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声音消失后,顾匪加快脚步,长长地叹了口气。
事业上,顾匪无论如何也是支持顾卿卿的,她想看她因为爱和光明而努力,最终熠熠生辉地站在光芒万丈的舞台中央。而不是像原文中那样,被痛苦推着走个不停。
可是爱情上她不喜欢顾卿卿喜欢易俊坤,更不喜欢顾卿卿被那些omega喜欢,更别说被投怀送抱开后宫了!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不许不许不许!
一想到系统的话,顾匪就更不开心了,小脸倏地垮了下来,比之前还凶了十倍。
回家,吃饭,学习,上床。
一直沉默到了晚上。
顾卿卿,我们聊聊。
顾匪坐在床上,闷闷地一开口,顾卿卿就乖顺地走了过来,跪坐在她面前,低眉顺眼,楚楚可怜。
顾卿卿很乖地点头,喉咙中轻轻嗯了一声,软得不行。
顾匪吐口气,好吧,她承认,每次只要顾卿卿做出这么乖顺听话的样子,她心里的不开心就散了大半。
她伸手捏着顾卿卿的脸颊,本来想使劲捏一捏,触到顾卿卿细嫩的肌肤后,手指却
又没了力气,只像是挠痒一样掠过。
顾匪直说道,奚晚告诉我,易俊坤喜欢你,他在追你,你一直都知道的对不对?
不等顾卿卿回答,顾匪继续道:你不喜欢他,所以一直在装傻没察觉到,对不对?不管是寒假的晚宴,还是这些天,你其实一直都在暗中拒绝他,对不对?
你一直瞒着我,没有告诉我,对不对?
顾匪奶凶的声音咄咄逼人,一连问出了好几个对不对。
顾卿卿怔了怔,低垂着眉眼,点头:嗯。
顾匪却在这时伸手,捏起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直视她的眼睛。
顾匪此时的动作很强势,漆黑湿润的瞳仁中,却写满了迷茫和委屈。
顾匪本来想问为什么要瞒着她,可是话一出口,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却变成了:顾卿卿,你不喜欢易俊坤,那你喜欢
顾匪的声音顿了顿。
你喜欢?
喜欢什么呢?
喜欢我吗?
顾卿卿身体随着她的声音僵硬起来,一时紧张得,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顾匪最终这样问道。
她们对视着,一齐沉默片刻。
我顾卿卿刚开口,却立刻被顾匪打断。
她放开顾卿卿的下巴,大声道:算了,才不管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呢!反正至少现在你不许谈恋爱,高三呢!学习为重!你要是敢谈恋爱,敢喜欢谁,我就、我就、我就
顾匪我就了半天,最后气势汹汹吐出一句话:
我就打你屁股!
顾匪话音落下的同时,眼底的委屈难受也彻底消散,反而小孩子似的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算了,她才不管为什么呢,两个人之间有各自的秘密不是很正常吗?只要顾卿卿不去喜欢别人,乖乖地听她的话,那就没关系!
至于为什么不许顾卿卿喜欢别人呢?顾匪一时有些想不明白,脑袋里就像蒙了一张一戳就破的白纸一样,不过她也懒得去多想。
唔,就
当是alpha本能的占有欲吧。
顾匪凶凶的话音一落,顾卿卿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忽然往前一倾,松松地抱住顾匪的腰,止不住地轻轻笑。
笑了很久很久。
你说,让我不许喜欢谁。
可是已经晚了啊,顾小匪,我已经,喜欢得不得了。
对你。
作者有话要说: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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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四十四缕光
乡下。
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佝偻着背,出现在顾远家院子外。邻居家的大黄狗警惕地站直身子,竖起尾巴汪汪叫了两声。
老太婆下意识往后瑟缩一下,看清楚大黄狗是被拴着的后,立刻厌恶地朝它呸一声,一口唾沫飞了过去。
老太婆走到顾远家院子外,咚咚咚地敲起了门,黄狗被她吓到了,叫得更厉害了些。
最后顾远家没人回应,反倒是邻居家门打开,一个双目泛着血丝,脸上有疤痕的男人走出来,不耐烦道:老婆子,一大早敲什么敲?
顾远家在这儿?老太婆见有人出来,急忙换上笑容,褶子堆了满脸,你是顾远他老公?
