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候,我被众星捧月惯了,脾气不好,性格骄纵,很多同学看不惯我,但你不一样,是你一直包容我,陪着我改掉了坏脾气。你是那么耀眼,我爱上了你,一度觉得你是我的光。”
白曼丽的声音有些哽咽,“可我后来做错了,我自恃天赋过人,为了那些耀眼的光环毫不留情地放弃你,放弃了我的爱情,奔赴大洋彼岸,却没想到一天比一天颓废,我一度想混出个名堂,再次众星捧月的以最优秀的青年小提琴家的身份回来,然后和你破镜重圆,可我太差劲了,我做不到。”
“我一直留意你的消息,哪怕分手了,你依然是我唯一的光,我汲取着你的信息过活。你总是那么厉害,我只能追逐着你,那天我决定回来,我回来的希望就是你能看我一眼,再贪心一点,我希望得到你一点点的怜悯和爱。”
梁景行没有回答,他的呼吸都似乎没有变乱。
电话那头的白曼丽闭了闭眼,
“我现在一无所有,连光,都愿意照射在我的身上。谢谢你最近的帮助,以后我再也不会打扰你。”
“嘟嘟——”
电话挂断。
“喂?曼丽?白曼丽?
梁景行重新拨打回去,等了许久,却只有忙音。
他焦躁得换上衣服,立马下停车场,他急匆匆地启动车子,却怎么也对不上,他呼了口气努力冷静下来,随后车子启动,飞快地开向去白曼丽的家,他知道她的家在哪里。
而负责盯梢的,正在吃夜宵的记者立马跟了上去。
第35章 经纪人她有新的崽
梁景行开车一路疾驰, 他连续拨打白曼丽的电话始终无人接通,手机闪了闪,他划开屏幕, 一条短信跃然眼前:
你的生日是我公寓密码, 如果你愿意,我等你。
他单手操纵方向盘,另一只手回复消息:别做傻事,很快就到。
半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压缩成二十分钟, 他锁了车奔上白曼丽的楼层, 站在她的家门口,梁景行有一丝犹豫, 他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
但是下一秒他推开门,
“白曼丽?”
房间里是黑暗的,他打开灯, 从客厅到卧室都没有人影, 最后在浴室传来流动的水声,他拧开浴室门,
□□的白曼丽躺在浴缸里, 水染成极浅极浅的浅红色,正从浴缸边缘溢出来。
她的脸从未有过的苍白,仿佛没了声息一样,却妆容精致, 连睫毛都卷翘纤长, 她的耳垂上悬挂着钻石耳环,他记得, 是大学时期他花了三个月的工资给她买的。
“曼丽?”
梁景行怔怔地喊了一声,
自然是没有回应的。
他迅速将水关掉, 伸手将似乎已经晕过去的白曼丽从水中捞起来,浑身湿透的白曼丽打湿了他,但他毫不在乎,他扯下浴巾将白曼丽整个裹住,匆匆曝出浴室。
他急着要将她送去医院,甚至来不及给她穿贴身衣物只套了一件睡裙。
深夜的电梯无人,他试探地凑上她的鼻息,还有呼吸,虽然微弱。
他略微放心,随即盯着电梯上的数字现实,3楼,2楼,1——
他抱着她疾步回到车里,找到了最近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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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味充斥他的鼻翼,令他迅速冷静下来。
他没有想过曼丽会变成这样极端,他好像对她来说无比重要,可他明明记得白曼丽走的原因。
她的确是要去深造,以及得到更好的成名机会。
但除此之外,他从蛛丝马迹里找到的原因,她新认识了一个很有钱的男朋友,她是跟着他去的国外。
他不是舔狗,他很清楚,当时的他只是念念不忘,只是不甘心。
可现在,她好像回心转意了,她信誓旦旦地哭诉他是她唯一的光,怎么,那个男朋友对她不好吗?
