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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渡靠着床栏杆,漫不经心地说:我还没有分化。
  那刚刚
  但我感觉到自己可以调用信息素了,就试着释放了一点点。
  席真重复:亿点点?
  祁渡:嗯。
  怎么忘了,这家伙是凡尔赛大师。
  虽然又被凡一脸,但他还是没忍住好奇心,又问:可是没有分化为什么能释放信息素?这不科学。
  的确。祁渡想了想,难道这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席真:
  祁渡:抱歉,我也不想太特别,平凡一点,会更加安心。
  席真一脸血。
  又开始了啊,平平淡淡地说着一些过分装逼的话!
  我去看看老爸交完费没有。他赶紧跑出病房,呼吸没有凡尔赛的新鲜空气。
  目送他凌乱的背影远去,祁渡拳头抵在唇边,用力咳掉了实在无法压抑的大笑。
  然后他收了笑意,漠然地看着面前的空气,后颈的腺体主动地释放一根小触手,弯成问号形状,在席真待过的地方轻轻一捞,再收回腺体里。
  一点淡淡的甜香,融进了他的信息素。
  他闭上眼睛,仰起头,喉结缓慢地移动,好像要把那点甜香,吞进肚肠,融入骨血。
  许久后他低下头,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打开【数学王冠】app。物理题已经无法让他冷静了,那就做数学吧。
  又过了一会儿,席真才回来,走到床边坐下:我爸单位临时有事,他得回去加班,今天只有我陪你了。
  祁渡视线从屏幕上移开:不用,我挂完水就回去。
  席真迟疑:是你家人要来吗?
  没有,这种小事不用通知他们,不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席真深有同感,在家长眼里真是芝麻大点的事都像是要死人了:那还是我陪你吧,要是你盐水挂完,没人帮你喊护士怎么办?
  有床头铃啊。
  祁渡看了看席真认真的面庞,没有提醒他。
  见祁渡同意了,席真就低头玩起了手机。
  祁渡瞥了一眼,是个抽卡游戏。这家伙似乎运气不太好,十连抽,一个SSR都没有。
  于是他就看到,下一秒,席真跑出病房,去洗了个手,回来坐下,开始第二发十连。
  祁渡摇头,收回视线,摁亮手机,也再度打开游戏【数学王冠】。
  两个人互不干扰,病房里安安静静,点滴滴滴答答,挂钟的秒针转过一圈又一圈。
  夜色静谧,弯月如钩,祁渡做完日常任务二十分钟小题狂做,抬起头,看到盐水袋快要见底,转头想喊席真去叫医生,却发现男生不知什么时候,就这么坐着睡着了。
  他显然睡得很不舒服,长胳膊长腿委委屈屈缩成一团,下巴一点一点,像是随时会摔倒砸在床沿上。
  祁渡第一反应却不是去扶他,而是拿起手机,把这段录了个视频。
  这下,他手上的把柄,就有两个了。
  保存好视频,祁渡才直起身,伸出手,兜住席真脑袋,准备把他喊醒。
  两人距离拉近的那一刻,一股缱绻馥郁的甜蜜香味,窜进祁渡的鼻翼之中。
  祁渡一愣。香味,为什么变得这么浓郁?
  还没等他想明白,深陷于梦境之中的席真,已经顺从本能地钻入他怀里,嘴里还嘟嘟哝哝地道:禽兽,快咬我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写不完了,明天补!
  第23章
  席真没想到,只是坐着打了个盹儿,眼睛一闭一睁,他和祁渡又躺在同一张床上。
  不是那个虽然凡尔赛、但也时不时很有同学爱的面瘫脸祁渡,而是那个张口真真、闭口宝贝的成年版禽兽。
  好啊,还没跟你算账呢。
  他握起拳头就想揍人,然而胳膊一抬,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禽兽把他拳头接住,叹了口气,起身从床头柜里找了面镜子,举到他面前,让他看镜子里的自己:已经戴上屏蔽环了,没事了真真。
  席真一愣,对着镜子扯了扯黑色的颈环,这不是祁渡同款吗?
