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争吵
过了几天之后，杨导联系方瑜的经纪人让她来试戏，其实几本已经定了方瑜了只是很多双眼睛都盯着这块肥肉呢，走个形式流程罢了。
方瑜拿到选取的片段，站在拍摄的相机前，对面还有导演和几个不认识的人坐着，想起自己第一次试戏的时候，坐在对面的钟尚青，眼底多了几分落寞。
她试完戏之后回到自己的保姆车上，北京的天变得很快，早上还是大太阳，下午就下雪了，天真冷。
黎安下去买东西，车里只有她跟司机两个人。
“方小姐你冷不冷，后排的暖气好像坏了”司机从前面探出脑袋问她
方瑜木讷的抬头，眼神空洞的看向司机，手脚已经冰凉但是她像是没有感应到似的说“没事”
“哦，好，我，我明天就去修”司机堂皇的说
方瑜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久久不能自拔
直到车门被拉开，冷空气争先恐后的钻进车里，北风带进来几片雪花，方瑜才清醒过来
黎安将热热的奶茶放到她的手里，灼热的温度像是化开了什么，眼泪瞬间滑落
黎安看见她落泪，怔愣了一下，准备要开口问的时候，方瑜开口说“送我去姨妈那里”
“师傅去长宁街蓝天小区”黎安对师傅说
“哎，好的”师傅看了看黎安，没说多余的话，打开导航搜索地址
方瑜捂着奶茶，脑子里全是刚刚的台词
让她情绪低落的仅仅只是一句“树欲静而风不止”
不仅是为角色的悲惨命运，更多的是折射在自己身上的不幸
要是父亲不是缉毒警察，没有牺牲，母亲还在世，他们也会是一个简单的小家庭，她也不会跟邓怀远分开这么久，更不会接触到这些人，她会安静努力的生活。
可是，一切都没有如果，悲哀已经造就了。
回到姨妈家里，邓怀远也在，方瑜才想起来今天是周天，他已经高叁了，姨妈把他从学校宿舍接回来住在家里。
“你咋回来了”邓怀远看到她回来明明很惊喜但是假装不在意的说到
“咋啦，我不能回来啦”心情低落的她拿弟弟开刀
“不是，您现在是小名气的公众人物了，亲临寒舍不太合适吧”邓怀远阴阳怪气的说到
这话说的简单一点就是，你还知道回家啊！
“邓怀远，好好考大学，别动其他的心思”她看着呼呼做俯卧撑的邓怀远说
“我这锻炼身体呢，动什么心思啊”他继续动作，大臂随动作肌肉紧绷，就好像方瑜时刻紧绷着的神经。
她默默的做在沙发上看着邓怀远，皱着眉头，思绪飞到天外
“邓怀远，你说爸妈要是还活着的话，会支持你吗”她语气平静到邓怀远无法判断她是否是在生气
“邓怀瑾，爸妈要是在的话会支持你做演员吗”邓怀远反问她
方瑜想起来，父母身前经常因为彼此的职业而争吵
原因很简单，两人都没时间陪孩子，所以两人对彼此的职业都不看好，每次吵架都是给他们两个洗脑
“邓怀瑾，邓怀远，以后你们两个谁要是去当警察/演员，我就打断他的腿”
然后两人又会为自己的职业辩解
留他们两个人对父母的职业都没有什么好的印象
“随你，警察可以，一个小片警啥的就可以”方瑜做出让步
“邓怀瑾，我都没偶反对你当演员，你凭什么反对我啊，况且，你要当演员之前有跟我商量过吗”邓怀远不服气的说到
“我那时，我.....”方瑜被噎到说不出话来
“邓怀瑾”他凑的很近，直视着方瑜的眼睛说“爸妈的这个仇，我非报不可”
“爸妈不会想让你报仇的”方瑜害怕看邓怀远，他天生就带警察的凌厉
“他们也不希望你这么做，邓怀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演戏是想干嘛，别动那些心思”他看姨妈从厨房出来了，就凑到她耳边小声的说
方瑜表情一下就变了，可是在姨妈看过来后立马装的若无其事
“你们两个多大了，还吵”姨妈笑着说俩姐弟“快来端饭”
“吃饭”邓怀远抓着方瑜的肩膀把她提起来，推到饭桌前坐下
“邓怀远，我做演员是我刚好遇到了不错的机会，而且，你不也知道吗，我小时候最喜欢去剧院看妈妈的演出”方瑜扒了几下碗里的饭说
