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极县,县衙。
一名黑衣武士恭敬的站在书房中,禀报道:“大人,冀州牧韩馥颁布任命,提拔您担任中山国的国相。使节已经派出,不久后会抵达。除此外,韩馥还将请大人前往邺县述职。据传回的消息,是韩馥想拉近和大人的关系,让大人死心塌地的跟随。”
“嘶……”
王磊吸了口凉气,感到不可思议。
他刚升任中山国的都尉,掌管一国的兵权。如今不到月余时间,他又被韩馥任命为中山国的国相,这升迁的速度连王磊都咋舌。
王磊不喜反忧,沉声问道:“韩馥任命我担任中山国的国相,原因是什么?”虽说升迁是好事儿,但火箭般的升迁速度也可能存在问题。
王磊心中起疑,才有此一问。
黑衣武士稍作思考,回答道:“根据当日参加州牧府宴席的官员说,是因为治中从事刘惠提到中山国国相被杀一事,甚至要求惩罚大人。州牧大人听了刘惠的话,大动肝火,说中山国的国相能力不足却胡乱插手战事,还说幸好被杀。然后韩馥又夸赞了大人一番,因此直接任命大人担任中山国的国相。”
王磊点点头,摆手让黑衣武士退下。
“来人!”
一名士兵走进来,王磊吩咐道:“请郭嘉来一趟。”
不多时,郭嘉来到书房中。郭嘉躬身行礼,盘腿随意坐下来,道:“主公召见得正是时候,嘉也有事情向主公禀报。”
王磊道:“什么事?”
郭嘉回答道:“袁绍放出话,说不相信颜良归顺了主公,并且袁绍派遣许攸来毋极县讨要颜良。预计,一天后会抵达毋极县。”
“想得真美!”
王磊冷笑两声,说道:“吐出吃到嘴里的肉,不是我的风格。”
郭嘉点头道:“主公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王磊笑吟吟的说道:“千金易得,一将难求。颜良这样的将领可遇不可求,若能收服,必定是一大助力,我不会被袁绍开出的条件迷惑。”
郭嘉道:“主公言之有理,一旦袁绍把颜良讨要回去,必定会再次来犯。放虎归山的事情,不能做。”顿了顿,郭嘉轻叹道:“原以为把颜良的家属接到毋极县,颜良会归顺。没想到这人真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还是不愿意投降。”
王磊笑道:“不着急,慢慢来。”
顿了顿,王磊又道:“刚接到消息,韩馥又给我升官了,提拔我担任中山国的国相。宣布任命的官员很快会抵达,然后韩馥还让我回邺县述职。找你来,是分析一下这件事。”
“又升官了?”
郭嘉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王磊重重点头,道:“消息可靠,绝无虚假。”
郭嘉双手合拢作揖,笑说道:“嘉在此恭喜主公了,自古以来,18岁的县令不是没有,但18岁的一国国相,这可是相当于一郡太守的位置,罕见啊!”
王磊苦笑两声,摆手道:“奉孝啊,升官是好事儿,但天上掉馅饼儿的事情,就怕砸了自己的脑袋。韩馥连连拔擢,更让我回邺县,我担心里面有猫腻。”
郭嘉听完,瞬间严肃起来。
事实上,他也赞同王磊的说法,有些时候不是升得越快越好。王磊才十八岁,许多的人十八岁还在家中读书,可王磊倒好,在这一年直接完成了身份的转变,从一个小痞子变成了一国的国相。这样的历程,许多人一辈子都难以完成的。
郭嘉沉默下来,思考其中的问题。
良久后,郭嘉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王磊见状,一颗心瞬间平静下来。
郭嘉又恢复了从容,缓缓道:“对于中山国的国相一职,主公没有必要担心,这是好事儿,您心安理得的拿着就行。”
“这,是韩馥对您击败袁绍的赏赐。”
“韩馥刚愎自用,胆小怯弱,而且非常势力,惯于翻脸不认人。昔日,主公帮助韩馥截杀张承却被韩馥对付,而那也不是韩馥第一次翻脸不认人,他早已做过许多这样的事情。韩馥提拔主公,一方面是为了让主公死心塌地的效忠,另一方面是让主公替他抵挡袁绍。”
“袁绍在一天,主公就安稳一天。”
“在这期间,主公可以大肆的向韩馥伸手。您越大胆,韩馥反而越放心。韩馥让主公前往邺县,这就是主公伸手的大好机会。钱财、粮草,或者是人才,得主公抵达后再做选择。”
“若是袁绍被灭,我敢断定,就是主公被削权的一天。韩馥是读书人,顾及面子,所以不会杀主公,但会把主公召回邺县养着。”
郭嘉轻轻一笑,说道:“韩馥这种人说起来复杂,其实也简单。要对付他,更简单。主公回毋极县,越高调,越合适。”
王磊笑容满面,道:“有奉孝一番话,我前往邺县就有了底气啊!”
郭嘉又说道:“主公返回邺县,还有一件重要事情。必须和沮授、田丰、审配、辛评、辛毗等重要的文官打好关系。这些人是影响韩馥的重要人物,和他们打好了关系,关键时候,他们的一句话,就足以解决主公的大困难。”
王磊点头道:“不用奉孝说,我也会去做的。”
……
毋极县,城门外。
一辆马车快速奔驰而来,马夫连连吆喝,挥舞马鞭加速。即使是将要抵达城门的门口,马车也没有丝毫的减速。
幸好是午后时间,出入的行人并不多。
门伯察觉到马车奔驰而来,赶忙吆喝道:“停下,立即停下!”
可是,马车没有丝毫的减缓速度。
“快,拦住马车,拦住马车!”
门伯见马车没有减缓速度的趋势,手一挥,城门两侧站岗的士兵立即冲到城门中央,手持长矛盯着冲来的马车。眼见马车越来越近,门口的士兵也冷汗直冒,双腿开始颤抖,可士兵还是一动不动,没有被吓破胆。
“唏律律!!!”
关键时候,驾车的马车勒住马缰,马车才停下。
马车门帘撩起,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人从马车中走出来。他身材修长,面容俊朗,气质卓越,身着华丽的长袍,外罩一件大氅,身份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