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安又说:“深水区的水兽、大鱼,只有你们能狩猎得到。山里的猎物、包括建造火炉生产铁器,只有我们能做到,对吧?”
游鱼族女王又点点头。
景平安又问:“我跟你一起住在水边,我在草泽上游搞养殖,你在草泽下游搞养殖,我俩的房子紧紧挨在一起,闲暇时,我去山里打猎给你毛皮,你去水里打猎给我水兽,我给你铁器,你帮我把东西运到对岸去,我们会不会因为住得太近打起来?”她问完,还捡了块木炭在桌子上,飞快地画了张草图,以求让游鱼族女王理解。
游鱼族女王听着她说的,又看过草图,明白了安的意思,却有点消化不了。
她把安的提议代入到两个族群间,野人跟游鱼族人住在一起,可没她跟安凑一起这么和谐。可是,这两个族群是她和安带领的。安才七岁,自己也年轻,定下的这事,不会像下游族群结盟那样轻易毁掉,能维持很多年。那时候游鱼族已经学到很多新本事,会很强盛,便不会怕受到威胁。如果不同意,游鱼族能打得过有安带领的赤岩族吗?
游鱼族女王犹豫半晌过后,比划:我听你的。
景平安很清楚,仅凭这点美好畅想解决不了眼前的问题。她对游鱼族女王说:“我们想要占稳下游,不能盲目地召集族人直接攻打。那样的话,即使占着武器优势,在刚开始取得胜利,之后仍旧可能会惨败。”语言沟通不是很顺利,还得加上动作比划,导致说得慢。
游鱼族女王一边听一边看安比划,又学到不少新词。
景平安继续比划着说:“他们打先不过,跑了,我们占下的地方大了,把人分散出去。这时候,他们便会可以回来,利用地形优势,将我们一一清剿围歼。”
游鱼族女王点头。游鱼族之前扩张到下游,便是这么失败的。
景平安又把怎么占稳下游的要点告诉游鱼族女王,两点,一是建立稳定的运输线,以保障战斗人员、物资的输送、撤离。二是建据点,再通过据点朝着周围辐射,清理掉威胁。之后才是派非斗人员过去开荒养殖搞建设。
这不是经营现成的自家族群领地,而是占别的族群的地盘,要花极大的投入,以及需要漫长的精力和时间去经营。好在景平安有上辈子的见闻,可以借鉴直接祖先们的成功经验,结合自己的知识和现状,制定出一个相对完善的方案。具体实施,就还得看具体情况。
景平安打着把游鱼族拉上同一条船的主意,同时为了安游鱼族女王的心,便把预步的实施方案详细地讲给游鱼族女王听。
沟通费劲,讲起来慢,不知不觉便从早上讲到了傍晚,直到舒过来通知她,篝火晚会快开始了,还没讲完。
游鱼族女王最开始还能听懂,到后来一直接接触到的知识太多,都懵成了浆糊,还处在不可思议中。
去占下游领地,不是为了抓那些族群当食物,只是为了要地,养活更多的人口,不仅要自己运输食物下去,还得收拢那些愿意干活的外族,一起过上安稳日子。
如果是以前,游鱼族女王一定会认为安的脑子有病不清醒,可安对待鲁鲁族、游鱼族就是这样的,也确确实实地过上了安稳的日子,顺利度过旱灾。
游鱼族女王的三观受到冲击,连篝火晚会都没参加,脑子里想着事,人都是飘着的,回到王窟。她这次没再跟谁商量后面的事自己办,而是自己慢慢琢磨。
景平安跟游鱼族女王掰扯了一天,脑子转个没停,也是累得慌,去参加篝火晚会,发完当天的比试奖励,便回屋休息了。
游鱼族女王跟安待了一天,赤岩族人也都看着的。大部分族人是不太懂的,想着有安,听安和舒、徵她们的就是了。舒、徵、猛她们则明白,游鱼族人找过来能造成有多大的威胁,不用问都知道安肯定是在想办法化解危机。她们没敢去打搅安跟游鱼族女王谈话,之后又看安累累的样子,不想耽误安休息,直到第二天,安起床吃完早饭,又让步揪着练了好一会儿的长枪,忙完了,舒和猛才凑过去,打听情况,问问后面有什么安排。
景平安让她们安心,先把眼前春天开荒养殖,以及篝火节办好。
