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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学不会发怒,不会哄人,找不到威胁陆轻璧的话语,更不能因此妥协承诺什么
  那么只能
  沈渠闭上眼睛:你想想我们的孩子。
  陆轻璧:老婆?
  难道,难道他们真的生活在一本生子文里?
  沈渠坐在床上,脚趾蜷缩起来,脚背微微泛红:番外不知道还有多少,你把钱都花了,万一系统让你接下来给孩子买其他贵重物品呢?你知道养一个孩子多费钱吗?你要一直向父母要钱吗?
  陆轻璧沉默了。
  一个男人的成长,离不开老婆的赚钱养家的督促。
  这一刻,责任肩上扛,老婆心中藏。
  我知道了。陆轻璧艰涩道,老婆,我错了。
  沈渠捂住发烫的耳朵,挂了。
  他扔开手机,掀开被子把自己的严严实实包进去。
  啊啊啊啊。
  沈渠趴在枕头上,眼角像被春雨打湿的柳叶拂过,乌黑的长睫撩动清风。
  太羞耻了。
  他是怎么用平静的语气说出那样的话啊!
  放空冷静了一会儿,沈渠恢复淡漠,继续收拾衣服,把非当季的衣服挂到柜子里。
  一件初中时期的校服混在棉衣里,沈渠拿起来比划了下,揉了揉鼻子,下楼去买针线和生活用品。
  千万名表的危机解决,剩下的怀孕问题就突出了。
  沈渠打算用旧校服和棉芯缝一个孕肚模型,还要带上拉链,随时增减棉花,免得系统以后要求特定月份大小时不好处理。
  自己动手省钱隐秘,打死沈渠他也干不出来去网上买硅胶模型的事。
  陆轻璧能干得出来,但是沈渠不想让他干这事。
  等等陆轻璧会不会已经买了?
  他拿出手机,犹豫着发了一条信息:以后凡是我用的道具,你不准私自买。
  买的都退了。
  我自己弄。
  沈渠总觉得这话有点歧义,哪里不对,但自尊心不允许他在这方面多琢磨,心烦地收起手机。
  陆家,陆轻璧坐在电脑前一晚上,看了十几个他以前投资过的类似项目,最后选了一个资金回笼最快的,将手上的一千五百万投了进去,剩下四百万放进股市。
  做完这一切,陆轻璧才看见沈渠的消息。
  他靠在椅背上,盯着这三条消息,喉咙一紧,这三条要是他们没离婚前发的该多好。
  此时早上六点,沈渠应当醒了。陆轻璧回到:好的。
  好的,老婆。
  沈渠很快回复:医院见。
  陆轻璧:我来接你。等寒假他就去考个驾照,他在小说里已经会开车了,就差考试领证。
  沈渠:不用。
  陆轻璧:那我不退货。
  这次过了很久,沈渠才发过来一个定位,我的新住处。
  陆轻璧眉头一皱,好好的怎么搬家了?沈渠那对奇葩父母又做什么幺蛾子?
  刘叔,去新明小区。
  一到地方,陆轻璧就止不住怒火,沈渠住的地方虽然新,房间太小,朝向极差,白天写作业还得开灯,他么的不到七点楼上开始装修。
  他妈急着卖房给沈渠租的啥玩意儿?
  不行,你搬到我家住,你要是不喜欢我家,我在外面租房。陆轻璧往房间里的小沙发一坐,发现沙发脚崴了一个,更生气了。
  沈渠背对着他,把一个什么东西使劲往书包底部塞。
  陆轻璧从后面踮脚,居高临下一看,像是个布包。
  你藏什么?
  沈渠吓了一跳:没什么。
  陆轻璧:你有。
  沈渠只好把东西拿出来:我昨晚缝的布包。
  即使是学霸,缝合的线条也是歪歪扭扭的。布包两个巴掌大,圆鼓鼓的,侧边两条系带。
  陆轻璧伸手一捏,填充满棉花的布袋子软乎乎,他一看就明白是什么,偏偏要问:这是什么?
  操,他老婆会做针线活好贤惠持家!搁以前陆轻璧根本想象不出来。
  他决定等这一集番外过去,要偷走这个布包!
  沈渠恼他明知故问:不关你事。
  陆轻璧莞尔:我不碰,你一个人的。
  沈渠:走吧。我吃早饭的时候演过那什么了,我们直接去医院。
  陆轻璧知道他说的是孕吐,不满道:你怀孕这么辛苦,怎么能背着我自己受苦嘶。
  沈渠踩了他一脚:闭嘴。
  陆轻璧忧心忡忡地跟在后面,带上门:我真觉得你这地方不行,一看就是刚装修的,你怀着孕呢怎么能在这鬼地方吸甲醛?
