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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华砚伸出大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丝毫不嫌弃满是尘土的手,抓紧手再也不松开。
  闷热的小房间里,俩人开着一台风扇吹着,窗台的雏菊迎接着刺眼的阳光,努力绽放自己的美好。
  罗槿面前架着画板,手里抓着的笔迟迟没有下去。
  华砚没有打搅罗槿,抱着电脑躺在床上处理公司的文件,岁月静好的画面在他们身上缓缓流淌着。
  俩人一呆就是一中午,刺眼热烈的阳光悄然换了另一副模样。黄昏的天空总是给人一种温暖宁静的气息,吹起的凉风吹的雏菊的花瓣颤动。
  罗槿抬着手里的油画笔望向窗外,映照在玻璃窗上的光反射进屋内,老旧的居民楼覆盖上一层朦胧的美感。
  就在这一瞬间,灵光充斥在他的脑海中,最美好的风景不就是现在吗?
  抓着的油画笔瞬间有了动静,鲜艳亮丽的色彩渲染着白色的纸张,在罗槿心中最美的风景,就是喜欢的人在身边,虽不曾交谈过,但还是有洪流在心中破出。
  华砚完成手里的工作后,小心翼翼地放下电脑,坐在床上望着绽放着浓烈光芒的罗槿。
  如果当年也有这样一个人鼓励自己,或许会像现在的小罗槿一样,阴郁散去,光芒万丈。
  颜料溅的地上到处都是,最为严重的是罗槿的衣服,混杂着各种色彩,就连白净的脸上也有几滴颜料。
  华砚看天色渐暗,蹑手蹑脚地下床去煮面条,充当了今晚的晚餐。
  夜色渐深,罗槿终于从画里脱离出来,伸直酸软无力的双腿,扶着墙从地上站起身来,看着自己一下午的成果。
  心满意足地放下手中的画笔。
  换了一身衣服后走出卧室,嗅到老坛酸菜牛肉面的香味。
  华砚端着两碗泡面放在桌面上,过来吃吧!
  你不会做饭?罗槿呆滞地望着丰盛的晚餐,泡面加香肠,果然够丰富的,一般学生加不起火腿肠。
  华砚问:你会吗?
  不会。罗槿理所当然地摇头。
  你都不会,我为什么要会。华砚喝了口汤,幽幽地说道,等某天你学会做饭,说不定我也就会了。
  罗槿:???
  泛黄的泡面泡在香醇的汤水里,华砚心机的在上面撒上新鲜的葱花,火腿肠切成片摆成一排。
  如果不是泡面的味道实在是太熟悉了,罗槿就真的以为这面是华砚做的。
  晚饭过后,油画被挂在阴凉通风处晾干,房间的地板也被俩人打扫干净。
  俩人又都是洗完澡后的状态,罗槿在床上像咸鱼一样躺着,一动不动,嘴里时不时痛呼几声。
  华砚跪坐在他的腰间,细致的擦散他身上的淤青,以后还打不打架了?
  你轻点,不打了。罗槿痛到发出哼唧哼唧的声音,伤口第一次擦不疼,但是越往后疼痛感愈发明显。
  活该。华砚加大力度揉搓着他的后背,擦着擦着罗槿就觉得不对劲。
  背上的大手流连最多的地方是脊背,触碰到的时候仿佛有静电,涌上一阵酥麻感。
  你他妈是不是馋小爷身体。罗槿头埋在枕头上,顶着难耐的疼痛问出声。
  罗槿擦药酒的原因,所以光着膀子趴在床上,劲瘦又有韧性的腰肢和细腻白玉般的后背暴露在华砚的眼前。
  我就是馋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富有磁性的声线就像是勾子,勾的罗槿的心痒痒,却又无力反抗。
  罗槿奋力地挣扎起来,把坐在他腰上的华砚推倒,反客为主地坐在他的身上,全身的力气压在他的腰腹。
  我给过你机会。
  罗槿搂住他的脖子,小小的单人床承受不了两个成年男性的重量,不堪重负地塌了。
  坍塌只在一瞬间,在俩人还未反应过来,华砚躺的那个位置咔嚓一下,重重的摔在了塌陷的床板上。
  尴尬的气氛环绕在周围,罗槿眨巴着眼睛看着华砚,迅速地从他身上下来,我不是故意的。
  我也不知道这床会这么脆弱,我要知道一定不会扑到你身上。
  罗槿满是歉意地拉起华砚,拍打着他后背沾染上的灰尘,嘴里碎碎念念。
  你就原谅我吧!
