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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安排好了吗?”好不容易将艾瑞娜打发走的奥丁小皇帝揉了揉太阳穴,脸上满是疲惫:“奥布斯达的那些蠢货一定要拉住玛丽安娜,否则以她的性格,绝对会趁机将死我。”
“您放心,已经有人开始与奥布斯达的宗主教接触。”服务于小皇帝的随从是奥丁家族的铁血心腹,甚至比奥丁的前任皇帝更了解自己的众人,所以在小皇帝发问后快速说道:“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可就与奥布斯达彻底闹翻了。”
“不是与奥布斯达彻底闹翻,而是与玛丽安娜彻底闹翻。”奥丁的小皇帝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于是脸上的疲惫转化为哀怨:“如果不是为了奥丁,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攻击一个人的私德是政坛上的常见操作,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玛丽安娜前世,人们总会将个人能力与私德搭上关系,甚至一些总统候选人都会有意识的经营自己的家庭形象。因为那些对政治不感兴趣的人在不了解政策对自身影响的前提下,要么是看脸投票,要么是根据候选人的家庭状况投票。
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玛丽安娜无疑是拿了手好牌——前有亲大伯拉低了人民对于君主的期望,后有阿基奎女大公作为后盾施以经济与政治支援。再加上奥布斯达早就有女性统治者的成功案列,所以对性别的在乎程度远不及奥丁或是坎特罗。
因此在奥丁的小皇帝意识道玛丽安娜极有可能在“教皇遇刺”一事上大做文章时,所能找到的最有用的攻击手段,便只剩下攻击玛丽安娜的私德。
更绝的是,为了盖过“教皇遇刺”的风头,奥丁的小皇帝还得在玛丽安娜的私德上搞出惊天动地的操作。
毕竟养情人什么的,搁在一个有权有势的女王身上,根本不算指责点,甚至称得上十分正常。别说是像玛丽安娜这样的未婚女王,就算是已婚的阿基奎女大公或是寡居的萨兰登伯爵夫人,也不会遇上脑子抽风的对家在这方面公开指责她们。
因为说白了就是平民不在乎她们的私生活,而贵族们也觉得这种关系很正常,甚至想跟她们发生一段有偿关系。
所以在这种背景下,奥丁的小皇帝想要攻击玛丽安娜,就只能搞个大众都不允许的新闻。
那就是乱伦。
别说是在人类社会里,就算是在类人种社会里,除非是族群数量少到几近灭绝,或是有什么秘密血统,否则是绝不允许乱伦之事发生。
别说是亲兄妹,就连继兄妹或是表兄妹都不允许发生这种关系。
当然,奥丁的小皇帝还是担心自己这么干后,会不会被玛丽安娜恨到死或是被教皇国二次警告,所以至今都在犹豫要不要捅开,以及捅开后,他要怎么把玛丽安娜弄到身边。
一个犯下乱伦之罪的女王即便不走上死刑台,也会被送往教皇国施行“终身监禁”。
可奥丁的小皇帝并不想跟玛丽安娜永不相见,甚至对他而言,这是一种折磨,一种失败,所以……
“让那几个笨蛋管紧嘴,别说些惹人非议的事。”奥丁的小皇帝在“被元老院训斥”和“一辈子都不能见到玛丽安娜”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然后向随从吩咐道:“必要时,可以杀人灭口。”
估计奥布斯达的宗主教跟托马斯。菲茨罗伊都没料到的是,他们寄予厚望的奥丁皇帝,其实视他们为随时可弃之人。
第176章
阿贝拉这几日一直都过的浑浑噩噩的,先是教皇在奥丁的公开露面上遭人暗杀,且至今都未调查出凶手是谁。后是奥丁的皇帝在被指控协助谋杀教皇的情况下,直接扣下了教皇国的随行人员,尤其是教皇的亲生女儿艾瑞娜,然后以惊人的速度安排好阿贝拉在奥丁的巡游速度,几乎是以“赶”的方式,将阿贝拉及其剩余的随行人员送出奥丁。
要是换做以前,教皇国完全能将奥丁的举动视作耻辱,然而用开除教籍或是别的方式来惩罚奥丁人。只可惜在教皇去世后,坎特罗有意识的倒向奥丁,只因后者愿意放弃托斯卡迪亚的所属权,以及没了教皇做做内部支撑,坎特罗已无法从教皇国身上再获得什么好处,所以直接将教皇国卖了个好价钱。
至于其他国家……
算了,指望他们你不如指望万神显灵。
况且现在的教皇国正出于群龙无首之势,光是问责奥丁皇帝跟“赎回”艾瑞娜就已经花光了教皇国内的绝大部分人手与精力,更别提他们还要安排阿贝拉的剩余行程与教皇的葬礼。
好在离开了奥丁,再加上没有枢机主教或是艾瑞娜在一旁监控,所以阿贝拉在短暂的浑浑噩噩后便活跃起来,甚至期待自己能在坎特罗大展拳脚。
“到了坎特罗,也不知义兄大人会不会来看我。”阿贝拉在马车上兴致勃勃道:“国王陛下也会接见我吧!”