  楼上下来一个老太太,闻言看了看陆轻璧,再看了看沈渠,压了压耳朵,懵逼地走了,怀疑自己听错。
  沈渠:
  陆轻璧委屈:不是你昨晚说的,想想我们的孩子。
  他隔着沈渠的书包,暗示地捏了捏里面的棉花。
  沈渠:好好一个陆轻璧为什么要长嘴。
  他决定自己当个哑巴。
  第17章
  按照剧情,沈渠拒绝去医院,陆轻璧强行抱他上车,然后两人去医院检查,拿到了一张确认怀孕单,回来的时候再演一波孕夫完事。
  沈渠站在车旁,表情冷漠抗拒。
  陆轻璧傻乐地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一时忘记走剧情,他拉开车门,一手遮着车顶框,上车。
  沈渠站着不动,冷漠的面具有点僵硬。
  还需要他提醒陆轻璧抱他吗?
  沈渠拉不下脸。
  陆轻璧见沈渠不动,反省道:你生气了?
  我错了,我不该开玩笑。
  以后我都不提了。
  沈渠打定主意把自己当哑巴,捏了把手里的书包,手劲儿之大,仿佛掐的是陆轻璧胳膊。
  陆轻璧一激灵,想起来了,一弯腰抱起沈渠,放进车里:咱去医院。
  驾驶室的刘叔张大了嘴巴又默默闭上,充当空气人。他和少爷有过约定,只要不是违法犯罪的事,不能告诉父母。
  刘叔和陆轻璧一起逼停过货车救人,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少爷在他心中的形象就是闪闪发光优秀青年。
  尽管优秀青年此时跟另一位青年纠缠不休,但也没危害社会不是?
  到了医院,刘叔按照吩咐开车去附近闲逛。
  陆轻璧和沈渠一人拿了一张体检科的单子到一旁去填。
  两人十分有默契,沈渠在单子上写下陆轻璧的名字,勾选了脑科,颅脑核磁共振。
  来都来了,看看脑子吧。
  陆轻璧则郑重其事地写下老婆的名字,仿佛自己还是沈渠的合法配偶。他在生殖系统那一圈犹豫了下,最后把肝胆胰腺什么的,能用B超检查的器官都来一遍。
  初来乍到,体检一下了解自己很有必要。
  沈渠目光一动,往前翻了翻,在陆轻璧的生殖系统相关器官重重打了一个勾。
  力透纸背,多年积怨。
  陆轻璧急忙撇清:我那里没病,都是内卷的错。
  沈渠给了他一个质疑的眼神,按照陆轻璧刚才勾的套餐,也来了一套。
  陆轻璧接过自己的体检单,划掉了核磁共振:我出车祸的时候做过一次,没什么问题。
  沈渠捏着笔的手紧了紧,垂下眼皮,目光有些虚。他为什么还是控制不住想去探明一些事?
  私立医院排队很快,陆轻璧先做,做完赖着不走,非要看沈渠。
  沈渠做口型:出去。
  旁边的医生也看过来,这位男士怎么不尊重别人隐私呢?
  陆轻璧真想掏出结婚证,证明他逗留的合法性。他以前跟沈渠出远门都会随身携带结婚证,以备不时之需以及秀恩爱。
  他掩上门出去,原地搜索办假|证的正规流程。
  真戳真证,不用录入系统的那种。
  啊,找不到。
  陆轻璧收起手机,看见旁边有个年轻小姑娘,一手护着肚子,跟人打电话:老公,没事,我一个人可以,等会儿就有结果了,我肯定是怀孕了你等着做爸爸吧。
  陆轻璧等她放下电话,温声细语地商量:你检查结果出来,能让我和我媳妇替你领吗?
  小姑娘:虽然你很帅,但是???
  陆轻璧露出细微伤怀:我付你一定的报酬,让我们这辈子体验一下当父亲的感受,毕竟
  小姑娘眼里浮现同情,不孕不育啊,对于想要孩子的人很难受吧,她点头道:可以,不用给钱。
  谢谢。陆轻璧感激道。
  年轻姑娘:没事,我认识个医生对这方面很她的话语在看见陆轻璧牵住沈渠时硬生生卡住。
  两个人男人啊,那找哪个医生都没用,问问科学家吧。
  陆轻璧风度翩翩问:行么?
  年轻姑娘咽了咽口水,她刚才就在想,这位先生这么帅,看起来又很想当父亲,要么是他自己有问题,要么老婆得美成天仙才能不散伙。
  确实美。
  行。
  陆轻璧又说了声谢谢,问道:这个窗口,下一个就是你吧?
