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没什么,我在等你小叔。
嗯,那我就先过去了。郁晚天指了指餐厅的方向。
白茂:好。
郁晚天走后,白茂在原地呆了会。
他坐在长椅上,闲着无聊,想起之前还未搜到白家近况,便打开微博。
原本这种事,微博上不一定能闹的起来,但因为有白笙在,白家的状况备受关注。
有人涛白家吗?
白家拖欠工资都不是一两个月了,我看白家很快就要玩完。
抵制白笙!
白笙最近接的通告不少啊,赚了好几百万了吧?这都补不上白家的窟窿?不应该吧?
你有病吧,白笙又不是白家亲生的,他们对白笙也不好,白笙连出席一些重要场合的衣服都是租的,甚至不抵白茂的一个表贵,多可怜啊,凭什么让笙笙把钱给白家?白家的责任,应该白家自己承担。
嚯,有些粉丝这话说的。白家虽然给白茂买了表,但也没亏待白笙吧?之前他养子的身份没有暴露出来时,不还一个劲儿草自己少爷人设,说在家中备受宠爱?再看白茂,人家提都没有提过,这一出事,立刻就变成养子了?这嘴脸,啧啧啧。
真是什么好坏话都让白笙的粉丝说了。
有爆料,白家因为自己产品质量的问题,很多合作伙伴都趁机与他们解约,资金链早就断了,一直都靠白笙找人帮忙撑着。不知道的能别说话了吗?
笙笙也太可怜了。
在看什么?
郁向沉压低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白茂专注看手机,没注意到郁向沉来了,被这骤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回眸看去,嘴唇擦过对方的脸颊。
两人都是一顿。
白茂看着近在咫尺的郁先生,心跳霎时间咚咚咚响起来。
郁向沉长长的羽睫垂下来一点,在后者的唇角上压了下。他似乎很喜欢这种蜻蜓点水似的亲吻,经常有事没事就抱着白茂亲:走吧,去吃饭。
白茂:好。
他跟在郁向沉身旁,回对方之前问的问题,说,刚刚闲着没事,看看白家的消息。
郁向沉沉吟:之前有生意场上认识的人,想一起合作一个项目,估计是听说你跟在我身边的事,刻意耍小聪明,跟我透露他与白家的合作关系,以及白家父母对他的赏识,想让我让利。说到这里,郁先生面上露出一个些微嘲讽的笑。
他没再继续下面的话,而是说,我刚刚找爸妈拿了户口本。
白茂眨眨眼。
啊?
户口本?
白茂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移,不过有关于白家的事,他也不想知道太过详细,只要明白他们现在过得不好,白茂就爽了。
他回:我的户口本在家里放着,想用的话,随时都可以拿出来。
郁向沉:嗯。
白茂忍不住问:一回去就领证吗?
郁向沉:不急。先找人算日子。
白茂:?
没想到郁先生还迷信。
和他表现出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白茂耸肩:行吧,都听你的。
两人吃过饭,当天晚上依然在老宅内留宿。
白茂躺在郁向沉怀中,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中的他也在老宅。
白茂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这里。他观察四周,开始往记忆中正厅的方向走,才刚过一个拱门,突然听到一个有些柔软的声音响起。
晚天。
是白笙在说话,小叔怎么会这样?就因为一个死去的人,就要这样逼你吗?我好心疼你要么,我去找小叔求求情吧?
白茂慢吞吞走过去。
或许是因为在梦中,那两人并未注意白茂。
郁晚天与这次见面时,给白茂的感觉不同。
他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眉眼中满是戾气,闻言一把抓住准备离开的白笙手臂,声音中蕴含着怒气:不用。我看小叔根本不是因为死去的白茂才来找我们的麻烦,而是剩下的话,他并未多说,只是目光挪到白笙脸上。
定定看了会自己的心上人,他冷冷说,你要是去找了他,岂不是会遂了他的意?
