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后院。
何集将怀中的画像一一分发给手下,画像上,赫然是赵光然豢养的杀手周泰。
这些画像由虎疤描述,再由画师所画出来的。
另一边。
凤来楼包厢内。
众人还在为徐青青提诗要求而苦恼。
写花的诗虽多。
但诗句中不能有花的却极少。
李恪见益州官员为了一看徐青青真容而苦思冥想的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
身为朝廷命官,不思进取,却贪图享乐。
“都督。”
就在这时,赵光然看向李恪,说道:“下官以前听过,在诸多皇子中,都督勤奋好学,不知都督可否作诗一首?”
“我?”
李恪笑着摇了摇头,拒绝道:“还是让诸位来吧。”
他虽然好奇徐青青的样貌,但还没有像在场的官员这般痴迷的程度。
“都督,今天难得大家聚在一起,不为公事,我等也想看看您的才华,希望都督不要拒绝我等的好意呀。”
赵光然不依不饶。
“是啊,都督不如作诗一首,佳人可不常有啊。”
“赵大人说的没错。”
其余官员纷纷附和。
“好吧。”
李恪并不想闹得不欢而散。
况且,这个时间段,他的护卫已经潜入赵光然的府邸抓捕周泰。
李恪必须拖延时间。
给何集足够的抓捕时间。
见李恪点头,众人更是翘首以盼,露出期待的眼神。
徐青青也把目光移到李恪身上。
面对大家的目光,李恪脑海中搜寻着关于描写花的诗,诗句中没有‘花’的诗。
沉默片刻,李恪开口道:
“昨夜雨疏风骤。”
“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
“是否?”
“应是绿肥红瘦。”
这首诗叫如梦令,乃宋朝李清照所著。
翻译过来的意思是。
昨夜雨虽然下得稀疏,风却刮得急猛。
沉沉的酣睡,却不能把残存的酒力全部消尽。
问那正在卷帘的侍女,庭园里海棠花现在怎么样了?
她说海棠花依然和昨天一样。
你可知道,你可知道,这个时节应该是绿叶繁茂,红花凋零了。
李恪语罢。
现场陷入了安静。
在场的人听到李恪念的诗,无一不惊。
毕竟,李恪所作的诗,他们从未听过,在大家心里,李恪剽窃而来的诗,自然而然变成了他自己所著。
能够作出这么有意境诗,足矣证明李恪的才华。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知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
徐青青眼神空洞,李恪的诗,完全沉浸在意境当中,嘴里反复念叨着李恪刚才所作的诗句。
“徐姑娘,都督所作的诗,你可满意?”
赵光然看向魔怔了一般的徐青青。
听到声音,徐青青这才回过神来,微微欠身,说道:“都督果然才华横溢,贱妾彻底佩服了。”
说完,抬手摘下面纱。
与此同时,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徐青青。
面纱缓缓摘下。
徐青青真容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是一张绝美的脸蛋。
柳叶眉,丹凤眼,唇如绛点,眸如星辰,加上身着白色长裙,宛如谪仙。
饶是李恪也看呆了。
虽然徐青青的美貌还没有到倾国倾城的地步。
但最起码,也到了红颜祸水的地步了。
就在大家惊讶于徐青青美貌之际。
包厢外。
一阵脚步声响起。
下一刻。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以何集为首的护卫,闯进包厢。
“大胆!”
赵光然见过何集,知道他是李恪的护卫,怒斥道:“小小护卫,竟敢不打招呼带人闯入这里,你可知罪?”
“他有何罪?”
李恪顺势站了出来,反问赵光然,早在何集进门那一刻,他就已经回过神来。
“都督。”
赵光然一愣,神色有些不悦。
“把人带上来吧。”
李恪看向何集,朝他使了个眼色,何集能来这里,已经代表抓捕计划成功了。
话音刚落。
护卫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走了进来。
看到被绑的男人。
赵光然脸色唰的变的苍白如纸。
被绑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豢养的杀手周泰。
李恪看向面色苍白的赵光然,说道:“赵大人,你是打算自己交代呢,还是......”
李恪故意没把话说完。
他之所以来赴宴,就是为了实施抓捕计划。
毕竟,抓到周泰,就有了证据。
这样才能扳倒这个盘踞益州多年,拉帮结派的赵光然,以此夺回他应有的权利。
赵光然瘫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他没想到,自己设宴,居然成了最后的晚餐。
其余官员见赵光然面如死灰,都吓得瑟瑟发抖,这些官员都不傻,自然知道赵光然大难临头。
“徐姑娘,你先离开吧。”
“本都督有事要处理。”
李恪看向茫然无措的徐青青,示意她先行离开。
徐青青点了点头,朝立刻微微欠身,抱着琵琶离开了。
眼下,整个包厢内。
除了李恪和他的护卫,就只剩下赵光然,以及瑟瑟发抖的益州各县的官员。
李恪面色冷峻,冷声道:“来人,把赵光然拿下。”
话音落下。
两名护卫立刻把赵光然擒住。
李恪目光扫向在场的官员,说道:“本都督明天会在知府县衙审理赵光然,到时,诸位记得准时到,不来者,后果自负!”
说完,带着护卫们径直走出了包厢。
李恪离开后。
剩下的官员面面相觑,事情发生的太快,大家显然还没回过神来。
“赵...赵大人就这么被抓了?”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依我看,咱们静观其变,大都督想要给赵大人定罪也没那么容易。”
“没错,赵大人乃知府,又有长孙大人照拂,大都督想要扳倒他,长孙大人肯定会出手相救。”
“我看未必,刚才各位看到没有,赵大人脸色惨白惨白的,想必大都督已经掌握了赵大人的把柄,明日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向大都督请罪,没准能宽容处理呢?”
“我赞成,刚才大都督的护卫进来,我差点吓得钻进桌子下面去了。”
此刻,包厢内,各县官员各抒己见,一派选择静观其变,一派选择明天向李恪坦白,以此落得个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