旱灾使得森林里的猎物、河流湖泊的水产遭到大肆捕杀,都需要休养,不能再捕捞猎杀。野菜果蔬种植能够提高产量,村里茅坑里的粪便可以拿去给结果子的大树施肥,让它长得更壮、结更多的果子。那种年头太久,已经不太结果子,但还没有死去的老树,砍了,盖住宅、养殖棚、当柴烧都行,把地下的肥料留给结果子多的树,空出来的地则拿来开荒。那么多投奔过来的外族,总不能白养着吃闲饭,全都安排去搞建设,后面再看情况收编一些安份可靠的进战斗队伍。
冬天猎到的鳄鱼、鸟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需要有新的肉食来源。景平安给出的解决方案就是继续猎杀大鸟。春天了嘛,迁到别的地方过冬的鸟回来了,到处都是鸟窝,体型比鹰大的肉食类大鸟,都在猎杀范围。
猛、舒各领了三个什的战斗人员,徵领了两个什的战斗人员,都是族里的青壮,一直是轮岗放哨保护族群和狩猎。稳定的战斗人员保持在九十多个左右,其中还有一些替补之类的,生病、生孩子调休之类的。
游鱼族人没有打过来,赤岩族在安的安排运转着,虽说有时候狩猎队空手而归,或者只打到很少的猎物,但因为有嫩叶、野菜,混着鸟肉熬的肉汤,也比以往的日子好过许多。圈里饲养的兔子、鹿、羊多了起来,还用笼子养了几只雉鸡,让赤岩族以及刚加入赤岩族的那些外族人,对于未来都抱有很美好的期望,每天都干劲十足,相互比拼谁干活多谁更厉害。干活少、不厉害的,连找配偶都不容易。
远盛装打扮,身上插满漂亮的鸟毛,提着两大笼兔子来找配偶,没见过大场面的他,直接让赤岩族聚集的女野人看花了眼,这个好看,那个也美,都不知道找谁了。有很多赤岩族女野人主动向他表示愿意交好,远总觉得缺点什么,没同意。
他待了两天,缩在角落,看到有长得强壮好看的男野人已经跟女野人成双成对了,最优秀的都快被挑走了,有点着急,又不想跟他们一样凑合。
徵早就注意到远,在颁奖完以后,便去到坐在树枝上俯瞰着下方的篝火和人群的远旁边,把兔子笼往旁边挪了挪。
远悄悄地嗅了嗅,闻到徵飘散出来的味道,很好闻,有一股说不出来诱人,让他不由得脸红心跳浑身紧绷。他悄悄地往旁边挪了点,跟徵保持距离,告诉她:“我还没想好找什么样的配偶。”又挪远一点,与徵的味道保持距离,担心自己昏头昏脑糊里糊涂地就把兔子送了出去。
有女野人参加完比试,便想来找远,看到徵坐在了远的旁边,犹豫了下,自然无论是比箭,还是比打斗都比不过徵,也没徵好看,便默默地走了。
徵瞄见远浑身紧绷、耳朵和脖子一片通红,也朝旁边挪了挪,跟远保持一点距离。
以前寻找配偶,男女野人都散在森林里,得循着味道找很久才能找到,遇到一个都挺不容易,还得每天去觅食养活自己,很多时候根本没得挑,遇到谁,就是谁。女野人去到男野人扎堆聚集的地方,倒是能够挑一挑,但也危险,只有武力很厉害能保护自己的,才敢去到男野人聚集的地方挑配偶。如今安开篝火晚会,把大家都聚在一起,又有食物和族群的庇护,不用担心有危险,不用饿肚子,还有整整三十天时间找配偶,更有比试挑选出厉害有本事的,可选的太多了。她都有点看花了眼,不知道找谁好了。
徵到了寻找配偶的时期,很有些噪动,同时又很想要有自己的娃,可要做很亲密的事情,总是得找个看起来顺眼,凑在一起舒服自在不讨厌的。她想了想,告诉远:我们可以先一起玩,要是我和你都觉得对方不讨厌,你再把兔子送给我。如果我觉得你讨厌,或者你觉得我讨厌,就拒绝掉对方。
远想了下,觉得这提议可以。他带来的兔子多,先送了徵一只兔子。不管以后拒不拒绝,先讨好总是没错的,徵那么有本事,那么厉害,还愿意来先找自己说话,远心里还是很美的,兔子送得格外大方,挑了只最肥的。
徵收了远的兔子,跟着便问他,你的武力值厉害吗?我俩比比?