还是,不要她了呢。
医生将躺在病床上的白曼丽推了出来,“抢救很及时,也幸好伤口不算深,现在及时止血已经没有太大问题,注意休息,以及好好开导病人。”
白曼丽昏睡着住进了医院的特权病房。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梁景行沉默地坐在病床旁,医生告知必须有人陪护,他于是就坐着。
从紧张、害怕到现在回过神来感觉到排斥,其实也不过短短几个小时的事情。
病床上的人醒转,视野里,是垂着头的男人。
或许刚才昏睡了,白曼丽醒转后格外清醒,
她被医生换上了病号服,嘴唇依然没有血色,但眼睛里隐隐透着满足,
她无力垂在一旁的手,缓缓抚上梁景行的,羞涩道:
“景行,帮我去买一下贴身衣物可以吗?”她那时候是意识不清,但她早有分寸,这个伤口对她不会伤害太深,在曾经一哭二闹的日子里她早就学会了对自己最有利的哭喊方式。
她不着一缕也是要他看见她,要他产生怜惜。
梁景行仅仅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医院附近总有24h便利店,他随手拿了一套带了回去,闷热的夜色里,他仿佛被看不见的锁链锁住了,焦躁,厌烦,害怕,紧张,他压了压帽檐并摁紧了黑色口罩。
他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明怡知道。
他将东西放在白曼丽的床上,白曼丽毫无顾忌,当着他的面,换了衣物,她以为能看到梁景行神色波动,
可是没有。
他平静得宛如没有波澜的湖泊。
白曼丽换好衣物,侧过身,伸手要去拉他的衣摆。
梁景行却蓦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道:“你早点睡,我走了。”
白曼丽抬起一双曾经他很喜欢的眼睛,有了一丝迟钝:“你对我一点都不念旧了吗?你不想知道我之前——”
“我不想知道。”
梁景行盯着她,一字一句:“我们结束了,我早就和你说过了。”
随后,毅然离开。
白曼丽的手滑落,她闭上了眼睛躺在柔软的白枕上,很久之后,她的嘴角弯了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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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行睡得不好,他只睡了没多久,在去接明怡之前他把车开到洗车场,将车子清洁了一番,节假日洗车场排队的车辆很多,他等了很久才排上,洗车工忙得敷衍了事,好在车里已经没有一点奇怪气味。
他开到明怡家楼下,明怡提早等在了下面,看到车来,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他也跟着笑了。
明怡很期待今天的研讨会,她坐上副驾驶,第一步系上安全带,作为经纪人她例行关心梁景行的面色状态:“昨晚没睡好吗?”
梁景行无奈一笑:“做了个噩梦。”
明怡煞有介事点点头,真诚建议道:“多背两页剧本试试——”
梁景行无语又好笑。
不过他的确现在有些犯困,梁景行将车停在可停范围,下车去买咖啡。
明怡坐在真皮垫子上,突然觉得有一些硌人,她伸手去摸索是什么硌着她了,然后摸到一条链子似的东西。
亮晶晶的,有颗爱心,是一个晶莹剔透可爱的耳环。
明怡晃了晃耳环,光晕闪烁。
梁景行买好了咖啡,打开车门,明怡不动声色将耳环塞入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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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影戏剧院是本地话剧发烧友的天堂,着重金打造的剧院音响世界一流,舞台与观众距离如360度环绕,绝伦的沉浸式体验。
就好似百老汇,宝冢剧院,上影是这座城市的地标。
凡是能登上上影舞台的,无一不是技艺精湛的演职人员。
梁景行与明怡到的时候正在试排,接下来才是角色研讨会。
老演职人员们围成一圈,明怡有幸坐在了一旁,听着众人对角色的意见发表,其中耄耋之年的当家老爷专业户何炳坤精神抖擞,中气十足;那个是阳光剧场电视剧里常驻的妈妈专业户常岚,一改电视剧里唠叨形象,此时文气又严肃;而那个在大荧幕上演阴郁少女出名的女孩,神态放松,偶尔流露出小女生的娇态。
尤其试演了一段女孩生日舞会的样子,神态飞扬,看上去宛如不知世事的娇小姐。
明怡叹为观止,或许一百个人心中有一百个哈姆莱特,但这些演员演的哈姆莱特能就是哈姆莱特。
中场休息,
明怡送上健康的餐歇,小推车推进来的是温热的养生茶,可口的点心,她做了功课,自然对人胃口。
“妈妈专业户”文气的演员常岚笑她贴心,往常来围听学习研讨会的演员也会有,因但凡来的都是经过筛选的重点演员,所以基本早就是大牌和流量,演员们都很谦虚,经纪人也很配合,但最周到的还是她。
如此打开了话茬,常岚谈到现在的话剧文化,慕名而来的艺人演员有很多,却基本没人愿意从对稿做起。
她摇摇头:“连台词都说不好怎么能演话剧呢,又不能像电视剧电影一样后期配台词。帮演员做对稿太基础,上不了舞台,工资少,时间长,还不一定能够有机会站上舞台,自然没有圈内人愿意来。”
梁景行正和相熟的演员聊天,突然手机响,他接起一听是一个陌生的声音,说了两句,对面声音焦急并责备。
他挂了电话,面色难看。
他走到正兴致勃勃听两个老戏骨聊天的明怡身边,俯下来,靠近明怡低声说:“我朋友有点事,我先走,晚点来接你好吗?”
明怡点头,眼睛仍旧亮晶晶的:“过去注意安全,开慢点哦。”
梁景行应了。
走出戏剧院,他收敛了笑容,然后打电话给公司里白曼丽的经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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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执开始相信一句话,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仅学习部分,他每天需要完成十道数学题,三篇英文精读,十分钟英语听力,一篇文言文背诵,还有一张理综练习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