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悦:玛丽隔壁啊,这天没法聊了!
齐鞘见高悦始终沉默,似乎受不了这空气中的压抑,一把将高悦拽过来,他原本只是想再抱抱他,却没想到高悦这时警惕心大起,反手就向他打过来。齐鞘的瞳孔瞬间收缩,理智也在这一刻撕裂成无数碎片,他几乎想也没想就疯了一样撕开了高悦的裤子
夜明珠在这番争执中滚落,在地上骨碌碌转着圈儿,微弱的亮光中,齐鞘看到高悦大腿内侧那片淡红色的百合花型的胎记,突然停下了所有动作,他惊愕地抬头,不敢置信地望着高悦,喃喃道:守宫砂?!!他竟然没有还在?怎么,怎么会这样?不是都说你们,你们
高悦给他的回答就是一拳抡到了他脸上,而后,气喘吁吁地爬起来,鉴于齐鞘刚才失去理智后的冲动行为,高悦刚好趁机快刀斩乱麻,他狠下心,冷酷地道:以前如何,今日一笔勾销。从今往后,我的事不用你管。这后宫里,你若是住不下去,走也好,留也罢,都是你的选择。齐鞘,之前承蒙你的关照,今日之事我绝不会说出去。但我们两个、,还是不要越矩的好。
高悦说完,弯腰拾起夜明珠递给齐鞘,看着齐鞘那一脸伤心欲绝,他又于心不忍,拍了拍他的肩道:一切都会好得。只要我们不放弃自己。快放我回去吧,我担心皇帝回来会出事。高悦没有问齐鞘为什么会知道这条密道,他觉得,齐鞘怎么说也是这本书的主角,情报来源多一些不是很正常的吗?再说,自己都要出宫了,还关心这些干嘛?根本没有必要!
齐鞘扣下机关的扳手前,又问了高悦一句,声音很轻,说我们以后还算朋友吗?
高悦看着齐鞘微微垂下的头,晦暗不明的神色,浑身笼罩着的心碎,轻声道:一直都是啊。
机关落下,高悦只觉得脚下有个圆盘一点点地将他托了下去,数息后,他感到了水汽忽然扑面而来,竟是再次回到了那个池子里。高悦连忙往岸边游去,刚一冒头就听见了竹林外一阵焦急的脚步声,和周斐琦一声呵斥:站住!你跑什么?
高悦:妈妈呀,好在我回来的及时,不然幸、福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他连忙上岸,三下五除二,换上干净的亵衣,而那条被撕烂了的裤子他也不敢乱扔,用上衣裹好,紧紧抱在了怀里。
第24章 这股浓浓的味道
只耽误这片刻,竹林外已经响起小幸子快要哭出来的求饶声,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奴才不知您在后面,冲撞了陛下,求陛下饶命,饶命啊!
朕问得是,你跑什么?周斐琦明显智商在线,才不会被一个奴才三言两语蒙混过去。
高悦怕小幸子答不上来被周皇帝责罚,连忙几步冲了出去。他实在着急,连鞋都没顾上穿,就那么赤着脚踩在石子路上,长发披散,水珠滴滴答答地顺着发梢滚落下来,这几步路跑过来,在地上留下一片银亮的水光。
小幸子,何事?呀,陛下也在啊!参见陛下。高悦就像刚看见周斐琦似得,忙向他行礼,却发现周斐琦半天没反应。高悦只好继续弯着腰,保持一个作揖的动作。
你先下去。片刻后,周斐琦对小幸子道,小幸子连忙谢恩,连滚带爬地跑了。
而后,周斐琦盯紧高悦向前走去,高悦强笑着喊了声皇上,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他边后退边忙将刚才因急跑而敞开的前襟拢紧。
皇帝见他如此,脚步顿了下,道:别怕。同时向高悦伸出手皇帝的动作太快,高悦本想转身就跑,却连一步都没跑出去就被皇帝揽住了腰。
高悦这会儿是背对皇帝,被他紧紧抱住,后背贴着前胸,能清晰地感受到皇帝灼热的呼吸离他的侧脸越来越近。
皇上,臣突然想起,治水草案还有一些细节可以补充!高悦突然大声喊了出来。
周斐琦轻笑一声,道:那一会儿悦儿再为朕详细讲讲。现在先让朕看看你的伤你看你,一点都不知爱惜自己,脖子怎么都湿成这样了?唉,还有就算是夏日,也要记得穿鞋!