白笙一愣:怎么会?我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了。小叔不是那样的人
不,我和小叔相处那么多年,从未见过他因为一个陌生人动怒。难道我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吗?他是想抢走你。但你放心,笙笙,我不会让任何人阻挠我们。
白笙面露担忧:可是小叔他实力如此强劲
没事,我可以的。
郁晚天拥住白笙,我会永远为你遮风挡雨。
白茂听着这些腻歪的对话,撇撇嘴,心道他和郁先生在一起,也没像他们这样你侬我侬,不过白茂记起来了。
后面的这段剧情,他在原著中看过。
接下来,郁晚天和白笙要对付郁先生了?
白茂站在原地回忆。
在原著中,白笙和郁晚天在一起后,确实与郁向沉起了嫌隙,两人联手将郁向沉拉下马,从此之后,郁晚天就是郁家的家主,与白笙恩爱和谐地生活在一起。
但至于是什么嫌隙,文章中并未多提。
现在听白笙和郁晚天的对话,这件事竟与白茂死亡有关?
为什么?
白茂一脸迷茫。
如果是现在这个世界,那白茂可以理解他和郁先生之间的羁绊已经很深,甚至到了结婚的地步。说句不好听的,就算郁先生养条狗,被别人弄死了,他性格护短,肯定也会震怒,更别提是他准备共度一生的白茂。
但在原著中
白茂并未与郁先生有什么过多交集?
一个是陌生人,一个是从小看到大的侄子,孰轻孰重,是个人都分得清。他不该成为郁先生对付郁晚天和白笙的理由。
茂茂。
脖颈处一阵柔软,有湿润感。
白茂从梦中惊醒,迷蒙睁开眼。
郁先生正在亲吻他的脖颈,发丝蹭在下巴和脸上,有点痒。
白茂嗯了声。
郁先生便慢慢上挪,亲吻白茂的唇。
就在对方难得想深入时,白茂立刻后仰着头,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不行。
白茂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郁先生,还没刷牙。
郁向沉低笑一声。
他一手揽着白茂的后脑,将人直接按进怀里,两人颇有些缱绻地抱了会。
统共就请了三天的假,白茂等人并未继续在老宅中逗留,而是收拾东西,准备回北城。
临行前,白茂去跟郁老先生和老太太告别。
他和郁向沉到的时候,两位老人正坐在院子里下棋。
老太太似乎不太会,白茂还未到近前,就听郁老先生嚷嚷:不行啊,刚刚都说好了,那是你最后一次悔棋机会!现在怎么又想悔呢?
老太太嘟囔: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那不行,之前都说好了!
再问你一遍,到底行不行?
老太太见郁老先生不太愿意的模样,一瞪眼,满是皱纹的手拍在石桌上。
郁老先生:
他当即区服,行行行,不过先说好,这是最后一次了哈。
说的谁还稀罕似的。
白茂听着两人嘀嘀咕咕,看着郁老先生耳朵都被老太太揪起的模样,嘴角不由自主翘起。
今日阳光正好,透过树荫洒下零零星星的金色斑点,照在对话的两位老人身上,当真撑得起岁月静好四个字。
也希望
待他老了,身边也可以围着这样一个人,笑闹着度过余生。
与两位老人告别后,白茂和郁先生离开。
落地北城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半。
回到鸟笼,王姨已经做好一桌子香喷喷的饭,听到门口的动静,出来看了眼,笑眯眯地说:回来了。今天有糖醋排骨哦。
哇,有口福了。
白茂高兴说着,正弯腰换鞋,突然被人从后面撞了下。
他愣了下,还未回头,腰被搂住。
郁先生低沉的声音响起:想你。
嚯。
郁二来了??
