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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你身上沾了秦朝的信息素。”
  任鸢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感到了朦胧的熟悉,思索了片刻,才想起,梦里面的哥哥也说过,类似的话。
  “……身上还留着秦朝那家伙的信息素,都没洗干净呢。”
  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任鸢意识恍惚了一下,刚好任晴在往下拉她的裙子,她不自觉地抖了一下,然后想起来了——
  “那个蠢货就不能自己控制一下吗,每次都这样,会让我想弄死他的。”
  然后,在梦里,哥哥因为这个惩罚她……插到身体里面来了,还是从后面。
  任鸢一时间突然有些惶恐。
  虽然知道现实和梦里都是任晴,会说出同一句话也并不奇怪,但是像是梦境与现实的边界突然又被打破了一瞬似的,这次是从现实这边。
  一时间想起的还有更多,今天肖雨兔奇怪的表现,楚原口中从她家离开开始的失联,还有最重要的,哥哥脸上和肖雨兔受伤不约而同出现的伤口……
  像是感受到她身体突如其来的紧绷,任晴帮她脱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拉过妹妹的手,在她还有些困惑和恍惚的眼神中,拉着她在自己腿上打横坐下,又像刚刚那样,揽着她的后脑勺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颈边,区别只是这次是他主动罢了。
  任鸢感受到额头传来温软的触感,知道是被哥哥低头亲了一下。
  他的手指还在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头发,动作温柔至极。
  然后,突然开口了,“鸢鸢,哥哥确实有一件事瞒着没有告诉你。”
  “……什么?”
  是因为今天被楚原的话给影响了吗?心底的惶恐突然又莫名扩大了。
  “那天,就是你咬过哥哥脖子的那天,哥哥其实和雨兔发生了一点矛盾。”
  男人的声音十分平和,细听还有一点无奈。
  任鸢听到就“噌”地坐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就,有点像刚开始玩一个推理悬疑游戏,才刚进入紧张刺激的氛围,突然就被人剧透了结局。
  惊讶之余,心底某个角落,因为他的主动开口,还突然松了一口气。
  之前还说不出口,甚至连在心底猜测都觉得可怕的话,突然就能说出口了。
  “所以哥哥那天是被兔兔打了吗?为什么?”
  “因为雨兔她发现了一些事情,产生了些误会。不过没关系,那天哥哥就跟她解释清楚了。今天兔兔没告诉你吗?”
  男人的声音柔和而有磁性,他安抚似地拍了拍她的脊背,让她又靠过来。
  “没有……”
  任鸢迟疑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最后还是顺从地靠在他怀里,耳边嗅着独属于哥哥身上的浓郁的水仙花的味道,顿了顿,才犹豫地问道:“兔兔她……发现了什么?是跟我有关吗?”
  “嗯……”任晴闻言却像是有些为难似的,低头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说,“确实跟你有关,但是哥哥不知道鸢鸢听了会不会生气。”
  不过他看着她的表情停顿了几秒,又没办法似的笑了笑:“不过现在不告诉你,好像你会更生气呢。”
  “哥哥……”任鸢揪住他胸前的衣服,似埋怨又似撒娇地叫了他一声。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不这样就抓不住心底正在疯狂摇晃的安全感。
  “好啦,”任晴莞尔一笑,将她揽紧了些,轻声说,“我也觉得是时候该告诉你了。”
  “……告诉我什么?”
  任鸢没忍住抬头看向他的脸,只见他黑色眼睛还是如过去无数个日夜一样,温柔平和,像是无波的湖水。
  他眼里还含着笑,说的却是,“肖雨兔她看到了我给你吃的药。”
  ……?
  药?
  任鸢的大脑空了一瞬,恍惚了好一会儿,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他说的确实是“药”。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巨大的困惑。
  什么药?她吃什么药了?任晴什么时候给她吃了药?
  她迷茫到眉毛都快扭到一起去了,任晴还在拍着她的背,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轻柔悠长得像是在哄小孩入睡,“鸢鸢,你还记得之前你有段时间失眠很严重吗?”