远:“……”我擅长养兔子割草跑得快,比兔子还快。
第191章 有余财想留给娃
景平安认为刚吃饱早饭,不宜运动,便把跟步学习武艺的时间挪到了饭前。起完床,先晨练,之后再洗漱吃饭,然后再干活。
大清早,她刚吃完饭,哈便掐着点来了。
哈是族里的医生,不仅要负责治伤、头疼发热、照顾重病、重伤患者,孕育生产接生,两岁以下的婴幼儿照顾都归她管,两岁以上的娃则送去上学,由西和吉负责。
拢共只有几百人的族群,还有好多经常外出的流动人口,常驻人口只有三四百,因此,只给她配了一个助理兼徒弟,每天都挺忙的,没事,基本上不会找到她这边来。
景平安把哈叫到会议室,比划着问:“有什么事吗?”
哈告诉景平安,啰阿嬷自冬天以来身体便不太好,汤药不断,如今已经快不行了。
自老阿嬷过世,啰阿嬷便是族里年岁最大的。她没当过首领,也没有什么过人的本命,就是活得久。因为老阿嫫为族里的贡献,使得赤岩族对族里其她的老人也很尊重,认为活得久的人见识多,能让族群避免许多危险,更好地活下去,因此,是非常尊重族里的老人的。哪怕啰阿嬷已经失去劳动力,甚至连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顾,她的待遇在族里的待遇也很高,跟舒、徵、猛她们差不多的。这待遇就体现在,过前有冬衣,暖和的兽皮铺窝,充足的食物,在保障能够保证充沛的体力和精力,带领其他人。
啰阿嬷快不行了,临过世前,放心不下自己的财产。她的财产除了一间去年新盖的土房草屋外,还有储存食物的陶罐、锅碗瓢盆,还有过冬时穿的兽皮衣服,盖的和垫的兽皮。特别盖的兽皮被子,那是一整张完好的剑齿豹皮,猎杀的时候是舒用弓箭射中眼窝,一箭毙命。
哈告诉景平安,啰阿嬷的意思是,她不要像老阿嫫那样把兽皮裹在身上拿去下葬,她想留给自己的三个娃。
负责管理族里财产的包认为,族里从来没有这个规矩,啰阿嬷的东西都是族里给的,她过世了,自然是要把她留下的东西收回给族里的。
哈不知道怎么办。以前大家除了一个草窝,什么都没有,死了尸体便把尸体连同草窝一起抬出去扔了,就完事了。她也不愿看着啰阿嬷忧心衷衷地离世,也不愿看着哈被啰阿嬷的孩子记恨,便来找安,把这事都定下来,以后族里再有谁过世,就按这章程来,省得包再跟族人吵。
这事说起来,其实就是个遗产继承的事。
景平安跟着哈,去到照顾病人伤患的山洞。赤岩上有几个山洞,最大的是包放族里物资的那一个,有一个篮球场大小,但山洞挺高,干燥阴凉,储存能力还是挺不错的。另外几个小山洞,两个归了哈,一个用来安置伤患病人,一个照顾婴幼儿和刚生产的孕妇。两个山洞都只有二十来个平方的样子,好几米高的,隔远看就是悬崖上凹进去一块,为了冬天挡风,建了一堵墙。
她到安置病人的山洞时,除了哈的助理兼徒弟咕以外,还躺着三个老人,两个老人的精神还不错,在旁着咕熬药,一个老人则躺在干草铺成的床上面,脸色透着一股灰败之气,旁边跪坐着两个年龄比舒还大些的女人,其中一个怀里还抱着个一岁大点的小娃娃。