毕竟招待圣女是举国之事,所以塞伊斯无论多忙,都一定会像理查德或是奥丁的小皇帝那样,亲自接见阿贝拉。
然而在坎特罗与奥丁“握手言和”,以及奥丁的小皇帝有意反刺玛丽安娜的前提下,塞伊斯正面临着不亚于教皇遇刺的冲击。
“你说什么?”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的塞伊斯挠了挠脑袋,向元老院派来的使者再次询问道:“麻烦您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国的皇帝陛下希望与您一同发起对奥布斯达女王的道德诉讼。”元老院派来的使者也很清楚自己的话多么有冲击力,于是向塞伊斯再次重复了一遍,然后邀请道:“只要奥布斯达女王被判有罪,那么奥布斯达与布列塔尼亚公国就会陷入群龙无首。”
元老院的使者很清楚坎特罗与奥布斯达的世仇,更明白塞伊斯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奥布斯达在“盟友”的帮助下快速恢复,然后向当年的玛丽女王那样,对坎特罗发起攻击。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奥丁皇帝的提议对塞伊斯很有诱惑力。
当然,将玛丽安娜搞死或是彻底颠覆南方三国是不可能的,但是在阿基奎女公爵和菲利佩主教接连放权后,无论是奥丁的小皇帝还是坎特罗的塞伊斯,亦或是索林斯的理查德,都未必不可能分一杯羹。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玛丽安娜被判终身监禁。
“……”塞伊斯有些意动的敲了下扶手,并未立刻答应使者的提议,但却在短暂的思考后给了个含糊不清的回答:“我需要跟教皇国的使者商议一下。”
“可是我国的皇帝陛下不日就会召见教皇国的使者,询问起诉奥布斯达女王的流程。”元老院的使者出乎意料的步步紧逼道:“我们眼下还没将最重要的证人运出奥布斯达,要是让奥布斯达女王嗅到端倪并有所行动,那可就晚了。”
末了,元老院的使者还补充道:“索林斯的理查德已经跟玛丽安娜结为同盟,您说他们大张旗鼓的是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无非是将教皇国团团包围住,挟教皇以令群王的同时,将奥丁与坎特罗困死在南方。
长此以往,北方联盟就是想跟坎特罗或是奥丁有交集,也会被玛丽安娜和理查德联手拦住。
塞伊斯不得不重视这一猜想,尤其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一猜想很有可能实现。
只是……
“阁下,你也清楚坎特罗正值百废俱兴之时,而奥布斯达与坎特罗土地相接,对奥布斯达的各项产业颇有支持。”塞伊斯深知“见机要价”的套路,所以在元老院的使者苦口婆心后,便“委婉”开口道:“倘若我真的跟奥布斯达彻底闹翻了,那里头的损失……谁来陪?”