白茂眼眸温柔,说:我也很想你。
他回过头,和副人格先生接吻。
王姨:先去洗手,吃饭了
白茂忙推开郁二:好。
他说,先吃饭。
郁二:嗯。
两人确实许久未见,吃饭时,白茂想跟郁二说说他们要结婚的事,但王姨还在,白茂有点不好意思,就挑了最近发生的一些趣事说。
等一顿饭吃完,王姨收拾好厨房走后,郁二开始抱着白茂不撒手。
白茂哭笑不得:先让我去洗澡。
他暗示,以后我们相处的机会多着呢。
真的吗?我不信。
郁二轻哼一声,那个家伙最近应该还在吃药,我出现的次数并不多,而且时间越来越短,有时候刚和你相处一段,就失去了示意,我很怕哪一天
他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不想说那些不好的事情,便没再继续,而是委委屈屈地说,我想和你多相处,想和你做最最亲密的事情,一刻都不分离。
只有这样,他才有种切切实实,和白茂在一起的感觉。
想看白茂疯狂。
想让白茂的身上充斥着他的烙印。
想让白茂完完全全属于他,也仅仅只属于他。
可惜。
这一切都无法实现。
郁二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却是这样的过程,心中更加不爽,开始哼哼唧唧,和当年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霸道总裁模样完全不同。
白茂哭笑不得。
他原本准备提一嘴两人即将要结婚的事,见状想了想,还是打算等事情真正落成再提,万一其中有什么变动,岂不是让这位小朋友空欢喜一场。
抬手揉了揉郁二的脑袋,白茂邀请:一起洗?
郁二眼睛一亮。
第70章
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白茂还有点腰酸脚软。
最近天有点凉,他没穿衣服,挪到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舒服地喟叹一声。
郁二已经换上睡衣,拿着吹风机走过来,坐到他身边。
插上电源后,他神色认真,将白茂捞起来一点,细心地给白茂吹头,手指穿梭在白茂的发丝间,动作很温柔:感觉烫了就跟我说。
好。
白茂应一声。
风不大,很暖,并不烫。
白茂看着身旁男人高挺的鼻梁,心中嘀咕。
没想到啊没想到。
两人刚刚在浴室里,竟然只做了区区两次,郁二就停下了。
明明当初他和郁二第一次见面,两人就狼狈为奸,滚到一起,但仔细一想,竟然从来没有解锁过一夜七次的成就,每次都是四五次,郁二就不太行了。
反而是没有世俗欲望的郁一,在这方面的能力更强一点。
还是说,不愧是主人格?
吹完头发,郁二又用温热的大手,给白茂捏腰。
他手掌宽大,力度适中,又和盲人按摩不一样,仅仅只是为了缓解疲劳,不痛,捏的白茂舒服的直哼哼,趴在床上不想动。
没一会儿,白茂有了困意,甚至没来得及跟郁二说话,直接睡过去。
清浅的呼吸声传来。
郁二手上一顿。
看着白茂毫无防备的模样,他嘴角微微勾起一点,显然心情不错。将被子重新帮白茂掖好,保证不漏风,郁二轻手轻脚,去放吹风机。
等一切都归置好,他终于慢吞吞掀开被子,小心翼翼躺在白茂身边。
白茂很累,但毕竟刚入睡,睡眠浅,察觉到有人来,忍不住嘟囔一声,翻了个身,吓得郁二整个人不敢动弹。
直到确认白茂继续睡了,他才松了口气,侧躺下来。
过了会,郁二尝试性伸出手,轻缓的将手臂搭在对方腰间,眼眸始终看着身旁的白茂,之后什么都没做,好似这么默默地盯着,就已经心满意足。
怎么看都不够。
郁二凑上去,在白茂的唇上轻轻印了下。
第二天,一大清早,白茂醒来,发现自己窝在郁先生怀里,他忍不住在对方的睡衣上蹭了蹭,直把对方蹭醒才作罢。
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白茂说:今天要开始营业了。
假期结束,根据之前签订的综艺合约,两人又要去别墅住。
郁向沉:嗯。
他从床上坐起,眼底下一片青黑,似乎感到有些不舒服,郁向沉用力闭了闭眼睛,困倦感依然袭来,显然,昨天晚上他没睡好。
看了眼自己的身体,郁向沉意识到什么,又望向白茂的后背。
后者背部明显的蝴蝶骨上,遍布吻痕。
他微微蹙眉:昨晚做了几次。
说话间,郁先生忍不住多观察白茂,却发现白茂的精神状态与他完全不同,十分精神抖擞,完全不像是累了一整个晚上。
难道这就是,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白茂:?
白茂不知道郁先生的主人格突然问这个问题干什么。
就两次。
他想到什么,小声问,你不会吃醋吧?
不会。
郁向沉淡淡道,他是我分裂出来的思维,我们共用一具身体,他没有过去,也可以没有未来,在我看来,我们确实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