“最好是”邓怀远给她盛了一碗汤说
“那你呢，报仇？你在开什么玩笑”她故意在姨妈面前说
姨妈听到这个话，啪的一下将筷子甩在桌子上，瞪着邓怀远，呼吸因情绪变得急促
“怀远，什么意思，你姐姐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亲自跟姨妈说”她开口说话的声音都是抖的
“姨妈，别生气”方瑜一边愧疚一边给姨妈顺气
姨妈推开她，拉着邓怀远的手，继续问他怎么回事
“姨妈，家破人亡的仇，不得不报”邓怀远笔直的坐在，说这话的时候肩膀在微微颤抖
“什么是报仇，啊？跟谁报仇？怎么报？啊？邓怀远！”姨妈将手边的碗摔在地上，清脆的响声伴随着碗在地上炸开的碎片，一同扎进一家人的心里
“我，我错里，姨妈，我胡说的”方瑜害怕了，她上前抱住姨妈哭着说
姨妈痛苦的闭上眼睛，透明的泪水划过脸颊滴在方瑜手上
姨妈哭着抱住两个孩子
那天方瑜没什么事，就住在家里了
姨妈因为头痛早早的睡下了，邓怀远和方瑜两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着ipad看电影
电影是一部喜剧，方瑜选的，可是两人的心思都不在电影上面
今天心情的起伏很大，方瑜觉得累了
她枕着邓怀远的腿躺着
电影播到一半的时候，终究架不住困意，睡过去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她第一次在医院见到刚出生的邓怀远，那个时候妈妈还是话剧团的主角，爸爸还没有分配到一线，襁褓里的邓怀远在幸福的氛围中安静熟睡
顷刻，一大团黑色的雾朝着他们一家人而来，爸爸妈妈和弟弟都被黑色的云吞走，她哭着往前跑，很快大雾也淹没了她
“邓怀瑾，邓怀瑾，姐！”邓怀远摇着揪着他的衣服不放的方瑜，想把她叫醒
方瑜终于醒过来，胸口因喘气太急而起伏，满头是汗，揪着邓怀远衣服的手依旧没有放开
邓怀远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缓过来后，他问她梦到了什么，方瑜没有说话，站起来走向浴室，此后洗漱睡觉，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方瑜去公司开会，探讨剧的细节，以及团队要制定计划
她默默的坐在一边听着，有时回应，有时点头，安静让大家都觉得反常
方瑜看着面前对着的资料，她想，要是当初自己没有踏进来，她现在会过的怎么样，以后的人生回事怎么样的呢
她抬头看正在讲解计划的同事，播放的ppt，认真开会的同时，哒哒的打字的声音，偶尔还有低声交谈的声音，她在这一堆事物中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她是谁呢，她在这里该是谁呢，她在这个世界里是披着谁的皮囊活着呢？
晚上回去的路上，她问前面的司机，如果不做艺人的司机，会做什么呢
司机说还是同类的职业，但是没有艺人的司机工资高，所以还是会做这个
她问助理，如果不做助理，还会做什么
助理为难的说，自己是大专毕业的，到社会上可能会去一下小企业，但是会比现在累，比现在忙，没有现在精彩
晚上黎安发来黎剧组那边的时间安排
她跟黎安聊了一会儿，她问黎安，如果不做经纪人，会做什么
黎安那边迟迟没有回复，当她望着天花板发呆的时候，身边的手机突然响了
看到消息，方瑜难得的笑出来了
黎安回复她：gay吧老板
她回复黎安：那肯定比现在赚的多
黎安：或者开个牛郎店，男女通吃，赚的不是更多
方瑜：那我第一个去捧场，记得帮我留器大活好貌美的
黎安：快睡吧你！
方瑜：晚安~
别问为什么更新这么慢，都怪概率论和Python太难，啊不，我太蠢~~~~~被这俩折磨的我已经一滴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