  ……她记得。
  就是在骆照银折磨完她,将她送回家之后。
  她晚上一闭眼,要不就看到快将她活埋的芍药花,要不就看到骆照银拿着杯颜色诡异的液体笑着要往她喉咙里灌,又或者,就是梦到自己又被绑起来了,动一下就痛得撕心裂肺。
  所以她根本睡不着,就算短暂地睡着了,也会很快就又被吓醒。
  那段时间她的体重疯狂下降,眼下是遮都遮不掉的黑眼圈,任晴很担心她,还问她要不要见见心理医生,就算只是聊聊也好,可是她拒绝了。
  因为她知道都没用的,压垮她的莫大恐惧并不是来自于虚空的幻想,而是来自于一个真实存在的人物,并且只要这个人回来了,她就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她恐惧的事物太具体了,具体到她都没办法和任晴启齿。
  “我当时太担心你了,鸢鸢。”他说,“再那样下去,你的身体很快就会熬不住了。”
  是的,她想起来了,然后在某一天,哥哥在睡前端给她一杯牛奶。
  他说:“鸢鸢,乖,把这个喝了,哥哥在里面加了魔法,喝下去之后,哥哥今晚就会出现在你的梦里。”
  她那时候其实已经过了相信魔法的年纪,或者说,她从小就不是一个相信魔法的人。真正让她把牛奶喝下去的,是任晴跟她一样日渐憔悴的脸色。
  ——那段时间,任晴因为担心她,几乎和她一样都没怎么睡觉。
  不是不会再做噩梦,也不是一定会做美梦,而是一定会梦到哥哥。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句话的指令过于具体,不会产生来自抽象名词的迷惑,所以大脑听到之后便很快接受并执行了,当天晚上,骆照银真的“消失”了,她只“看到”任晴。
  梦里,任晴像抱洋娃娃一样将她抱在怀里,坐在书桌前看书——跟过去无数次一样,看到她“醒了”,朝她无奈地笑了笑,问:“鸢鸢又饿了?”
  她精神恍惚地点了点头。
  于是任晴又像过去一样抱着她站起来,走出书房,来到走廊,是熟悉的,通往厨房的路。
  不一样的,只是真正寂静无声的夜晚,黑夜笼罩的别墅中,只有他们两人。
  她脑子反应还有点慢,问他:“哥哥,其他人呢?”那些四处横躺着的,寸缕不着的客人们呢?
  “没有其他人。”
  他面色平静,抱着她走过空无一人的客厅,来到厨房,整个房子里,空旷得除了他们就只剩下月光。
  他笑着同她说,漆黑的眼睛中,像是包含着无限的包容与安抚:
  “因为这是鸢鸢的梦,所以只有我们两个,只有你,和哥哥。”
  ……
  “哥哥往你的牛奶里加了有安眠效果的药。”任晴的声音有点愧疚,“因为怕你知道之后心理对药物抵触反而更睡不着,所以就一直没有告诉你,那天雨兔来家里玩的时候,碰巧看到了,就有了点误会。”
  “她没告诉你,也是我拜托她的,因为我想亲口告诉你,跟你解释。”
  “鸢鸢,你会怪哥哥吗?”
  任鸢颤抖着,抱紧了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
  她感觉自己糟糕透了。
  为什么能因为楚原的一两句话,就被挑拨到一整天都在胡思乱想?甚至对哥哥都感到些微的不安?
  “对不起……”她弱弱地说了一句。
  “为什么要道歉?”任晴柔声问。
  任鸢只是摇头。
  任晴也没有追问,只是在她的头顶又落下几个轻吻。
  “继续洗澡吗,鸢鸢?”
  任鸢的自怨自艾和自暴自弃闻言都顿了顿,她从任晴身上拉开了点,低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头顶好像传来一声轻笑。
  任鸢懵懂地抬头,就对上他漆黑含笑的眼。她甚至还恍惚分神了一瞬,去想为什么他的眼睛能那么好看,只是对视一下,就像是要蛊惑着将她吸进去一样。
  然后,她听到哥哥沉思似的“嗯”了一声,眼中笑意却更甚。
  “不过怎么办,在那之前我好像更想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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