疤痕男以前就没少在心里占顾远的便宜,现在听见有人说他是顾远老公,他眼睛一眯,贼兮兮笑着承认了:是啊。
是这样的,我叫贺环,顾远她欠了我很大一笔钱,你不信的话让她来见见我,这欠了十多年了,现在我这个老人婆都快穷得活不过去了,她再不还钱就没天理了!没想到老太婆一见他点头,当即变了个脸,越说越激动,就差指着天骂娘了。
我一个六十多的老婆子,走了几百里路才找到这儿的啊!你看看我身上的衣服,破成啥样了,还有我的脚,都快断掉了哟!
疤痕男脸色也一下黑了下去:说半天你就是来要债的是吧?顾远她人已经死了快一年,她欠的钱关老子屁事儿,你自己去她坟头要去。
死了?老太婆愣住。
可不是吗,坟头就在后山,老太婆,我给你指个路,你自个儿去挖啊。疤痕男打个哈欠。
诶诶诶,你这个年轻人怎么能这样说呢?你和她搞到一块儿去了,她欠了钱,你不帮着还?老太婆急了,冲过去抓住刀疤的手臂。
疤痕男没想到老太婆力气还挺大,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扯着跌坐在地上。谁知他还没开口骂,老太婆就坐地撒起了泼哦,哭得震天:
救命啊!没天理啦!谋
杀老太婆啦!
老太婆声音大得很,估计再哭一会儿,就能把整个村的人都引过来,就连大黄狗都被吓得夹着尾巴坐在一旁。
疤痕男猛地从地上站起来,骂骂咧咧地冲进房里,一把关上门:还你妈的钱!要钱你去找顾远她女儿,那个顾卿卿,她跟着城里父母吃香喝辣的去了,要多少钱有多少钱!
老太婆眼睛微微亮了下,自言自语:城里
这下老太婆不哭不闹也不耍浑了,又起身敲敲刀疤男的门,温声细语地:那个,小哥啊,顾远她女儿咋会有城里父母吗?你不是她爹?
是个屁!疤痕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顾卿卿不是顾远亲生的!全村人都他妈知道,她出生的时候被抱错了,城里那家人的千金才是顾远的娃。
那城里那家人的小孩呢?老太婆问道。
疤痕男:还不是在城里养着,吃香的喝辣的每天好着呢,娇贵得不行。
那是哪个城啊?
我哪儿他妈知道!反正就是在城里!疤痕男不耐烦道。
老太婆眼珠转了转,也不管这个人是不是顾远的老公了,笑容满脸地走了:好好好,我知道了。
顾匪隐约地感觉,从她警告顾卿卿不许恋爱开始,她和顾卿卿的关系,就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她说不出具体是哪儿变了,那种感觉很细微,就像是有根羽毛时不时在她心上挠痒痒一样,又软,又痒,还抓不住。
顾匪,你在想什么?
顾匪正发呆时,顾卿卿从门外走进来,轻声笑着看向她。
没什么。顾匪摇摇头。
顾卿卿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安静地坐到她身旁,伸手撩开她的头发,指尖缓缓掠过她的耳垂,沿着下颌缓缓往下面勾勒,然后是脖颈处。
这种微妙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顾匪一下子觉得脑袋晕乎乎的,像是坠入一场美丽的梦境。
顾卿卿看着她的眼睛,漆黑的眸子像是有魔力似的,将她牢牢吸住。
然后
,顾卿卿忽然倾下身子,靠近了些,鼻尖凑到她的侧颈处,呼吸洒上来的同时,冰凉柔软的鼻尖也触了上来。
触感轻微得细不可查。
唔顾匪下意识握紧手指,微弱地仰起脑袋。
顾卿卿的呼吸撩|拨过侧面,然后缓缓往后,到了后面的腺体处,然后她温柔地舔了一下。
顾匪意外地没有受到惊吓般跳开,而是软软地趴在书桌上,将腺体整个都露了出来,等待着omega信息素的安抚。
omega的信息素顾匪昏昏沉沉地想着,虽然她很想尝尝顾卿卿信息素的味道,但现在她的腺体有些不舒服,所以就先让顾卿卿尝尝她的吧,反正omega无法标记alpha,就算被咬一口被咬很多口都无所谓。
alpha标记omega的时候,omega好像会有点痛,不过她被顾卿卿咬一下的话,应该不会痛吧?不仅不痛,还会很舒服的吧?