  年轻姑娘点点头。
  沈渠用眼神询问陆轻璧干了什么。
  陆轻璧不答。
  8号。排号机器叫道。
  你怀孕了。医生眼睛盯着电脑,伸手递过来一张单子。
  这里有我们的孩子了?陆轻璧错愕地接过单子。
  沈渠也配合做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喃喃:我怀孕了?
  医生觉着声音不对,终于扭过头来,惊了一下:是你们的吗?
  不是,对不起,走错了。效果达成,沈渠连忙道歉,推着陆轻璧出去。
  出来后,陆轻璧恭喜了那位年轻姑娘:谢谢你,你进去吧,当爸爸真的很开心,想必你丈夫也是。
  姑娘:没事没事
  沈渠轻声道了谢,快步走出医院。
  好丢人。
  忍到现在,沈渠的耳朵终于还是红透了。
  他深谙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选了一条没人的林荫路,把书包里的道具拿了出来。
  刘叔开车远远跟着,陆轻璧从车里拿了羽绒服,大步追上沈渠。
  沈渠正把布包绑在腰上,然后把毛衣拉出来,覆住布包,圆滚滚的,效果十分以假乱真。
  沈渠两只手都挡在肚子前,努力把棉花按扁,好像这样脸上的热度就能退下一些。
  陆轻璧把自己的黑色长款羽绒服披在沈渠肩上,轻盈宽松,一看就是男友外套。
  后面有个兜帽,陆轻璧把帽子也给沈渠拉起来,低头哄道:没有人能看见了。
  他从羽绒服宽大的口袋里掏出一卷巴掌宽的条带,哑声询问:我帮你?
  沈渠眼里闪过犹豫,破罐破摔地闭上了眼睛。
  自己下不去手。
  快点。
  陆轻璧弯唇,半跪在沈渠身前,将托腹带的两片从腰后绕过,交叉托住那团布包,在后面扣住,减轻脊椎的压力。
  现学现卖,他做得并不专业。眼神却十足认真。
  陆轻璧存了两份故意的心思,怕自己弄得太真,反而令沈渠难堪生气。
  可以
  叮铃铃刺耳的自行车铃突兀响起。
  一老头骑自行车从两个花坛中间的空地里蹿出来。
  沈渠脸色一变,条件反射拉紧衣服,捂住自己那夸张的肚子。
  陆轻璧正盘算要不要趁机占便宜,忽然眼前一黑,脑袋被衣服蒙住,死死按在沈渠小腹上,鼻子陷在一大团棉花里,差点窒息。
  宽松的羽绒服足以罩住两个人。
  老大爷盯着这两人奇怪的姿势,不甚理解。
  沈渠犹如惊弓之鸟,绷着脊背和大爷对视,他紧紧抿着唇,呼吸暂停,目不转睛,乌黑水润的眼珠写满了警惕。
  他得确定老大爷不回头了再放开。
  两人视线焦灼,老大爷无暇看路,自行车越来越偏,眼看就要倒了。
  小心!沈渠叫道。
  哎!大爷右脚撑了一下地,稳住自行车,不敢再回头,踩着脚踏板簌簌远去。
  这小年轻的眼神大爷心里感慨,有一年他在院里茶花树上看见一个鸟窝。鸟妈妈着实不上心,窝做得特别明显,也不怕被野猫掏了。
  他修剪枝叶时,猛地一瞧,和孵蛋的鸟妈妈四目相对。鸟妈妈想飞走又因为孩子僵持,那双受惊浑圆的黑豆眼呐,跟那小年轻神似八分。
  不能再看咯,老大爷很有经验,再看鸟妈妈要受惊飞走,以后可能都不回来了。
  沈渠后怕地松开手,拨开陆轻璧的脑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羽绒服拉链拉上。
  陆轻璧咳了几声,评价道:挺软的。
  幸好他老婆不能怀孕,不然突然来这一出,他受得了,孩子也受不了啊。
  穿好衣服后,从外表上就看不出任何异样了。
  沈渠稍稍放心,和陆轻璧一起走出林荫路,等他回去把东西卸了,就算完成。
  饶是无论神者,沈教授也忍不住祈求作者别写生子番外了。
  陆轻璧说起正事:早上说的,我给你再租套房子。
  沈渠:你钱多得没地方花?
  陆轻璧承认:对。
  沈渠:我那地方挺好,装修至少半年了,我会二十四小时开窗透气。
  陆轻璧:半年也不许。
  他见沈渠油盐不进的样子,莞尔:我已经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