  男生低垂着脖颈,脸色苍白地做题的模样,蓦然浮现在席真脑海中。
  他心软了一瞬。
  祁渡毕竟为了他
  宝贝,今天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席真的拳头立刻硬了。果然,祁渡是祁渡,禽兽是禽兽,不必为了祁渡宽容禽兽。
  他一脚踹中禽兽小腿:我他妈好得很,揍你不在话下。
  禽兽:
  席真扬起脖子,大拇指伸.进颈环里,稍稍掀起看了看:戴这玩意儿,就能治好信息素依赖症?
  禽兽默了一下:抱歉,只能减轻症状。因为之前是孕期,信息素注入过多,内分泌也发生了问题对不起。
  席真脸色难看地按住肚子,他都把这事忘了!他要立刻堕胎!
  他跳下床,光着脚就想往门外冲,被反应极快的禽兽拦腰抱住,塞进怀里。
  席真奋力挣扎:我们说好了的,要去打掉这个意外,你他妈不能说话不算数。
  禽兽错愕的声音响起:已经打掉了啊。
  席真:
  他闭上嘴巴,一时不太好意思抬头去看祁渡的表情。
  确实啊,他都开始治疗信息素依赖症了,应该已经过去相当一段时间了。
  他想起一件事,体检那天的梦里,他好像看见另一个自己抱着祁渡。
  所以那是三十岁的他?
  那么可以合理推断,他不在的时间里,三十岁的他重新掌控了身体。
  同一时空里,肯定不能出现两个自己。当然也不能是零个,不然他就死了。
  接着祁渡的话给席真的推断增加了很有力的佐证:又失忆了吗?我再叫卫医生过来看看。
  席真摇头:不用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突然觉得祁渡也不容易,老婆一惊一乍跟神经病似的呸,谁是他老婆!
  席真嗖地从祁渡怀里弹出来,滚进床里面,无比霸道地说:我累了,想休息,你去别的房间吧。
  祁渡下了床,站在床边,低头看他:我可以去。
  但他迟疑,你还会跳窗离开吗?
  身为席真的Alpha,他自然对席真情绪的变化十分敏感。再次失忆,席真对他的爱,也再次消失了。
  他垂着眼,背后的阴影一寸寸蔓延,席真一下感觉到,手腕,脚踝,甚至脖子,都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那东西甚至会游走。
  即使是席真也不得不屈服地说:当,当然不会啊。
  真的吗?
  真的。
  祁渡嘴角轻轻弯了弯:只要不离开,不管怎样都可以。
  他这么说着,席真却并没有感觉到被松开。
  他诧异地抬起胳膊,没有看见任何实物,但那触手一圈圈滑动,从腕骨缠向肘弯的触感,却无比真实。
  等等,他明明是在顺毛捋,是在认怂啊。
  你不要太过分了。席真受不了,我还在生病,是你造成的。
  是、啊,你、还在、生病。祁渡低低地笑了一声,攥紧拳头,那无形的触手终于松开席真,回到了祁渡的身上。
  席真松了口气。
  休息吧。祁渡退出房间,不知去了哪里。
  但席真明确地感觉到,就像真正的大海,祁渡那腥咸的信息素,依然无处不在。
  他仰起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几乎能从感知中描绘出那攀附着的庞大触手。那么丑陋,又那么有存在感。
  他再低下头,看到床单上滴着一滴鲜红的血珠,是刚才祁渡走之前,为了控制信息素,攥紧拳头留下的。
  他一时心情十分复杂,盖上被子,闭上眼睛,感觉到四面八方的注视,怀疑自己是闯入了怪物的巢穴。
  更恐怖的是,他在这样的巢穴里,竟然不觉得恐惧,反而感到踏实,没一会儿,就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他是香香甜甜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才意识到不对。
  身体又微微发起了热,心底在热切地期盼,渴望触手的触碰,不想要这该死的屏蔽环。
  他烦躁地转了转颈环,直起身,抓了抓头发。
  祁渡端着早餐在门口出现。
  他暴躁地喊:别进来!
  祁渡脚步顿住,潮水缓缓地涌动,怪物将触手藏进水中。
  别装了。席真口干舌燥,前言不搭后语,过来咬我妈的你敢进来就死定了?
  祁渡走进房间,放下早餐,坐在床边摸了摸席真的额头。
  滚烫的。
  席真无力地倒进祁渡怀里:禽兽,你又干了什么?