啰阿嬷有三个孩子,其中一个是儿子,去年旱灾活不下去,回了族里,如今住在村子里。她的膝下除了三个孩子外,还有几个小孙辈,年龄最大的两个,一个跟在徵身边,一个跟着舒,她俩这几天晚上都出现在篝火节上,显然也是到了找配偶的时候了。
啰阿嬷见到景平安过来,挣扎着要起身。
她的两个女儿也恭敬地行礼。
景平安过去,在啰阿嬷的两个女儿身边一人捞了一把,将她俩拉起来,然后便在啰阿嬷的床边坐下,说:“你惦记的事,哈已经跟我说了,这事,族里很快就有定论,且安心。”
啰阿嬷听到安这么说,长长地吁了口气,感激地比了个感谢的手势,又强调,自己走的时候,什么兽皮都不穿,光着走,都留给孩子们。她怕他们冬天冻着。
景平安比划着说:“哪能光着走。你舍不得穿兽皮,便让哈帮把你身上擦得干干净净的,再裹上草席,让你的娃,抬着你,送你离开。”
啰阿嬷看明白安的指划,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黯然的眼色都似有光。
景平安示意她安心养病,扭头便吩咐瓦去通知哈、舒、蒙、徵、西、吉、哈、包、翠、厉、潭、叽等族里所有的管事,包括她们培养的接班人,都一并叫到会议室商议事情。
这事不能由她一个人说了算,还得看看大家的意见。
没有手机电话,通讯只能靠两条腿,用嘴巴吼或吹哨子,一来一回,也挺耽搁事的。
景平安觉得,以后如果开大会的话,干脆敲锣得了。要是有急事,等人跑出去传讯知通,万一来不及呢?又万一被堵了呢?锣比哨子的声音还是要大一些的。
约摸过了一个多小时,人才聚齐。
来得最晚的是舒和翠。
舒带着狩猎队出去了,是去找她的人,边跑边吹哨子,跑得都快断气了,才叫回来的。翠则是铁器房出于技术保密以及采铁方便,建在铁矿山上,得沿着赤岩族里走上一大段,很偏僻。一来一回,哪怕是跑步,以野人的脚程,也得一个小时多点时间。
人聚齐后,便直接开会商议。
包听这事情闹到安这里,直接怒眼瞪着哈,比划:关你什么事?
她又对安说:“东西,族里的,怎么分,族里说了算。”表情恶狠狠的,还用力地点点头,强调自己的想法和态度。
西、吉要负责教育族里从两岁到十二岁之间的娃,那些亲妈去世的,或者是亲妈出去寻找配偶、狩猎,没在族里的,都由她们照看。族里发放的食物、衣物,很多时候都是她俩带着这些娃去领,再发给他们。因此,她俩最是知道养这些娃有多耗费。
西犹豫着说:“族里,养了娃。族里,养娃,比亲妈,花费更多。娃过世……兽皮、屋子,其他的,都归族里。”
徵想了想,说:“娃长大,狩猎、干活,一直有交东西在族里,想留点东西给自己的娃,可行。”她抬手朝着安示意了下,“阿老嬷过世,东西,留给安。安又送给敏、瓦。”
包眦牙,说:“安,首领,不一样。”
舒的箭法厉害,又跑得快,经常猎到好猎物,分得多。她挺同意徵的看法,当即表态认可徵说的。
景平安又一一问过在场每个人的意见。她们有人支持包、西、吉的,也有支持舒和徵的,都有一定的道理。
景平安起身,去拿来记载户籍的木简,问:“还记得这个吗?”她把几卷登记有户籍木简递给她们,让她们一一传阅。
包不解,比划问:这跟户籍有什么关系?
