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以绝对的优势,以名满京城的姿态“下嫁”奉郡王。
这样才能在未来的婚姻中获得最大的利益。
才能给奉郡王最大的成就感。
“尹文昔作为高门未婚的贵女,自然会在邀请之列。为了防止她因为避嫌而不来。我特地安排了奉郡王也会来宴会。”
奉郡王会来,尹文昔自然不会错过一个既能更加把控奉郡王又能展示自己的机会。
就如同“群芳宴”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干嘛的。
可说出去的名字,必定不能如此恶俗。
非得是“赏菊宴”之类的。
就如同谁都知道这个宴会是四皇子相亲宴,可男宾不能就一个。
杨珩加塞了奉郡王这个不会抢四弟风头的堂兄,合情合理。
让我们来想想一下杨珩准备的局。
已经被挑动心思的杨玙。
哪儿哪儿都逊色一筹的虞家姑娘。
一个什么都不做,就足够吸引人目光尹文昔。
一个尹文昔需要展示和吸引的目标(奉郡王)。
再加上杨珩这个对尹文昔和杨玙都格外不同的变数。
“我去,我一定去!”应千云迫不及待的表示。
这出大戏绝对不能错过。
唉?这算宅斗点吗?
不管了,不算她也要去!
两眼星星的看着自家的小夜灯。
感叹剧本组实在是太厉害了。
杨珩也十分享受心上人崇拜的目光。
然而等这个甜蜜的话题结束之后,剩下的正事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杨珩拿出了目前何旌堂案件的资料。
人终于进京了,相关人员也压过来了。
一如他们之前推测的。
虞家敢布局,这局就不是那么容易破的。
应千云看着资料,感觉到了这件事格外的棘手。
被换出去的死囚已经被重新抓回来了。
可他知道的也是最少的。
他是被蒙着头带出去,然后醒来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身边有点碎银子和一套衣服。
隐姓埋名的苟了一段时间,但是实在是受不了苦,最后试图回家要钱的时候被抓了。
而死囚的家人,被换进去的流浪汉,他们的证词,全部是一个浑身罩着布,声音低哑的人对他们进行了“交易”。
死囚的家人变卖财产,凑出了那一小箱子黄金,一开始他们也不放心的。
可那个黑衣人从牢里带出的口信,的确是只有他们儿子才知道的事情。
家里只有那么一根独苗,他们只有这一次机会。
拼死一搏后,没想到儿子真的出来了。
而那个流浪汉也差不多,家徒四壁,又得了病。
就看在病死和饿死哪个先要了他的命的情况下。
有了这么一个替死的选择,在他看来,相当不错。
绝对喝不起的汤药治好了病。
临死前,他能有一段时间能吃饱。
还能为家中唯一的亲人换来一大笔钱。
到这一步为止,完全没有牵扯到何旌堂。
可后面就不对劲了。
那埋在小花园里的一箱金子,赫然就是死囚家属凑的那一箱,连盒子都没换。
如果这还不能算是铁证的话。
还有其他佐证。
何大人那短时间行踪诡秘。
何大人的一个心腹突然回了老家,没过多久就病逝了。
何大人花钱买下了死囚家人紧急变卖的资产。
还有就是何旌堂曾经多次亲自去死牢,以及多次把看守人员调出去。
没有那种特别实锤的铁证。
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
“好家伙,我还以为会出现那种【我实在是良心过不去】跑出来告发自己主人的忠仆呢。”
“那种反而好办了,一看就是被收买的……不过,这次有心腹背叛是绝对的。”
若是没有心腹的背刺,所有的事情不会那么巧合。
可问题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心腹。
或者是……不知道是哪些心腹。
“何伯父为什么反复去死牢?”
“死牢里还关着一个江洋大盗,何伯父想让他交代同伙。”
抓住一个不算什么,抓住一窝,那就是一笔相当漂亮的政绩了。
能私下去见,自然是用一些不能放在明面上的交易手段。
比如,我给你判少点,或者是我可以放了你等等。
只要那个江洋大盗露出点,我只相信你,其他人不靠谱的态度。
何旌堂就会和他私聊。
反正人关在牢里,隔着牢门,能有什么危险?
万万没想到,危险来自牢房以外。
“这个江洋大盗是突破口。”
“他不会说的。”
谁不知道这个是突破口呢。
可问题是,这个江洋大盗能被选中,自然是和何旌堂有大仇的。
而且,幕后之人一定对他说得很清楚。
他肯定是死罪,死之前能否咬住何旌堂就看他嘴硬不硬了。
根据后来的调查。
他在外面根本没有什么同伙,他的同伙都已经死了。
他是骗着何旌堂一次次的过来私聊。
目的就是为了坑他。
杨珩和应千云对视了一下。
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担忧。
他们给何旌堂铺垫好了最好的舞台。
可现在这翻案的切入点都难找啊。
他们知道有人背叛了何旌堂,那人是谁呢?有几个呢?查不到。
他们知道江洋大盗是关键,可这个关键死不开口。
“这种货色,哪来什么软硬不吃,上个刑就什么都招了。”
一个打家劫舍,残杀弱小来抢夺钱财的废渣。
身体健硕不代表他骨头够硬。
“现在不能用刑。”
双方对持阶段,无论哪一方用刑,都会留下一个“屈打成招”的把柄。
有利的证词都会变成反证。
这也是虞家敢用一个江洋大盗的原因。
反正都是要死了,坑死自己的仇人,还没有任何损失,谁都不会反口。
“可恶。”应千云一把捏碎了手里的杯子。
杨珩看着顷刻间变成粉末瓷杯。
再看着心上人手上开始冒出丝丝的寒气。
残余在手上的水混着瓷器粉末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冰棱。
随手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