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一节背着于文秀的计划
校场上空了,马林又在安排了,没有足够的石锁,就让人抬来许多圆木。
“一会,五个人举一根,举够一百下然后再挥木棍三百下。”马林给副官交待着,副官连连点头:“将军,在吃饭前再增加青蛙跳三百下怎么样,或者是马步冲拳三百。”
“这个可以。吩咐下去,这一餐吃结实一些,本将要看看他们能撑几天。绝对不能在伙食上让他们有话说,管够。”
刘澈在军营住下了,他打算观察一下这些原本大部分还是牧民的新兵。
其实说起来,布和就是为人小气,真不是恶人。
头一天结束,整个校场之中死寂一样的静默,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走动,几乎无人例外的都在帐蓬里呼呼大睡,累的。
第二天,照样重复着昨天的训练,背上身上的其实不是装备,而是石头,或者是碎石头。
中午的时候,有士兵过来给汇报:“先生,将军。有人逃了!”
“多少人呀!”马林慢吴吴的问了一句。
“没细查,看最多不过半百。”那汇报的士兵站在一旁小声的说着。
刘澈没说话,安静的看着马林的反应,马林却是笑了:“让他们跑,晚上还会回来的。真当铁岭是来去自如的地方。告诉各哨位,各山寨。见到逃兵不要追杀,吓一吓他们就行了,但谁的地盘上要是有人逃了出去,让他们记得军法!”
逃,自然是吃不下苦要逃的。
马林却是丝毫也不急,看看桌的几本书,最终还是拿起了那本字帖,而不是兵法。
马林对自己的在铁岭的定位已经有了准备,他不是能够上阵打仗的类型。但训练新兵,管一管后勤什么的马林还是有自信的,带兵他知道自己不行。
一没有统帅全军的能力,二没有冲阵杀敌的本事。
看马林都不着急,刘澈也只当没听到有逃兵的事情。
马林练了一会字,拿出一只烟杆来,先是往门外看看示意亲兵留意一下,然后赶紧给自己装了一袋烟。
“马将军莫非是怕马夫人知道,可尊夫人还没到铁岭呢?”刘澈心说,自己是被于文秀管着,难道马林也一样。
马林哈哈一笑:“先生有所不知,此物名为烟。从嘉靖初年由南海吕宋国传入大明,那书有记:凡食烟,饥能使饱,饱能使饥,醒能使醉,醉能使醒,一切抑郁愁闷,俱可藉以消遣,故亦名忘忧草。”
刘澈更是糊涂了。
“先生,此物从万历二十四年起就是禁物。原因有很多,但私下听人说。因为民间把这东西叫吃烟,与吃燕的音一样。燕就是当年的燕王,后大明京城叫燕京。宫里认为不吉利,后朝廷有大臣说,这东西种植的时候肥厚又占良田,所以禁止也是有理由的。”
刘澈听明白了,马林还是害怕这东西是禁物。
“其实吧,这东西伤肺,抽一口这辈子要少活三秒。”
“哈,哈哈哈!”马林狂笑着:“先生真会说笑,这年头谁敢保证自己活到老死,当兵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掉了,谁会在乎那三秒,咱们说话这功夫,十个三秒也没了。”
刘澈也在门外看了看,这里是军营没有人来回走到。
看到刘澈往外看,马林不明白刘澈在看什么。
刘澈转回来,很神秘的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后递给了马林一支:“这个,烟草是好生意。我估计最疯狂的时候,蒙古那边敢用一匹马换一斤烟。但这东西别让我家文秀知道了,麻烦,相当的麻烦。”
“先生惧内?”马林双手接过那支烟。
一看上面是中华二字,马林的神情立即变的很严肃,不为别的,就这两个字,他感触良多呀。
“不是惧内,是我答应她要戒烟的,就算不戒每天也要限量。男人嘛,答应的事情总是要作到的。但,戒烟很难。”
马林哈哈大笑,刘澈这种正常人的一面他看着高兴。
说起来,刘澈比他儿子还小呢,他最小的一个儿子和刘澈算起来,相差两个月。
“马将军,你说我们整块地种这个怎么样。后金估计就会因为这个而完蛋!”刘澈给提出了一个想法,马林不懂:“难道,此物还有什么神奇的用处?”
“没有,但这东西是个男人就喜欢。后金买咱们的,先不说他们要花银子,甚至用自己的武器铠甲来换。野猪皮一定会下禁令,但禁令是容易下的吗?这东西是从吕宋国传来的,可之前又是其他地方传到吕宋国的。这其中还有个故事!”
“故事?”
“恩,关于一支非常强大的军队与一支多部落混合军队之间的故事,就是一支禁烟,一支不禁烟。虽然我承认,吸烟的坏处有很多,但战场之上当兵的谁知道能不能活过明天呢……”
刘澈给马林讲了一个关于德军与盟军,禁烟与不禁烟的故事,马林眼睛亮了。
马林和刘澈在小屋内列着一个计划,关于烟草利润的计划。
这东西在马林眼中,种的不是草,是银子。
特别是加上了刘澈这种战略性的计划之后,这东西绝对可以为铁岭换来巨额的财富。
“先生,有件事情我说给你听。就是抚顺之战的时候,有些百姓是自愿降后金的。先生你不要急着生气,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活不下去了。需要找一条活路,只是一些普通百姓,要怪就怪朝廷无道吧!”
“范文程算什么?”刘澈追问了一句。
“国奸!”马林冷哼一声,然后作了一个划脖子的动作:“对付这种人,我认为剥皮填草都有些轻了,要想个更厉害的法子整治他。
到了傍晚的时份,军营外几十个逃兵又回来了。
听到报告的马林对刘澈说道:“他们肯定会回来,因为逃不走。而且这里总算还有口吃的,光是逃走的话,他们的家人、他们自己,以后也就没有以后了。”
最后一句有些绕嘴,刘澈的理解是,人生没了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