景平安找到啰阿嬷的户籍。她在儿子回来后,一大家子都迁到对面的村里里,住在一起。儿子也登记在了她的户籍下。
景平安问她们:“如果,把啰阿嬷的房子收回到族里,这个户籍上的其他人,住哪?赶走吗?”
包说不出话来。她要是去赶人,得让啰阿嬷的娃、孙辈们撕了。她管财产,不需要狩猎,只有两个人帮着搬东西的,根本打不过。
景平安比划着说:“啰阿嬷是户主,她的房子有她的后人居住。到她过世后,这个房子就没了户主,选一个新户主,继承房子,继续住在这里。如果都想当户主,怎么办?”
这问题有点复杂。翠和哈都开始挠头。
厉负责盖房子的,有想法:“再盖新的。”
景平安点头,说:“有人过世,有人出生,一个房子里的人口,可能会越来越多,这时候便会住不下,又或者会吵起来。那么便可以分户。一个户主,分成好几个,就像族群大了,住不下,只能外迁一部分,就如同当初的赤岩族和山崖族。”
族里的几个管理商量了下,觉得可行,纷纷同意安的提议。
景平安继续比划着说道:“除了房子,还有其他财产。娃的一应开销都是族里支付,娃是由族里养的,从出生,养到十二岁,之后还要分房子,待老了,也是由族里在养。可我们是人,会有亲情牵挂,会想给自己的后代多留点东西,让他们过得好一些,哪怕自己辛苦些,委屈些,也没有什么。”她问她们:“你们不想把自己的财产留给娃吗?”
这句话问到了她们的心坎上。她们想到自己的娃,包括徵,想到自己以后生了娃,肯定也会想把自己的东西传给娃的,例如,弓箭!
景平安没说的是,死后财产都被收走了,什么都留不下,娃什么都得不到,会让很多人失去动力只想躺平。她说,“三成交到族里,其余剩下的,由女儿、儿子平分母亲的财产。”
大家听安把男野人也算是,都委实惊讶了一把。
包问:“雄性也分?”
西眦牙:“他们,不养娃。”不养娃,离开族群,凭什么分给他们?
景平安问:“村里那么多人干活,不分吗?他们开荒种地养殖狩猎所得,都要交一部分到族里。族里养娃、养老人、养战斗力的物资,也有他们出的部分。我们都给他们分了房子、分了地,他们也在给族里干活,为什么他们不能跟自己的姐妹一样,继承母亲的财产呢?”
徵的脑子活,说:“户籍!按户籍分,户籍不在,不分。户籍一个人,死了,东西,归族里。”
景平安心说:“那些户籍分出去自己住、单独立户的亲生子女怎么办?男野人,从十二岁便有陆续出去立户的,到十五岁,几乎都立了户。”她又强调了下,“户籍所登记的子女分,即使子女分户出去,母子、母女亲系还在,母亲的子女栏上,依然有他们的名字,按照户籍的子女栏分。”
几个管理商量了下,考虑后,同意了安的说法。
景平安又加了一条,“如果是单独立户,且没有直系亲属的,以及,如果不愿把财产留给子女,要留给其他人的,财产一半归族里,一半由其指定的人继承。如果没有继承人的,则收归族里。”
她根据上辈子的经验,结合现状,把遗产继承法一条条列出来,一条条征求她们几个的意见,制定出赤岩族的遗产继承法。
步怀着娃,坐久了累,在院子里溜达,听得满耳朵,那一条条听得她头大,想到自己的财产不能全交给娃,还要交一部分给族里,就直眦牙。她又暗自庆幸,好在自己是山崖族人,不用守赤岩族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