简而言之就是你奥丁想让我办事,打算出多少?怎么付账?
元老院的使者听了塞伊斯的话,也是早有准备道:“皇帝陛下当然不会辜负您的牺牲,所以……”
“所以你们把补偿落实后,再来聊合作问题。”塞伊斯或许是从失败中学会了什么,所以露出“我才不跟你一次性谈清”的含糊笑容:“托斯卡迪亚只是替奥丁洗刷刺杀教皇国嫌疑的报酬,至于跟奥布斯达闹翻……”
塞伊斯也不确定奥丁的小皇帝是否能污蔑成功,毕竟摊上这样的指控,玛丽安娜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证明自己是处。甚至说得更过分点,她都不能出现在被告席上。
况且教皇国真敢接这案子吗?
不是塞伊斯多疑,而是现在这时间令人不得不多想。
怎么,索林斯前脚出了“圣女想要改变奴隶制”的大事,奥丁后脚就让教皇死在公众面前。
奥丁前脚刚让教皇死在公众面前,后脚就要举报奥布斯达女王跟同母异父的兄长有不正当关系。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接踵而来,塞伊斯都不知是该庆幸坎特罗能逃过一劫,还是该吐槽奥丁皇帝的不择手段:“你们真能将玛丽安娜捶死在乱伦的罪名上吗?”
塞伊斯赌不起玛丽安娜要是逃过一劫,坎特罗会面临怎样的灾难。
至于事后会不会被阿基奎女大公或是菲利佩枢机主教疯狂报复……
塞伊斯垂下眼帘,掩饰自己对奥丁的蔑视。
大不了之后再将奥丁卖给阿基奎女大公。反正阿基奎女大公只有一个继承人,总不能看着玛丽安娜被教皇国终身囚禁,所以肯定会向坎特罗和索林斯低头,然后花钱赎回玛丽安娜。
第177章
只可惜奥丁的小皇帝将算盘打得再好,但却没料到玛丽安娜身边居然有“神队友”存在——卡珊德拉,被阿比盖尔安排来当守夜人的女巫之一,其天赋能力是预言。虽然不能做到今天就知明天事,这秒就知下秒事,但是在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下,梦见一个月内发生的大事还是有可能的。
这不,在卡珊德拉接班的当晚,就梦见玛丽安娜被起诉的场面。
“您承认自己与卢修斯阁下长期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吗?”
“没有。”
“那您承认自己对卢修斯阁下动过不正当的心思吗?”
“没有。”
“那你……”
“我能反问您一句话吗?”
“您说。”
“卢修斯加入圣殿时可有向万神宣誓?”
“……”
“卢修斯每年是否在万神殿里祈祷过?”
“……”
“如果以上两条都有答案的话,那我不需要在这里解释什么。”
“卡珊德拉,卡珊德拉……”露西安早上来给玛丽安娜收拾床单时,看见本该替玛丽安娜守夜的女巫竟然歪倒在床尾的软踏上,于是上前摇晃着卡珊德拉的肩膀,将其叫醒:“起来,你在这里睡着了不冷吗?赶紧回房睡啊!”
玛丽安娜身边的人都在皇宫里有自己的住处,哪怕是轮班制的守夜人,也都有个不错的小房间。当然,跟莱娜那种忙的脚不沾地的侍女长是没法比的,也不能跟塞拉比待遇,毕竟人家在血缘上是玛丽安娜的妹妹,更是名为侍女,实则女伴的贵族小姐,所以有个好房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考虑到守夜人的特殊性质,再加上皇宫里的流动人员不比开放的奥布斯达,所以肯定会有对类人种不好的存在,因此露西安她们的卧室跟玛丽安娜的卧室相连,也方便她们随时待命。
“嗯?陛下呢?”从软榻上起来的卡珊德拉揉了揉酸涩的脖子,向露西安询问道:“是在处理政务吗?还是去看演出场的进程了?”
