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言心说这也生气
嘶
真难搞。
他没办法,只好如实道:我是说,看你生气,我难受,我不开心,可以了吧?
方青气势一凝,表情有点疑惑,心里又感觉哪里怪怪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江叙言又在心里骂了他一句笨蛋。
骂完拍拍椅子:就是不想看你生气不开心的意思。坐下来,有话我倆慢慢谈。
方青的火气逐渐消了。
脑子里翻来覆去,只剩下那句就是不想看你生气不开心。
靠。
靠靠靠靠靠!
有,有点好听啊这句话
又开始瞎说糊弄人!
方青马上在江叙言对面坐下,因为激动而变得微红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
哦,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失态的。
江叙言:我懂。
方青怕他想多,又补充了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就是,看不惯别人欺负你,毕竟你对我挺好的
江叙言:只是这样吗?
方青:必须当然铁定是这样!!!
江叙言笑了声,不打算拆穿他:那我知道了,没事,你冷静下来就行。
方青忽然想到正事,忙又问:可我冷静有什么用啊?那你呢,你要怎么办?
如果江叙言和万局长前面说的推断,全是真的,那就意味着晏殊这个人,早有两手准备,并且势在必得!
方青自然是不想江叙言去冒险的,他甚至有点自私地想,哪怕负了全世界,他也不想把江老板放到那种人身边。
可他知道江叙言是什么脾气,也知道人家不可能不管这件事否则他一开始就不会管,直接报仇就得了。
所以以方青自认的地位和能力,方青自己是没办法拦住江叙言的。
拦不住,又没办法改变结局,他很快又开始焦躁了。
操。
要不然
要不然,回头磕尸晶,强行把精神力提升到极限,试试能打不能打???
但凡有一丢丢能打,他自己去对付晏殊就得了
江叙言眼看着方青咬着下唇掐着手,那黑魆魆的眼珠子哦,一直滴溜溜地转。
他想就知道方在打着什么歪主意。
他没好气地拉过方青的手,强行掰开他握紧的拳,声音低柔:别想了,别打歪主意,我能搞定。
方青抬头:你怎么搞定?
江叙言心里已经有决定了,但他这个决定,不能告诉方青,他只道:你放心等着就行。
为什么要等?
你不要抠我字眼行不行?
方青直觉不太好,蹙紧眉头:你该不会想大胆献身吧?
想什么鬼你??江叙言拍拍他脑袋:我是那种人?
那你
江叙言坚决不说,含糊其辞。
方青倒也好骗,最容易被江叙言骗了。
后者三言两语,一半恐吓一半哄的,没一会儿把方青哄得昏头转向,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样子。
最后江叙言如释重负地问他:信我了吧?没事了吧?
方青有点不好意思,指甲掐着另一只手的手指肚:唔信。
江叙言点点头:那就好,不许再生气了啊。
看到方青还在掐自己手,他没好气再次拉开:别掐了,不疼吗?待会出血了。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还带着点连方青也没办法忽略的宠溺。
方青愣了愣,直直盯着他,这几日不断出现的那种奇怪感觉,又出现了。
等一下啊
江老板最近真的好奇怪啊
那他该不会???
等等。方青猛然摇了摇头:不,不会的,别瞎误会了。
不要再让江老板受那种有理说不清的委屈!
而且居然还会误会到自己头上来
方青,你个不要脸的臭男人。
他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一边遗憾可惜,一边又觉得够满足了。
江叙言在旁边一看:臭小子,又在自己瞎想什么啊?
不过这个时候,倒也不妨让他再想想。等晏殊的事情解决完,自己再郑重把这份心意挑明。
江叙言敢爱就敢认,他并不管以前别人怎么看自己,也不管他以前怎么定位他自己。
弯了就弯了。
他把方青安抚好,就带着方青离开办公室。
万文观和吴延东一看时间:也就半个小时。
应该不够在里面搞些什么吧
江老板的耐力
应该
不至于
那什么的吧
万文观:你倆搞完,啊呸,你倆谈完啦?
方青在江叙言身边深深埋着头:对不起,是我失态了,刚才冒犯到万局,希望万局
江叙言:回头送你一把木仓,你自己选,不要再怪他。
万文观:我还什么都没说。
吴延东瞧瞧这边,瞧瞧那边,小声嘀咕:那我听说我有一盏炸了的台灯
江叙言:自己修自己买新的,回头我报销。
吴延东:好的江总,谢了江总。
万文观:
学习一下,以后结婚拿来哄老婆。
江叙言说完就要带方青走。
万文观一看:走了?那那件事到底
江叙言:我有数。至于其他城市的丧尸潮,我让楚宁来和你对接吧,我估计管不了那边了。
万文观只好道:那好吧。唉,下次我去找你吧,等你们来,实在太太太太难了。
江叙言:随你。
吴延东见人要走,多嘴问了句:要送吗?
万文观啪一声拍他后脑勺,在他耳边压着声音:不长眼!