  华砚还没说话,罗槿就自顾自说了一大堆,生怕又惹人生气。
  床年久失修,会坏也是正常的。华砚捡起地上的衣服套在罗槿的肩上,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把衣服穿上,小心着凉。
  温柔体贴地举动罗槿表示很害怕,越是这样就越觉得眼前人肯定很生气,只是因为太爱他了,气都憋在心里。
  这么好的男朋友哪里找。
  罗槿轻轻的把手伸进他的衣摆,抚摸着印上几道压痕的后背,痛不痛?
  第14章 情侣装   还好。华砚扶着腰背尝
  还好。华砚扶着腰背尝试性地揉了几下,除却砸下去那一刻的刺痛,并无大碍。
  实话实说罗槿该减肥了,看着没几两肉,压在身上时的重量快叫人窒息。
  这床罗槿收回流连在华砚腹肌上的手,这这才几个月,腹肌就练出来了。
  你替我找了个理由换掉了它。华砚昧着良心说出自己都不信的话,抬头看着床尾塌陷严重的地方,轻轻叹口气。
  家里唯一空着的是华美茗的房间,华砚没有睡别人卧室的喜好。
  要不去我家睡?罗槿低头盯着脚尖,两条腿仿佛有多动症似的,每过几秒就晃动一下。
  罗槿诚心想要弥补也无济于事,华砚油盐不进,一天下来几乎都是冷着脸,看不清喜好。
  不了,住酒店吧!华砚打开衣柜拿出外套穿在身上,罗家的人他现在一点也不想接触。
  罗家对当时的他来说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水井,而他是□□控在手里的桶,活在不见天日的地方,努力向上爬,在他们手中挣脱。
  真的不是我家?罗槿试图说服眼前人,但都不为所动,无奈之下放弃劝说。
  华砚这几天大概会一直住在酒店,在新的床到来之前。
  周一清晨,扰人清梦的闹钟叫醒了还活在周六日的学子们,新的一天已然开始,积极面对新的一周。
  华砚穿上了画着罗槿模样的校服,混迹在一群学生当中,帅气十足的Q版人物使得他在人群中格外的引人注目。
  冷峻的脸庞目视前方,被这么多人注视着没有丝毫不自在,Q版人物和周身冷冽的气质相融合,诡异的增加了一丝萌感。
  或许是嫌校门口华砚的存在不够刺激,就又来了一位推着自行车进校园的人。
  林渡宛如红玫瑰般的唇色衬的肤色愈发白,白色的外套随意地绑在腰间,周身散发着迷人的气质。
  眉眼与华砚有七分相似,近乎一样的眉眼长在华砚脸上,就如清冷孤傲的明月。
  长在林渡的脸上,就是勾人心魄的红玫瑰。
  华砚走在路上听到同学们的抽气声和议论声,回头看去,没想到居然真的看见了熟人。
  林渡。
  他曾经包养的替身之一,说是包养却什么也没有做,就只是养着他,没事就多看看他那张脸。
  再多就没有了。
  华砚看到了林渡,林渡被人来人往的人群挡住视线,自然发现不了站在远处的他。
  背好肩上的书包,华砚转身离开,对林渡的出现丝毫不感到意外,或者说是早有猜测。很久以前包养的那帮替身,无一是干净的。
  各自抱着同样的目的呆在他的身边,指责他多么无情,却从没想过不以真心待人,别人又怎会以真心回他。
  你们作业谁写完了?借我抄一下!
  华砚一进教室就看到明栩游走在每个同学面前,撒泼打滚就为了借试卷抄,他也不想想自己都懒得写的数学卷子,别人又怎么会写完。
  华砚快步走到自己的位置前,抽出写的密密麻麻的数学卷子,好似钓鱼一般钓在明栩的眼前说:想要吗?
  修长的指尖提着卷子,慢悠悠地在明栩眼前晃荡,纸张摩擦发出沙沙声,奏成一段可以引全班人折腰的曲子。
  明栩心里好似有一场天人交战,卷子又是他想要的,华砚能这么轻易的借他抄答案,一定怀有不知名的目的,小心为好,
  正想拒绝华砚时,他身后那群没做试卷的人一听有答案抄,纷纷两眼发光期待地望着华砚。
  学神,他不抄借我抄呗,我保证不会弄皱试卷的!
  借我,第一节 是老刘的课,我还一字没动,他真的会弄死我的!
  来不急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明栩本不想借的,可是看这么多人都想要,不借岂不是对不起自己,老刘的碎碎念宛如唐僧在世,会死人的。
  谁说我不抄的!明栩扯过在眼前随风飘动的卷子,我抄完再借给你们。
  明栩快步回到了位置上,埋头苦写。
  华砚自主地坐在他旁边的空位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你知道林渡吗?
  知道,遥不可及的大佬。明栩手里的笔顿了顿,又开启了奋笔疾书模式。
  华砚细长的指尖有节奏的敲打桌面,大佬啊!