好、好!我下次一定注意!哇!!陛下?!!!
高悦惊呼一声,是周斐琦抄着他的膝弯将他打横抱了起来。被皇帝抱起,高悦连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看了,却清晰地听到头顶传来一声无奈至极地长叹,紧接着是皇帝感慨般的低语,他道:悦儿啊,你让朕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高悦:凉凉就很好!我一点儿都不介意!真的!
周斐琦又说:明日你随赤云道长出宫,朕会派梁霄随身护卫你的安慰。母后刚才还说,本打算明日起由永寿宫的小厨房专门打理你的饮食,可你明日就要出宫了,只好先派了一个御厨随行,负责你的一日三餐。这样也好,赤云观到底是苦修之所,朕也担心你吃不习惯那里的饭菜。可是,悦儿,就算衣食住行都为你安排好,朕这心里为何还会如此不安?
高悦心中咯噔一声,暗道:周斐琦不会发现了刚才齐鞘要带他走的事了吧?还是说他会读心术,猜到自己要逃?!
不过,从这番话中,高悦也侧面了解到,刚才周斐琦在永寿宫当众调戏自己那出戏,虽然气走了几乎整个后宫的妃子和侍郎,却没有影响到他和太后之间的关系。看来,太后和她这个养子之间的感情果然如周斐琦自己说得那般,深得很。只是不知,这两位大佬谈了这么长时间,倒底商量出了什么应对方案。
对此,高悦还真是有些好奇。
见高悦皱眉不语,周斐琦又叹了一声,抬指轻轻抚上高悦的眉间,为他抚平了那间的褶皱。
小小年纪,不要皱眉。皇帝教育道。
高悦:为什么我从周斐琦的语气中听出了老父亲的味道?难道说,周斐琦对原主的偏爱,是类似亲情的父子之爱?!
不!不可能!那家伙可是敢直接抓着他的手,验明正身的主儿,哪儿有亲爹这么对儿子的?!等等,我在干什么?周斐琦他爱咋咋地,管他作甚!
高悦一路被周斐琦抱回了偏殿,又一路穿过偏殿和前院直达主殿。这一路走,高悦的头发一路滴水,沿途的太监、宫女们一路跪地行礼,不少宫女即使跪着都控制不住满脸通红,可见在众人眼中,高悦和皇帝这会儿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了。这场面令高悦一度十分尴尬,逼得他直接闭上了眼。虽说眼不见为净,可脸颊也不由自主浮上两朵火烧云。
周斐琦大步走回主殿,来到床榻边才停住。他将高悦放在龙床上,高悦连忙在床边坐好。他还怕自己的头发弄湿了床连忙一把将其全拢到了胸前。而后,高悦就见周斐琦接过胡公公亲手递上来的一块宽大锦帕,轻柔地盖到了他的头顶上!
高悦一把拉住那锦帕的一角,要求道:不敢劳烦陛下,我自己来就好!
周斐琦却没有松手,也没有理他,兀自给他擦起了头发。高悦没辙,只好微微低头,乖乖给擦。
胡公公给看呆了的幸、福二人使眼色,三人悄悄退了出去,又轻轻为里面那二人关上了门。
大殿里很快就又剩下周、高二人。不同的是,这次两人之间的空气不再如之前那般紧绷,反而不知何因,多了许多躁动起伏的气团。
周斐琦为高悦细细地擦了好一会儿头发,冷不丁说道:你长发的样子很好看。
高悦心想,这是什么鬼话,满大街的男女谁不是三千青丝?纯古代设定的文里除了和尚谁不是长发?你现在觉得我好看,还不是之前连后宫也不进,看得太少!
