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墙被破开,樊哙也顾不得喘口气,提起杀猪大刀,狂笑道:“是汉子的跟老子杀进去,把这班敌寇给老子剁碎了喂狗,杀!”
暴喝声中,樊哙舞刀向前,踏着足下敌人的血肉之躯,撞入了曹营。
两名曹卒想要阻挡樊哙,却给樊哙杀猪大刀一挥,两名敌卒便碎成了漫空肉块。
身后处,成千上万的陶军将士,如决堤的洪流一般,汹涌的从缺口处攻入了敌营。
一队队的士卒被驱赶前来,试图挡住涌入营中的陶军,但面对着陶军山洪般的冲击,又何能挡得住。
此刻,整个营栅一线,一处崩溃,跟着便处处崩溃,紧接有数处被陶军撞破。
乐进等曹营将领,一面节节抵抗,一面派人向曹操求援。
营外,陶商狂笑一声,挥刀大喝道:“全军杀进去,活捉曹操!”
狂笑声中,陶商纵马舞刀,向着已破的敌营冲去。
“活捉曹操——”
震天的喊叫声,令天地变色,大地震颤。
陶军如潮水般涌至,阻挡的曹军纷纷倒溃,陶军前锋已杀入敌营三十余步,一面“陶字的大旗,更是在乱军中猎猎飞舞,震慑着曹军的士气。
曹军兵败,已然成定局。
曹操目光中迸射着愤怒,默默的注视着败溃的己军,一言不发。
程昱长叹了一声,拱手道:“昱无能,计策再度被陶贼识破,事到如今,这大营是守不住了,请司空速弃了大营,退往许都才是上策。”
程昱一劝,其余谋士们也纷纷进言,就连许褚和典韦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武将,此刻也丧了胆略,不敢再叫战。
曹操那个恨啊,此刻的他,是真恨不得跟陶商决一死战。
可他心里也明白,就算他拼上一条性命,今晚也将回天无力。
咬牙许久,不甘了许久,曹操只得一握拳头,恨恨道:“陶贼,只要孤还活着,你就休想染指中原,咱们许都再决一生死,传令下去,全军向许都撤退!”
言罢,曹操拨马转身,向着南面退去。
乐进、李典等将,收到撤兵的命令,如蒙大赦一般,也纷纷放弃了阵地,望风南退。
英布、樊哙、廉颇等陶军诸将,则奋勇向前,突入曹营中,四面八方望败溃的曹军穷追而上。
两万多陶军将士,如出笼的猛兽一般,气势如虹的追杀敌军。
失利的曹军,却丢盔弃甲,纷纷的抱头狂逃。
曹操在一众虎卫军的保护下,方才从南营门逃去,斜刺里便猛有一队陶军杀出。
当先处,一人舞刀,一人纵枪,正是陶商花木兰夫妻杀到。
陶商料定曹操无法挽回败局,只有弃营南退一条路,遂带了一队轻兵,饶过敌营,向着南面杀了过来,正撞上出逃来的曹操。
“活捉曹操——”
“穿红袍者就是曹贼!”
“捉到曹操,主公有重赏!”
