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节定义为民军
这两道圣旨,身体已经极度虚弱的皇帝都不清楚详细的内容,只是知道一个大概。
大明首辅方从哲终于见到大明皇帝,上次见到皇帝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此时见到,他带着几十本奏本。可大明皇帝的态度很神奇,本着‘虚心接受,坚决不改’的态度,任你说破嘴皮,我只当没听到。
终于,大明皇帝开口了:“爱卿呀,朕有些累了。上次你的提议,朕不是叫批复同意了嘛。这次你还要说什么?”
“万岁,各地饥荒,怕有不宁呀。辽饷更是让百姓雪上加霜,臣请万岁恩准,缓征辽饷一年。”
“北边,你能让朕安心?”大明皇帝又问。
“朕以为,抚。臣斗胆,为什么萨尔浒之败后,溃兵可大胜后金呢?因为粮饷根本就没有发到士兵们口袋里。抚,如他们可以牵制后金,那么让朝廷缓上几年,先解决了各地饥荒的问题,毕竟他们还是我大明子民,只要万岁恩赏,还是会为万岁效忠的。”
方从哲是楚党,眼下以东林党为首,晋党也参与进来,为了税的事情给朝廷施压。
东林党背后的支持者就是通州商人、苏南工场主等。晋党背后,自然就是晋商了。
“好吧,依爱卿之言,难道那两道圣旨还不够吗?”
“万岁,两道圣旨。第一道是封官,臣以为只能安抚人心。第二道给了一些粮食与军械。但这些却不是关键。臣以为,熊廷弼上书,借盖州自商养军是可行的。臣以为,沈阳至盖州一线,如果民军一方可压制后金,对朝廷是有利的。只需要安排可靠的辽东经略,慢慢将其收服,又是强军一支。”
大明皇帝点了点头,这话有些道理。
“万岁,臣还有一计,安插官员前去。可挑选京官十人,此科进士百人。如民军认同,那么这些官员一来可为监视,二来也算是一半归服朝廷了,再由万岁下御旨,允许三年自治自察,许民军首领正三品武官之职。”
“似乎有些道理!”大明皇帝几乎被说动了。
方从哲赶紧又说道:“万岁,再坏也坏不到那里去,臣所知,民军首领岳武,鄂王之后。另一首领胡天任,与后金与不共戴天之仇,全家皆死于后金之手。仅是因辽东官员腐败而不服王化,所以最差的情况,他们也还是大明的百姓!”
“好,依爱卿之计去办吧!”
方从哲终于说服了大明皇帝,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能够减少辽东那边一年的军费支出,他就可以有些活钱用来救灾了。
当天,又有两道圣旨从京城往辽东去了。
大明送了一些进士过去,就是想给岳武这些野蛮人洗一洗脑,有忠君之心。
可让方从哲没有想到的是,刘澈为了优秀的文官,已经在下黑手了。
大明河南,一个小山包上,胡天任的双刀正在滴着血,他的面前是五个已经被他劈成两半的人,其余的人都跪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山贼,你们也配叫绿林好汉。笑话!”胡天任双手轻轻一抖,刀刃上的血落在地上。双刀回鞘,向前走了几步踩在跪在地上一位山贼的背上:“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进县城去,就说河道决口了,把县令给骗出来,能作吗?”
“这……”这位山贼只是犹豫了一下,胡天任飞起一腿,就把人踢出足有五步远,重重的撞在树上晕死过去。
“谁能作?”胡天任环视了一下四周,当下有两人站起来:“我们能。”
“很好,事成之后要什么奖励尽管开口。”胡天任傲气的说着。
这两位异口同声:“愿随您鞍前马后!”
“好,事成之后,爷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绿林好汉。爷这一双刀,杀过的人个个都有必死的理由,去办。”
胡天任没办法不用当地人,他们的打扮,说话的口音一听就不是当地人。
而且对这里的地形也不熟悉,所以不能不对当地人一个山贼团伙下手,然后借当地人把孙传庭骗出县城。
孙传庭是一个好官,可无奈一人之力无法对抗当地的大地主集团。
正在县衙之中处理公务的孙传庭已经是连续两天没有休息了,县里的饥荒到现在为止都找不到一个解决的方案,大地主们根本就不愿意开仓放粮,县丞这边又是大地主的人,他唯一能作的,只是亲自盘查县里的账目,清点库存。
看有没有可能,找到一些证据,然后与县丞谈判,以求得大地主开仓放粮。
“报!门外有两人,县东十五里,有人在破坏河堤,似乎准备放水淹赵大户家的田。说是因为有人知道赵大户打算听大人的劝告放粮,来稳定粮价,引起了许多粮商的不满”
“什么?”孙传庭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县衙之中,孙传庭喊了半天,竟然只有三个差役到场,其余的人以各种理由推脱着。
“混帐,混帐呀。”孙传庭无奈,只能带着这三个人,还有自己的老家人找了一头驴子就往县城外走。县丞冷笑着:“这事不知道是谁办的,办得好。看他赵大户今年绝收了,还敢不敢开仓放粮。”
“大人英明。”捕头在旁边献媚着。
孙传庭出城不到十里,突然被一群人给挡住了去路,那三个差役吓的转身就逃。
“大胆狂徒。”孙传庭怕,可就算是怕,也是指着鼻子在骂着胡天任。
胡天任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来,对着孙传庭比对了好一会:“你叫孙传庭,家是山西代县的,中了进士之后到这里来当县令?”
孙传庭硬是没反应过来,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对方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就是他,肯定不会错。”胡天任旁边一人也对照着关于刘澈给的那份记载,关于孙传庭长相的记载。
“我是孙传庭,家是山西代县的,你们是何人?”孙传庭不会因为害怕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