相是个老狐狸,做事过于谨慎,不留一点证据,之前的李凉,还有魏云生,他都可以撇的干干净净。”
“这些我都不管,我只要你好好的。”
姜幼安的眼神很坚定。
她想到了九云道长的话。
有些人的结局是改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