“现在应该是在书房里。”露西安手脚利索的将玛丽安娜的床榻抹平,然后拆开被套被褥,趁着这段功夫回答卡珊德拉的话:“你要是去找她的话,最好赶在午饭前。”
因为奥布斯达的议会都是下午汇报工作,而中午正是流动人员最忙的时候,所以露西安担心卡珊德拉会遇见不那么友善的人。
“谢谢。”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卡珊德拉也与露西安有了不错的交情,毕竟谁会讨厌一名年轻活泼的精灵少女呢!
而露西安也是第一次看见担任守夜人的女巫竟会去找玛丽安娜,所以希望她们能增进感情。
“对了,露西安,你最近别去找你哥哥。”卡珊德拉突然想起几天前做过的梦,差点忘了要提醒露西安:“冒险者公会这段时间都不会太平静,所以……”
“我知道了。“露西安不等卡珊德拉说完便回复道:“恰好哥哥前段时间来信说他近期很忙,所以让我不要去找他。”
卡珊德拉不知道露西安的哥哥到底有没有给她写信,不过对方这副无比信任的态度倒是让卡珊德拉非常意外:“你就不怕我欺骗你吗?”
“你骗我有什么好处吗?”露西安奇怪道:“快去陛下的书房吧!”
眼瞧着墙上的时钟快到十点,露西安又催促了一声:“早上去见陛下的人可是很多的,晚了可就没地方了。”
盖因所有人都知道玛丽安娜下午不待客,所以很多人都是掐着开宫门的时间进场,然后一上午下来,玛丽安娜要是能有一小时单独处理政务的时间,都算是奥布斯达的贵族们手下留情。
“好的,谢谢。”卡珊德拉别扭的向露西安道了谢,结果在出门时被露西安塞了块夹心面包,避免她在跟玛丽安娜聊正事时出丑。
好在卡珊德拉的运气一直不错,刚好在抵达玛丽安娜的书房门口时,看见拿着资料的阿比盖尔正从玛丽安娜的书房里走出来。
“嗯?卡珊德拉?”正在看饮料厂财报表的阿比盖尔揉了下发疼的太阳穴,感叹自己真得找个老师补课,否则连收入都算不清:“你是来找玛丽安娜的?”
“算是吧!”卡珊德拉还是第一次看见阿比盖尔如此有活力的样子,毕竟在女巫部落时,阿比盖尔作为被重新接纳的混血一直都是小心行事,说是畏畏缩缩的也不为过,可是自从跟了玛丽安娜后,阿比盖尔无论是工作还是面对同部落的女巫们,都称得上相当有活力,“我做了个与女王陛下有关的预知梦。”
“预知梦?”阿比盖尔知道卡珊德拉偶尔会做预知梦,不过除了坎特罗入侵那次,阿比盖尔还没见过卡珊德拉给出什么太重要的预言:“会对玛丽安娜造成很大影响吗?”
“应该会。”卡珊德拉不是喜欢说谎的人,因为她的预言天赋会对自身形成限制,所以阿比盖尔不疑有他的拉过卡珊德拉的手腕,将其带进玛丽安娜的书房。
“怎么了?一副有人催命的模样?”玛丽安娜虽然关注着奥丁与圣女巡游的相关新闻,可是国内的建设也不能就此落下。
然而阿比盖尔的下句话差点令玛丽安娜掐断受中的羽毛笔,生动形象的表现出“震惊”二字。
“卡珊德拉做了有关于你的预知梦,所以说我是来催你的命。”阿比盖尔自顾自的拉开玛丽安娜面前的椅子,然后让卡珊德拉跟她一起坐下:“详情就让卡珊德拉来说吧!”
“我记得你会预言,对吗?”玛丽安娜放下手中的笔,像是给自己打起道:“不过我的命很硬,所以那些来找茬的人得小心一些。”
“我梦见你被教皇国起诉与卢修斯有染。”卡珊德拉还是第一次跟玛丽安娜说正事,所以表现得不是一般的紧张:“不好意思,我只记得一些片段,所以不知道起诉你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