顾匪越来越迷糊,忍不住发出细弱的哼哼声,身体也微弱地颤抖着。
后颈处的感觉越来越强,腺体中信息素不断刺着神经,又痛又麻,等待着omega信息素的安抚。
顾卿卿似是不满意顾匪的颤抖,伸手擒住她的双手,扣在一起压在桌面上,才缓缓咬了上来。
不痛,也没有omega的信息素,腺体还是有些不舒服。
等等,顾卿卿,根本不是omega啊!
顾匪睁开眼,又一次意识到自己做了那种梦,而且梦里,她又把顾卿卿当做omega了。她迷茫地眨眨眼,立刻感觉到腺体处微弱的刺痛感,信息素不断往外溢,不过这次她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慌张了。
成年alpha的本能嘛,她懂的!她能克服的!
顾匪拖着软绵绵的身子从床上站起身,打开一盏台灯,熟门熟路地从抽屉里翻出按摩的用品,准备给腺体按一按。
顾匪,你在做什么?顾卿卿温柔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声调都和梦里一模一样。
顾匪一个激灵,僵硬地转头看向顾卿卿,心里不
知道为什么涌上一股干坏事被当场捉住的心虚感。
顾卿卿从被窝里缓缓坐起,眼神因为困倦而显得有些迷茫,眸子湿漉漉的,头发还有些乱糟糟的,春天的薄睡衣从身上滑下一些,露出白皙的肩膀。
我顾匪倏地感觉自己喉咙有些干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腺体的刺痛感随之更强了些。
顾卿卿随手理了理睡衣,穿起拖鞋走到顾匪身边,她弯下腰,好奇地看着桌上的拟信息素和湿纸巾,努力思索了会儿,缓缓道:按摩?
顾卿卿弯着腰,一手撑着书桌,另一只手环过顾匪后颈,撑在她的肩上。
顾匪仿佛感觉到顾卿卿的体温,近在咫尺,身体不受控制地僵硬起来。好一会儿,她才艰难地点点头:嗯。
我帮你?顾卿卿轻声道,没有丝毫窘迫的意思。
连带着顾匪的身子,也缓缓放松下来。
唔也是,这不过是正常的alpha生理反应,她心虚个什么嘛!可是顾卿卿帮她按摩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顾匪刚要拒绝,顾卿卿却一把拉开旁边的凳子,坐到她身边,浅浅地朝她笑了笑。
湿漉漉的黑瞳中,也带着柔软笑意。
那种微妙的感觉又来了,身体尤其是心脏,忽的软了下来,像是飘在云端。
顾匪晕乎乎地点点头。
原来不仅是在梦里,就算是现实里,她也拒绝不了。
这是拟信息素,将它喷在湿纸巾上,然后覆盖在腺体上轻轻摁一摁顾匪轻声教着,顾卿卿认真地听着。
时间的流速就好像突然变缓了。
终于顾匪讲完,将湿纸巾交给顾卿卿,软绵绵趴在桌上露出腺体。
冰凉的纸巾触上去的一瞬间,顾匪就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随即全身都舒展开来,信息素不断外泄着。
顾卿卿没有像梦里那样用指尖撩|拨她,更没有扣住她的双手,只是轻轻地摁住纸巾,手指力度不轻不缓,正好让她觉得十分舒适。
嗷腺体中囤积的信息素释放得一干二净,顾匪舒
适地再度伸个懒腰,本能地转身,迷糊缩进顾卿卿的怀中趴着。
顾卿卿将她抱回床上,顾匪立刻懒洋洋地钻进被窝,翻了个身,又抱住顾卿卿的腰肢。
顾卿卿背靠着墙,放松地坐着,莫名感觉现在是不是应该抽支烟。
顾匪,顾卿卿想了想,轻声问,用拟信息素按摩腺体,算不算是安抚?
唔顾匪迷迷糊糊摇头,不算的,只是让囤积在腺体内的信息素都释放了出来,虽然你感觉不到,但现在房间里全是我信息素的味道。对了,明早去学校前,你要喷一喷阻隔剂阻隔味道!
嗯。顾卿卿点头,也就是说,alpha易感期的时候,按摩腺体是没用的,还是只有omega的安抚才行?
对。顾匪打个哈欠,困得不行,拉着顾卿卿躺了下来。
黑暗中,顾卿卿无声地垂下眸子,唇角勾起一丝失落的笑。
如果我是omega就好了。忽然,她轻声道。
没有回应。
顾匪的呼吸绵长轻缓,显然已经睡着了。
顾卿卿在黑暗中看着她的脸,失落的表情逐渐散去,又柔和地轻轻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