吴延东正要怒问哪里不长眼!转头看过去的一瞬间,看到江叙言和方青这两人,肩并肩,手背碰手背,有说有笑地往下走。
那种谁也插不进的强烈氛围
吴延东愣了一下,旋即又是惊疑,又是困惑,又是若有所悟道了句:对不起。
是我眼瞎。
.
回到大院,江叙言亲自把方青送到门口,又在门口聊了好久,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在车上看着方青的别墅门关上,他霎时冷了一张脸,驱车来到关押晏殊的地方。
那是一个地下室。
一个有着重重安防和安保的地方。
江叙言总共走了八扇超厚防弹防爆破大门,这才来到关押室里面。
一打开最后那扇门,看到晏殊百无聊赖地倚在里面的单人小床边。
这里三餐时间都会有人送饭,床和日常用品和梳洗的地方都有,保证了里面的人正常的日常需求。
晏殊手脚都戴着高电压感应手环,室外还有物理防逃逸的自爆装置,他的活动范围并不多,所以大部分时间,除了吃吃喝喝,只能在室内无所事事地消耗时间。
看到江叙言来,本来没什么表情的他,霎时眼睛一亮。
江江。
江叙言想到方青的话,就再也没办法正视他这种曾经以为只是单纯任性撒娇的亲昵称呼。
江叙言沉着脸:不要再乱喊。
晏殊侧了侧头,看着他的脸目露诧异:都喊这么久了这是乱喊吗?
江叙言心情复杂地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以前是你师父吧?
是。
那有哪个徒弟,会像你这样喊师父?
我?
江叙言沉眸:我想你没分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
以前,我们是师徒,也是老板和下属,最多,还算是朋友。
现在,我们不是师徒,也不是老板下属,更不是朋友我倆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
所以别再乱喊了。
晏殊一听,本来还算欢愉的脸,霎时沉下来。
他看着江叙言,那双冷艳得几能勾人的丹凤眼,渗透着点点寒光。
你别告诉我,你在外面考虑了这么多天,考虑到的,是这种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章~今天一万字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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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晏殊的语气, 显而易见变得沉郁阴鸷。
表情也从充满期待到如入冰窟,一落千丈。
江叙言看着这样的变化,内心沉了又沉。
方青的话句句在耳, 他实在是有点不敢相信, 为什么
为什么晏殊也
他险些脱口而出你也是重生的吗。
是因为顾全大局, 才没有真的问出口。
晏殊听到那句我倆现在没有关系, 心都要裂了。
步步逼近江叙言:怎么不说话了?
嗯?
回答我啊。
江叙言眉头紧蹙, 跟着往后退。
退着退着, 退到墙边,他抬手拦人,晏殊抬手, 把他困在这个小小的角落。
两人僵持在这小小的一隅。
你说话。
晏殊眼睛一片猩红, 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一丝哀求, 还有无法掩饰的哭腔。
江叙言眉头锁得更深,沉声:这难道不在你的预料之内?
晏殊怔了怔, 旋即有点惨烈地笑了声, 面容狰狞:在是在。
但我不是真想听。
要不, 你换一句?
江叙言:不换。
晏殊:你不要我了吗?
不要。
就因为大院?
不够?
我是为了救你啊
你觉得我需要用这种方式救么?
晏殊骤然激动:不要?!
为什么不要?!
如果当时他们真的动手,如果我们真的打不过, 如果你真的死了怎么办!!!
江叙言:从你进来大院的那一天起,我就跟你说过,我们大院里的每一个人,随时会死,你知道的。
我可以接受自己和大院里的每一个人被敌人打死、被天灾害死、因为其他各种原因而死, 但是你,他揪起晏殊衣领,面如修罗, 我不接受我们任何一个人,被自己人害死,更不能接受你我一手带出来的人把他们害死!
晏殊: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
晏殊:我可以接受我死,可以接受他们死,也可以接受你们所有人恨我、杀我。
但是你只有你他声音颤抖着:只有你我不能接受你死
不能接受你有任何死掉的风险
不仅不能接受你死,也不能接受你不要我!!
他也揪住江叙言衣领,声音剧颤,面目狰狞: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改口,你别逼我。
江叙言沉眸冷笑:逼你?
我不答应,你就要杀了我是么?
得不到,你就要毁掉我是么?
晏殊骤然回神,听到那句话,眼神显然慌乱了一瞬。
你在说什么
江叙言见状,心一沉,咬牙问: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晏殊眼神骤然更慌了,目光闪烁,手收了回去:什么当什么?你在说什么?
江叙言眯着眼睛,心情如狂潮一样乱。
他逼过去:你觉得你这是普通的师徒情么?
我
是普通的兄弟情么?
是普通的朋友情么?
江叙言声音都有点颤,语气里满满的全是失望: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没有办法接受某些对我而言不正常的感情?
我又有没有说过,我没办法接受,我身边带出来的人,对我有师徒和朋友以外的想法。
我有没有?晏殊?
所以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这些准则、雷区,我不止一次向你强调过吧?
结果你踩了一次不止,还要踩,是么?我带了十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是么?晏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