高悦低着头翻完一个白眼,才抬起头向周斐琦看去,却没想到皇帝说完那话竟然望着龙床的黄帐发起呆来。高悦趁机忙从他手里抽出那块锦帕自己动手擦起了头发。他这一动,怀里一直抱着的那团衣服自然掉到了地上,虽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却也引起了皇帝的主意。
周斐琦弯腰拾起那团衣物,高悦想抢回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周斐琦顺理成章地看到了高悦那条被撕烂的亵裤,高悦一瞬间僵硬得好似变成了石头。
我,高悦急着解释,这锅该往哪儿甩啊,好难!我那个、那个水,泡了一会儿就、就忍不住,嗯那池水确实有问题,高悦才坐进去就发现了,只不过当时还没等他爬上岸,齐鞘就把他拉进密道里了。
周斐琦见高悦着急解释,脸都憋红了,抬手揉了把他的脑袋,竟然安慰道:朕都懂,这没什么,说明悦儿是真的长大了。
高悦:!!!
这股浓浓的老父亲般的味道是怎么回事?!是周斐琦疯了,还是我幻听了!!!靠!
高悦在兀自纠结,当然没发现此刻皇帝放在他头顶的手其实是在微微发颤。没人知道帝王心思,但这丝颤抖至少说明此刻周斐琦的内心并不像他脸上的表情这般平静。
你,先睡吧。周斐琦说着,又盯着高悦看了片刻,才转身往后门的书房走去。高悦却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尴尬地伸出手,他都不敢看周斐琦,只小声地坚持道:裤子还我。
掌心里被放上了很轻的一团绸缎,皇帝的身影已消失在龙床之后。高悦抱着那团衣物,泄气的皮球般倒在床上,手臂盖住眼睛,内心疯狂呐喊:太特么丢人了!
这一晚,皇帝没有追究高悦赈灾草案还有什么补充内容。高悦睡时身边的床是空的,第二日醒来时身边的床还是空的,因此他也不知道,周斐琦这晚到底有没有上来过。
第25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早膳是永寿宫小厨房的大厨亲自送来的。他见到高悦后,叩拜行礼,说太后让他一会儿跟着高悦一起出宫。高悦看这架势,太后说要承包他的一日三餐绝非虚言,这个老太太很认真!当然高悦也明白,这份认真所对应的结果其实是抱皇孙。
唉,一入后宫深似海,从此生娃不能停。
我还是赶紧想辙逃跑吧!
大概是对太后的企图看得太明白,高悦这顿早饭吃得都不太有滋味儿。大厨不明所以,看高悦吃得少,只以为是自己做得饭不合高悦胃口,心下还有点儿慌,早饭后难免要拉着幸、福二位小太监套套近乎,顺便打听一下高侍君偏爱的口味。
今日,高悦要随赤云道长出宫,极阳殿从早上起就在为这事做各种准备。如果说昨晚之前,高侍君深得圣宠还停留在谣传的层面,那么,有了太后集宴上被皇帝当众公主抱、又坐大腿、又咬耳朵的那一连串的骚操作,现在高侍君深得圣宠已经成了整个后宫深入人心的不争事实。更何况,极阳殿昨晚还有无数双眼睛都看到了从太后那里回来后,皇帝陛下又是一路把高侍君从汤池给抱回了主殿的!当时,高侍君可是羞臊得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呢!
唉,好羡慕高侍君啊!这是目前极阳殿乃至整个后宫无数人的心声。
在此形势下,为高侍君打点出行物品的各路人马,能不上心吗?
