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佳柔脸色微僵，没想到对方这样硬气的落她脸面。便越发觉得徐露定是怕被自己戳穿，而恼羞成怒。
扯了扯嘴角，漾开几分嘲弄。
很快又湿润的眼睛，轻掐着嗓音：“是我哪里冒犯到姐姐，惹姐姐不快了吗？”
说着，还有些怯生生的搂紧纪明哲的胳膊。
纪明哲拧着眉。
往常，沉佳柔这番姿态绝对搏得他对她心疼的紧。
现下虽然依旧有些触动，但总说不出哪里有些怪异感，心里竟生出点不耐。
不过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出于多年的习惯，纪明哲总是下意识为少女说话。
“露儿，柔柔她还小，不是故意……”
不等他把话说完，徐露骤然抬眸，冷冷地睨他一眼，宛若被又尖又利的冰棱剜上心头。
“是呀，她还小……”女人顺着男人的话，轻飘飘的附和一声。
“所以就可以不知廉耻的那么小就学会爬上有妇之夫的床，赶着上当小叁。”
淡到极致的口吻，让面前两位当事人脸上青一阵紫一阵。
和脏了的调色盘一样，十分难堪。
沉佳柔咬住下唇，瞪大了双眼。拦着纪明哲手臂的手收紧，眼底闪过惊慌。
很快，惊慌又化成阴毒和愤恨。
明明她和纪明哲是最早认识的，徐露才是后来的那个，纪明哲本就是她的。
对，所以她根本没错！
正当沉佳柔收拾好思绪，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清冽如玉，耳熟又透着几许陌生的嗓音，喊了句——
“姐姐～”
耳熟是因为沉佳柔听出了，这是周清越的声音。陌生是因为这声音怎么可能会那么明亮，温柔。
一点儿都不像她认识的周清越。
纪明哲神色一愣，沉佳柔更是为此彻底怔住，她很想回头去看却又不敢去看。
沉佳柔对于周清越，还残存着喜欢和贪恋，但更多的是那一天在杨园里的那段记忆带给她刻入骨髓的恐惧。
以及后来杨老爷子警告她的话，还有随老爷子回来的保镖，将周清越欲将她送进监狱的念头，原封不动的转告给她教她绝望。
所以在她余光瞥见，周清越从纪明哲身边擦肩而过，走到徐露跟前停下时。
沉佳柔整个人都僵住了。
尤其是，再触及到少年眼尾扫过来的冰冷，一股恶寒硬生生直入脊椎骨，冲上脑门。
没说出口的话彻底卡在喉咙里，像根鱼刺不仅扎的生疼，还将嗓子给冻住了。
然后她看见。
那个宛若天神一般的少年啊，竟然对着眼前这个，在她心里没用到被人抛弃再失败不过的，顶多空有一张好看的脸的女人，展露笑颜。
还笑得格外明朗温暖，一双眸子亮晶晶的，根本掩饰不住心悦和欢喜。
听见他一声又一声的，姐姐。
无比缱绻。
“终于见到姐姐了，好想姐姐。”
“姐姐怎么不早告诉我，我就可以早点见到姐姐，去接姐姐回家，这样姐姐也不会在路上遇见不干净的东西。”
“姐姐晚上想吃什么？我们快去超市吧。”
周清越弯着眉眼，他话音刚落，手提袋里喵了一声，然后探出了一个猫猫头。
徐露好笑得睨了眼。
挺大一只的偶猫就跳入了女人怀里，眷恋的蹭来蹭去，喵的特好听。
“怎么把露娜带来了？”
女人轻笑，软哝的嗓音像是四月的春风，吹散了她眉眼间的凛冽之意。
周清越觑着她怀里的猫，有些无奈。
“走的急，这家伙非要跟。它一定是知道姐姐要回来，和我一样想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