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脸红脖子粗的呸了回去。
“你诬赖谁呢!谁不知全村老少爷们都跟你有一腿,自己一身臊,还有脸编排我!”
谢寡妇没功夫跟她在这上面掰扯“你没做亏心事,为啥不敢让我们进院子搜,你心虚啥!”
朱氏磕巴了一下“谁、谁心虚了!你说搜就搜,拿季家当啥了!”
康婆子也奔了出来。
“呦,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个浪荡货!要进我季家搜,谁给你的脸?赶紧滚!寡妇条子,别脏了我家门槛!”
婆媳两个对谢寡妇一个,谢寡妇要是有心对骂,也能骂个不相上下,关键她这会儿心火都要上房了!
“康婶子!我叫你一声婶子,现在是丢了娃,大家都着急,你就让我们进去看看,看一眼我们就走。”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就是啊,看看又没啥,万一是真的呢……”
康婆子叉着腰,对着众人一通乱喷。
“别管丢了啥,跟我家不相干,你们休想赖到老季家头上!滚滚滚,快滚!一群遭瘟的,那小怪物慢说是丢了,就是死了也……”
“你说谁死了?”平空一道女声响起。
“妧丫头!”
谢寡妇转过头,见说话的是季妧,脸上又是激动又是愧疚“大宝、大宝他……”
季妧打断她的话“谢姨,你刚才说有人见着,朱氏在村口和陌生男子说话?”
谢寡妇点头“是男的,还是两个,你说不早不晚的,咋会恁巧?”
季妧向朱氏和康婆子走过去。
康婆子见到季妧,脸拉的比驴脸都长。
倒是朱氏,一对眼珠子左飘右移,就是不敢看季妧。
这种反应可以说是心虚,也可以说是之前季妧的巴掌给她留下了阴影。
季妧收回目光,没有停步,越过两人就要往里走。
康婆子准备了一肚子骂人的话,正打算借这个机会好好整治整治季妧。
哪想到被无视了个彻底。
不由喷气瞪眼。
这个丧门星,她眼里到底还有有老的!
康婆子张嘴就要骂,季妧回身,不咸不淡瞄了她一眼,视线定格在朱氏身上“我赶时间,你先闭嘴。”
康婆子先是一愣,紧接着气到发抖。
十里八村找一找,哪家孙女敢跟自家奶奶这样说话!
但她这话明着是对着朱氏说的,即便眼神从康婆子脸上捎带了一下,但外人注意不到,她就找不到发作的由头。
季妧扔下这句,目光转向季庆山。
她确实赶时间,跟那俩货纯属浪费口水,要谈就找真正能做主的谈。
“爷,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她心情不好,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但自她出现,季庆山的心情明显也好不到哪去。
季妧像是没注意到他脸色有多难看,话说的不紧不慢。
“找不到大宝,我的心情会更不好。我心情不好的话,那些让我心情不好的人,必然也好不了。有人看到三婶和人贩子接触过,她不承认没关系,到了公堂上,是真是假自有分晓。”
听到公堂俩字,朱氏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康婆子直接尖叫起来“你竟然要告自家人!你个小畜生,你还有没有点人性,你也不怕雷公劈了你!”
“找不到大宝,我什么都不怕。”
季妧似笑非笑,不过细听就会发现,这话她是咬着牙说的。
“听说四叔快要院考了,要是这个时候,家里闹了官司,不知道会不会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呢?”
季庆山的老脸一下子沉了下去。
“你个祸家精!你敢来祸害我儿子,看我不撕烂你……”
牵扯到季连樘,康婆子就像疯了一般,嘴里叫骂着不堪入耳的话,就要扑上前。
半道被谢寡妇和旺婶子几人合力拦了下来。
季妧对此无动于衷,她在等季庆山的答复。
半晌,季庆山开口“进去吧。”
“当家的!”康婆子跺脚。
她想不通,季庆山为啥要低这个头?
“我说让她进去找!耳朵都聋了?!”