陶军将士的喊杀声,震天动地,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要活捉曹操。
重赏之下,杀红了眼的士卒们,目标只有一个,活捉曹操,立下奇功,博得重赏。
奔逃中的曹操,听闻陶军的叫声,惊得了面色惨然。
程昱急劝道:“司空的红袍太过明显,容易被敌卒盯上,请司空赶紧把红袍脱了吧。”
连战袍都吓到弃了,尊严将何在,这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可惜,到了这般地步,为了活命,尊严什么的已经是其次。
曹操想也不想,三下两下就把红袍脱了,继续策马狂逃。
曹操在狂逃,陶商在穷追。
若能击杀曹操,甚至是活捉,整个曹统区就会土崩瓦解,不战而定。
这就意味着,陶商可以转眼间,就获得徐兖豫三州,还有半个司州,半个扬州,一举拿下四州之地。
除此外,就连天子这面大义旗帜,也将获在他的手中。
那个时候,据有中原数州,再加上天子的大义,他就有实力跟袁绍一决胜负。
巨大诱惑下,陶商纵马狂奔,穷追不舍。
惶恐中的数千曹军,被陶军如蝼蚁般辗杀,曹操身边的士卒是越战越少,未几多时,已只余下了七八百人而已。
危急关头,曹操忽见前方尘土大作,一队兵马从许都方向赶到,打着“夏侯”的旗帜。
是留守许都的夏侯渊,率领五千预备军,赶来前线接应曹操。
曹操总算是长松了一口气,两军合兵,又聚起了七八千兵马,曹操这才精神稍安,开始稳步撤退。
狂奔两日,曹操和他的败兵,终于逃至了距离许都不足五十里的鄢陵城。
这里离大后方已经很近,曹操这才有胆气停下脚步,做出固守之势。
随后追至的陶商,自知将战线拉的太长,粮草已供应不上,将士们接连作战,体力精神也已疲惫之极,不可能再一鼓作气攻下鄢陵城。
陶商遂领兵于城前,一翻耀兵之兵,便即率军向陈留扬长退去。
焉陵北门上,曹操亲眼看到陶军退却,终于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紧绷多日的神经,终于也松了下来。
回想种种惨痛的经历,自从跟陶商开战以来,五万兵马损兵大半,一路陷城失地,曹洪、曹仁两员亲族大将战死,如今于禁和张绣也生死难测……
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惨。
堂堂大汉司空,天下第二大诸侯,短短不到半年时间,就被陶商这个异数,杀得落败到这般地步,曹操真的也是够了。
紧绷的神经一松,伤病的痛苦取代了恐怖,苦撑已久的曹操,终于是禁不住惊魂与劳顿,晕倒在了城头上。
……
深夜时分,曹操终于幽幽转醒。
房中守护的众文武们,眼看曹操醒来,所有人都暗松了一口气。
清醒过来的曹操,带着伤躯强撑起来,询问诸将和各营兵马如何。
程昱苦着一张脸,将战损情况,默默的道了出来。
诸军纷纷溃散,各自逃命而去,除张绣于禁被围之军外,突袭陶营的兵马损失大半,大营攻防战中,又损了几千兵马,从前线溃下来的兵马,不到四千余众。
加上夏侯渊所部,再加上南阳、洛阳一带的驻守,曹操手下现在满打满算,也只能拼凑出一万五千人的兵马。
幸运的是,许褚、乐进、李典等诸将,虽各自负伤,但好歹都活着逃了回来。
“孤用兵多年,却被陶商一个黄口小儿,败到这般地步……”曹操摇头苦叹一声。
堂中众人也皆默默不语,无不唉声叹气。
程昱也叹了一声,宽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司空千万要放宽心,莫要太过忧虑伤神,为今之计,当撤还许都,重整旗鼓,再做打算才是。”“
程昱这么一说,其余众人也纷纷附合,请曹操以身体为重,先退往许都养好病再战。一开口,其余谋士们也纷纷的劝说,理由当然主要是曹操身上有伤。
曹操也是无可奈何,眼下身体不适,军心丧尽,他也不敢再跟陶商正面对抗,也只有选择退兵回许都。
当曹操郁闷的退往许都时,陶商已经挟着大胜的余威,无数的战利品,还往了陈留围营。
在那里,还有张绣一支残兵,还在坚守陈留,他必须攻下此城,彻底解除后患后,才能移师南下,直取许都。
是日,陶商前脚才入围营大帐,樊哙后脚就兴冲冲的赶到,大声嚷嚷道:“主公,老樊我俘虏了两个有身份的人,一个是曹操的侄子曹安民,一个是张绣的婶婶邹氏,你一定要给我记大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