  攻略失败后又想从头再来的大佬。
  可以和我说说他吗?华砚好似是不经意的问出这个问题,脑子有一半放在抄答案的明栩也没感到不对。
  他可是我们攻略部前十的大佬,出手的世界从来没有败绩,和我们这些小虾米不是一个级别的。
  华砚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意,希望像明栩这种堵不住嘴巴的人越来越多,能挖掘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
  明栩现在还把他当作了攻略部的一员,却从来没有细想过,周身一切不对劲甚至违和的地方。
  熙和的太阳高高挂起,清晨带来的清凉舒适感慢慢消失,刺眼的太阳愈发热烈,树叶上的露珠化作水蒸气,消失不见。
  第一声铃声响起后,紧接着是提醒同学们该去操场升国旗的运动员进行曲,响彻整个校园。
  学生们排成两排,有序地前往操场。
  校服上画着图案的华砚在一片纯白校服中,异常显眼,吸引了全校的注意。
  站在国旗下俯视全校学生的教导主任在见到华砚乱七八糟没有学生样的校服,脸瞬间黑了下来。
  上学迟到的罗槿混在别的班里,浑水摸鱼般溜回到自己班的队伍里。
  猜猜我是谁?罗槿在华砚回头的一瞬迅速捂住他的眼,压低嗓音问道。
  能做出这种幼稚的举动除了罗槿,也就没别人了。
  华砚也乐意陪着罗槿玩:哎呀呀,是哪家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猜错可就没有奖励了哦!罗槿凑到耳边小声地说。
  奖励?华砚歪头靠在他的肩膀,奖励你还是奖励我?
  怎么感觉出卖色相吃亏的人总是我?
  你就在心里偷着乐吧!罗槿松开捂住眼睛的手,整个人快要往他怀里倒,昨天熬夜打游戏,困死爷了。
  华砚心疼地摸着他脸上的青紫,半抱住几乎全身都靠在身上的罗槿,困的话靠我身上睡一会儿。
  华砚和罗槿的外套画的都是双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穿的校服和他们不一样,人家穿的哪叫校服,叫情侣装。
  老师在国旗下讲话,罗槿靠在华砚怀里昏昏入睡;校长在国旗下讲话,罗槿已然睡着,小声地打着呼。
  时间在慢慢流逝,太阳光的笼罩整个大地,只有在被云遮住的几分钟里,学生们才感受到一丝清凉。
  校长说完话后,同学们都以为要结束了,教导主任拿着麦克风走上台来。
  今天是周一,希望大家打起精神来,不要把假期中的那些坏习惯带到学校来。我今天抓到了好几个迟到的同学,在这里我就不点名了。
  请各位班主任叫班里迟到、染发、校服上乱涂乱画的同学们来我办公室一趟。
  教导主任把手里的麦还给主持升国旗的学生。
  升旗仪式到此结束,各班有序带回。
  迟到、染发、校服上乱涂乱画的,他们班虽说只是占了两个人,但是以上的这些行为罗槿一个人占了全部。
  华砚叫醒睡迷糊的罗槿:醒醒,走了。
  罗槿睁开朦胧的双眼任由身边人扶着走,走了大概有几分钟后,才发现这不是回班里的路。
  我们这是去哪儿?
  你经常去的地方,不用怕。华砚低头停下整理好他们衣服上的褶皱,见人要保持良好的外表,我给你抚平衣服的折痕。
  罗槿站直腰背由着华砚替他拉上拉链,纠正歪了的衣领,不受控制的一嘴亲在华砚神情严肃的脸上。
  亲完后哈哈大笑起来。
  放心,有小爷罩着你,灭绝师太不敢做什么的!纵观他被抓了无数次的经历,到最后还不是无罪释放。
  虽然这其中大部分原因在于他的家境,所以不敢太过为难他。
  小部分是他年级第一的名头,这可是个宝贝金疙瘩,说不定还是未来的高考状元,逼的太紧人跑了就不好了。
  俩人不急不忙宛如散步地走在去办公室的路上,到了办公室后才发现里面挤满了人。
  你们说说让我怎么办?我不求你们学习成绩有多好,不迟到是最基本的你们都犯了,能不能争点气!
  教导主任火力全开,骂到面前的学生们抬不起头来的时候,站在最后面的两位,宛若穿着情侣装的同学,面上竟一丝羞愧都无。
  无名之火从心底涌了上来。
  教导主任厉声喝道:站在最后面的你们俩个人给我站出来!
  罗槿左顾右盼发现站在最后的人是他们自己后,拉着华砚走到前排,嬉皮笑脸地说:主任怎么了?我们在后面站的好好的。
  你还笑!教导主任训斥道,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一对吗?非要这么光明正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