季庆山脸色黑沉的吓人,话里带着浓浓的火气。
康婆子再不甘愿,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季妧闯进季家院门。
季妧进去后,谢寡妇领人跟上,进院后四下分开,进行地毯式搜索。
每一间房,每一个柜,菜园子、柴禾堆,就连水缸面缸都没放过。
结果别说大活人了,连片衣服角都没找到。
康婆子和朱氏一直不错眼的盯着,生怕有人顺手牵羊偷了她家东西。
朱氏刚开始还老实了一会,见她们什么都没找到,胆气立刻就壮了。
“让你们空口白牙诬赖人!找到啥了?这么久没找到人,那小怪物说不准早就……”
季妧“哐当”一声盖上水缸盖子,伸手摸到旁边案板上的菜刀,转身直冲朱氏而去。
朱氏看她提着个刀,还以为她要杀自己,嗷一声就要往外跑,被季妧一把揪住衣领,抵到了墙面上。
“我不想废话,说,你到底把大宝藏哪了。”
第190章 弄死你信不信
那把刀就横在距离朱氏脖子不过一指的地方,稍有不慎,就可能皮破血流。
朱氏浑身软成了面条,连怎么开口都不会了,哪还知道该说什么。
季妧直觉朱氏今天不对劲,没耐心跟她耗,对付这种吃硬不吃软的人,武力往往更有效,于是刀锋又逼近了点。
“说!”
武力确实对朱氏更有效,但她的老鼠胆,承受力太弱,一口气抽不上来,白眼直翻,险些厥过去。
“还没搜完,搜完给我赶紧……”康婆子一只脚迈进灶屋,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
她惊悚的目光从季妧手中的刀移动季妧寒冰冰的脸上,抱头尖叫一声,掉头就往外跑“杀人了!快来人啊,丧门星要杀人了啊!”
康婆子的声波穿透了朱氏混沌的大脑,终于让她清醒了几分。
然而面对着横在脖子上的刀,她宁愿不要清醒。
“别、别杀我,我真、真不知道啊!”
“不知道?那你见我心虚什么。”
朱氏一双眼睛急促转动着,汗珠从额上冒雨似的往下落。
奇迹般的,这等绝境下,脑子竟难得好使了一回。
她猜季妧是吓自己的。
贱丫头鸡都没杀过,哪里就敢杀人?
“你、你凭啥说我心虚!你赶紧把刀拿开,不然送你去蹲大狱!”
死鸭子嘴硬。
季妧冷笑,刀刃直接抵到了朱氏颈皮表层“不如咱们试试,是我先去蹲大狱,还是你先去见阎王爷?”
朱氏的脖子上瞬间出现了一丝红痕,实打实感受到生命的威胁,刚转了一圈的脑子直接死机了。
她踮着脚,肥硕的身子紧贴着墙面,脖子伸的老长,连喘气都不敢了,只剩闭眼尖叫的本能。
“大姐!大姐你快来啊!贱丫头要杀人了,你快来救我啊!我不想死,呜呜呜,我死了明茂咋办……你、别找我啊,没有我的事啊,都是……”
“老三媳妇!”季秀娥急匆匆跑进来,打断了朱氏颠三倒四的呓语。
刚才搜房时并没见着季秀娥,她好似才从外面回来,气吁吁灰扑扑的。
跟在她后面的,还有帮着一起搜房的几个婶子,都是被康婆子的喊声吸引来的。
见季妧一副豁出去要跟朱氏拼命的架势,都吓得不轻,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劝她要冷静。
虽然此刻的季妧看上去,远比她们要冷静的多。
然而她瞧上去越正常,谢寡妇就越是着急。
大宝对季妧的重要性,胡家人最清楚不过。
若是大宝真出了事,而且事情真跟朱氏有关,季妧真有可能当场砍了朱氏。
“妧丫头,快把刀放下,咱们再去别的地儿找找!大宝正等着你呢,为这个伤人不值当啊!咱别耽搁时间了,再找找……”
季秀娥算是这群人中最镇定的。
“妧丫头,有话好好说,我可以作证,这事儿跟你三婶没有半点关系。”
季秀娥的出现,唤回了朱氏濒临崩溃的神智。
“对对对,有什么事你找大姐,她什么都……”
接触到季秀娥暗含警告的眼神,朱氏打了个激灵“她、她,我……”
“你三婶的意思是说,这事儿怪我。”