所以,高悦吃完早饭,见张公公一脸笑意地亲自来请他去看看出宫带的东西还有没有什么短缺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十辆装满各种物资的马车,在极阳殿前院的空地处,整齐地排成一列。每辆车上都放了哪些东西,张公公还特别细心地列出了一份清单,他捧着清单,拉着高悦耐心地一一念给他听:什么这辆车上装得都是侍君平日最喜欢看的书,那辆车上都是皇上特别让尚衣局为侍君定制的各色纱袍和换洗衣物,还有新鲜食材还有日常用品
高悦:
先不说我准备逃跑,就说本来我也只是去赤云观待七天而已啊,七天用得着整这么复杂吗?
张公公见高悦半天没言语,以为是自己想得还不够周到,忙追问:侍君可是还有什么不满?
高悦长长叹了口气道:这些太多了吧?我只是去七天而已,不用整成跟搬家似的,都撤了吧。书本字画都不带了,换洗衣物留两套就行,新鲜食材问问赤云道长他说留哪些便留哪些,日常用品,餐具留一套就行了,不要太奢华。我此次出宫,无需铺张浪费,低调行事就好,咱们不能给百姓留下皇家奢靡的印象,一切从简吧。
闻言,张公公愣住,片刻后反应过来,连声应下。同时他的脑门隐隐出了层薄汗,他是真被高悦那句皇家奢靡给吓到了。此时,他再回头去看这十辆马车,真是羞愧不已,好险啊,若非高侍君一言点醒,他今日这番安排弄不好真要给皇家招黑了。唉,之前只想着争功表现,果然还是拘泥眼前,看得太浅。倒是高侍君,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觉悟,难怪皇帝陛下会如此宠爱他了。
高悦见张公公似乎被自己说动了,已在重新清点物资,暗暗松了口气。搞那么大排场干神马,万众瞩目的,我还怎么跑啊!真是的!
这边,高悦刚说完张公公,不远处的大门口,就见赤云道长和侍卫队长梁霄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高悦一见他们,立刻笑着迎了上去。两厢见礼后,高悦笑道:道长今日感觉可好?
赤云子道:惭愧,昨日献丑,给大家添麻烦了。
道长言重了,只怪昨日天气太热,哪儿有什么麻烦?高悦巧妙迂回,紧接着拐入正题,咱们今日何时启程?
陛下的意思是等他早朝回来。赤云道长说这话时,还扭头看了眼旁边的梁霄,梁霄闻言点了点头,也道:陛下是想亲自送道长和侍君出皇城。
哦,这样啊。高悦心想,没看出来周斐琦还是这么个黏糊的性格,不过他是皇帝他最大,他让等就等呗,还能抗旨咋地?
只是,包括梁霄在内,三人都没想到,这一等皇帝下朝,竟然直接等到了午时过后,眼看太阳一点点向西斜去,高悦有些躁气难忍,正打算要不要派个人去找胡公公打听一番,就见胡公公顶着一脑门汗,急匆匆地赶来了。
高悦见到他,双眼一亮,以为皇帝终于下朝了,却听胡公公急吼吼地说:劳烦高侍君,随老奴去趟御书房,皇上有事相询。
高悦磨牙,这个周斐琦他是故意的吧?!!!
一路跟着胡公公健步如飞地赶到御书房,高悦心中各种腹诽一进门就被里面严肃的气氛给镇压下去了,只因这御书房内除了皇帝竟然还有不少身穿官袍的当朝大员,而且人人脸上一派寒霜,可见事态恐怕真得很严重。百官中,有两人站在御案前,那脸红脖子粗的样子一看就是刚吵过,而且吵得应该还相当激烈。
既然是官员吵架,周斐琦叫他来干嘛?难道是让他帮忙劝架的?高悦这么想着,迈进了门槛,他躬身行礼,就听皇帝道:悦儿来啦?免礼吧,到朕身边来,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