  是信息素依赖症又发作了。祁渡瞥了眼席真的颈环,用拇指抹去席真鬓角的汗水,真真,你不能光靠外力,你要学会自己控制。
  我他妈控制不住。席真狠狠地扯颈环,这玩意儿没用,给我解开。
  解开,你会更加控制不住。祁渡把席真扶正,触手向更深的海底潜去,乖,你可以的。
  我不行。热死了,你放开我
  你做到过,你可以
  即使戴了屏蔽环,还是有丝丝缕缕的甜味渗出。像是蜜桃丢进了气泡水,咕嘟咕嘟,甜香一个气泡接一个气泡地冒。
  祁渡把席真的双手剪到背后,额头贴上他的额头,温柔地说:真真,我相信你。
  信个屁。席真眼前被汗水浸透,一片模糊,他抓狂,他崩溃,明明只要咬一口,信息素从腺体注入,冲刷全身,这难耐的热便能消退,为什么祁渡不愿意,这家伙是在拿乔吗,他想让他乞求,才愿意咬吗?
  他在做梦呼,好吧,也许
  【不,他是希望你能够摆脱依赖症。】
  席真瞳孔骤缩,猛地抬起头。
  【谁在说话?】
  祁渡将他死死扣在怀里,轻轻吮去他眼角的泪水。
  【是我。】
  【也是你。】
  几乎是在这句话出现的同时,席真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那道绵沉柔韧的声音,像是信号不好,开始断断续续。
  【要学会控制才能痊愈。】
  【他也在忍耐。】
  【因为他爱你。】
  席真恍然大悟,微微睁大眼睛,看着扭曲得越来越严重的世界,对着眉头紧皱的祁渡,用尽全力地喊了一声:爱你的人回来了,别让他失望!
  祁渡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什么,但他已经听不见了。
  但我永远不会喜欢你,你这个禽兽!他只能最后丢下一句狠话,眼睁睁看着世界在扭曲中陷入黑暗。
  然后他一睁眼,没有回到2016,而是再次来到熟悉的场景。
  他的鼻尖抵着祁渡的胸.膛,腰间搭着祁渡的手臂,整个人被祁渡的气息包围。
  他整个人都炸了,跳起来直接给了祁渡一拳:你他妈搞什么鬼?
  祁渡一屁股跌在地上,完全被揍懵了:怎么了老婆,做噩梦了吗?
  别装傻。席真生龙活虎地跳下地,扯起祁渡衣领恶狠狠地道:除了你还能是谁,刚才是什么高科技手段
  话到一半,他后知后觉地一愣,对了,他不是得了信息素依赖症吗,怎么现在这么清醒有力?虽然还是能感觉到对祁渡的依恋,但程度尚在能够控制的范围内,属于结合过的AO的正常生理现象。
  难道已经治好了?
  他正纳闷,祁渡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关切地问:老婆,你没事吧?
  席真一听这称呼就上头:别叫我老婆。
  媳妇。
  你他妈
  真真。
  叠词也不行!
  真哥。
  祁渡坐在床边,忧心忡忡:真哥,信息素依赖症是怎么回事?
  我刚刚说了吗?
  说了。
  你真不知道?
  啊,我该知道吗?
  席真皱着眉,起身四顾,发现自己并不在那幢豪华别墅,而是在一间一百多平的商品房里。
  他转头,试探地问:祁远丛和祁远钊呢?
  祁渡沉吟两秒:不是说丁克吗?
  怎么突然连名字都取好了?还一取就取俩。
  想到生孩子,不知怎么的,祁渡流了点鼻血。
  他起身拿了些纸,擦干净。
  席真无意识地抚摸小腹,皱眉追问:那你现在多大?
  祁渡:明天过三十岁生日。真哥,咱们说好了一起过的。
  又是这个时间难道
  席真连忙走到浴室照镜子,镜子里确实是他长大后的脸。但脖子上没戴颈环,穿的睡衣也是他没见过的款式。
  是平行宇宙?
  只能是平行宇宙了。
  好不容易那个宇宙的三十岁席真出来接管,又出现一个禽兽?!
  为了方便记忆,暂且将这个宇宙称为二号宇宙,先前那个便是一号。
  二号宇宙看起来比一号宇宙好太多,没有两个小屁孩,也没有肚子里的孩子等等,这个问题还是要去医院先确认一下,他可不想再承受tt破了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